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池是紅河下遊和中上遊的分界線,從這裏往上有去,兩側出現大量的山地丘陵。


    西南軍在此征調了以十萬計的土著在搶修工事,無數的戰壕如蜘蛛網般向外蔓延,這裏就是王猛選的和日軍決戰的地點。


    整個越北大地都流傳著大戰的消息。西南軍也大舉出動,勸告土著南遷以躲避戰火,而且西南軍提出願意負責南遷沿途的糧食供應,這讓無數土著南遷,形成龐大的難民潮。


    世界各國都將目光聚焦越北,無數記者蜂擁而至。


    王猛卻在海防,親自查看撤離事項。


    沈鴻烈原本、是楚觀號炮艇的艦長,辛亥革命時背王猛強行扣留,西征就直接帶進西部,受命在重慶培訓海軍人員,此刻正在指揮學員在海防海域布置水雷。


    看著一個個水雷按著他製定的分布圖布置下,心中得意萬分:老子嘔心瀝血策劃這個布防圖,配合要塞炮,怎麽也得弄沉洋鬼子兩艘軍艦。要是傷得不嚴重,撈起來修修,咱就有軍艦了。


    “司令,後勤那邊說沒有水雷了。”一艘漁船飛快而來,他的副手江濤焦急的叫喊聲打破了沈鴻烈的美夢。


    沈鴻烈驚怒交加:“怎麽可能?總司令剛從德國進口五百顆水雷,我們這用了還不到一百顆。怎麽就沒了?”


    江濤急道:“楊森的特種部隊拿總司令的首領調走了。”


    沈鴻烈怒道:“混蛋,他們陸軍拿我們海軍的物資幹什麽?”


    江濤悲憤地道:“咱們這也叫海軍嗎?連一艘軍艦也沒有。您看,我這副司令開的是漁船。”


    沈鴻烈道:“叫什麽?沒看見我們海軍現在擴軍道兩萬人了嗎?等我們打贏這一仗,總司令肯定要買船。”


    江濤道:“買船?沒有港口,買船有什麽用?我們是海軍,不是江軍。”


    “行了。”沈鴻烈想想也憋屈,叫道:“我找總司令問個明白去。”


    沈鴻烈也越想越鬱悶,雖然說他的海軍在王猛支持下,不多一擴再擴,現在都兩萬多人了,可就隻有重慶的幾艘破爛木殼炮艇,那幾艘破船幾百人就夠了。他深信王猛這麽擴充海軍肯定要大力發展海軍,可沒船畢竟心裏沒個準,指不定哪天把海軍當陸軍用了。這次海軍物資居然被陸軍(這個時期楊森特種部隊隸屬陸軍序列)征用了,一肚子委屈全爆發出來。


    很快沈鴻烈就找到在炮台巡視的王猛,作為湖北人,他對湖北出現王猛這麽個奇才極為佩服,端端正正敬禮問候。


    王猛笑道:“你來了啊,水雷布置好了嗎?”


    沈鴻烈氣鼓鼓地道:“布置好?總司令,我們海軍的水雷都被人征用了。”說著死死盯著王猛。


    王猛幹咳幾聲道:“是我下的命令。你們趕緊布置完水雷,然後組織三千多人到德國訓練,準備接收軍艦。另外讓江濤帶一萬多人去膠州灣訓練,咱們馬上就要有真正的海軍了。”


    “真的?”沈鴻烈幾乎要蹦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緊接著急忙問道:“這麽多人去受訓,我們準備買幾艘巡洋艦,幾艘驅逐艦?怎麽也得十艘八艘吧?”


    王猛低聲道:“老沈啊,有點誌氣行不行?告訴你,至少兩艘無畏級戰列艦。這可是絕密。”


    “戰列...。”沈鴻烈驚呼,又因為絕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隻覺得心髒如萬千戰鼓齊鳴,血脈噴張。可馬上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有氣無力地道:“可咱們沒有出海口,海軍無立足之地啊。”


    王猛指指地上道:“這不就是嗎?”


    沈鴻烈苦笑道:“您別騙我了,報紙上都登了。英法都派除了最先進的戰列艦來東方,目標肯定是海防。您看,這炮台的要塞炮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已經落後了,怕是擋不住啊。”


    王猛點頭道:“你說得對。所以我準備把它們都拆走。”


    “......。”沈鴻烈瞪目結舌,沒有要塞炮的配合,這水雷布置還有多大的意義?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排雷,就是再多水雷也沒用啊...


    西南軍的大動作自然是瞞不過英法日的特工。


    對於日軍平緩推進的做法,英法是極為看不順眼的。


    在“出雲號”巡洋艦上,英國遠東艦隊司令官喬治和法國安南司令官利比士正對此和山縣有朋激烈的爭執。


    “該死的,如果貴軍再不加快行軍步伐,中國人就跑掉了。難道閣下想在山地和中國人作戰嗎?”喬治上將對無動於衷的山縣有朋極為憤怒和不滿,就這半個多月,已經要求駐日大使要求日本更換個“有魄力的指揮官”,可卻無法撼動其地位。


    山縣有朋堅持道:“閣下,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如果部隊冒進,萬一中了支那人的陰謀圈套,這個責任由誰負責?我希望您明白,此次出兵,我大日本帝國已經是出動全部主力。如果出了意外,整個亞洲都將沒有能和支那西南軍對抗的力量。”


    喬治怒道:“見鬼,中國人的陰謀隻能在山地才有有效的發揮空間,現在貴國的軍隊已經占領了榮市,再往北幾乎都是沿海平原,更本沒有埋伏的條件。”


    山縣有朋道:“閣下,您以為東方兵法就隻有雪崩嗎?我們大日本帝國研究了支那上千年,支那兵法博大精深,任何條件都可以利用,隻要中一計,就是滅頂之災。”對桂太郎叫道,“把支那人留下的東西拿來給他們看。”


    桂太郎應聲,很快讓士兵抬過幾捆木板,拿出幾塊放道桌子上道:“兩位將軍請看。”


    喬治和利比士認出上麵是日文,他們看不懂,於是利比士道:“上麵寫的是什麽?”


    桂太郎望向山縣有朋,在得到首肯後道:“都是侮辱帝國軍隊的字句。這一句是罵元帥是縮頭烏龜,這一句是罵帝國軍隊是懦夫,這一句是罵帝國是支那養了千年的狗...。”


    喬治不能置信地道:“他們這麽侮辱你們,你們居然能忍下?”


    山縣有朋麵無表情地道:“支那人這是要激怒我軍,讓我軍失去冷靜,冒進出錯,給他們可乘之機。前麵肯定有陰謀在等著我們,所以我軍就更應該提高警惕,步步為營。不給支那人任何機會。直到*他們決戰。”


    利比士道:“閣下把中國人看得太厲害了吧。”


    山縣有朋道:“支那將軍不可怕嗎?看看吉爾斯將軍、亞曆山大將軍、維克斯將軍和泰伊將軍的結局,難道你們還認為支那將軍不可怕嗎?對於這樣可怕的對手,絕不能掉以輕心。”


    喬治和利比士臉色都很難看,山縣有朋這等於是在揭他們的傷疤,這提到的四個將軍,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次慘敗和恥辱。


    “梅澤道治吃屎!”一個牌子插在路中間。


    日本第六師團官兵無比臉色難看之極,不少少壯派軍官憤怒的咆哮:“將軍,出擊吧,難道我們就這樣不斷承受他們的侮辱嗎?”


    梅澤道治在日俄戰爭屢立軍功,被稱為花一樣的梅澤。巨大的榮耀自然帶來無形的驕傲,麵對一次次西南軍的侮辱,他內心早已怒火衝天,恨不得將西南軍所有人碎屍萬段。但是他表麵卻裝作沉靜穩健,沉聲道:“支那人膽小如鼠,隻會出這等不入流的伎倆,更本就不敢於帝國軍隊正麵較量。不必理會,拔掉它,按計劃推進。”


    “嗨。”兩名士兵上前拔起牌子,卻不料“砰”一聲,地上發生爆炸,濺起無數爛泥狀物四射,一股惡臭蔓延開來,令人作嘔。而在周圍的梅澤道治和第六師團大量軍官都被噴了一身,那東西正是屎。


    正好有一坨飛到梅澤道治的上,他下意識的用手一抹,滿嘴都是,正合了牌子上的“梅澤道治吃屎”的話。如此巨大的恥辱他哪裏能忍受?當場暴怒:“八嘎,死啦死啦的。”


    第六師團上下徹底被激怒,不顧一切瘋狂追擊。


    第六師團這一脫離陣型,不過半小時日本第一軍大久保春野大將就發現不對勁,急忙派一個親信參謀快馬詢問。


    又過半個小時,參謀匯報情況,讓他幾乎吐血:“八嘎,小不忍亂大謀,難道你沒有傳達我的命令嗎?”要知道王猛現在已經成為“陰謀詭計”的代名詞,日軍高層無比警惕萬分,山縣有朋三令五申不得冒進,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那參謀苦笑道:“大將閣下,第六師團上下都被氣瘋了。我一個小小的大佐是在無力阻止。”


    參謀長明石元二郎沉聲道:“大將閣下,隻怕第六師團中了支那人的詭計。”


    大久保春野沉聲道:“立即命令全軍火速跟進。電告三縣元帥詳細情形,要求第二軍,第三軍火速向我軍靠攏。”內心緊張萬分,西南軍一路退卻幾百公裏,不斷挑釁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可現在...


    “嗚...。”淒厲的戰備號角吹響,整支軍隊都沸騰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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