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大山,還是那群軍士,看著大蛇消失不見,為首之人有點怒不可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由地脈孕育且快化龍的蛟(蛇大成蛟,蛟大成龍,不隻是有角有爪才行。)本來還打算獵殺這條龍,然後借助其屍體煉製一件鎮國神器,結果很顯然計劃失敗了。


    現在他有點擔心主上怪罪了,但又有什麽辦法,隻能回去了,當即下了撤退口號。


    數十裏外,一頭青牛拉著牛車朝著秦朝走去,車上張玄手持銅鏡在看著什麽,當然了不是臭美,在看自己的帥氣麵龐,而是觀察著軍隊去向,他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子敢如此之大,竟欲屠神。


    如果是惡神也就罷了,屠了也就屠了,但是這種屬於善良陣營,且能轉化地脈靈氣的正神,這些人也敢屠殺,當真是不知死活。不說屠神之後,地龍(脈)震怒,要是隨便翻身一下,方圓百裏之內至少十級地震,嚴重點的話,地脈直接遁走,這萬裏平原就都得成靈絕之地,直到下一條地脈孕育。這時間可能千年,也有可能萬年,這份因果誰來承擔。


    所以張玄就想插手處理一下,所謂送佛送到西,正好一次性解決了。


    三天後看著鏡子之中出現的一座王宮,上書竄山郡王,張玄嘴角一笑,原來是諸侯聯軍之中的一個二流王,膽子可真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竟然也學著五朝開始鑄造鎮國神器。


    眉心符文一亮,見到竄山郡王身後有一條花鱗小蛟,身邊圍繞著一層又一層的黑雲煞氣,當即眼神一寒,一呼一吸,三道肺金銳氣自口鼻之中出現,匯聚成一把飛劍。


    手中紫薇之力灌注,六鼻鏡鏡麵當即好似流水,目光看向鏡中郡王,一旁飛劍當即發出,透過鏡麵。


    原本正在訓斥自己手下的郡王,突然身後人道王氣預警,頓時心中大驚,忙一下顯出武神真身,甲胄附體,印璽為盾。


    但是張玄的這股由火棗配合五辛果,輔以天仙肺金炁鍛造出來的飛劍,又經過十幾年孕育早已爐火純青,加上中央紫薇星宿神力灌注,區區二流人王之氣怎能護體。


    故而一劍過後,印璽被鑽出一個洞口,郡王身後的花蛟也被一劍斷頭,形神倶滅。


    至於郡王,看著心口處的一個寸許洞口,喃喃到怎麽可能,當即一頭跌落王位。一旁司禮太監見狀,忙上前查看一下,遂即驚慌喊到:“王薨了!”


    數千裏之外,張玄將六鼻鏡一收,千裏之外取人首級,這才是是劍仙風範,至於當麵比劍,那才是能力不足體現。


    一出車門,就看到在發呆的趙正和腳步越發沉重的青牛。


    “想什麽呢?”


    趙正手中比劃一番,相處十多年,張玄還是理解了一下,是在問這天下到底怎麽了,這些年來他所見過太多汙穢不堪之事,人性有時還不如獸性,故而心生疑惑,得不到解答。


    “哦,這該怎麽說呢,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靈,體內即有悲天憫人的神性,又有欲望深厚的獸性,就像陰陽一樣,兩者相互融合是常態,陰盛陽衰,陽盛陰衰也是常態,這既有先天之因素,也有後天之因果,如果天下皆盛世,那麽人性自然就勝,祥和之氣就濃,生活也就越好。反之三天兩頭就亂一次,那麽就算是再小的獸性,也能無限放大,那時人也就不再是人了。”


    趙正當即比劃到,何不用一種方式束縛獸性,那這天下不就穩了嗎?


    “你說的方法不是沒有,名曰禮。但是這種方法隻可作一時之用,萬不能長久。”


    這是為何(趙正比劃一番)


    張玄笑著摘下路邊的一節樹枝,隨手一道紫光閃現,當即變成了一根麻繩,將趙正捆得牢牢實實的,隨即叫青牛速度放快一點。


    青牛聞言,眼中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就將速度提升到一個高度,趙正整個人立即飛了起來,但是有麻繩在張玄手中,又被拉了回去,臉上露出疑惑。


    “你看,如果將這根繩子比作禮,那麽現在的這車當做天下,速度是天下局勢,速度越快,局勢就越動蕩,所以需要禮來束縛,方能安穩。”然後又對青牛喊到:“夠了,速度可以慢點了。”


    速度一慢,又過了半個時辰,趙正到有點覺得不適應,渾身被捆著好難受,有點想要掙紮。


    “當局勢穩定,天下盛平,這禮還是一樣,那麽就會感到束縛想要掙脫,所以這時候禮就要適應變化。”張玄見時間差不多,手一指,麻繩立即解開。趙正頓覺輕鬆,但還沒等放鬆一下,整個人差點跌下車去。幸虧有條麻繩還是綁在腳上,這才沒有落地。


    “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廢禮,一些該有的禮還是要有,就像這條繩子一樣,現在明白了沒有,萬事萬物都在變化,沒有一成不變,所以那些禮啊、法啊、墨啊、陰陽、縱橫之法,也是一樣,如果一直不變固守成規,又怎麽能適應萬變局勢。”


    見趙正有點明白又有點疑惑,張玄笑笑繼續說道:“你有點疑惑也是正常,在凡人間有句俗話叫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但對於我們修士而言,可能千百年都未必能達到這種地步,所以需要煉心。再說你現在才多大,等有一天接觸多了,心境穩了,自然就能看清這天地,如果心都亂了,又如何探知外界。”


    趙正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行禮表示受教,原是自己見識得少了。又比劃示意,能否傳授一些穩心之法。


    “穩定心境之法?這個沒有,你現在才多大年紀,正是活潑好動,心猿意馬之時,強行了解這些做甚,有些事情經曆多了才能拿起放下。何必強求,順其自然便行,正好陸上也遊曆夠了,你就隨我出海吧!相信自海中歸來之日,你就能參悟一點道理了。”


    再次行禮,趙正表示明白,然後繼續看向前方道路思考起來剛才張玄所說話語。


    張玄見此情形


    “好了,你進車廂裏麵慢慢想,我來駕車。”


    趙正聞言,直接起身進入車廂之中。


    而張玄則是看了看青牛沉重步伐,神念打笑道:“老牛,不是挺有能耐的嘛,怎的如此疲憊?”


    青牛回頭一瞅,冷哼一聲,又掉頭繼續往前麵走去。


    “修行沒有那麽容易,更何況想要跳出三界,你這家夥本就是地祇出生,虧欠天地太多,如果是修妖神還好,德運修為皆已滿足,可要再修仙道哪有那麽容易,你這德運便是重大一關,這些年我也知道你每日梳理地脈很累,可是也沒辦法不是?”


    “梳理地脈到是不難,難的是每日隻前進那麽一百裏,甚至幾十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事何時是頭。”青牛傳音入耳,身影略帶沙啞。


    “不積跬步,何意至千裏;不積小河,何以成江海,這天下之事哪有能一步成的,慢慢來吧!要是像你所想那樣,一天來個幾萬裏,一年不到就將神洲地脈一遍,那樣有什麽意思,之所以讓你慢慢來,便是為了感知一下這地與地之不同,時與時之相悖,十裏不同天,百裏不同俗,觀小而知大,察細而明巨,方能以小勝大,以弱勝強,才有生機變化。”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青牛雙耳一下耷拉起來,好似不想聽張玄說話,但實際心中有何嚐不清楚這些。


    “不聽就算了,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便是,對了這次晚上停車找個好點的地方,你再停到懸崖邊上去搭訕那些樹妖,小心我拔你的皮作鼓。”


    青牛慫慫肩部,示意明白,然後繼續向前。


    時光易逝,轉眼間已經來到了一月後,張玄一行人也到了黎曆郡,看著地裏已經收了土豆,隻剩下一地泥土,於是拿著乾坤袋,挨個去糧倉收糧。


    經過前九年的一代育種,後九年的二代穩定,如今的土豆產量最低都達到了一畝十五石,在尋常作物五倍之上,如果是精心培育加上土地肥沃,至少在十倍,也就是三十石,且倶是凡種,就算在靈氣濃鬱之地,出現靈根的概率也隻是如同五穀一樣,意味著正式完成。


    至於一共收獲多少,張玄花費了半個月時間,終於收繳計算完成,一代種已經全部消失,隻剩下二代種,每年除了養活了來種植土豆的兩億人口外,還大量傳播到秦之其他幾地種植,現在後九年積累還剩下差不多七百二十億石土豆,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六億噸,堆起來的話也就是一座千米高的山頭而已,要不是帶的乾坤袋足夠大,張玄都懷疑自己會成九袋長老。


    在收繳完土豆的那一刻,張玄藏在袖子之中的六鼻鏡終於抖動起來,猛地飛出衣袖,現出了一道投影,在一片山穀之中,一柄金色神劍正立在一顆巨大樹木之上。


    這時趙正所背負劍匣之中,一柄長劍也是劍鳴起來。


    張玄接過劍匣,打開一看,轆轤劍正不斷散發靈光,好似見到了老朋友一樣,這下張玄知道那把劍是誰了。


    時間之劍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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