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千萬別動,動一下你的小命就沒了!”


    我的耳朵還有些發蒙,老六的聲音在我耳邊像是風扇的扇葉,我隻能看到他臉上不可名狀的驚恐。


    牛哥和花姑也是一臉嚴肅的與我拉開距離,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很不對勁,那種冷冰冰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身後屍蹩窸窸窣窣的聲響還在繼續,好在老六那一噴子打出的鐵砂消滅了最前麵的屍蹩,後麵的屍蹩也不知道餓了多久,此時正在吮吸咬食著同類的屍體。


    看著他們鋒利的鍬鉗輕而易舉咬碎屍蹩身上仿佛黑鐵一般的蟲甲,我不由地心裏一陣惡寒,聽倒鬥的土耗子說過屍蹩能咬破人的肚皮迅速在人體內產卵,不用半天功夫便會將一個人的身體五髒六腑全部掏空最後再咬穿天靈蓋鑽出來。


    “不想死就別回頭!”


    我緊張的想回頭看一眼身上到底沾上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但老六嚴肅的大喝聲嚇的我沒敢回頭。


    “花姑牛哥你們先走,我留下來看看能不能處理掉。”


    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牛哥和花姑也沒推辭兩個人當即順著甬道繼續往前跑去。


    老六這時候已經將獵槍再次填滿了鐵砂,他一步步向後退去,槍口對準了我。


    “小哥你現在聽我的,慢慢把上身衣服脫下來丟在後麵屍蹩群裏,要是你運氣不好沒有擺脫那鬼東西,兄弟我隻能給你一個痛快。”


    老六的聲音沉重,眼神裏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來不及多想,因為身後的屍蹩群再次趕了上來,地上被老六打死的屍蹩已經被它們吞食的一幹二淨。


    好在我上山時身上加了一件運動外套,要不然現在老六讓我脫衣服我指定以為他是個變態。


    我小心翼翼脫下外套,心裏也是砰砰跳個不停,不知道能把花姑牛哥和老六這些老江湖嚇成這樣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好在一切順利,我很快脫下了外套。


    “別看,趕緊丟嘍!”


    老六抓著獵槍的手都有些顫抖,顯然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六哥,你小心著點,別走了火!”


    我擔心道。


    “別他娘瞎扯淡,趕緊丟了外套過來,屍蹩要追上來了!”


    老六罵道。


    我忐忑的準備將外套丟出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外套上可怕的一幕。


    隻見外套的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張手指肚大小的人臉,那人臉恐怖至極,沒有嘴巴、耳朵和鼻子,隻有一雙幽綠色的豎形瞳孔。


    再定睛一看,邪了門了,那竟然是一條長著人臉的毒蛇。


    毒蛇身上是五彩斑斕的花紋,拇指粗細隻有一指多長,再加上蛇頭上長了一張人臉,這詭異的場景嚇的我一把就丟出了手裏的運動外套拔腿就往老六身邊跑。


    萬幸的是那條人臉蛇並沒有彈射咬我,要知道毒蛇尤其是體型較小的毒蛇彈跳並不弱,甚至能跳出五六米那麽遠,所以民間常有騰蛇的傳聞,就是說這蛇跳起來就像騰雲駕霧飛起來一樣。


    就在我跑過老六邊上的時候,老六扣動了手裏獵槍的扳機。


    這麽狹小的甬道幾乎不需要瞄準,他這一槍狠狠地打在了人臉蛇落下的位置。


    又是一股腥臭味,鐵砂把無數的屍蹩釘死在原地,而那條人臉蛇則直接被打成了一攤爛泥。


    我本來以為屍蹩群這一次還會停下來吞食同類的屍體,沒想到屍蹩群連一刻都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朝著我們就追了過來。


    “媽的,屍蹩被激怒了,趕緊跑!”


    老六來不及給獵槍裝入火藥鐵砂而是轉身就跑,我趕緊跟在他後麵往前跑。


    “六哥,咱們這樣跑會不會中暗器啊?”


    我想起小說裏那種神乎其神的暗器焦急的問道。


    “甬道裏有個屁的機關,這他娘可是戰國墓,什麽暗器都他娘爛成泥了。”


    老六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往前跑了五六分鍾累的氣喘籲籲,加上甬道裏總是帶著一股潮濕的腥臭味,很快我和老六的步子便慢了下來。


    而前麵依舊是看不清的黑暗和長長窄窄的甬道,一路上我們並沒有看到老把頭他們的身影,應該是我們耽誤的時間太多他們把我落的太後。


    “不行,照這樣下去咱們都得死,趕緊找地方躲一下。”


    老六低聲說道,我和他開始四處尋找能暫時避開這群屍蹩的地方。


    然而甬道的光線很暗加上不停地拐彎,我們根本就沒時間找到合適的地方躲藏。


    又是一處轉角,老六眼前一亮開口說道。


    “那邊好像有個洞!”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拐彎處的甬道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還是當年在龍背山上炸山的緣故出現了小麵積的坍塌。


    而在甬道坍塌沒多遠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洞,洞口有五十公分左右,無論是我還是老六應該都能鑽進去。


    “張小哥,我不瞞你,時間太緊我也分不清這到底是耳室墓牆裂開,還是防盜做的陷坑,要不要他娘的賭一把?”


    老六的神色陰沉,顯然他也沒想到進入地宮才屁大會兒功夫就要開始玩命。


    拐角後已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知道是屍蹩群追了上來。


    “別管那麽多了,不進去咱現在就得死,拚一把興許有活路。”


    我不是那種甘於等死的人,再說了我還沒找到張魚,現在還不能死。


    “媽的,人死吊朝天,進洞!”


    老六豪氣幹雲,一貓腰整個人像是耗子一般鑽進了洞裏。


    我不敢耽擱緊跟著就鑽了進去。


    “他娘的賭對了,這裏還真的是一個墓室。”


    老六驚喜的聲音讓我也為之興奮,借著礦燈我們看到邊上有不少一人高的大陶缸。


    “用缸把洞堵上。”


    來不及歇息,我們默契的使勁推最靠近洞口的那個大陶缸。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這陶缸可一定要給力,要是風化碎成一地,我們可就要被外麵的屍蹩群給甕中捉鱉。


    好在我和老六命不該絕,陶缸被我們推了過去,洞口嚴嚴實實給堵上了。


    聽到屍蹩群窸窸窣窣的聲音漸行漸遠,我和老六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一會兒我才打破沉默問道:


    “六哥,剛剛爬我身上的還是蛇嗎?”


    老六搖搖頭:


    “準確來說那是人,生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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