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破曉,光芒照耀大地。滿山遍野的屍體在清晨紅色的陽光照耀下,仿佛整片大地都化為血海。


    暴雨在昨天夜裏就已經停止,西南軍在日軍第一軍直屬聯隊阻擊下,為殲滅這個聯隊居然傷亡超過五千,才知道連續超過十個小時的作戰,部隊已經達到了極限。為此停止了追擊,各部休整,戰亂中衝散的部隊重新歸建,全力搶救己方傷員。


    一半部隊得到休整,後勤連夜送道前線幾千個帳篷,讓疲憊的部隊能躲雨休息,為的是第二天的作戰任務。


    數百門大炮在泥濘的道路上連夜推到前線,為的就是總攻一舉摧垮敵人。


    西南軍花費巨大的力量,為的就是殲滅日軍一部,以此重創日軍的士氣,同時也是為西南軍的蛻變做最後的練兵,為此王猛幾乎是調動一切力量和資源。


    總攻在緊張的準備著,日本第一軍也得到休整,在海邊瘋狂搶修工事...在朱江前線不時有日軍的炮擊,雙方軍隊隔著幾十米的朱江冷槍對射。


    由於日軍缺乏竹筏、木板等搭建浮橋,無法渡江,所以西南軍也得到休整。但是天氣轉晴,江水的水位下降,日軍將可以不需要借助浮橋,直接進行涉水強渡。


    “砰”一聲冷槍,朱江中一名試水的日軍栽倒,江麵上一團血花蔓延開。


    大穀喜久藏視若無睹,試水是必須的,江水會阻礙行動,必須找出水最淺的地方,才最適合進攻,可江麵就這麽狹窄,西南軍就在對麵,幾十米的距離要狙擊是很容易的,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報告師團長,水文已經測試完畢。”很快又參謀匯報。


    大穀喜久藏道:“立即通報指揮部,第五師團準備完畢。”


    在十幾公裏外的日軍遠征軍指揮部外一處高地上,山縣有朋在一幹軍官陪同下,舉著望遠鏡看向前線,看著那近數百門火炮組成的龐大火炮群,信心前所未有的充沛。


    正如西南軍全力準備圍殲日軍第一軍一樣,日本遠征軍也同樣全力準備一舉突破朱江防線,增援第一軍並與西南軍主力決戰。


    “報告元帥,一切準備就緒。”


    山縣有朋道:“開始吧。諸君,此戰關係帝國命運,務必一舉殲滅支那西南軍主力。”


    “轟...。”數百門火炮怒吼。


    幾乎同時,在馬江以北西南軍的火炮群也全麵開火,無數炮彈落在沿海日本遠征軍第一軍連夜臨時構築的簡易陣地上,霎時整片陣地都被烈火硝煙所淹沒,鬆軟的海邊陣地更本無法承受猛烈的炮擊,無數臨時工事被摧枯拉朽般摧毀,無數日軍血肉橫飛,在鐵與火的盛宴中掙紮、哀嚎......十餘艘飛艇穿過朱江上空的硝煙,很快飛臨日軍的炮兵陣地,日軍炮兵陣地上對空噴射出一條條火舌,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嗚...。”不斷的炸彈落下,劇烈的爆炸驚天動地,,日軍一門門火炮被炸成廢鐵,無數的炮彈殉爆,劇烈的爆炸火光衝天而起,升騰出幾百米的烈焰,恐怖的衝擊波如十二級台風一般,方圓數裏地飛沙走石。


    山縣有朋臉色鐵青,憤怒的咆哮:“八嘎,不是從軍艦上拆下高射火力了嗎?”


    “元帥,太高了,該死的支那人飛艇高度上升到超過兩千米...。”一名觀測參謀饅頭大汗匯報。


    山縣有朋咬牙切齒:“攻擊,全線壓上去。”


    無數信號彈升空,在珠江邊上早已枕戈待旦的日軍各個師團紛紛發動全麵進攻,在機槍火力掩護下,無數日軍如潮水般湧向朱江。


    朱江北岸西南軍陣地遭到日軍密集火炮十幾分鍾的猛烈炮擊,一片狼藉,傷亡慘重,工事大量被摧毀。見到日軍發動衝鋒,各部也紛紛下令攻擊...兩艘西南軍飛艇在海邊日軍陣地上空,指引著炮火打擊,不遠處十幾艘日軍小型軍艦,軍艦的炮口已經指向西南軍方向。


    “嗚...。”數道尖銳淒厲的呼嘯聲震蕩天地,日軍軍艦位置劇烈的爆炸,升騰起上百米的衝天水柱,有兩艘不到千噸的驅逐艦當場在劇烈的爆炸中解體,化為碎片...在更遠處日軍和主力艦隊官兵無不變了臉色,司令官伊集院五郎怒罵:“該死,是要塞炮,支那人把海防的要塞炮弄道了前線。”


    吉鬆茂太郎連忙道:“司令官,那怎麽辦?小型軍艦更本無法承受大口徑要塞炮的轟擊。”


    伊集院五郎怒道:“立即命令軍艦後撤。”


    吉鬆茂太郎焦急地道:“司令官,可是陸軍需要火力支援。”


    伊集院五郎怒道:“陸軍死了,難道還要我們海軍陪葬嗎?都怪陸軍的廢物,孤軍冒進才被西南軍包圍,這樣的蠢貨,留在世界上也是浪費糧食。”


    吉鬆茂太郎知道海路之爭機器激烈,尤其在打贏日俄戰爭之後,陸軍更加飛揚跋扈,爭奪軍費讓海軍極其不滿,要海軍犧牲自己去救沒有希望的陸軍孤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當下隻能深深的歎息,隻得道:“至少得拍船把軍官和軍旗接出來吧。”


    伊集院五郎也知道日本絕對不能讓這麽多將軍死在這裏,否則是在沒法交代,於是道:“讓山野五十六去吧...。”


    鋪天蓋地的炮火覆蓋,漫山遍野的喊殺聲中,大久保春野,明石元二郎,山中信儀和鬆川敏胤都臉色蒼白,充滿了絕望地看著無數官兵在炮火中哀嚎掙紮。


    山中信儀淚流滿麵癲狂地吼叫:“海軍呢?海軍呢?”指揮部中鴉雀無聲。


    此刻一名海軍少佐帶著幾名海軍官兵飛奔而來:“報告各位將軍,卑職山野五十六奉命前來,局勢已經無可挽回,司令官命令卑職接應各位將軍撤離。”


    鬆川敏胤衝上去,抓住山野五十六的衣領咆哮:“海軍不是答應炮火支援嗎?炮呢?”


    山野五十六苦澀地道:“將軍,我們海軍也是迫不得已,支那人把海防的要塞炮調到前線,僅僅一輪射擊,海軍就損失了兩艘驅逐艦,這樣下去,不用半個小時小型軍艦就會全軍覆沒。就是真的拚著損失十幾艘軍艦給予炮火支援,真的有用嗎?”


    大久保春野陰沉地道:“隻要能抵擋支那第一波衝擊,帝國陸軍一定能堅守陣地。”


    山野五十六道:“大將閣下和諸位將軍驍勇善戰,是帝國的英雄,卑職欽佩萬分。可是能守多久?諸位將軍隻怕還不知道吧?朱江前線遠征軍主力的炮兵陣地遭到支那飛艇的高空轟炸,炮兵損失殫盡,攻勢受阻,短時間是無法突破朱江防線了。”


    大久保春野等第一軍將領莫不臉色如土,大久保春野從口袋裏抽出一條“月經帶”綁在頭上,緩緩抽出了軍刀...山野五十六此刻卻道:“且慢。”


    大久保春野如受傷的野獸般,通紅的雙眼凶狠的瞪著山野五十六嘶啞的吼叫道:“八嘎,難道連剖腹你也要阻止?”對日軍而言,剖腹是非常神聖的,幾乎所有第一軍軍官都對山野怒目而視。


    山野五十六苦著臉道:“當然不是。隻是希望各位將軍先撤到軍艦。”


    明石元二郎森然道:“去受你們海軍的侮辱和嘲笑嗎?”


    山野五十六道:“也許會,卑職不敢保證。可是諸位在此剖腹,也許不久後支那的戰報上就會出現諸位被擊斃的消息,這對帝國極其不利,同樣諸位將軍也將受到莫大的恥辱。”


    大久保春野呆了半響,這一戰真的是敗得徹底了,昨天的激戰,第一軍的損失過半,盡管他深信西南軍的損失不在他們之下,可是十幾二十萬的西南軍損失幾萬人並不會傷筋動骨,反而兵力對比更加懸殊,沒有炮火支援,連重機槍都沒有,為了構築防線又沒得到充分的休息,結局已經沒有任何懸念。被幾倍兵力擊敗有情可原,可死了還要被“鞭屍”是他們不能接受的。將軍刀插了回去,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走。”


    在他們背影後麵,如潮水般湧到的西南軍正逐漸將日軍淹沒...朱江前線喊殺震天,日劇你瘋狂猛烈的進攻,一波波日軍倒在朱江,又前赴後繼,仿佛永不停歇。可是對岸西南軍的火力也在不斷加強,由於圍殲進行順利,大量的重機槍調到朱江一線,讓衝鋒的日軍血流成河。大批的迫擊炮對對岸集結的日軍炮擊壓製日軍在對岸的火力,日軍的重機槍陣地一個個被敲掉......山縣有朋內心充滿蒼涼的感慨和一股悲憤,但是卻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和猶豫,隻要能打倒西南軍,付出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這不是一場戰爭的勝負,而是遠東的的氣運之爭,歐戰的爆發不可避免,誰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那麽將在一段時間內取得東亞的主導權,取得巨大的利益,不能壓製中國,日本失去中國巨大的市場和廉價的原材料,衰敗隻是時間問題。


    “元帥,海軍急電。”


    山縣有朋接過,才看一眼,全身巨震,似乎全身失去力量一般,電報從他手中滑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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