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起義是因為暴露而導致提前發動,相當倉促,雖然奇跡般的成功,但是內部複雜的體係,讓起義軍一片混亂。


    4標主力集結在漢陽,兩千多訓練有素的新軍也給起義軍極大的壓力。


    張振武受傷,蔣詡武失蹤,剩下孫武主持大事。當時孫武不過同盟會的外來者,並不能壓製文學社,奮進會,光複會等各派勢力,尤其是地頭蛇文學社實力最強。


    “報,二十一混成協的胡玉珍,邱文彬等來了。”


    孫武欣喜地道:“快請。”


    很快,胡玉珍和邱文彬等進來:“總指揮。”


    孫武道:“4標起義成功了?”


    胡玉珍苦澀地道:“沒有。總督瑞澄帶王猛的人控製了4標,王猛被任命為標統,接管了部隊,直接把我們文學社的人隔離了。”


    孫武吃了一驚道:“什麽?那你們怎麽回來的?”


    邱文彬道:“王猛讓我們傳話,才放我們過來。”


    孫武臉色一沉道:“他說些什麽?”


    胡玉珍道:“他說不想和我們革命軍為敵,把漢陽和兵工廠交給我們也可以,但是他要一萬條漢陽造,十六門火炮,彈藥若幹,他的部隊入川,會帶走部分軍工技術人員,還要求...。”說著看了邱文彬一眼,不知如何說下去。


    孫武沉聲道:“還要求什麽?”


    邱文彬道:“他還要求以革命軍名義封他為革命軍滇黔桂川四省西南軍總司令,總理西南四省軍政大都督。”說著都有些臉紅。


    孫武愣了半天,才道:“開什麽玩笑?革命連湖北都沒控製妥當,他居然想當西南四省軍政長官?他瘋了。你們不會是開玩笑吧?”


    胡玉珍和邱文彬苦笑對望一眼道:“我們也這麽認為。可他說如果革命軍控製漢陽,再北上迅速控製武勝關,快速擴軍,加上各地響應,革命極可能成功。他不想和我們爭湖北,隻好西征求存身之地。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就死守漢陽,接應北洋南下平叛...。”


    “...。”孫武一時無語。


    黎元洪被人用槍*著通電湖北革命成功,登上都督寶座。他也做夢沒想到他的4標會落到王猛手中,對於王猛的要求,他也哭笑不得。


    革命軍孫武無奈的看著李西華,蔡濟民,熊秉坤,以及立憲派的湯化龍等道:“就是這樣,大家有什麽辦法?”


    蔡濟民道:“他倒是敢想,西南四省軍政長官,西南軍總司令。不過,拋開這些不談,他似乎對革命倒是很有信心。”


    熊秉坤道:“就他那幾千人,還想做西南軍總司令?誰會聽他的?”


    湯化龍道:“我們當務之急是迅速控製武漢三鎮局勢,這漢陽兵工廠是重中之重。真要*急了王猛,就算我們擊敗了他,他炸掉漢陽兵工廠,後果不堪設想啊。”


    黎元洪道:“我認為不能讓王猛入川,應該把他留下,加強湖北軍事力量,以抵抗北洋軍南下。”


    孫武苦笑道:“問題是他不肯留下。”


    李西華道:“我看可以答應他。不就是個虛名嗎?給他又如何?讓他入川配合四川的革命力量奪取四川,也可以增加革命的聲勢。”


    對黎元洪而言,他是不希望放王猛走的,畢竟4標可是他二十一混成協的人馬,給王猛拉走一半,他實力大損,可隻要王猛留下武漢,他相信做為老長官,他能收回這批人馬,這要是去了四川,那可就鞭長莫及了。對革命黨而言,是希望王猛把人帶走的,這要留下來,隻怕這些部隊又落到黎元洪手上,他們抬出黎元洪隻是需要這麽個過度的傀儡,而不希望黎元洪掌握實權。


    在漢陽,王猛已經在積極準備入川物資。


    許慶,劉明,鍾金發卻相當緊張。劉明道:“大人,他們能答應嗎?”


    王猛冷笑道:“他們會答應的。這對革命黨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真正損失的是黎元洪。試想被人拿槍*著上位的都督,這個時候會有話語權嗎?”


    許慶鬆了口氣道:“這樣最好不過。”


    鍾金發沉聲道:“大人,王淵把技工收攏,我們就立即進川。”


    王猛搖頭道:“不急。我們乘船西進,先派人到嶽州,遊說41標第二營,然後在宜昌遊說41標第一營再入川,這樣我們會實力大增。加上四川有我們卾軍1,標,拉攏過來的話,我們將實力倍增。再用革命軍那要來的一萬條槍擴軍,部隊可以迅速壯大到萬人。足以在四川立足。”


    正議論間,外麵來報,革命軍派使者來談判。


    王猛很快接見來談判的使者蔡濟民客套一番後,很快切入正題。


    蔡濟民道:“武器我們也很需要,隻能給一半。”


    王猛道:“那不可能,沒有軍火,我們拿什麽西征。楚望台軍火庫至少有四五萬條槍,我們要一萬並不多。”


    蔡濟民道:“你也知道北洋會很快南下,我們需要迅速擴軍,否則革命會失敗。最多給你們6000條槍,6門火炮。”


    王猛搖頭道:“8000條漢陽造,10門火炮,這是最低條件。”


    “好。就這麽定了。”蔡濟民應承下來,頓了頓道,“可是,我們又怎麽相信你們呢?如果軍火給了你們,你們反戈一擊怎麽辦?”


    王猛道:“這也是,那你們有什麽辦法增加雙方的信任?”


    蔡濟民道:“殺了瑞澄,做為投名狀。我們就相信你們。”


    王猛沉思半響道:“要不這樣,你們派十幾個人過來,我把瑞澄交給你們看管。然後你們給我們軍火,收到軍火,人你們帶走,我們立即登船西進,你們派人接收漢陽和兵工廠。我們也擔心,我們要是殺了瑞澄,你們不給軍火,那怎麽辦?”


    蔡濟民想了想道:“好,就這麽辦。”


    雙方達成共識,交易很快進行。


    一日後,武漢碼頭王猛和湖北革命軍正式告別。


    “諸位,盡快奪取武勝關,可借天險阻擋北方軍隊南下,可以爭取更多時間為革命擴軍。”王猛對蔡濟民道。


    蔡濟民點頭道:“我們知道了。你也保重,希望你們西征旗開得勝。”


    王猛笑道:“等我們的好消息。我等必取瑞方的人頭。”說著轉身上船。


    “開船!”喝令聲不斷響起,十幾艘船很快西進。


    蔡濟民在碼頭揮手告別,船漸漸遠去。很快,李西華帶一隊人馬急匆匆的趕到,氣喘籲籲地道:“他們人呢?”


    蔡濟民指著遠去的船隊道:“走了。怎麽了?”


    李西華憤恨地道:“該死。瑞澄這狗官卷走了湖廣的庫銀,落到王猛他們手上了,足足幾百萬兩啊。”


    “什麽!?”蔡濟民驚怒交加。


    李西華大叫:“快備船去追。”


    蔡濟民苦澀地道:“追什麽。追上去送死嗎?他們有軍艦,再說他們有兩千多號人,能把錢吐出來?我怎麽沒看到他們搬銀子?”


    李西華咬牙切齒地道:“是瑞澄那狗賊早擔心局勢不穩,換成了洋行支票。沒了錢,我們拿什麽發軍餉。可惡。”


    蔡濟民苦澀地道:“先管好三鎮吧。我們再派了和王猛交涉,全拿來是不可能的了,畢竟他們入川也需要經費...。”


    李西華望著遠去的船隊雙目幾欲噴火,這錢還能拿得回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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