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猿飛日斬看來。


    與其戰戰兢兢地等待死亡降臨,還不如早點解脫,下去陪陪那些老友。


    團藏、小春還有炎。


    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浮現在猿飛日斬麵前,讓他不由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喲,笑得這麽坦然,看來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斷注意到猿飛日斬的表情,看穿了對方的想法。


    猿飛日斬聞言,目光灼灼直視著斷,沉聲道:


    “動手吧,宇智波斷。老夫這一生,問心無愧。”


    “我為什麽要殺你?”


    斷卻是嗤笑一聲,身體向後一仰靠在椅子上,同時用手指敲擊著桌麵,“你曾經犯下的罪,不是死掉就能一了百了的,直接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伱了。”


    斷看在綱手的麵子上,可以放過二代目千手扉間,畢竟後者與宇智波的恩怨,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事情了。


    但猿飛日斬?抱歉,誰來也救不了這個老家夥。


    猿飛日斬臉色一變,皺眉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斷微微一笑,亮出一對輪回眼,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如就用我這雙眼睛,把你的靈魂囚禁在幻術世界裏,永生永世受折磨吧。我保證,你一定會生不如死,徹底懺悔你的罪過。”


    說完,斷目露精光,雙眸猛然釋放出一股瞳力衝擊。


    不好。


    猿飛日斬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斷的幻術空間。


    頭頂,是血紅色的天空;腳下,是累累白骨;遠處還有一條流淌的血河,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這個地方簡直是……是地獄。


    “恭喜你,你的靈魂現在永生了。”


    斷出現在猿飛日斬麵前,張開雙臂向後者祝賀,並且貼心地解釋道,“這裏不會有時間的流逝,隻有你和這副美景,以及……永無止境的痛苦,就像這樣。”


    話音剛落,斷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脆響。


    在猿飛日斬驚恐的表情中,一個十字架憑空出現在他身後,然後他身不由己地原地漂浮起來,並張開雙臂、雙腿交叉,與十字架緊緊貼在了一起。


    接著。


    斷一伸手,數枚生鏽的巨大鐵釘和一把鐵錘,就出現在了他手心。


    隻見他走到猿飛日斬麵前,拿起鐵錘和鐵釘,便朝著後者的手掌砸了下去。


    砰!砰!


    “啊!”


    砸釘子的聲音,與猿飛日斬的慘叫混合在一起,響徹在這個血色世界。


    先是兩隻手掌,然後是交疊的腳掌,一共九顆釘子,被斷一一釘在了猿飛日斬身上,鮮血一滴滴連成了線,從後者身上滴落在地。


    “痛苦嗎,這還隻是個開始呢。”


    斷的聲音猶如魔鬼的低語,在猿飛日斬耳邊響起,頓時讓後者冷汗淋漓、驚駭欲絕。


    嗖嗖嗖。


    好幾個斷的分身,出現在了十字架周圍,手裏各自拿著苦無、忍刀、鋸子之類的武器,然後麵無表情朝著猿飛日斬的身體捅去。


    噗!噗!噗!


    利器入體的聲音,伴隨著猿飛日斬的哀嚎,不斷回響在幻術世界。


    “效果還不錯。”


    斷自語了一句,感到滿意。


    這種精神刑罰,是他向外甥宇智波鼬取經之後,從後者的萬花筒瞳術——“月讀”中得來的靈感。


    鼬的月讀,能將現實中的一瞬間在幻術世界裏延長到72個小時,並且在此期間,不斷用忍刀捅穿敵人的身體,使其遭受巨大的身心折磨。


    而斷的輪回眼瞳力更是遠在萬花筒之上,再加上他本來就掌握了時停之力,因此能輕而易舉地將時間再延長十倍。


    也就是720個小時。


    可惜,盡管猿飛日斬擁有鋼鐵般的意誌,也堅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720小時過了還不到三分之一,這位三代目火影大人的精神便瀕臨崩潰了。


    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酷刑。


    “求…求你,隻要你能給我一個痛快,我什麽都願意做!”


    最終,猿飛日斬服軟了,也徹底放棄尊嚴,向斷苦苦哀求起來。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天真,也意識到了宇智波斷……


    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魔鬼。


    團藏,就是被這個魔鬼搞成了瘋子,最後淪為木葉大街上的乞丐,如一條野狗般死在小巷裏。


    猿飛日斬更慘,落到斷的手裏,連求死都成了一種奢侈。


    “有點無聊了。”


    麵對求饒的猿飛日斬,斷打了個哈欠,興致消退。


    啪。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畫麵一閃,兩人又回到了那間審訊室,隔著桌子相對而坐。


    滴答,滴答。


    牆上的掛鍾清脆悅耳,秒針走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裏回響。


    “嗬…嗬……”


    猿飛日斬劇烈喘著氣,麵色慘白如紙,渾身大汗淋漓。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掛鍾,頓時麵色驚駭到極點,因為他發現現實裏的時間竟然才過去了不到一分鍾。


    “現在……你認罪嗎?”


    斷繼續用手指敲擊著桌麵,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我認罪。”


    猿飛日斬連忙點頭,不待斷追問,便主動羅列起了自己的罪名。


    他貪念權力、打壓宇智波一族、害死四代目夫婦、虐待四代的遺孤……哦,對了,他還是個老色鬼,經常用望遠鏡之術窺視村子裏的女澡堂。


    這一刻,猿飛日斬痛哭流涕,將自己一生犯下的罪名一條不漏地說了出來。


    “行了,差不多了。”


    斷打斷了猿飛日斬,他一點都不在乎後者究竟是真心悔過,還是言不由衷。


    猿飛日斬見斷神色不耐煩,頓時慌了,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又把他帶進幻術世界折磨,於是連忙說道:


    “我想贖罪,為了彌補宇智波一族,我願意做一切事情……”


    斷聞言,再次嗤笑一聲,問道:


    “你覺得現在的宇智波一族缺什麽嗎,需要你彌補?你拿什麽來彌補?”


    “呃。”


    猿飛日斬頓時一臉尷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


    如今的他,隻剩下一副猶如風中殘燭的年邁身軀,其它什麽都沒有了,就算是給宇智波一族掃地,人家說不定還嫌棄呢。


    想到這裏,猿飛日斬露出一個苦笑,頹然地癱在了椅子上,等待斷對他的最終裁決。


    “不過,說到彌補,有一個人倒是需要這份補償。”


    斷突然話鋒一轉,用手摩挲著下巴,繼而接著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讓你死得有價值一點。”


    “什麽機會?”猿飛日斬連忙問起。


    事到如今,隻要斷能放他一死,讓他的靈魂順利前往淨土,那就是猿飛日斬最大的幸運了。


    “進來吧。”


    斷回頭看了一眼門口。


    話音剛落,嘎吱一聲,隨著審訊室的門打開,一個老婆婆緩緩走了進來。


    “風影,你怎麽……”


    猿飛日斬瞳孔一縮,萬萬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風影千代。


    千代看了斷一眼,得到後者的眼神許可後,對猿飛日斬說道:


    “砂隱村有一門禁術,名為己生轉生,可以將施術者的生命力分給死者,使得死者複生。


    猿飛日斬,你是掌握了上千種忍術的忍術教授,相信己生轉生這個術對於你來說,想學會也不是問題。”


    猿飛日斬愣了一下,聰明如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麽,於是看向斷,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請問……我要複活的人是誰?”


    “漩渦鳴人。”斷說出了一個名字。


    鳴人?


    猿飛日斬愕然。


    “有問題嗎?”斷問道。


    猿飛日斬猶豫片刻,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壯起膽子向斷請教:


    “你為什麽要複活鳴人,他……不是宇智波和木葉的敵人嗎?”


    對於這個問題,不僅是猿飛日斬,連一旁的千代也目光一閃,十分感興趣。


    鳴人作為曉組織的首領,給木葉製造了那麽多麻煩,可以說是宇智波一族最大的敵人,斷現在複活他,意欲何為?


    難道,是不想讓鳴人死得那麽輕鬆,所以將對方複活,然後拘為階下囚嗎?


    想到這裏,猿飛日斬和千代二人心裏都湧起一股寒意。


    然而。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


    “我要給那小子第二次機會,讓他重新開始人生。畢竟他還年輕,也用自己的生命進行了贖罪,所以值得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嗎。”


    斷麵帶笑意,淡淡說道。


    沒想到,宇智波斷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麵,真是不可思議。


    千代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隨即又立刻被她否決了。斷打算複活鳴人,是出於善心,還是有其它意圖?


    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知道。


    而猿飛日斬卻似乎是相信了斷的話,隻見他重重點頭,一臉鄭重地說道:


    “斷,謝謝你給了我這個贖罪的機會,我一定會用己生轉生複活鳴人。”


    他也猜到了,這個禁術的代價就是他自己的生命,不過正好,他死掉之後就能逃脫斷的魔掌了。


    而且,猿飛日斬說他想贖罪也是真心的。


    至少在他死後,靈魂若是在淨土遇到了四代夫婦,不用羞愧得無地自容了,畢竟他最後也用自己的命複活了他們的兒子。


    “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斷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快一點,要是鳴人死去太久,也許就複活不過來了。”


    唰。


    千代伸出一隻手,攔住了斷,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


    “六代火影,我們之間的約定,希望你也能遵守。”


    “當然。”


    斷笑了笑,身形一閃,便直接從審訊室裏消失。


    他請千代將己生轉生這個禁術傳授給猿飛日斬,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他承諾——會把我愛羅從曉組織帶回來,並還給砂隱村。


    千代也老了,行將就木。


    砂影需要一個年富力強的新風影,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直到千代在中忍考試上,看到了我愛羅出戰迪達拉。


    手鞠和勘九郎兩姐弟再三向千代請求,一定要把我愛羅帶回砂隱村,他們會讓這個弟弟回歸正常,重新成為一名砂影忍者。


    所以千代與斷做了一個交易。


    約定?


    猿飛日斬目光一閃,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隻是對千代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你了,風影。”


    這是他贖罪的機會,也是斷的恩賜,他必須要珍惜。


    木葉的大街上。


    由於月亮的消失,以及街道兩旁路燈的損壞,路麵上一片漆黑,隻能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雙手插兜,低著頭緩緩走著。


    是宇智波佐助。


    他沒有和哥哥、父親等人一起回家,而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因為——


    不知道為什麽,在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家夥死去之後,佐助總感覺自己心裏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人生中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意識到自己的異樣情緒後,佐助深感愕然。


    他和鳴人明明就不熟,甚至可以說是仇人,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情緒呢?


    佐助百思不得其解。


    他當然不會知道,附身在他身上的因陀羅查克拉,與鳴人體內的阿修羅查克拉,已經在一次次輪回轉世中,互相糾纏了上千年。


    不過。


    如果鳴人無法複活的話,佐助的困擾也許在不久後就會消失。


    因為到那時,他體內的因陀羅查克拉將離他而去,繼續進入六道輪回,與阿修羅的查克拉一起尋找下一代的宿主。


    由於路麵太黑,加上佐助心不在焉,突然間——


    他被街道上的一塊碎石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數步。


    “你沒事吧,佐助君。”


    隨著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隻手抬住了佐助的胳膊,幫助他恢複平衡,才不至於摔倒。


    “你是……兜?”


    佐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麵帶微笑的眼鏡男,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兜也是從忍校畢業的年輕上忍,後來選擇留校成為了一名教師,而且還是表妹瑪麗莎的班主任。


    “沒想到木葉第一天才,竟然還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真是榮幸之至。”兜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嗬嗬,什麽木葉第一天才,不過是笑話而已。”


    佐助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隨後便打算繞開兜,繼續向前走去。


    兜聞言,伸手向上推了一下眼鏡,滿懷深意地說道:


    “佐助君,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如果你不是木葉第一天才,那位大人也不會看上你了。”


    聽到兜的安慰,佐助愣了一下,繼而眉頭皺起,下意識問了一句:


    “那位大人?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大蛇丸大人。”


    兜雙眸裏寒光一閃,話音未落,便悍然出手襲擊了佐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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