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老把頭說的沒錯,這門可是在關著的啊。”


    我見老六一拍大腿,其他人臉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仔細一想也明白過來,這墓門既然在關著裏麵的學問可就大了。


    要知道土耗子可沒有那麽講究,他們不是小偷沒那麽禮貌,偷完東西還幫你把門帶上連物品都給你放回原來的位置。


    尤其是當年在龍背山上炸山倒鬥的可是土耗子裏最不講規矩的卸嶺一脈高人,他們不把青銅墓門都炸開帶回去賣錢已經是仁至義盡,要是讓他們離開時把門關上不比訓練一群老虎走鋼絲簡單多少。


    但話又說回來,當年的土耗子既然都已經從裏麵打開了青銅墓門為什麽又給關上了呢?


    難道真的如老把頭所說,他們遇到了危險突然就死在了裏麵?


    我不由地想起在暗河裏遇到的那具白骨骷髏,整個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照理說當年的卸嶺高人大費周章在龍背山炸山盜寶成功之後不可能不走漏一點風聲,因為土耗子倒鬥一為名二為利,名在利先。


    加上當年倒鬥的可是亂世草莽卸嶺一脈,這麽大的地宮被他們拿下肯定是要借機大出風頭揚名立萬的,而且肯定會借著盜出的寶貝招兵買馬在亂世裏大幹幾票。


    但看老把頭這夥土耗子的樣子,他們似乎並不知道當年這裏還叫龍背山的時候有過卸嶺高人光顧。


    難道說當年在龍背山炸山取寶的卸嶺高手都死在了地宮裏麵?


    我越想越覺得脊背發冷,隻能強迫自己不再繼續下去。


    “黑子,活動活動筋骨。”


    老把頭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得嘞。”


    黑子應了一聲一抖身上的皮衣取出手套戴在手上,那副手套很古怪材質像是柔軟的蠶絲,微微透著青光一看就不是尋常物件。


    見我盯上黑子的手套,老六砸吧砸吧嘴羨慕的說道:


    “沒見識了吧?黑子戴著的這叫青絲手,是扶桑樹上金絲種接的繭抽絲製成,柔韌帶剛,溜尖的刀刃砍上去都得卷齒,開棺取寶不怕毒物,最重要的是人戴上青絲手就像是多了一層皮膚,觸感和空手沒有區別。”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黑子的青絲手不是凡品。


    “嗬!”


    黑子戴上青絲手雙掌運力一推,尷尬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青銅墓門紋絲不動。


    黑子繼續加大力氣一張臉因為憋氣漲的通紅,然而青銅墓門穩如磐石。


    “老把頭,不太好對付,應該是盤龍石落下了。”


    黑子陰沉著臉取下青絲手,看得出來他很愛惜。


    盤龍石在土耗子黑話中就是墓門後麵的頂門石,因為墓門後有凹槽,盤龍石一旦落下層層相扣,別說是一個區區的黑子,就算我們一起動手也根本別想撼動青銅墓門分毫。


    “應該是當初進去的那夥人觸發了機關,盤龍石才落了下來,他們才沒有出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老把頭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那現在怎麽辦?咱們要找別的入口嗎?”


    我問道。


    “要是擱以前就算我們有老把頭在也得另尋他路,但這回不一樣。”


    老六一邊說著一邊賣起了關子。


    “有什麽不一樣?”


    我知道他在故意向我顯擺。


    “笨蛋,因為有我唄。”


    還沒等老六嘚瑟,花姑朝我眨眨眼笑道。


    我看著花姑心裏更加疑惑,開始尋思難道細胳膊細腿的花姑是個深藏不露的大力士?她一個人動動手就能推開青銅墓門?


    “對對對,我們有花姑這樣的高手在,還擔心什麽盤龍石,就是暗影流沙也不在話下。”


    老六不失時機的恭維逗的花姑笑的花枝亂顫。


    花姑走到青銅墓門邊上趴下身子,她玲瓏凹凸的曲線在我的眼前一覽無餘看的我臉上直發燒。


    隻見花姑手上擒著什麽東西,她修長纖細的食指和中指從地下青銅墓門的門縫裏探進去。


    我看著花姑翹起的身體忍不住咽了口水,轉移話題道:


    “花姑能對付的了盤龍石?”


    老六眼都看直了,不耐煩的回道:


    “搬山道人什麽對付不了,別吵吵。”


    我聽的心中一震,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花姑竟然是土耗子行當裏大名鼎鼎的搬山道人。


    搬山道人擅長驅鬼請神,奇技淫巧,他們的發明隻為了盜墓存在,掘子甲、定屍針都是了不得的物件。


    很快,青銅墓門後響起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不到一分鍾聽到哢擦一聲然後一切恢複平靜。


    “還好機關有人觸動過,不然還真的要費些功夫呢。”


    花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看的清楚,她身上那件奇怪的工具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被她藏在了什麽地方。


    “花姑手段果然高明讓我大開眼界,想想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和搬山道人合作過了。”


    老把頭有些感慨的說道。


    “花姑,你怎麽做到的?”


    我看著她神乎其神的手段忍不住問道。


    “用千子挪唄。”


    花姑不以為意道。


    “千子挪?”


    我一愣。


    花姑走過來湊近我耳邊小聲道:


    “等你成了姐姐的男人,姐姐什麽都告訴你。”


    我老臉一紅忙閉上了嘴巴。


    這次沒用老把頭開口,黑子再次戴上青絲手一聲低吼按在青銅墓門上。


    隻聽青銅墓門吱吱作響,然後黑子再一用力何止千斤重的青銅墓門竟然緩緩被他推開了。


    等青銅墓門開了供一人進出的口子,黑子收了手一個踏步走了進去。


    我們緊接著也跟在黑子後麵走了進去,剛進入地宮內便聞到一股腥臭氣。


    “有屍體!”


    老六一聲驚呼。


    我們循聲望去,赫然看見一具穿著破爛衣服的白骨躺在地上。


    白骨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老六的一隻腳正踩在白骨的大腿骨上。


    老把頭望了一眼地上的白骨臉色陡然大變:


    “不好,趕緊走!”


    我們都有些發愣,老把頭罵道:


    “媽的,你們看他的骨頭都發黑了。我總算明白哪裏不對,看來之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觸發機關,而是刻意讓盤龍石落下來擋住什麽東西啊!”


    老把頭的話音未落,隻聽到外麵四尊鎮墓獸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六臉色難看聲音變了腔:


    “不好,可能是屍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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