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不管,我娶定了!現在滿京城的人都以為我愛好斷袖,母親若是不允,那我就當是如此了。一輩子也就這樣。”


    風行烈,對著永福公主,說話有恃無恐。


    “你個逆子!”永福公主一聽兒子這麽說,果然就沒招了。


    她白了兒子一眼,緊接著卻歎了口氣道:“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你去把她找來,我和她好好談談。”


    “你又要談什麽?”風行烈十分警惕。


    “怎麽你又舍不得?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改天她進了門,你還能時時刻刻護著她?”永福公主挑眉。


    “總之,不要為難她。”風行烈正色說道。


    他倆在外麵討論得一本正經,卻不知道這時候的假靈羽已經偷偷的起身溜走了。


    他大約是尋思著再不走怎麽的也得穿幫。所以幹脆選擇了不辭而別。畢竟他也瞧出來了,這風行烈不是玩假的。要被他發現自己是個替身,還不知道得鬧成什麽樣呢。


    而此時的正主,正在紙紮鋪裏打坐,做每天的功課。


    原本這是天天都要做的事,可今天也不知怎的,就是心續不寧,紛亂得很。連入定都有難度。


    “你這是怎麽了?”雲中子在一旁,發現徒弟的異狀,便問。


    “師父,我……”靈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她隻是隱隱覺得要出事。


    “昨天晚上,我把一個替身留在了嚴嵩的別院。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她想了想說:“當時時間緊急,徒兒隻招到了一個男的做事。”


    “師姐,你用男的來替你?!”青玄聽了覺得不可思議。


    “事急從權嘛。我當時急著出來找小包子。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的。”靈羽嘀咕了一句。


    “他已經出來了。”這時候雲中子突然說了一句。


    “出來了?什麽出來了?”靈羽一聽這話不由愣了。


    “你的那個替身已經出來了。”雲中子重複了一遍。


    “現在就出來了?那怎麽辦?”靈羽這才凝心查看,果真發現他換了地方。


    “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雲中子瞧著她,靜靜的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叫你師弟去替你跑一趟吧。這會兒他在公主府裏。”


    “公主?!他為什麽會在公主府?”靈羽聞言覺得不可思議。


    “自然是……有人救了他。”雲中子說道。


    “師父,你是說風行烈?”靈羽覺得意外。


    “哎呀,風行烈這個好男風的,怎麽對你這麽上心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師姐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青玄聞言立刻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靈羽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刻白了他一眼。


    “師姐,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我可是馬上就要犧牲我的色相,去替你收拾爛攤子的人。”


    青玄聞言依舊拿她打趣:“你的替身頂著你的皮囊,在他手裏倒是安全。可我這麽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少年,貿然去找他就未必這麽安全了。”


    “好啦,就少說兩句。是為師給你們的飯吃的太飽了嗎?”雲中子看著兩個徒弟,一碗水端平,各打五十大板。


    青玄聽了這話,隻好悻悻地閉著嘴,起身準備去幫靈羽跑腿。


    靈羽見青玄要走,幹脆跟了上,和他一起往公主府去了。


    “師姐,你這會兒去幹什麽?萬一在府裏和替身撞上怎麽辦?”青玄不解,於是問。


    “要是撞上,我就正好把替身收回來。”靈羽沒有多和他解釋,直接就跟著他出發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雲中子心中不由生出感慨,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嚴世藩的別院裏,因為假靈羽的跳車,已經亂成了一團。


    麻臉侏儒跪在地上,瞧著他的主子,瑟瑟發抖。


    嚴世藩因為心中惦記小美人兒,因此特地抽空從衙門裏跑了回來,想要好好快活一把。


    誰知,當他興致高漲地到達別院,那侏儒卻給了他這樣一個結果。


    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此時此刻嚴世藩的頭頂上,陰雲密布。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侏儒,恨不能直接一刀殺了他。


    “你帶她出去幹什麽?你還給他機會跳車!”他劈臉罵道。


    “小的當時也是沒辦法。那姑娘說……”侏儒想要解釋,卻發現這事兒的確是自己一時貪心中了別人的圈套。


    “她說什麽?”嚴世藩舉起手邊的茶盞朝著侏儒的腦門上,直接砸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茶盞稀碎,侏儒頭上血流如注。


    那一股股鮮血噴湧而出,很快就讓侏儒的頭整個染紅了。


    “小的錯了,小的真的錯了,求爺饒了我這一回吧。那姑娘說往後自己一定會是這裏的女主人。小的自然不敢造次了。”侏儒說道。


    “他跳了車,然後呢?怎麽不把人抓回來?”嚴世藩聞言臉色鐵青的問。


    “當時錦衣衛的人在那兒,他們把人帶走了。”侏儒解釋道。


    他頭上的血已經順著眉頭,流到了眼睛裏。讓他看出來的世界瞬間一片猩紅,怪異極了。


    “錦衣衛?誰?”嚴世藩聞言臉色又是一沉。


    “是、是風世子,永福公主家的世子爺。”侏儒回答道。


    “風行烈……又是你!”嚴世藩一聽這話,恨得牙癢癢。


    京城這一輩與他同歲的人裏,他最恨的就是風行烈!


    這個人從少年時就處處與他作對,又處處都勝他一籌,讓他恨得牙癢癢,隻想除之而後快。


    “風行烈……”奪人妻子,如同殺人父母。在他眼裏,靈羽是他勢在必得之物。而現在竟然被人半道截胡,又是以公家的名義,著實可惡。


    “少主咱們去錦衣衛要人不就行了嗎?”阿四在旁,見嚴世藩像要發作連忙說。


    “要人?以什麽樣的理由?他是錦衣衛救下來的人。要豈有那麽容易?”嚴世藩白了他一眼道。


    “那就以私人的名義,就說這靈羽姑娘是家中的丫鬟走失了,想要回去。”阿四又給他出主意。


    “區區一個丫鬟,值得我這樣興師動眾的上公主府嗎?”嚴世藩白了阿四一眼。


    隨即站起身,對著眾人一招呼,道:“走吧,我們也該去公主府,會會風行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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