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帶路。”


    “是。”


    宮女從地上爬起來,忙在前麵帶路。


    那宮女帶著葉蘊在小路與紅廊間來回穿梭,越往下走,越能感到一股陰冷。


    葉蘊心生警惕,她停下腳步,不動聲色道:“還要走多久。”


    宮女雙手交疊彎著腰道:“回長公主,快了,轉過這個彎就是了。”


    “走吧。”說話間,一柄匕首悄無聲息的落到葉蘊手中,以防不時之需。


    索性那宮女並未說假話,從小路上拐過去,老遠看見一道宮牆,在那宮牆旁側開著一道小門,宮女帶著葉蘊穿過小門,入眼是一個荒廢已久的院子,院中隻有一間房,此時,房中燭火忽明忽暗,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這是何處。”葉蘊問道。


    “回長公主,此處是冷宮旁的偏院,奴婢則是負責清掃道路的宮女,平日裏就住在這兒。”宮女邊解釋邊帶著葉蘊進到屋中。


    屋中極其簡陋,除了有張桌子以及幾個木凳外,就剩一張床,此時床上躺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葉蘊走進細看之下才發現那孩子就是上次在賞花宴遇到的那個被誣陷為小偷的孩子!


    “他怎麽了?”葉蘊見那孩子雙目緊閉,雙頰布滿不正常的紅暈,不由關切道。


    “回長公主,六皇子他自前日夜裏感染風寒後,便一直昏睡不醒,奴婢曾托人到宮外買驅寒藥給六皇子服用,不想,六皇子不僅沒醒,反而病的更嚴重了,後來奴婢試著去禦書房找皇上,可是奴婢連禦書房的門檻都沒摸著就被禁軍趕了出來,奴婢真的是沒辦法了,這才想到趁長公主參加宮宴的機會,求長公主救六皇子一命!”


    葉蘊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此刻她也顧不得繼續盤問宮女辨別事情真偽,救命要緊。


    她快速解下自己係在腰間的玉佩遞給宮女道:“你拿著本宮的玉佩,速去太醫院找一位名叫秋月白的太醫,讓他即刻前來看診。”


    “是,奴婢這就去!”


    宮女走後,葉蘊本想尋一壇酒來為那孩子擦拭身體,不想她翻遍了整個院落別說酒了,就連個空酒壇都不曾見到,無奈之下,葉蘊隻能重新回到床邊,一邊守著床上的孩子,一邊默默祈禱秋月白能快點過來。


    太醫院內,


    忙碌了一整天的秋月白剛將桌上的藥方收整起來,正拎起藥箱打算回府與家人共度佳節,不想一道慌慌張張的身影闖了進來。


    “敢問大人,秋月白秋太醫在哪。”宮女頂著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一臉著急的看著秋月白道。


    秋月白拎著藥箱的手一頓,他道:“我就是秋月白,你是哪宮的宮女,這麽晚前來是出了什麽事。”


    宮女忙將手中的玉佩遞上前道:“奴婢奉長公主之命,特請秋太醫前去救命!”


    “長公主?”秋月白臉色一頓,遲疑道:“你有何憑證。”


    “這枚玉佩乃是長公主親手交給奴婢的,請秋太醫過目。”說話間,宮女將手中的玉佩又往前遞了遞。


    半信半疑的接過玉佩,秋月白反複查看,確定的確是葉蘊之物後,才道:“長公主在哪,快帶我去。”


    “秋太醫這邊請!”宮女喜極而泣,忙在前麵帶路。


    兩炷香的功夫,宮女帶著秋月白來到偏院,原本在來的路上秋月白還在懷疑宮女話中的真實性,此時見到葉蘊,秋月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下官見過長公主。”


    “秋太醫,你快來看看這孩子怎麽樣了。”說著葉蘊從床上站起來,騰出空位讓秋月白看診。


    “是。”秋月白將藥箱放到一側,隨即上前診脈。


    半響,秋月白起身,後退幾步衝葉蘊拱手道:“回長公主,這孩子是邪氣入體,吃幾幅驅寒藥就好了。”


    “那孩子之前便服用過此藥,可未見成效。”葉蘊道。


    “那是因為此地陰冷並不適合病患休養,因此才會病情反複不見起效,再加上那孩子長期受餓,身體比一般孩童柔弱,便是風寒之症痊愈,也需多食大補之物才能養好身體。”秋月白解釋道。


    “好,本宮明白了,今日多謝秋太醫相助,此乃本宮私事,還望秋太醫能守口如瓶。”


    “是,下官明白。”話落,秋月白走到桌前,打開藥箱拿出紙筆寫下一副藥方,交給葉蘊:“長公主,按方服藥,五日可痊愈。”


    葉蘊將藥方轉交給宮女道:“一會兒你隨秋太醫去拿藥。”


    “是,長公主。”


    “若長公主再無他事,下官這就退下了。”秋月白向葉蘊拱拱手,隨後去到桌前拿起藥箱,正欲出門轉而想起那枚玉佩還在自己身上,又折回去道:“長公主,您的玉佩。”


    葉蘊看著秋月白手中的玉佩道:“秋太醫助過本宮多次,這枚玉佩就當是本宮與秋太醫之間的信物,若他日秋太醫有用得著本宮的地方,便派人手持玉佩前來公主府尋本宮,本宮定當盡力而為。”


    以葉蘊的身份,許下這般重的承諾,足以見得這枚玉佩有多重要!


    秋月白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對著葉蘊深深一拜,繼而轉身離開。


    待所有人離開,葉蘊又看了眼床上的孩子,扭頭出了偏院。


    宴席上,付齊墨一邊與付齊衡、薊子真二人搭著話,一邊時不時的扭頭看著右側首位空了許久的位置,心中忍不住升起一團悶氣。


    付齊衡見他表情怪怪的不由好奇道:“齊墨,你怎麽了?”


    付齊墨回過神,語氣悶悶道:“無事。”


    “嗯?是嗎?我看你心不在焉的盯著女席很久了,莫不是在找哪家姑娘?”薊子真端著酒杯戲謔道。


    “子真說的是真的嗎?”付齊墨看著自家弟弟道:“近日父親剛去慶國公府退還了庚帖,你若真有什麽想法,也該等從公主府出來之後再做打算,否則,依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聞言,付齊墨麵色一沉,他抓起酒壺為自己倒了杯酒,正欲端起酒杯痛飲,卻被一宮女撞到了臂肘,瞬間酒撒了一桌。


    “公子恕罪,奴婢該死!”那宮女嚇得緊忙跪下告罪。


    付齊墨瞥了眼桌上的狼藉,再次為自己添了杯酒。


    旁側的薊子真見付齊墨完全沒有理會的樣子,便開口解圍道:“無事,收拾幹淨就好了。”


    “是,多謝公子不怪罪,奴婢這就收拾。”宮女起身趕緊用布子將桌麵擦拭幹淨,臨走時,她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個紙團塞到付齊墨手中,福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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