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城外軍營。


    張鳳翽、陳樹藩、熊克武、李西華和張振武等匯聚一堂,他們的部隊被整編成各一個師,對於王猛連連催促他們快速行軍增援,心生抗拒,畢竟在他們看來,王猛和日軍強行決戰,簡直是找死。


    “各位怎麽看?現在總司令用辣煙熏退日軍,我們沒有理由再托下去了。”張振武沉聲道,“明天必定得出發。”


    李西華歎息道:“大半個月的激戰,西南軍主力幾乎被打殘,就算這次*退了日軍,隻怕也撐不了多久。”


    熊克武淡淡地道:“不去可不行。貽誤戰機,軍法從事。”


    陳樹藩冷笑道:“軍法?王猛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王猛想拿我們去做炮灰,簡直是做夢。”


    張鳳翽突然道:“有件事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張振武皺眉道:“哪件事?”


    張鳳翽道:“西南軍一直是以計謀取勝,可這一次王猛卻不顧巨大的傷亡和日本人硬拚,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李西華訝然道:“張將軍的意思是,王猛有陰謀?”


    張鳳翽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各位不願意出兵,那就讓我張某帶兵先行吧。”他內心認為,這件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他這是在賭,如果王猛真是有妙計,反敗為勝,那麽第一個出兵的他勢必受到重用,反之,隻怕要受到打壓。


    “你瘋了?”陳樹藩不可思議的望著張鳳翽。


    張鳳翽心中冷笑不語---一群白癡,王猛像是個傻子嗎?這麽死守據對是事出有因...整個紅河沿線,無數的銅鑼聲敲響,:“上遊決堤了,快到山中避洪水...。”就如同驚雷,驚醒了無數的村莊城鎮,無數人被連夜趕醒,在沿途西南軍官兵的幫助和地方政府官員的指揮下撤進山中...在明江東岸日軍陣地上。


    無數日軍連夜作業,把一門門火炮對準明江西岸,一箱箱炮彈準備妥當,為保障提供最強大的火力支援。


    對於日軍連雨夜都在瘋狂的準備明天的攻勢,英國皇家海軍遠東艦隊司令官喬治上將和法國安南司令官利比士都十分震驚,自然也十分滿意,有次可見中日雙方已經徹底打出了真火,幾乎是不死不休。


    天色漸亮,雨仍然下個不停,而且又越來越大的趨勢。


    山縣有朋望著不斷上漲的河水皺起了眉頭,如果雨一直這麽下,那麽將對不對進攻造成巨大的困擾,更擔心的是,萬一江水暴漲,後續部隊無法渡江,那麽前線投入的部隊隻怕有去無回。


    貴濤狼顯然知道山縣有朋的擔憂,對利比士道:“利比士將軍,越北冬天常有大雨嗎?”


    利比士也很疑惑,但仍然堅決搖頭道:“沒有。這場雨太奇怪了,也許是因為打仗造成的。”


    大島義昌驚訝地道:“打仗造成的?”


    喬治淡淡地道:“是的。激烈的戰爭,許多硝煙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升空容易集結成雨雲,由此導致天氣變化也不是沒可能的。”盡管日本已經開始義務教育,但是早起高層的軍官並沒有收到全麵係統的教育,一些物理、化學常識並不了解,由此也可以看出東西方的差距。


    山縣有朋內心焦躁,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時,遠遠傳來沉悶的轟鳴聲,仿佛千軍萬馬奔騰,大地都在震動,讓山縣有朋、桂太郎、大島義昌、喬治和利比士等都大吃一驚,連忙道指揮部外的小高地上望去。


    “不!!!”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隻見十幾二十米高的巨浪鋪天蓋地而來,氣勢猶如排山倒海,聲若奔雷,如此恐怖的洪水在平原上肆虐,真正是碾壓一切,粉碎萬物,勢不可擋。


    絕望瞬間充斥每個人的心頭,這是天地之威,無人可擋,無法可解。唯有眼睜睜的看著洪水吞噬無數奔逃的日軍,架設好的炮群霎時間被吞沒,一些村莊屋舍如摧枯拉朽般的毀滅,野戰醫院化為**...喬治和利比士驚恐的對望:“該死的,這又是中國人的陰謀嗎?”


    山縣有朋、桂太郎和大島義昌卻真正的內心充滿絕望,這交趾平原近五十萬大軍可以說是集中了日本的舉國精銳,在這滔天洪水之下,能殘存幾何?日本陸軍徹底完了,從此一蹶不振,重新整軍,沒有個十年八年是絕難恢複元氣。


    “轟...。”巨浪衝擊在這個小高地上,激起漫天水浪,淋得一幹日軍高層和英法聯絡人員一身,這個高地幾乎高出地麵三十米,為此並沒有被淹沒,無數奔逃的日軍擠在山上。洶湧而過的洪水中,可見無數日軍士兵在洪水中掙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山縣有朋麻木的喃喃自語。


    喬治震驚地道:“元帥閣下,難道您發現了什麽嗎?”


    山縣有朋苦澀地道:“遲了,一切都遲了。王猛南下開始就決定在雲南大舉興修水利工程,由於王猛幾乎在他控製的每個省都大力興建水電站,我們也一直這麽認為...。”


    利比士震驚地道:“您的意思是說中國人把修建的所有水庫都開閘放水,才有了眼前的這場恐怖的水災?”


    山縣有朋苦澀地道:“開閘放水隻怕無法造成這麽恐怖的洪災,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同時把水庫全炸掉,讓所有洪水在同一時間傾瀉而下。怪不得王猛不顧巨大的傷亡也要死守在越池一線,原來他是要把我大日本帝國的陸軍精銳一網打盡,王猛好狠的手段啊,五十萬大軍,一朝盡喪...。”白發蒼蒼的山縣有朋終於忍不住在暴風雨中痛哭流涕。


    所有的日本軍官這一刻仿佛都如同行屍走肉,有人狂叫一聲,抽出軍刀,淚如泉湧,狠狠捅進腹內。有人開頭,就不斷有日軍絕望的軍官剖腹自盡,一時間鮮血染紅了這個小高地。


    日軍的瘋狂讓喬治、利比士等英法軍官臉色如土。


    “王猛!---王猛!!!......。”山縣有朋的淒厲、竭斯底裏的呐喊激動在暴風雨中,經久不絕...。


    蔣方震、蔡鍔和高峰望著洶湧的洪水,臉色慘白,看著無數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山石被吞沒,深深感受到洪水無情的這四個字的真諦,這洪水的威力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毀滅。


    蔣方震歎息道:“日本人完了。”


    “好一場洪水,好一個‘共工計劃’。”蔡鍔開懷大笑,“經此一戰,我中華崛起從此勢不可擋。我蔡鍔能有幸見到這一天,此生再無遺憾。真是痛快淋漓。哈哈哈...。”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和放鬆,無數的日夜都在追尋強國之道,無數的努力和汗水就為舉國的崛起,可麵臨的卻是無數重壓和束縛,而今天夢想不再遙遠,隻要不犯重大的錯誤,幾乎觸手可及,讓他如何能不狂喜?


    戰爭進行到現在,日本在恩施損失三個師團,在兩江戰役損失十萬,其中三個師團被全殲,越池戰役激戰日軍傷亡不下十五萬,而這場水起碼摧毀日軍四十多萬,前前後後日軍損失七八十萬大軍,日本陸軍已經是徹底精銳盡喪,再無法與中國抗衡。就算日本再征兵那又如何?軍官是剛畢業的,士兵是新兵蛋子,如何能與從屍山血海中成長起來的西南軍抗衡?


    高峰也充滿歡喜,他的辣椒戰術無疑是立了大功,更重要的是西南軍強大了,他的權勢就能得到保障。


    在不遠處帳篷中,這裏是一個靈堂---許慶的靈堂。


    許慶的屍體被放在一個躺椅上,眼睛睜開,似乎在望著山下的滔天洪水。


    王猛就在他身邊,低聲道:“兄弟,你看到了嗎?小日本完了。整整五十萬小日本給你陪葬,你看到了嗎?”說著淚如泉湧。


    萬重山在邊上嗷嗷痛哭,他和許慶都是從王猛最早的連隊出身的,一起同生共死到今天,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一起走過革命烽火,一抵禦外來侵略,一路刀山火海中淬煉的感情,外人是難以理解的。最重要的是這批兄弟都是草根出身,沒有什麽政客家庭和世家出身,也幾乎沒有什麽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出現,那是無比真摯的情感。


    顧勝男和鍾雪看到這一幕也酸楚落淚。


    顧勝男對鍾雪努努嘴,鍾雪略為遲疑,還是走向王猛,低聲道:“總司令,節哀順變吧,幾十萬大軍還要靠您呢。”


    王猛反手緊緊抱住鍾雪,失聲痛哭:“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一再要求他不準後退一步,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害了他啊。”內心的自責再也無法抑製。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他痛哭得仿佛犯錯的小孩...。


    鍾雪措手不及,盡管少女的羞澀告訴他應該推開他,可是缺又不忍心,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隻能一直讓他抱著。向顧勝男投去求助的眼神。


    顧勝男做個鬼臉,吐吐舌頭,伸手去拉萬重山。


    萬重山正悲痛中,被這一打擾,就要發作,卻見顧勝男往王猛方向指,他看到王猛抱著鍾雪,而鍾雪仿佛安慰小孩一樣輕輕拍打王猛的背部,當場把到嘴邊的聲音吞了回去。


    顧勝男低聲道:“大笨牛,不想讓你老大打光棍就走吧。”


    萬重山立即如火燒屁股一樣跟顧勝男走了出去,但是嘴上卻不服輸:“切,我老大什麽身份,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鉤鉤手指美女從這排道昆明任老大挑...。”


    顧勝男訝然道:“真的嗎?那我改天和雪兒說說...。”


    “別...姑奶奶我錯了...。”


    (前幾天有些寫卡殼了,不敢上架。今天終於通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初次上架,給個打賞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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