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哥還真有點運氣,看來老把頭是真心想帶著你發財,好好瞧著看能不能看出點門道來。”


    牛哥也是慌忙放下手裏的洛陽鏟湊過來瞧著稀奇,他的話不像是挖苦我,倒像是有點羨慕我。


    花姑和黑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對老把頭的神技習以為常還是根本就不感興趣。


    老把頭端著羅盤邁著四方步,他手裏的羅盤十分奇怪。


    我是陰貨商人又經營著古玩鋪子,對於羅盤還是略有了解。


    羅盤的胚骨大多是用銀杏木或者是虎骨木製成,因為隻有這樣的木頭製成羅盤底形之後才能有素淨的表麵。


    緊接著車圓磨光挖出裝磁針的圓孔,清盤填墨才能用毛筆蠅頭書寫盤麵,一般以術法流派的不同畫上秘藏圖譜,但幾乎都是按照陰陽五行從內到外書寫五行八卦、天幹地支、節氣方位和天文曆法。


    這樣製成的羅盤刷上油數百年都不會幹裂變形,隻要在天池裝上磁針就能使用。


    但老把頭手裏的羅盤不一樣,他的羅盤沒有盤麵隻有一根磁針!


    老把頭雙手捧著羅盤,磁針來回不停的抖動他也不停的變換著位置。


    我壓低聲音小聲問老六道:“老把頭這是在幹嘛?他手裏的羅盤咋和我見過的不一樣呢?”


    老六一臉不屑道:“你小子懂個屁,山裏的土鱉沒見識了吧?你見過的那叫陽羅盤,是在地麵上看風水用的玩意兒,老把頭用的這叫陰羅盤,是在地下用的好東西,整個摸金校尉裏有陰羅盤的都沒幾個人。”


    我聽的心中一驚忙問道:


    “老把頭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老六瞪了我一眼:


    “如假包換,知道老把頭現在在幹嘛不?”


    我搖了搖頭。


    “分金定穴!”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老把頭竟然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摸金校尉,更沒想到現在就能親眼看到摸金校尉分金定穴的絕活。


    “靠一個羅盤就能分金定穴?沒吹牛吧你?”


    我故意拿話激老六。


    老六急了。


    “你他娘一個土鱉懂什麽,地下大墓百千年不進生人不見陽氣,裏麵早就堆滿了陰氣,陰羅盤對陰氣最為敏感就像是貓抓耗子一抓一個準,抓到陰氣不就找到墓穴了嘛。”


    我裝作不屑的樣子。


    “你就吹吧,要是陰羅盤這麽好使咋就沒像洛陽鏟一樣普及開呢?”


    老六冷笑。


    “你當陰羅盤是你家手紙呢想抽多少有多少,我跟你說個我們圈裏的秘密,其實也不算什麽秘密,陰羅盤和陽羅盤的做法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秘訣在於磁針,那可是從天外隕石磁鐵上得來的。”


    我聽的嘖嘖稱奇,心裏盤算著老把頭手裏的羅盤應該也算是一件了不得的陰貨,就是估計他應該不會賣。


    就我和老六聊天的功夫,那邊老把頭已經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就這吧,小牛的洛陽鏟打下去,老六準備動針上火條。”


    “得嘞老把頭,您就瞧好吧。”


    牛哥朝手上抹了一口唾沫,操起砍斧和洛陽鏟就對著老把頭畫的那個圈打了下去。


    “這就找到了?”


    望著走回火堆旁的老把頭我疑惑的問道。


    老六沒有搭腔,因為他也已經回到火堆旁收拾自己的裝備。


    “怎麽樣弟弟,看出什麽門道沒有?”


    背後一陣香風襲來,緊接著花姑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這才發現她的手指很嫩就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而且她的食指和中指比普通人更加纖長靈活,剛剛就是靠著這樣柔嫩的兩根手指夾住了牛哥的短刀。


    我不免想入非非,萬一花姑用她這柔嫩的兩根手指夾我的其他地方會怎麽樣?


    我沒敢往下想,因為已經感受到一片涼意。


    “發什麽愣啊,有沒有看出什麽東西?”


    花姑湊近我的耳邊,一股熱風吹得我耳根癢癢的。


    我忙退了一步。


    “老把頭手段高明,但至於什麽陰羅盤查陰氣的說法我並不十分認同,因為羅盤的使用者是以自己為中宮來定八卦五行的位置,羅盤刻有二十四山一百二十分金,地下風水瞬息萬變,若是依據常規盤麵難免有所缺漏,隻有眼中無盤心中有盤才能找到真正的風水之地。”


    花姑的眼神明顯一愣,隨後笑顏如花。


    “看不出來弟弟這麽有靈性,怪不得老把頭這樣的人還要專門設局收你。”


    我聽的身子一震,隨後沉下臉來。


    “花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花姑掩嘴輕笑道:


    “笨蛋,還沒看明白嗎?不是我在關鍵時候替你說話,隻是老把頭故意讓我們試探你罷了。”


    想了想,花姑又說道:


    “其實也不是設局,因為要你是貪生怕死的人也過不了考驗,牛哥的那一刀肯定還是要紮你七寸子的。”


    花姑說的輕描淡寫,但她的話卻在我心中激起了滔天駭浪。


    老把頭這夥人太邪性了,我本來以為看透了他們,但現在想來我就像是一個小醜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搞不好他們賣了我我還屁顛屁顛的替他們數錢呢。


    “花姑,你別嚇到小哥,我是真心看他是個好苗子,調教調教未必不能成才。”


    老把頭悄無聲息走到我們身後,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就像從來沒對我下過套一樣。


    “瞧您老這話說的,我這不也是替你把把關嘛。”


    花姑一臉媚笑道。


    “小哥你也別怨我,每個入夥的人都是提著腦袋跟我混飯吃,不試試你的深淺很難服眾啊。”


    老把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


    “放心,跟著我們幹保證比你開皮貨鋪子強一千倍。”


    老把頭把話說到這裏,我要再表現出不滿就是不識抬舉。


    “發財了,這下咱發財了。”


    老六興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聽到糯米麵連一直波瀾不驚的老把頭眼神中都露出一抹光來。


    果然,土耗子隻對大墓感興趣。


    我們走到老六和牛哥邊上,這才發現牛哥已經打下洛陽鏟帶出一些灰白發黑的土來,甚至我好像看到了一些木炭和石灰板結的塊。


    老六興衝衝捧起一些灰白發黑的土放進鼻子上聞了聞,然後竟然塞進嘴裏嚐了嚐兩眼都放出精光。


    “老把頭,真的是糯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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