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桃山下,嬴曉臉上顯得有點沮喪。


    說句實話這次出行真是百感不順,不僅沒能見到張玄所種植之靈物,還被羅浮真人取走轆轤劍,可謂是虧本到家,更別說自己懷疑是聚寶盆的寶貝也落到了青牛手中,估計日後就算自己恢複實力想要借用也是千難萬難。


    畢竟青牛這家夥修為已然高深到一個可怕程度,雖然距離自己還差著那麽一段距離,絕計不是自己對手,但也不是那麽好惹的,發起瘋了就算是自己老爹估計也得吃一個悶虧。更別說人家背靠三清,不是自己能無理欺負的。哪怕人家叫來三清機會極小,但就是叫來一些師門長輩,天仙老祖,也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嬴曉到是有點討厭這些關係了,靠著長輩撐腰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出來單挑啊!定然不敢吧!


    當然了,這也隻是嬴曉心中發泄一下而已,要是真說出口,看看青牛那個暴脾氣敢是不敢。說不一定直接去到大赤天,借師父青兕金剛琢一用,就是秦王來也得吃癟。


    就算遠的不說,羅浮真人的少陽地扇,張玄的無極鐲,隨便哪個在青牛手中幹不過嬴曉,現在青牛唯一與嬴曉的差距在於肉身,如果隻是對決一下,青牛有三層幾率嬴。但如果是生死決鬥,青牛必敗無疑,因為他終究還未超凡入聖,肉身或者元魂未完整蛻變,根本殺不死已經封聖的嬴曉,最多憑借自身領悟的天地規則重傷一下嬴曉,但代價必然慘重。


    不過這又有什麽,要知道如果連青牛都要拚命了,那秦王朝也將不複存在。青牛的師父青兕,跟隨了太上不知多久,一身實力絕對是祖境,就是秦王也難望其頸。真動起手來,估計連神洲都不夠人家折騰,整片天地都有點危險。


    可這些對於青牛或者張玄來說又有什麽意義,或者再說詳細一點,對於天仙層次來說,如果出點小事都不能自行解決,那自己要這些廢物徒弟做甚,是來給自己添堵還是鬧心。自己一人參悟天地至理他不香嘛?非要給自己找事情做。


    當然了,這事難度也是有個極限的,比如遇到徒弟難以處理之事,已經遠超徒弟能力範圍,這時天仙級別的師父才會出手幫忙,而且還必須是自己徒弟占據道理,方才可能出手,不然最多保證不死。


    對於一個天仙來說,一生要收不知多少徒弟,徒弟又有徒孫,徒孫還有徒弟,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要是每個都像真傳弟子一樣照顧,親力親為,那也不要悟道了,根本沒時間。況且天仙一脈的傳統就是如此,崇尚無為而治,張玄和燕正已經算是極其幸運的了,遇到羅浮真人這個才成仙不久的師父,還是比較負責任。


    要是那些活了不知多久的天仙,最多傳兩部法決,丟下點靈寶,要是今後修行有成,那就錄一個名號在祖冊之內,要是不行,那就另當別論了,也不收回,放手便是,這也是為何散仙如此之多的緣故。


    不然為何天下仙修之中散修旁門如此多,定然是有其原因的,要知道樹有根,水有源,旁門的源頭不就是正門,太乙大羅所修之法倶是相通,隻是在理解上有些許不同而已。畢竟一個是正本,一個是複印本,又加上自己的理解,故而不相同也很正常。


    所以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一般這種情況也要分人。


    如果自己占理,且不是以大欺小,隻是同輩間的較量,那便無可厚非,被欺負了隻能說自己技不如人。但是相反,又不占理,又要以大欺小,那就說不過去了。


    當然了,天仙們也不是沒有感情,不過不會輕易流露就是。像燕正,誰要是敢無緣無故欺壓一下試試,真人能將對方皮都給拔了做鼓。


    所以嬴曉擔心青牛搖人的想法完全不必擔心,青牛才不會幹這種沒品之事。但是嬴曉卻不知道啊,或者說這天下有幾人知道這種情況。


    此時嬴曉正走在大路之上,雙肩擔著重達千斤的巨擔,兩隻木桶,也不知張玄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單隻桶便有千斤重,加上裏麵的洗劍池水,不說百石也有十石,擔子兩邊一邊便是兩千斤。雖然這重量對於嬴曉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還有近乎一百二十裏的路途,要求來回不能超過四個時辰,平均下來每個小時也能有十五裏地段左右。


    雖然他現在的體質比常人強一點,但終究是兩條腿,又不能飛不能跳,速度能快到哪裏去,加上又有重擔在肩,裏麵的泉水可經不起折騰,還得時常麵對地氣的壓製,就是千斤也變萬斤,雙腳更似在泥潭之中走路,速度更加受到壓製。


    可以說每天一趟路途已然將其累得半死,想要休息半分都是做不到。一想到今後每天的來回次數還可能增加,頓時就更加難過了。看向遠方,仿佛看到了不久後終日忙碌奔波的自己,日子苦啊!


    雲端之上,張玄手持六鼻鏡,看著下方的嬴曉,嘴角一笑,這就有點自暴自棄了,哼哼,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要知道這可是修補地脈,麵積還不小,就算是自己出手,也不可能說是能憑空造物,倒也不是不能,而是憑空造出數條地脈對自己的法力和德運消耗都比較大,畢竟創造始終要比毀滅難。毀滅隻是一瞬間的事,創造卻要用百倍千倍的時間來償還,對於自己來說得不償失,又不是自己所造成的後果。


    之所以讓嬴曉來幹此事,也未必沒有讓其知道創造遠比毀滅難的原因。而且這還不算完,要知道之前嬴曉可是放了快遞去炸檮杌異獸,那些遺留下來的痕跡可從未消失,不讓嬴曉去那裏麵呆上一段時間,感受一下輻射威力,他今後又怎會慎重運用此物。畢竟未曾經曆過可怕,又怎麽會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對於人族來說絕對是禍不是福。


    將鏡麵往北方一轉,一個衣著華麗的和尚出現,正是素心,隻見這素心一手捧一尺直徑的烏金缽盂,一手持九環錫杖,身穿錦瀾寶袈裟,頭頂萬佛冠,脖上係一串南海明珠所製念珠,看起來富貴非凡,一身的貴氣令人直接後退,唯恐眼神玷汙這天上之人。


    突兀的刮起一陣青色妖風,吹得人脊骨發涼,眼冒金光,就連路邊有鬥大的石頭,也是被直接吹上天空。


    素心見此一幕,心道糟糕,不是說這羅浮乃是真人座下之地,怎的還會見到如此大妖,這下可慌了。要知道之前為了進入這絕地天通陣,他可是壓製了自己一身實力,如今遇到這大妖,隻怕有點危險啊!


    但好歹也是修行了近百年的高僧,又怎麽可能臨陣退縮,不過轉瞬間便已然想好了辦法。


    既然這妖物是出自羅浮,不正好合自己心意。要知道這裏可是羅浮地界,標準的仙家之所,一般情況下想要傳經定是極為困難,但有了這妖物可就不同了。他現在是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刮起妖風的大妖,但架不住打不過還可以跑啊,至於如何跑,這就有講究了。


    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在羅浮地界跑上一圈,至少能更方便找出那傳說中帶有龍氣之人,這等良才不引渡進入釋門,那豈不是太浪費,留在這窮鄉僻壤豈不是太埋沒英才了。還是要到他們的靈山勝境方能領悟世界奧妙,脫離六道輪回之苦。


    於是心中一穩,將手中缽盂舉得老高,大念一聲佛號,隻見刹那間吸引了周圍人之目光,好似看到了希望一樣。


    缽盂大放金光,瞬間排斥了妖風,將周圍穩定下來,肉眼可見的形成一副半圓形護罩,無邊妖風被阻攔在外,即使再如何用力還是打不破那薄薄一層防護。


    還沒等素心再進行下一步,妖風突然好似有了靈智,竟然聚攏成一股,直接化作了電鑽模式,幾乎是眨眼間就在屏障上開了一個洞口。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下素心手中的缽盂,原本應該佛光大放的缽盂,也好似偃旗息鼓一樣,佛光消失,隨著妖風消失。


    “我的缽啊!死妖怪,你敢搶我的缽,貧僧定要與你勢不兩立,今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素心見手中缽盂被搶,心中已經慌得一匹。這些年來他之所以運氣能那麽好,修行能那麽順,全都依仗這缽盂每日提供的一絲德運,幾十年功夫下來還是為其提供了近乎六百點的功德,讓其圓滿的成為了羅漢,且在冥冥中還改變了許多。


    就這幾十年來,他素心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出門必遇寶貝,走路必遇良才,為他們運山寺提供了不知多少貢獻,隻要再歇個幾年,便能榮登主持之位了,現在這妖風想要搶走自己的寶貝,那想不拚命都不行。


    當即也不再估計自己的實力問題,縱身一躍就要追去,但跳起不過三四丈,就無後進之力,整個人又落了下來玩了個倒栽蔥。


    好在畢竟是修士,雖然封印了實力,但體質還是比較強大,手一擊打在地麵,爭個人當即來了個江湖失傳已久的旱地拔蔥,將自己給彈了出來。


    見到天邊妖風將要消散,心中更加急迫,也顧不得什麽人皇,什麽講經,自己的寶貝才是關鍵,忙縱步追去。


    妖風在前麵吹,素心在後麵追,但畢竟是兩條腿又怎麽可能比得上飛的,不出幾裏路途就已經看不見了蹤影。


    青雲之上,青牛手一招,妖風席卷而來,帶來一個一尺來長的烏金缽盂,看起來華麗非常,上麵鑲嵌了南海明珠、北海珊瑚、東海硨磲、西海壬金,四色匯聚別有一番滋味。且在缽盂之上,還用淡淡金紋描繪了四尊佛像,明眼人一看便能知曉這是釋家之物。


    “怎麽你說的寶物就是這個,這東西能比得上那陶罐,你怕不是在哄騙於俺老牛不成。”


    “唉,別急嘛!真金還不怕火煉,你用六丁火燒一下,便知這寶物珍貴之處。”


    青牛聽聞此言,半信半疑,將缽盂放在手中,顯出赤色火焰燒灼起來。


    果然一燒,立即察覺出不同來。要知道這六丁之火可不是凡物,就是一尊神仙,碰到此火也要頭疼半天,一般的靈寶可招架不住這火焰一燒。但本來以為應該會被燒沒的缽盂,卻頑強的堅持了下來不說,還慢慢釋放出了濃濃的深海氣息,竟然有欲撲滅六丁火之意。


    “這東西應該是牢盆才對,乃是我當年製鹽所研,本來是打算與我這流珠一起培養出成靈寶的,結果被拿和尚弄去了,想起來還有點可惜!”張玄見到青牛燒不成缽盂,當即有點感懷,他果然猜的沒錯,這牢盆作為當初製鹽的器物,必然沾染了深厚的功德之氣,加上啦這些年來的絲絲功德不斷匯聚,已經達到殺人不沾因果之境,絕對是出門必備之物。


    哪知青牛這家夥卻是一臉不相信,看著張玄麵帶懷疑,畢竟以他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張玄向來是有仇必報,怎麽可能會放任人家拿走他的寶物,這事想想都很荒繆。


    “喂,你那什麽眼神!我不過是在闡述事實而已,有必要這樣嗎?好吧,我忘說一點了,這東西本來是替我擋災的,但現在不用了我想收回來不成嗎?”


    “擋災?還有災劫敢來找你?”青牛一臉懷疑張玄所言話語,要知道他可是洞天之中除了真人外最了解張玄之牛,其在太上師祖那裏都是有一言之地的,又與炎帝關係密切,有這兩位罩著,加上其變態實力,不去找災劫已經算是很好的了,災劫還敢來找你,那怕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唉,你那什麽眼神,我不是說了當時我還在年輕,還在小,發生這種事情很奇怪嗎?”


    “嗯,你說得都對,要不是我與你相熟幾十年,我還真就信了?”話音落下,青牛手中缽盂好似突然被澆了汽油,猛地燃燒起來,火焰竄起七八尺高,差點燒到青牛的牛角。到是狠狠的嚇了青牛一大跳,當即將眼神看向張玄。


    張玄連忙擺手到:“真不是我,我現在都沒法力怎麽可能辦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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