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盈天地間的劍氣不斷襲擊在那雷電包裹而成的屏障上。


    澎湃而激烈,那淩厲的劍氣不斷切割著這雷電屏障。


    可這千萬劍氣加於身,那妨他竟巋然不動,這一道道劍氣竟完全奈何不了這雷電屏障。


    雷君見辛棄疾如此大的陣仗,想不到這醉劍式也不過如此。


    當下便狂妄大笑道:


    “雕蟲小技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辛棄疾現出身形,沒有理會雷君的嘲諷,隻是右手掐作劍指,往上輕輕一挑。


    口中也輕聲喊道:


    “破”


    那劍氣如獲敕令,不再是無差別全方位的肆掠,而是整齊劃一的極速旋轉著,這劍氣如絲般紮在這屏障上。


    最開始這屏障仍是安然無恙,怡然自得。被包裹住的雷君也是越發囂張,見辛棄疾耐他不何,竟是雙手環抱,當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妄自尊大,那便付出代價!


    雷君狂妄的笑聲還在繼續,那固若金湯的屏障卻發生了變化。終於有劍氣刺破了屏障,而後屏障上開始出現裂紋。


    這一道裂紋起,眨眼間便蔓延開來,而後那屏障便轟然碎裂。


    雷君再也笑不出來,因為那如絲般的劍氣已經向他殺來。


    雷君見那屏障破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反而沒有半分慌張。


    因為之前的慌張都是偽裝的,他可是雷部最強天人,十雷珠神體。


    那如絲般的劍氣向雷君紮去,要看就要將雷君撕裂,可自他眉心那雷電標記處,漂浮出一顆由雷電凝聚而成的圓珠。


    那雷珠在頃刻間便化為陣陣雷電之力,往雷君的身上覆蓋而去,一瞬間,一副明晃晃的雷電鎧甲便將雷君護的嚴嚴實實。


    那劍氣帶著極致的旋轉之力殺來,碰到那鎧甲,仿佛是泥牛入海,竟未掀起半點波瀾。


    不過一會兒,那漫天的劍氣都被那鎧甲吸收,辛棄疾似乎並不意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雷君既然已動用本命雷珠,那便是十分自信這辛棄疾活不過今天了。


    雷君現下雷鎧附體,終於有了幾分天神的模樣。


    隻見他向辛棄疾走起,十分桀驁的說道:


    “無知的凡人,你還真以為憑你那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傷到我麽,真是愚蠢”


    這雷君每次一裝b,那臉便要被打的啪啪作響,這次也沒有例外。


    隻見辛棄疾絲毫不以為意的答道:


    “哦”


    而後輕聲念道:


    “亂”


    那原本被鎧甲吸收的劍意開始暴躁起來,直接在鎧甲裏炸裂開來,頓時間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那附身的鎧甲上的光芒也暗淡了幾分,不過一會兒,就再也堅持不住,化為一顆十分暗淡的圓珠漂浮在雷君周圍。


    雷君身在其中,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衝擊力,那氣血在體內翻湧,一時之間無處而去,那雷君一張開嘴,鮮血便如大壩泄洪,浩蕩噴薄而出。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辛棄疾既然有這般本事,仿佛早就預料自己會如此行事一般。


    雷君,這下真的開始有點慌了,那可是他的本命雷珠,可是耗費了他畢生精力才點亮的本命雷珠,更是他身為雷部最強天人的最大依仗。


    可誰想,這剛一碰麵,這一顆雷珠便幾近暗淡。


    雷君看向辛棄疾,已生起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惡意,隻見他惡狠狠的盯住辛棄疾,說道:


    “你找死”


    而後自那眉心的雷電標記處,一顆顆雷珠爭相躍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足足九顆,加上旁邊那暗淡的一顆,竟是足足十顆。


    饒是這辛棄疾看到這第十顆雷珠冒出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看來這情報還是有誤,天人還是比我們以為的要強上許多。


    他也一直以為這雷君是九珠神體,沒想到這廝竟是十珠神體。


    這可是五部天人中這百年來唯一一個十珠神體,難怪這雷君如此桀驁,原來是這般緣故。


    辛棄疾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心中想到這又有何懼,老夫正愁不能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呢。


    能用你這十珠神體砥礪我的破陣劍鋒,想必是再合適不過了。


    雷君沒再囉嗦,隻見雷君一聲怒吼:


    “四象雷鎧”


    那暗淡雷珠在內的四顆雷珠便聽令而動,化為陣陣雷電之力覆蓋在雷君身上。


    那層次分明的四重雷鎧光彩奪目,周遭也縈繞起道道雷電,那威勢甚是驚人,仿佛是要將這近身者粉身碎骨一般。


    辛棄疾見這雷君不惜亮出十珠神體的身份,便知道他開始認真了,隻是想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他便覺得惡心。


    還真當你天人天下無敵了是吧,老夫就偏不信了。


    辛棄疾沒有率先出手,因為他知道那四象雷鎧是何等的防禦,主動出手無異於白費力氣,他隻能求一擊得手,不再給雷君半分喘息的機會。


    那鎧甲附體的雷君接著怒吼道:


    “雷劍-天罰”


    那剩餘的六顆雷珠也是聽命而動,頓時天地間變成了雷電的海洋,那磅礴的雷電在空中放肆奔騰閃耀著,在極遠處都能看到這雷電的狂歡。


    一個不知名道觀外:


    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指了指那天地間閃耀起的雷電,開口問道:


    “這便是九珠神體的雷電之力麽”


    旁邊的老頭搖了搖頭說道:


    “非也非也,這神體怕是十珠,現下這雷電嘛,應是六珠的威勢”。


    那中年男子無不擔心的問道:


    “那大將軍豈不危矣”


    那老頭白了他一眼:


    “老子都不擔心,你擔心個甚,你們這群人呀,平日裏都看不起兵家的修士,這一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


    那中年男子隻得低了低頭,心裏嘀咕著:


    “你tm是誰的老子,轉眼又傷心起來,真氣人,他tm的好像確實是老子”。


    中年男子隻覺氣不過,那手往天上一指,這雷電之力自他為中心噴薄而發,直衝天際,那威勢,竟絲毫不落下風。


    那中年男子嬌嗔一哼:


    “誰tm不會打個雷,威風個雞毛啊”


    雲柔帝國境內,一處山林中


    老黃正在同陸明遠說著那些性感小段子,一個說的眉飛色舞,一個聽的是氣血翻湧。


    突然便看到天邊有陣陣雷電閃起,兩人都停了下來,陸明遠看向老黃,試探性問道:


    “這是”


    老黃則是不以為意的說道:


    “雷公要殺人唄”


    緊接著天邊又有另外的雷電閃起,陸明遠又問道:


    “這又是”


    老黃則是十分不耐煩的道:


    “是什麽是,管我球事”


    然後再看向之前雷電閃起的地方,嘴上輕聲念叨著:


    “佑安佑安,佑你平安,天要打雷,人要斬仙”。


    天風帝國首都天風城。


    那富麗堂皇的殿上,端坐的正是當今天天風帝國的皇帝,天風大將軍李承乾的師弟雪千尋。


    大殿外一個黑衣蒙麵的男子未經通報便走了進來,這護衛也不敢阻攔,因為那額頭上血紅色的烏鴉印記格外引人矚目。


    這正在議事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對這樣的畫麵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隻見黑衣人走到近前,拱手行禮後便走到雪千尋旁邊,同他低聲細語著:


    “雷君正在截殺辛棄疾”


    雪千尋不覺皺了皺眉,但轉眼就恢複正常,那為他一統乾之州的帝國柱石,在他眼中,現下已經淪為一顆絆腳石了,既然硌腳了,那便是該死了。


    雪千尋點了點頭,那黑衣人便迅速退了下去,雪千尋麵無表情的說道:


    “繼續”


    也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嘴角竟情不自禁在上揚。


    獵神村內,裴清風看到一個個聳拉著腦袋的孩子們,心裏也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思考著孩子們的比劃,那天邊便有閃電傳來,看到那無上的威勢,裴清風的瞳孔也不禁收縮了一下。


    尚賢城陋巷裏,正在同大家夥吃酒的宇文昂,顯得落寞極了。


    宇文軒也出門遊曆去了,按他的說法,要讀萬卷書,也要行萬裏路。


    再想到死去的大哥,宇文昂隻得咕嚕咕嚕又是兩口烈酒。


    突然天邊飛來一隻木鳥,宇文昂雖然納悶,但還是不加思索便直接了當的打開那紙條。


    那紙條上的文字也甚是簡單:


    “辛棄疾遭劫殺”


    宇文昂為之一震,再聯想起前番的雷電之之勢,竟慌忙丟了紙條便起身離去,這長林軍的老兵們見宇文昂如此慌張,趕忙搶過那紙條。


    看過之後便理解了宇文昂的慌張,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下定了決心。


    有人扯了繃帶,有人丟了拐杖,一瞬間仿佛腰也不彎了,腿也不瘸了,竟是生龍活虎了起來。


    與其靠這樣的偽裝苟延殘喘,那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他一場。


    眾人不約而同往宇文昂的方向追去,那宇文昂正在兵營,原本他是打算搶一匹馬便出城而去,可一轉身才發現眾兄弟們都跟了過來。


    那看守馬匹的士兵見到宇文昂便情不自禁的行禮,直到宇文昂拉下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士兵一眼就看出了宇文昂的來意,不管別人怎麽說,可於他而言,始終是極敬佩宇文昂和洛長弓的,還沒待宇文昂說什麽,那士兵便主動打開了門。


    宇文昂也沒有婆媽,領了眾人便牽了馬而去,路過那看守士兵的時候,隻是默默行了個軍禮,那士兵把身體站的筆直的也回了一個。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行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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