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同仁商會。


    在後進主堂上,上首位端坐著一個中等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放在人群中絕不顯眼,但其身後站著三人彰顯其身份獨特。其中一人身著銀白色錦紋緊身服,外披緋色金滾邊披風,頭戴黑色鬥笠,配陌刀,另兩人一式著裝,隻是衣服顏色為赭色。正是京城長安不良人組織都尉和普通散勇服色。


    端坐首位的正是不良人位居不良帥之下三總兵之一程開霽。


    謝倉站在下手,垂手而立。


    隻聽程開霽斜靠在軟椅上,笑道:“連會主怎麽死的都搞不清楚,你這個大執事當的可真夠格啊。”


    謝倉不敢接話,隻是說道:“小的該死。”


    “蓋嘉運怎麽說?”


    “官府還未破案,初步定性為胡商報複行為。”謝倉實話說道。


    “哦?你們跟胡商又有什麽瓜葛?”


    “這幾年我們同仁商會生意做的大,胡商仗著胡族得勢,一直想獨占隴右、河西的進出貿易,與我們時有摩擦。這次分明是借著鎏金銅蠶之事混淆視聽,刺殺了會主,我們二執事正是因為鎏金銅蠶死在了蘭州,這個節骨眼出事,有心人自然認為又是鎏金銅蠶惹的禍。”謝倉分析道。


    程開霽點點頭,說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不過,別人可以混淆視聽,你們也可以啊。鎏金銅蠶的事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謝倉嚇一跳,急忙道:“總兵大人明鑒,我們同仁商會做生意在行,但再借幾個膽也不敢染指鎏金銅蠶啊。”


    “放肆!鎏金銅蠶由田立業親手護送來涼州途中丟失,還搭上了田立業老命,你以為我不良人是好欺瞞的嗎?”


    謝倉頓時雙腿發軟,下跪道:“大人饒命,小的該死!”


    “還不速速招來?”


    “是!大人,鎏金銅蠶確是田會長在蘭州拍得,後由田會主暗自護送回涼州,但不知怎的消息走漏,被大明教的溫含玉奪走......”


    “馬彥!”


    “小的在!”那都尉抱拳道。


    “你去蓋嘉運處走一遭,傳大帥手諭,叫他速查溫含玉下落。”


    “是”叫馬彥的都尉迅速離去。


    “起來吧。”程開霽獨謝倉說道。


    “謝總兵大人。”


    “會主也是故人,看在會主份上,今天就饒你欺瞞之罪。”


    “謝大人!”謝倉再次跪拜。


    “你說的胡商主要是指誰?”程開霽問道。


    “主要是城北順泰商行的安天南,河西道大小胡商唯他馬首是瞻。”謝倉答道。


    “安天南!”程開霽沉吟一陣,吩咐道:“往後你安心為田會主守這份家業,直待他兒子成年。其他事就不要想了。”


    “是!大人。”謝倉答道。心頭懸著的大石才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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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那日溫含玉留下暗記走後,大明教五仙師查探一天也沒有結果,回到客棧看到他的記號,幾人都是心中不快。這溫老魔想獨吞成果,五人自然是不答應的。


    五人一合計,不能在城內幹等,就跟著溫老魔出城。


    但近日涼州城城防很嚴,街上竟然有涼州軍巡邏。五人怪形怪狀,哪怕是兩人走到一起也十分礙眼,更別說五人一起行動。


    最終商議每天出一個人,集合後再行動。


    最後出城的毒火連應最是倒黴,不知何故,街上巡邏越發嚴密,更有一隊隊涼州軍出城。看來有大事發生。


    毒火躲躲閃閃,找準機會附在了一輛出城的馬車上。心忖這下應該安全了。


    但不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行蹤被有心觀察異狀的不良人散勇發現,跟蹤出城,發現了五仙在北門外的集合點。


    那散勇眼看人眾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記住了周遭環境後飛奔入城報告訊息。


    程開霽正在同仁商會後宅休息,散勇來報發現疑似大明教人物在北門外的秘密據點。


    程開霽起身喝到:“好!備馬,立即出城。”


    “大人,我看還是通知涼州一道戒備妥當點。”都尉馬彥說道。


    程開霽眼珠一轉,說道:“也行,通知蓋嘉運,準備一旅兵士,隨後跟著我們,但不許靠近。”


    馬彥轉頭叫散勇去通傳。


    程開霽、馬彥和另一散勇四騎向北門外而去。


    五仙定在涼州城北五裏處一個破廟中集合。


    待等到毒火連應到後,天已擦黑。就這火堆,在眾人監督下,飛雨小心翼翼的將裝載鎏金銅蠶的小盒交給銀刺,銀刺打開看了一眼,快速裝進懷裏。


    飛雨籲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教主將此物交由我們五人輪流掌管是何意,每天叫人心驚膽戰的。”


    另一仙藏鬼說道:“那是教主信任咱們,再者咱們五人共進退,也保險一點。”


    “哈哈哈,保險?死人才最保險。”一陣長笑聲從帳外傳來。


    五仙大驚,掏出家夥立到牆邊戒備。毒火喝到:“什麽人?”


    “哼!幾個邪教妖人,也配知道我們大人名諱?還不出來受死”馬彥冷喝道。


    毒火大怒,向幾人打個眼色,一起閃出了廟門。


    隻見一排站著三人,兩人執火,另一人負手而立,正是程開霽。


    五仙不識得不良人服飾,但聽剛才說話之人稱呼帶頭的為“大人”,該是官府中人。


    毒火向他們身後一看,不見其他援手,心忖五人對三人,沒什麽怕的,冷冷道:“不知閣下意欲何為?”


    馬彥冷冷的道:“交出鎏金銅蠶,留你們一條小命。”


    “哈哈哈哈!”毒火氣極反笑,喝道:“哪裏來的狂妄小子,有本事就來拿吧。”說罷,五仙緩緩散開,各執兵器嚴陣以待。


    “好!那就領教領教大明教高招!”程開霽說完,領先向毒火攻去。隻見其一柄細劍似毒蛇吐信般,虛虛幻幻的向毒火麵門刺去。


    馬彥和另一散勇也投入戰鬥,由銀刺和飛雨接著。


    剩下兩人藏鬼和妙音,兩邊一看,分別加入毒火和銀刺,合力攻擊。


    毒火聽他叫破來曆,心中一驚,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但隻來三人,應該還有後著,這要速戰速決,怪叫一聲,手底加力,其他人一聽也各自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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