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九絮仰著頭,怔怔的看著她,才想起來,這幽靜林好是虞槿舟的。


    虞槿舟皺著眉,神色肅然,她落在地上,收了腳下的劍,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魚九絮。


    目光落在池塘旁堆積成小山,已經被剝幹淨的蓮蓬,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她這蓮蓬,都是特意種來藥用的,且和普通蓮蓬不同,每一顆蓮子至少都有十年的靈力。


    這小東西倒是不客氣,一次性吃這麽多,竟然還沒什麽事。


    虞槿舟臉色陰沉,抬眼間,她冷冽的目光落在魚九絮臉上,兩人四目相對,魚九絮瞬間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思索間,她目光遊移,看了看地上堆積起來的蓮蓬,幹笑兩聲,道:“那個……對不起啊師叔,我等的太無聊了,所以就……”


    雖然知道她很生氣,但現在也不至於會因為幾個蓮蓬就要她的命吧?


    再說了,這裏看起來就像是沒人打理一樣,而且他們在無界鏡也能看見的,她要是不讓,一開始就該來的嘛。


    現在她都吃過了,就算她不高興,也隻能給她賠禮道歉,難不成還要吐出來還給她不成?


    虞槿舟眼神冷冽,不減分毫,狠狠地盯著她看了半晌,卻是什麽都沒說,又或者,不想跟她說。


    片刻後,虞槿舟轉頭,看向身後的白青青:“怎麽回事?”


    此時,白青青尚且暫時穩住手上的傷勢,隻勉強扯出一個笑,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才突然一團黑氣過來,我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話顯然是撒謊了,魚九絮怔了怔,不過這說辭,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單純的要她性命,那現在可以說是最好的機會,畢竟虞槿舟恨她入骨,若是現在將她的身份拆穿,魚九絮勢必會成為仙宗一致對外的矛頭。


    可是,她卻沒有這麽做,這又是為什麽?


    魚九絮正有些疑惑,此時,江有道和徐長留也聞訊而來,紛紛落在地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四周。


    江有道皺了皺眉:“確實有些魔氣,你們可看清了是何人?”


    魚九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白青青搖了搖頭,隨即道:“並未,那人身法詭異,可以說是轉瞬消失,我們根本無法反擊。”


    見她皺著眉,一副神情擔憂的樣子,仿佛她剛才真的經曆過了一樣,魚九絮眉心微跳,這小狐狸精,說起謊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要不是剛才兩人在交手,還有她剛才跟魚九絮說的那些話,魚九絮都差點以為確有其事了。


    一旁的徐長留似乎有些存疑,他眼眸微眯,看著白青青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他說:“不應該啊,自打上次劍室起火之後,整個靈嶽山的結界就打開了,若是有什麽魔物進出,我們幾個不可能沒有感覺到的。”


    但凡是可以造成傷害的魔氣,隻要一經過結界,他們就能夠感覺得到,從而進一步阻止,可從剛才到現在來講,他們什麽都沒感覺到。


    又或者說,是除了剛才這裏的結界之內,兩人被切斷外界聯係的幾分鍾裏,除了她們兩人,似乎還真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聽著徐長留的話,白青青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思緒微轉之間,她很快又鎮定下來,隻是道:“啊,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剛才確實是這樣的。”


    言語間,她眸光一轉,視線落在魚九絮身上,她道:“對吧,蘇姑娘。”


    最後三個字,她幾乎是逐字逐句的吐出來的。


    魚九絮看著她,並不作聲,但是明白她的意思,現在他們算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她知道她是魚九絮,魚九絮也知道她是魔修。


    隻要其中一個人暴露,另一個人就會魚死網破,將其拉下水,反正要死一起死,黃泉路上,再接著鬥就是了。


    所以,白青青篤定了,魚九絮沒有那個膽子。


    然而此時,也正是因為白青青的一句發問,在場的幾人雖然眼神中有些嫌棄,但還是不免轉眸看向她,似乎在求證。


    默了默,魚九絮微微勾唇,眉頭微皺,臉上帶著一絲苦笑,隨即雙手一攤:“我不知道呀,人家都要嚇死了,眼睛都睜不開呢。”


    說罷,就衝他們投去一個傻愣愣的笑。


    管他呢,反正說不知道就行了,這種時候,可不能表現的太聰明,否則反而容易被懷疑。


    幾人說話間,虞槿舟帶來的幾個弟子已經將幽靜林四周排查了一遍,以蕭行舟為首,等所有排查的弟子到齊。


    蕭行舟領著一眾弟子上前,見禮之後,才道:“師傅,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虞槿舟皺了皺眉,並不搭話,隻是抬手讓他們先退下去。


    魚九絮站在一旁,隻是看著,並不作聲,心裏清楚的很,他們當然不可能找到什麽東西了,作妖的東西就明目張膽的站在麵前呢。


    想著,她眸光微斂,心頭無奈的同時,她試著再次暗中運力,可終究都是徒勞的,根本就感覺不到一定點魔氣,和先前那種魔氣縈繞全身,既充實又充滿力量的感覺完全不同。


    現在而言,她什麽都感覺不到……


    魚九絮怔怔的看著自己手掌,似乎是越來越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了。


    忽然,就聽一旁的徐長留若有所思的道:“這雖隻是場意外,但畢竟也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白姑娘的考核……”該怎麽算呢?


    與仙門而言,這倒是個問題,直接讓人回去是肯定不行的,至少從現在來講,她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就隻差魚九絮手裏這個了。


    如果是按照仙宗的規矩來講,是該換個時間重新考核,或者還有一個法子,在場的長老,如果有人相中她,也可直接收入門下,就看白青青願不願意了。


    這個提議一出,顯然,她是不太願意的,畢竟她是衝著蘇洛塵來的,先不說自己的私人感情是否真的對蘇洛塵有感,就單說那位交給她的任務,她若是完不成,怕是回去也得送命的。


    思索間,白青青環視四周,目光跳躍之間,她問:“那個……天君呢?為何不見天君來?”


    一聽她提起蘇洛塵,魚九絮的眸光微寒,強忍著心頭的厭惡,麵上隻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卻並沒說什麽。


    虞槿舟解釋道:“師兄臨時有事,暫時來不了,等他忙完,自會過來。”


    有事來不了,卻不說是什麽事,這很明顯,就是不想來,按理來說,有人想入宗門修行,這件事情,蘇洛塵是無法置身事外的,但偏這白青青心思不純,他自是要盡量避而遠之的。


    白青青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悅,虞槿舟微轉頭,目光落在她身上,隻道:“白姑娘,你若是願意,可拜入我門下,反正都是為了學藝而來的,整個仙宗,我敢保證,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收這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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