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南方之地,張玄一路上跟著雨雲來到此處,發現雨水變化不大,感覺好像那怪物不像是在南方。


    反而因為這雨雲所下之雨就是普通雨水,其中水精很少,靈氣單薄,剛落地的情況還好,比較正常,但是時間一長,在陰雨天雨水就直接蒸發了。


    見雨雲快離開榮國境內,張玄思考了一會,沿途所到之處根本沒有發現什麽有用價值,反而還浪費了三天時間。


    按下虹光,停留在山頭之上,此處是最後一處地段,榮都屬於南北中心,雨雲往南方走了,應該是發現有所動靜才對,再說這一路上確實也有不少為惡精怪被天雷給劈了。


    難道是被劈死了。


    可不對啊,張玄操控起一團還未消失的積水,眼睛閃過玄光,望氣之術發動,這水中充斥著淡淡的藍色氣息,乃是水靈氣,一絲淡淡的紅色煞氣,不知是何煞,隻知道這煞氣在不斷吞噬靈氣,然後壯大。


    斡旋之術發動,變虛為實,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讓你小弟做內應。


    淡淡的紅色煞氣成型,變得比頭發絲還細小,一兩毫米左右,好似浮遊在水球中遊蕩。


    從葫蘆中倒出兩枚回元丹,張玄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小看這斡旋之術,就這麽一個小小變化,法力差點被全部抽幹,還不能算完全成功,隻能用自己的法力維持活性,不然煞氣就會回歸原位。


    補充完法力,張玄取出布雨旗,往水球上一卷一甩,水流慢慢出現形成一個直徑丈許的水球,浮遊小蟲好似察覺到了水源變化,開始在水球中遊蕩起來開始捕食水中煞氣。


    這就引起了注意,可能是先前是因為雨水中靈煞氣少才不注意,但現在就有點奇怪了。


    布雨旗往十裏範圍內飛快遊走,收集還未蒸發的水汽。


    世間有靈氣,這東西屬性為無,可一旦接觸到其他東西就容易改變屬性,比如水靈氣,火靈氣。


    與五行有關,北方壬癸水,壬為江海湖泊之水,為陽,癸為雨露霜雪,地下之水,為陰。這靈氣與水汽結合之後,在江海湖泊之中,與壬為靈,與癸為煞,在地下之水中則是相反。所以修行者喜歡江海湖泊中誕生的水靈氣(陽),就算需要煞氣也是采用地下水中的癸水煞(陽)。


    而這小東西采用的是江河中的煞氣,沒有動靈氣。


    很快布雨旗回來,往空中一卷,又是一個水球出現。張玄操控著已經有頭發絲大小的煞氣往其中移動。


    煞氣一進入水球,先是吞噬其中遊離的同源煞氣,然後吞噬水靈氣(陰),待到全部吞噬完之後,成了一條小蛇模樣,通體透紅,生有一頭,有點類似眼鏡蛇嚇唬人的狀態,頸部高高鼓起,但再一細看,原來是兩個身體挨得太緊,才被認錯。


    這正是肥遺蛇,一種見之則大旱的怪物。


    肥遺蛇需要修煉,雖然能吸食江海湖泊中的水煞,但總歸是需要靈氣,見到肥遺蛇大旱,正是因為肥遺蛇將雨水和地下水中的靈氣吸走,陰陽失去平衡。如果是靈氣還好,畢竟不活潑。但剩下的是煞氣,要不了多久就化作水蒸氣,而此煞屬陽,溫度自然升高,心情浮躁,又無雨水地下水,自然幹旱就來臨了。


    不過這東西怎麽說呢,就跟修士一樣,平常時間以修煉靈氣為主,到了某一段時間就會跑遍名山大川,危地險灘尋找合適的煞氣來輔助修煉。


    而肥遺蛇同樣也是如此,平常時間大多躺在江海湖泊中,待到修煉到瓶頸期了出來找地下水,實在找不到了才會去等下雨,但大多數情況都是在山中,很少會跑到人間來。


    沒辦法,隻要不是為惡的妖,除了出生在人間地盤和想要到人間搞事的,其他大多數妖怪都窩在老家之中,畢竟人道之力這家夥不像天地之力一樣對萬物公平,他隻偏愛人族的事物。


    所以這類妖怪都不會幻化人形,一直保持獸身,有些便被稱呼為靈獸。


    但讓張玄奇怪的是,就算肥遺這家夥吃得太猛,造成幹旱也不可能讓榮國境內的所有江河湖泊都幹了啊。其中的水靈氣(陽)它又不喜歡,就像有人不喜歡吃香菜、魚腥草之類的,然後突然將其當成了飯吃,沒有鬼才怪。


    而且能做到讓榮國三千裏麵積幹旱,這種妖怪怕是將大師兄拖來才保險。


    見已經來到南邊,張玄取出一枚玉盒,將煞氣小蛇放於其中,轉身向檻河飛去,金蟾在這片地區呆了許久,應該對旱災比較了解,準備去詢問一下。


    北部棲澤


    營帳之中,姬晨看著麵前的桑果有點猶豫,看向邊上的謀士準備詢問一點意見。


    “黃澤,你說這果子我到底該不該吃?”


    “世叔,這侄兒也不知道,不過這力量雖好,但太過追求也不是什麽好事。三王子雖然有一龍二象之力,但在幾個王子之中隻能算是最弱的,不然為何要來此處。要知道天子對這次的獎勵之中可有一爐虎力丹是專門給三皇子準備的。”說道此處,黃澤看了一眼臉色鐵灰的姬晨,又小心說道:“或許是三王子覺得殿下乃是羅浮親傳,應該會仙家煉丹之法,能將這三枚桑果煉成一爐仙丹。”


    姬晨聽了黃澤之言,揮手示意讓下人告退,感知到人走遠後,丟出兩枚玉符化作兩個身高丈二,身披黃巾的力士。


    “出去看著,撐開法陣,任何人不準靠近。”


    黃巾力士領命,往帳外走去。


    “澤兒,我與你父親乃是童年好友,所以我才讓你隨行來做個謀士,為以後進入朝堂作個鋪墊。但是你可知道擅自挑動王族關係是何罪。”


    黃澤當然知道,挑動王族關係是何罪責,不過他還是想繼續下去。因為他很清楚當今的王朝狀態,天子自從四百年前萬妖林一戰歸來,行事更加暴虐。滿朝文武倶為權貴之家,後又引入江湖門派子弟,整個朝堂烏煙瘴氣。


    相比北邊大秦的二十級軍功製度,大周這些年由平民提升至朝堂之上的幾乎沒有。


    先前因為風骨被挖,導致有了更好接觸下層的機會,黃澤才領悟了自己的文心。現在風骨重修,修為迅速提升到文心境(金丹期),更是在修文閣有了侍讀的資格。


    每當聽到同窗意氣風發在議論天下形勢時,對齊朝的評價最高,皆是知書懂禮之人;對夏朝的評價是一群垂死掙紮的老朽,仿佛隻要天子有令,夏王就要來匍匐見諫一樣;至於晉朝,一群隻知道修廟鑄金身的光頭;而威脅最大的秦朝,則被說成是一群隻知道暴力的蠻子。仿佛整個天下就是自己的一樣。


    對此,黃澤隻想表示當這些人麵對大秦那些腰中挎著人頭的士兵時,怕就沒有今天這種淡定了。


    在學習了數月之後,覺得都是一些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馳的理論,尤其是周禮,簡直就是改變人性,對於治理國家沒半點用處。


    所以聽到大世子要隨著三王子來榮國之力旱災,黃澤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父親求來了一個隨行的資格。


    在整個大周嫡係王族之中,雖然天子的四個王子都是出了名的賢良,但黃澤覺得太假。隻有姬晨這位大周世子還有可能改變,一是離家甚早,還沒有養成王族子孫特有的惡習;二是還沒有接受修文閣的進修,那裏要不是黃澤已經明悟了文心,也得變成同窗一樣,至於武修,估計變得更快;三是麵前這人也能繼承天子之位,而且隻要爭取到羅浮洞天幫忙,幾率至少上增四層。


    “當然知道,死罪,不過晨叔,這些年您一直在山中清修,對於大周王朝還是了解太少。雖然有些秘辛我不知道,但是如今王朝模樣你回來這幾個月心裏應該有了大概。別的不說,大秦這些年的軍功製度您了解過嗎?”


    姬晨一聽事關於大秦,也來了精神。


    作為王族,從小樹立的假想敵就是大秦。無他,秦是五朝之中唯一能抗衡大周的,三位武聖。尤其是秦王,本身武聖實力配合人皇龍氣加上自身千年來蘊養的人王之氣,一身王道之氣連天子都要退避。


    “什麽製度,說來聽聽。”


    “一種平民靠軍功晉升的製度,現在已經有人憑此封侯了。”


    姬晨第一反應是不奇怪,大秦王族也很多,有個把封侯很正常。突然眼睛一瞪,察覺到不對:“封侯的是平民,這怎麽可能?平民會有這種本事,他們就應該老實種地才對。”


    黃澤看著氣急敗壞的姬晨繼續說道:“可事實就是如此,大周這些年來靠世襲、舉薦方能入朝,那些平民之中的人才無法,隻能拜入江湖門派修行,所以江湖門派實力越來越強。而軍隊之中雖然那些平民修煉速度比不上貴族,但還是有那麽一些天姿超群之人,可見平民還是有用的。殿下我們不如招納一些平民”


    “住嘴,你這是在動搖我大周根基。念你是初犯,年紀還小,我可以不計較,隻當是滿口胡言,別再有下次,給我退下。”姬晨聽黃澤有再說下去的衝動,直接打斷了話語,大聲嗬斥這種歪門思想。


    “世叔,殿下,如果能”


    “住嘴,給我滾!”


    話音一出,黃澤頓時隻覺的一股巨力襲來,被卷出了營帳,想要再進去卻被黃巾力士攔下。


    見無法進去,黃澤也不敢在外麵說這些話,隻能說道:“世子殿下,您師弟清玄道人於三日前滅了榮國侯一家先祖,現在榮國侯向三王子哭訴,還請殿下晚上去主營帳一聚。”


    邊上路過之人本來見到黃澤被丟出來還有點奇怪,但聽了這話就不奇怪了。世子因為這位清玄被罰麵壁三年,雙方定有大仇,如今聽到這消息,肯定生氣了。同情的看了一眼在營帳門口呼喊的黃澤,搖搖頭便走開了。


    不過說起這清玄道人,幾個巡邏之人就有了話題。


    “聽說那清玄道人就是海邊的一破平民,祖上八代連貴族都不是,怎麽就被羅浮真人看上了。”


    “管那麽多幹什麽,人家命好,不像我們。就算是貴族又如何,不是家族嫡脈,還不是隻能在這當當兵。唉,這該死的天氣是怎麽回事,聽說南邊都大旱了三年,這邊連衣服都曬不幹。”說著,將衣袖卷了一下,滴出不少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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