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說已將這流匪圖全記在心中,阿青見他自信滿滿,便不再推托。


    若是正麵交鋒,這群流匪又怎會是正規軍的對手,但流匪山寨所在之地,大多依地勢而建,易守難攻。


    再加上統一的軍服十分顯眼,這若是讓流匪提前得到消息,早做準備,便是不妙。


    阿青索性讓眾人扮成押鏢的隊伍,一來可以隱藏身份,二來還可吸引山寨主動來攻。


    而在附近的村落借宿,便是了解這流匪作為的最佳方式。


    許是受歸雲寨的影響,這北邊的山寨多是些無惡不作之輩,這也是阿青自己來北邊的原因。


    許多村落竟是一個年輕女子都看不到,要是細問起來,竟全叫山匪擄了去。


    阿青聞之也是觸目驚心,說到報官那更是笑話,更有傳言稱,那被擄走的女子全都在官家的幫助下入城做了娼妓。


    阿青將那哭得泣不成聲的眾人扶起,怒不可遏,掌一拍下,竟是將麵前的木桌擊個粉碎。


    「諸位請放心,我等雖隻是路過的鏢隊,但也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在下定盡力將各位親人解救出來,要那群畜生不得好死」。


    眾人見阿青俠義心腸,自然不忍他白白送了性命。


    「隻能怨我們命不好,小夥子你不可衝動,他們官匪勾結,沆瀣一氣,在這一帶隻手遮天,又豈是你們鏢隊可以對付的,你們快些趕路才是,莫叫這些天殺的盯上你們才好」。


    阿青聞之便寬慰道:「你們且放心,我這鏢隊也足有上百號人,若是他們敢來,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村落的眾人這下越發覺得阿青是個愣頭青,連忙解釋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像大一點的鏢隊,在他們眼中可是肥肉,他們一家山寨吃不下,自然會聯係周邊其他山寨,不扒下你們的一層皮,是不會讓你們出了這個地界的」。


    阿青隻好點了點頭,殊不知他也是將計就計,這些流匪相互自然有聯係,阿青知道,他們早就被盯上了。


    既然如此,那阿青便自己給他們找一個好地方。


    阿青指了指地圖,眾人都是一愣,青牛峽?


    這個地方兩側都有山林,隻餘中間一條小路通過,自然是埋伏的絕佳之所,阿青也不信他們能忍住不動手。


    阿青自領三百人裝作鏢隊,其餘人等早已埋伏在外圍。


    而此刻的山林中,流匪早已密密麻麻就位,隻待羊入虎口,隻是誰是羊,誰是虎怕就不好說了。


    這群流匪也是喪心病狂,聯係周邊大大小小二十餘個山寨,竟是足足兩千餘人。


    一個二個自然是興奮無比,盯著阿青他們流口水,很久沒有見過那麽肥的羊了。


    阿青早就傳過令,信號一起,絕不多言,直接動手。


    兩根大樹轟然倒塌,攔住阿青一行人的去路,緊接著便聽到喊殺聲四起,兩千餘名流匪魚貫而出。


    自其中走出一人,正要說話,可話剛到嘴邊,他隻感覺身體一寒,便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一道青煙亮起,山林中再度喊殺聲四起,那些佯裝的士卒們,一個二個自然也是興奮無比,向周圍的流匪們殺去。


    阿青殺得性起,索性直接徒手上陣,這些流匪的刀槍根本奈何不了他,簡直是一場屠殺。


    從山林中趕來的烈焰軍簡直驚呆了,來到近前,那流匪竟隻剩一半,超過半數竟都喪命於阿青之手。


    阿青渾身浴血,一拳所過之處,必然是血肉橫飛,這群流匪何時見過此等場麵,很多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殞命。


    衝出來的烈焰軍一個個鉚足了勁,再不努點力,怕是連湯都喝不上了


    。


    不過片刻之間,兩千餘名流匪已經被屠殺殆盡,阿青周身環繞血光,雙眼通紅,那樣子看上去恐怖極了。


    阿青貪婪地吸收著周圍凝聚的血氣,自身的靈力也開始不斷增加,靈皇九段的靈力越發深厚,但依然未能邁過第十段的門檻。


    阿青周邊的血光消失,阿青恢複了本來的樣子,可渾身全是敵人的血肉,那模樣依然滲人極了。


    眾士卒看向阿青,無不後怕,這簡直就是個怪物。


    周邊流匪的主力已消滅殆盡,阿青知道一刻也不能耽擱,將這一千五百人分成十五隊,趕忙向這周邊的山寨奔襲而去。


    一來是為了解救被流匪擄走的百姓,二來便是要斬草除根,將這群無惡不作的畜生趕盡殺絕。


    眾人聞之自然是興奮無比,同阿青在一起自然是肉都沒有吃的,這下分開之後,自然便是好事。


    阿青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貪功冒進,此次的目標自然是周邊參與圍殺的山寨,不可節外生枝,明日正午,無論戰果如何,便在青牛峽外會和。


    阿青選出各隊隊長,便讓他們領命而去,而他也自帶一隊,向山寨的據點奔襲而去。


    山寨留守的士兵還在期待著他們的兄弟滿載而歸,殊不知等待他們的隻是滅亡。


    各山寨主力盡出,又豈會是此刻偷襲的烈焰軍的對手。


    一支支烈焰軍衝入山寨,將那些流匪屠殺殆盡,而那些被救出魔爪的人們,看著麵前的救世主,自然是感激涕零。


    一夜之間,這二十餘個山寨被連根拔起,等到正午時分,眾人都是滿載而歸,可阿青仔細一盤點,便知道出事了。


    出去十五隊,竟隻回來十四隊,阿青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還有一隊呢,你們中途可曾碰到過」。


    第五隊隊長嶽雲看到第六隊還沒回來,再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將知道的情況娓娓道來。


    「我下山的路途中碰到過林東,他隻說還沒有過足癮,非要我同他一起夜襲那琳琅寨。我雖同林東親如兄弟,可將軍有令,我不敢不從,第六隊尚未歸隊,怕是出了意外,林東雖貪功冒進,還請將軍準我前去搭救」。


    阿青來回踱步,氣得直咬牙,怒吼道:


    「我們那麽大的動靜,周邊的山寨能不知道消息麽,本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們貪功冒進,不就是自投羅網麽,不說別的山寨,怕是這歸雲寨都收到了消息,真是誤我大事」!


    嶽雲自然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趕忙跪倒在地請命:「林東縱然有錯,可他們也是我們的手足同胞,還請將軍救救他們」。


    阿青將嶽雲趕忙扶起來,寬慰眾人道:「先別自亂陣腳,他們既是我烈焰之人,我自然不會棄他們於不顧」。


    阿青話音剛落,便見到有兩人捧著一個盒子向他們這邊走來。


    「嶽將軍大駕光臨,咱們當家的命我送上見麵禮」。


    阿青一聽心裏一咯噔,看來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阿青讓眾人把路讓開,那兩人徑直走到阿青麵前。


    「這是我們當家的送上的見麵禮,囑咐我們務必請將軍親手打開」。


    阿青接過盒子打開,饒是他見過不少血腥場麵,仍禁不住雙手顫抖,眼中的怒火更欲噴薄而出。


    盒子中裝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林東的人頭,臉上滿是血痕,雙耳也被削去,可阿青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阿青連退三步,強忍心中的憤怒將盒子蓋上,那兩人從懷中取出書信,再度遞了上來。中文網


    「這還隻是見麵禮,嶽將軍還請不要激動,我們當家的說了,嶽將軍在此逗留期間,


    咱們的禮物便不會停」。


    阿青強壓心中的憤怒,接過書信:


    「嶽將軍大駕光臨,我等招待不周,特奉上見麵禮以問將軍安,我等山野草莽,雖居深山之中,亦聞將軍如雷貫耳之威名,歸雲寨廟小,容不下烈焰軍諸位神仙,但請嶽將軍於歸雲寨一敘,也好讓我等瞻仰將軍風采,山野草莽聯名敬上」。


    阿青看著一長串的落款,便知這忘川北所有剩餘的山寨都已經團結起來。


    這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脅,顯然第六隊的人馬已落入他們手中。


    阿青抱拳衝那二人道:「各位當家盛情相邀,嶽某又豈敢推托,勞煩兩位轉告,在下定如約拜訪歸雲寨」。


    二人走後,眾人才紛紛圍了上來,阿青將盒子遞給嶽雲,呆呆站在原地,不發一言。


    阿青隻是想不通,是誰給他們的勇氣,看來這歸雲寨藏龍臥虎,一定沒有那麽簡單了。


    「啊」


    看到是林東的人頭之後,烈焰軍中驚呼聲四起,接著便是所有人的憤怒:


    「將軍,我等請命,殺上歸雲寨,替林東報仇」。


    阿青看著憤怒的眾人,擺了擺手,淡淡道:「爾等聽命,駐紮於此,他們既然如此盛情,那便由我去會會他們」。


    「將軍,萬萬不可」。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陷阱,可阿青別無選擇,他隻能往下跳。


    沒有人能阻攔阿青的決定,而此時被困的烈焰軍自然也後悔無比,可他們並不怪怨林東,他們死戰不休,也足足殺了三百流匪,眼下被生擒的五十餘人,自然是被牢牢捆住,求死不能。


    他們隻是害怕,自己成為流匪手中的籌碼,這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人難受。


    他們的過錯還輪不到這群草寇來懲罰,他們不知道,激怒阿青的後果,他們若是知道,也斷然不會如此行事,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犯了錯,那便隻能接受懲罰!


    阿青獨自向歸雲寨而去,心中是無邊的憤怒和嗜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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