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著天子璽,張玄出了嶺南城,在官道旁邊尋到了一個棚子,手一揮就出現了香茶果脯,將天子璽放在了一旁,取出一份竹簡看了起來。


    官道之上,一行人正慢慢走來,領頭的是背著一把劍的俠客,坐騎是獨角青蛟馬。在後麵則是四人,其中三人圍繞著中間之人,看起來應該是屬於護衛之類。


    中間之人身著青袍,背著一個白布包裹,騎一白鹿,身邊圍繞著一道流光。


    看著周邊熟悉的事物,黃澤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在一年前,他還是這城內百寶閣的一名夥計,今天卻升成了閣主,不得不說世事難料。


    事情還得從六個月前說起,天子召開討伐令,召回在各門各派的王族修士,準備開始討伐楚王,來一場王與王之間的較量。而諸侯之事就交給了姬瀟,也就是天子親弟,姬晨的老爹。


    作為謀士,黃澤當即決定讓姬晨領下了討伐西邊與南邊二百諸侯聯軍的任務。


    北方諸侯與楚王結盟,有天子對付;東邊以魏文王為首的諸侯聯軍又由姬瀟帶領的八州聯軍負責;這西邊和南邊的諸侯就交由姬晨所帶領的軍隊負責。


    剛開始時戰況還好,畢竟在大周西部和南部的諸侯基本上修士勢力挺少,在前麵幾場戰役之中也確實達到了滅國的效果,震懾了不少人。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逐漸靠近嶺州附近的諸侯國,那就不好打了,比如大周南部的十幾個站在諸侯後麵的宗門,以及嶺州為禍的妖族也參與了進來。


    這下光憑姬晨和燕公姬喜的軍隊,雙拳難抵四手,不過半個月時間之前吞下的諸侯國又被吐出了不少。


    更加麻煩的是,如今天子在北方的征戰不利,已經足足打了五個多月,還是一直還在邊關僵持。


    戰爭打得就是消耗,一年之內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一般來說是秋收之後,國庫之中有餘糧了才會召開戰爭,但是天子姬鴻急於打斷楚王的稱霸過程,直接在夏末展開爭戰。


    又在今年春耕之時不斷強製從國內召集精壯男丁去參與戰爭,家中隻餘婦孺老小。本來前年的秋收就不順利,今年怕是已經堅持不到秋天收獲之時,故糧草成了大問題。


    有句話說得好,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修行軍隊的糧草要的更多,人吃馬嚼加在一起不是少數。


    尤其是大規模作戰之時,時間持續太長,死亡人數太多,軍煞之氣、哀怨之氣、凶金之氣、殺戮之氣不斷積累,化作鐵血煞氣。凡人軍隊不敢呆,時間長了會被煞氣腐蝕成行屍走肉。修士軍隊也不敢吸收靈氣,怕煞氣將自己廢掉,大多修士隻能從食物中快速獲取能量,以應對戰鬥。


    如今黃澤是糧草官,負責姬晨與姬喜的聯軍後勤補給,但國庫撥下來的糧草越來越少,而妖族和諸侯的軍隊又在不斷逼近。沒了糧草,煞氣又在彌漫,聯軍之中又多仙修、文修,不像武修,就算靈力少也能發揮出戰力。


    戰場形勢相當不容樂觀,黃澤明白,如果戰爭不停,那自己縱有救天之法也回天之力。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糧草,以解憂患。


    而且鐵血煞氣也要處理一下。


    煞氣是會擴散的,所到之地,遇木木枯,遇河水竭。現如今大周王朝四周都生起了一層淡淡的血霧,尤其以北方和東方交戰之地,濃厚的地方已經開始不懼陽光(主要是鐵血煞氣之中含有怨氣),在白天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


    造成的結果就是天災即將來臨,到時候天界八部之中火瘟二部就要開始下凡,在大周之內掀起旱災瘟疫,時間一長,千裏饑荒、萬裏白骨,大周岌岌可危,就算勝利也變成了中空之國。


    而黃澤此行的目的就是求助羅浮。


    嶺南道這邊黃澤已經來派人來調察過了,雖然人口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但是糧草方麵因為地處靈氣充裕之地,所以五穀或多或少都沾染靈氣,就算比不上專門種植的靈穀也比其他的地方的五穀好得太多。


    關鍵是現在基本上每家都有多餘儲糧,千萬人口湊出四十萬大軍的糧草那是輕輕鬆鬆。


    其次修行實力強大,隻要羅浮真人肯開口,站在西部諸侯和南部諸侯後麵的修行勢力大多就得停手,而沒了修行門派幫忙,那些諸侯不過剛剛接觸修行,根本不是軍隊對手。這樣一來大周西南兩部的危機可解。


    隻要戰爭停止,鐵血煞氣就會自動慢慢消散,天界就沒有理由派出火瘟二部。


    當然了,黃澤對於一些事情很清楚,畢竟嶺南道現在已經被大周拋棄。


    沒理由平白無故的送出這些東西,且真人那邊自己現在還真插不上嘴。所以他現在不是來借著特使身份要求什麽,他還沒那麽傻。


    在嶺南城裏有一百寶閣,已經經營了幾十年,在嶺南道的信譽還行,如今各門派開山門收弟子的事黃澤也清楚,故才帶著四個將軍穿過嶺州來到此處。目的就是籌集糧草,不過不是征收,而是交換,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觸到羅浮真人。


    如果姬晨還在羅浮,黃澤的把握就更大了,至於現在嘛,隻能看機會了。


    走著走著,黃澤注意到路邊有一個涼棚,裏麵坐著一個看書的道人,當即翻身下鹿。


    “多日不見,上仙越來越讓人難以看透了。”


    “彼此彼此,我也想不到才數月不見,閣下已經成了學士,看來這文曲映照確實是有本事。”


    雙方拱手一禮之後,張玄示意黃澤坐下。


    黃澤一坐下就看到了在一旁的天子璽,神情頓時有點變化起來。那上麵纏繞著的人道之力他可不會認錯。於是開口問道:“上仙,不知你旁邊的印璽是?”


    “沒錯,就是天子璽,今天正好你來,就還給你了。”說到此處,張玄一抬手,印璽自動飛到黃澤麵前。


    “這!”黃澤顯然是有點吃驚,因為這天子璽可是傳承之寶,隻要有了此物,今後姬晨當上天子的幾率大增,自己還真心不好拒絕。就是這裏麵的人道之力已經接近稀薄,有點可惜。


    “沒什麽,現在你我之間因果算是了結。至於為什麽,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張玄看了看吃驚的黃澤,將手上竹簡一卷放在一旁。


    “多謝上仙”黃澤當即起身行禮,實在是這句話的含義太大,畢竟黃澤明白自己欠張玄多大的因果,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和一件至寶,如今能用這天子璽內人道之力抵消,不管如何都是自己賺了。至於人道之力,隻要將大周發展好了,人道之力最是不缺。


    “嗯,行了,事情已經完成,我便走了。”說著,張玄起身直接消失,落下一根稻草。


    “化身,看來上仙的修為又高上了不少。”黃澤見稻草落下,神情有點感慨,不過也是,有這天子璽內的人道之力輔助,修為提升也是合理的。


    拾起稻草,黃澤突然瞄見了椅子上的一份竹簡,當即拿了起來,隻見竹簡呈現淡黃色,好似玉製,上刻有六韜天書四字。心中人不住好奇打開一看,結果看著看著就入神了,直到半個時辰之後黃澤才被一陣搖晃弄醒。


    “閣主,您沒事吧!”


    黃澤搖了搖頭,看了看在自己麵前的親衛王崇禮,然後揮手示意沒事,不過隻覺得頭腦一陣刺痛,再一看自己竟然還在白鹿之上,知道剛才的那應該是夢了,但卻好真實。難道是自己太擔心因果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成。


    一動身體,突然覺得有東西在自己懷中,拿出來一看,正是天子璽和竹簡,還有一根稻草,黃澤知道這不是夢了。


    這時頭腦漸漸的開始不那麽痛了,黃澤才回憶起自己在夢中所學,定鼎乾坤之法和排兵布陣之術,這兩樣對於自己來說太有用了,剛好彌補了自己的不足。


    看著手中的竹簡,黃澤暗地點了一下頭,將其收回儲物袋中,看了看不遠處的嶺南城,吐出一口濁氣,麵帶微笑的慢慢而去。


    一刻鍾後,張玄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涼棚之中,看著進城的黃澤,心中還是有種解脫感的。


    自己推算了好久才等到的這個機會,現在魚餌已經撒下,隻等那條大魚上鉤了。


    六韜天書,就是一部兵書,分為謀、言、兵三部分,乃是張玄好不容易才從藏書閣中抄錄出來的,而且又在注解之中加入了屬於定鼎乾坤之法的理解和修煉心得。


    雖然張玄自己沒有從中領悟出人之法則,但見過豬跑,還能沒吃過豬肉?


    在社稷圖中之時,天地人三道法則,張玄都是見過,且修煉過,就是沒有修出什麽,可理解上卻不弱,至少已經達到了和燕正一樣的地步(六十四法可推演出法則,比如斡旋造化,修煉到頂級便是造化法則,而燕正的水平就是精通六十四法,但還沒推演出法則)


    至於為何為這麽做,張玄隻能表示自己也無法啊。


    這法準確的來說不是傳授給黃澤的,而是某個正在闖關的家夥,不然還真的以為自己那麽大方,法多到沒地方送。要知道剛才為了製造出那片空間,張玄自己可是動用了時間、空間、造化、命運四道規則之力。


    剛才的可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存在發生的,隻是別人算不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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