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徐長卿沒有聽到徐達的自言自語,他躺在床上看著晃眼的燈光出神。


    徐長卿從小就對父親有極高的崇拜感,一個白手起家做到斕州龍頭老大的勵誌故事影響他的成長。


    與同期的紈絝子弟不同,他很小時就表現出出色的頭腦以及經商手段。


    不過今天的事再被徐達點醒後也覺自己處理不當,當然對父親的思維更是多了一層欽佩。


    此時他腦海中突然出現兩道臃腫的身影,正是憲成才與憲成功。


    這兩人多年來的貪得無厭讓他十分不爽,可父親念在親情的緣故一忍再忍。


    作為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作為徐家集團的繼承人。他自然不能理解父親為何要這樣,不過此時的他想起這兩道身影時,總會不自覺想到他們的死期。


    斕州市天微亮,鬧騰了一夜的世家們敗興而歸。


    當然他們帶回來一個足以震撼海濱的消息,鍾家大小姐丟了。


    這一夜陳水萍等人被圍追堵截,要不是有人偷偷為他們提供幫助,這一行人怕一個都跑不掉。


    可即便如此,在鬼術帶領下還是活捉了兩位東青團的人。


    嚴刑逼供下兩人吐露實情,鍾家大小姐不知去向,陳水萍的安排被人截了胡。


    得知這個消息的眾人倍感無語,這一夜的折騰算是弄了個寂寞。可更多人則是偷偷藏起來冷眼旁觀,他們準備看鍾家的笑話或是徐家的死期。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亮起,斕州市卻熱鬧非凡,似乎路邊買早點的攤販都比平時多了些。


    龍門邸內鬼術麵色陰沉,徐達也是滿麵愁容。他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陳水萍在搞什麽鬼,原來竟是這樣一番場景。


    不過此時再說這些都為時已晚,鍾小姐不管是被人所救還是再次被挾持。隻要在這鍾家發難前沒有出現,徐家就要泯滅在斕州市了。


    當然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讓他頭疼,據兩位被活捉的人講。他們設在斕州的據點,竟然是徐家的一處廠房。


    這事作為徐家掌權者的徐達竟然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情形便是鍾婷出現了,徐家也要受到不小的懲治。


    “斕州龍頭企業,我鍾家埋下的暗子。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鬼術冷冷道。


    “鬼術大人,這事我完全不知情。”徐達解釋道。


    “你不需要和我解釋,鍾家有執法者。”鬼術冷聲道。


    徐達沉默,鍾家執法者的名頭可比小小徐家大的多。現在能救他的隻有鍾婷,若鍾婷出現所有的事情還有轉機。


    “你去查的如何?”鬼術不再糾結廠房的事情,轉而問道。


    “還在查,隻要人在斕州就跑不掉。”徐達低聲道。


    就在這時徐長卿緩緩打開房門,細微的聲音引起徐達與鬼術的注意,兩人轉頭看去隻見徐長卿沉聲道。


    “爸我們可能漏了一個地方,深夜時分扛著一個昏死的人到處走動明顯不現實。”


    “更何況昨夜斕州及周邊城市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無處遁形。所以我猜他不可能離開斕州市,現在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就是父親所想,那人將鍾小姐藏在了某個地方。若是世家所為,我們確實難以發現。但我覺得凡事總有兩麵性,或許這人並不是挾持鍾小姐。”


    鬼術沒有明白徐長卿想要表達的意思,而一旁的徐達豁然開朗緩緩道。


    “你是說,他的目的可能是為了救人。如果是救人,就沒有必要將人藏起來。而他沒有將救人的事實公之於眾,是不希望暴露身份。”


    徐長卿沉聲道,“如果這人的目的如我們所想,那鍾小姐的位置就很好找了。但如果不是....”


    徐達聽聞再次皺眉,不過既然多了一種猜測,那就多了一種可能性。


    徐達思索片刻緩緩道,“救人,深夜,不希望暴露身份。如果這樣的話,酒店反倒是最好的選擇。他可以將鍾小姐偷偷放在酒店,等她自然醒來主動聯係鍾家。”


    “爸我這就去辦!”


    徐達話剛說完徐長卿就推門而出,留下一臉懵懂的鬼術不明所以。


    “你們的意思是小姐可能早就安全了?”鬼術皺眉問。


    “但願如此,現在有個方向,總好過無頭蒼蠅亂飛。”徐達歎息道。


    同一時間山道年正躺在巫祖廟內呼呼大睡,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將鍾婷帶走險些讓徐家滅亡。


    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一番布置在徐家父子倆幾句話之間就洞悉的通透。


    徐長卿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十幾分鍾後一則消息就傳回徐家。


    鍾小姐被找到了,就在他們自家開的酒店內。


    徐長卿通過入住時間在全城比對,很快就鎖定了位置,此時正帶著鍾婷趕回來。


    鬼術得到消息怪異的看了眼徐達,還真讓他們父子兩個猜對了。而這也讓他對徐家的辦事能力有了清晰的認識。


    “小姐回來了,算是徐家幫了我個忙。廠房的事情我會在鍾家做一些功課,此事可大可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鬼術一改先前的態度道。


    徐達連忙喜笑顏開道,“多謝鬼術大人,日後有事需要徐家盡管開口。”


    徐達這話不是虛假的客套,他知道隻要鬼術肯在鍾家替自己說說話,這一劫必然可以安穩度過。


    雖說偌大的鍾家雲上境不知幾何,但鬼術的身份卻很特殊。在整個鍾家都是有話語權的存在。


    這事往大了說是勾結東青團,往小了說也是督查不力。若是鬼術為他美言,那對徐家的懲罰絕對可以降到最低。


    沒多時徐家房門被推開,鍾婷在一群人的看護下送了回來。


    這一路鍾婷也知曉了昨夜的事情,不過她始終處於昏睡,聽說自己被人救了也是一頭霧水。


    鍾婷平安回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暗處想看鍾家笑話的人算是失望了。


    巫祖廟內山道年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本想習慣性的問候一句師傅,這才想起來師傅已經不在了。


    透過窗戶看向空蕩蕩的院落山道年還有一絲孤寂感。


    “師傅啊,我現在好像很有錢了。怎麽你一走我就開始享福了!”山道年嗬嗬一笑開始忙碌起來。


    一切如常隻是少了空青的身影,將院落打掃幹淨後山道年去往鎮上準備購置一部新手機。


    這原本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誰叫他現在很有錢,富得流油。


    剛走進集市山道年就聽到嗩呐的聲響,遠遠看去白衣隊伍都停留在牛大嬸門口。


    看到這一幕山道年才想起昨天卜過一卦,牛大嬸的運勢也是凶兆。不過他沒有想到來的竟然這麽快。


    走上前去山道年見牛大嬸一家子哭的撕心裂肺,嘴上還一直念念叨叨似乎在咒罵什麽。


    “王伯,牛大嬸去世了?”山道年拉住以為熟人問道。


    王伯歎息一聲道,“是啊,命運無常。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人就沒了。牛芬這是被閻王惦記上了,就可憐了兩個剛斷奶的娃娃。”


    山道年聽聞跟著一起歎息,似乎也在感慨牛大嬸走的突然。“牛大嬸是因為什麽走的?我昨天看到她時,還身強力壯好好的。”


    “聽牛芬老公說昨天夜裏看到三個人,那三個人鬼鬼祟祟直奔巫祖村方向。牛芬發現了她們,隻是過去問了句話,結果就被他們給...”王伯說到這裏不忍再說下去。


    “三個人!”


    三道年自語一聲,這麽說牛大嬸的死亡與陳水萍三人也有關係。


    “不過東青團不是揚言為和平與不公而生嗎?怎麽會對一個平民下手,況且他們三人也不應該如此大張旗鼓才是。”山道年心中狐疑。


    “唉,現在這世道我們這些平民的生死早已由不得自己。誰又能給他們做主呢!小年啊,你也去上根香吧,”


    王伯感慨一聲擠過人群,蕭瑟的身影讓山道年都有些觸動。


    也正如他所說,藍星修煉還未盛行時,這個世界有律法的約束。那時殺人償命,便是豪門世家也不能例外。可隨著時代變遷,修行已經成為一種主流。


    當個人實力或是某方勢力能夠淩駕與律法之上時,這個世界終究變成了弱肉強食毫無血性可言。


    平民的生死沒人在乎,那些處在世界頂端的人重新指定規則,而這個規則自然不包含他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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