斷知道他留下來是個大燈泡。


    所以他看了鼬一眼後,對泉說道:“小姑娘,我外甥身體不舒服,能拜托你送他回家嗎?”


    泉愣了一下,隨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的。”


    “那麽就麻煩你了。”


    斷丟下一句,又拍了拍鼬的肩膀,便轉身揚長而去。


    路燈下。


    鼬與泉四目相對,彼此都移開了視線,陷入沉默。


    片刻後,還是鼬先開口說道:


    “抱歉,如果我舅舅剛才的舉動嚇到你了,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他這個人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


    “沒關係,斷前輩…很有趣呢。”


    泉捂著嘴輕輕笑。


    隨後,她看見了鼬的衣服,眼睛一亮,“哇,好可愛的卡通t恤。鼬,我沒想到你還會穿這種風格的衣服呢。”


    “這是我舅舅小時候的衣服。”鼬臉一紅,解釋道。


    “咦,你的牙齒怎麽了?你是拔牙了嗎,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泉看到鼬說話漏風,不禁走上前去,好奇又關心地問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磕掉的。”鼬十分窘迫,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試圖搪塞過去。


    “咯咯咯。”泉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


    一番寒暄後。


    兩人默契地往族地的小公園走去。


    走了一會兒。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鼬再次開口道歉。


    “哪裏哪裏,明明是我讓你感到困擾了。”泉連忙擺手,也向鼬道了歉。


    前段時間。


    鼬曾問泉為什麽要做忍者,還對她說,你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去經曆忍者世界的恐怖。


    泉對此很生氣,說自己想當忍者是因為父親,還鼓起勇氣對鼬說,她想和喜歡的人走在同一條路上。


    這是告白了。


    但鼬沒有回應。


    最後,泉哭著走掉了,兩人不歡而散。


    少年少女,現在終於重歸於好。


    “對了,我已經成為下忍了。”


    泉微笑著指了指自己額頭的護額,但很快又嘟著嘴抱怨道,“不過好無聊啊,我的任務不是幫大名的夫人照顧寵物貓,就是幫火之國的官員們搬家。”


    “忍者一開始都是這樣過來的。”鼬說道。


    當他得知泉在做的都是些沒有危險的任務時,不知怎的,終於鬆了一口氣,感到很放心。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愉快地聊著天。


    鼬覺得,泉溫柔善良,又善解人意,這一點和他的母親宇智波美琴很像。


    不過。


    當聊到鼬加入暗部的事情時,泉突然說她很害怕,害怕鼬離她而去、越走越遠。


    在這個過程中。


    泉的情緒終於失控了,伏在鼬的懷裏,低聲抽泣。


    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了泉,等她冷靜下來。


    “我哪裏也不會去。”


    他這樣說道。


    大概吧……他又在心裏補了一句。


    鼬抬頭望天,月亮從烏雲後露了出來,灑下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龐上。


    這段時間。


    舅舅,還有泉,這些闖進他生活的人,就像穿透烏雲的月光,照進了他的心裏。


    讓他古井無波的內心,起了漣漪。


    斷優哉遊哉地逛了一圈,回到健身館所在的小巷。


    嗯?


    他突然感知到了幾道視線,來自身後的黑暗處,如針刺般在他身上略作停留,又很快移開。


    這麽快就準備動手了麽,看來團藏那老東西很生氣啊。


    斷沒有回頭,佯裝不覺地推開了健身館的門。


    “從明天開始,我要離開村子一段時間,外出辦點事。你也放個假,好好休息幾天吧。”


    他找到薩姆伊,向她交待了兩句。


    “好,謝謝館長。”


    薩姆伊麵色一喜,裝出因放假而高興的樣子。


    館長,又要外出賺錢了嗎?


    薩姆伊雖然很好奇,但她跟蹤過斷,失敗了,不敢再輕易冒險。


    她原先以為斷隻會健身練塊,但自從見識過斷出手後,她也隱隱猜到了館長的賺錢手段。


    多半,是從事賞金獵人之類的工作吧。


    兩人的這番對話。


    一字不落地,被潛伏在館外的根部忍者聽到了。


    “好機會。明天跟著宇智波斷出村,找個沒人的地方動手。”其中一人沉聲道。


    幾名根部互相交換眼神,達成一致。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木葉村的大街上還沒幾個人,斷就出了門。


    他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戴上一頂鬥笠,遮住大半張臉,迅速朝村外走去。


    兩小時後。


    鼬來了。


    他今天休息,所以送弟弟佐助去忍校上學後,便早早地前往健身館,因為他擔心團藏會派人找舅舅的麻煩。


    奇怪的是。


    鼬走在小巷子裏,感到十分安靜,平時那些躲在暗處監視的視線,今天不知為何都消失了。


    他很快發現。


    健身館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而薩姆伊正戴著手套、拿著毛巾,擦拭清洗外麵的窗戶。


    “鼬,你今天來得好早。”


    薩姆伊看到鼬,有些意外,對他說道,“館長他有事外出了,過段時間才會回來。不過他特意叮囑過了,你可以隨意出入健身館,使用裏麵的器械。”


    她一邊說著,一邊摘下手套走了過來,準備開門讓鼬入館。


    鼬卻是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舅舅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早上剛走。怎麽了,有什麽事嗎?”薩姆伊嗅到了不對勁,問道。


    “沒事。”


    鼬不想讓薩姆伊擔心,便轉移了話題,“你下午有空嗎,我母親約你和她一起逛街,讓我來帶個話。”


    說完,他便徑直轉身離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根部。


    十分鍾後。


    根部地下基地入口。


    “站住!”兩名根部擋住了宇智波鼬,不讓他入內。


    鼬一言不發,直接亮出了寫輪眼。


    鐺鐺鐺!


    一陣苦無與忍刀的碰撞聲後,兩名根部在鼬麵前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跨過受傷的二人,鼬長驅直入,順利見到了團藏。


    “團藏大人,請您不要對我的舅舅出手。”


    他一見團藏,就單膝跪地,低頭向後者發出請求。


    鼬對斷的感情很複雜。


    但不管怎樣,斷都是他的舅舅。家人被根部盯上有生命危險,他不能坐視不管。


    “鼬,你來晚了。”


    團藏拄著拐,搖了搖頭,一臉冷酷地說道,“這個時間,宇智波斷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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