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看著她,深邃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強硬,沒有分毫要讓路的意思。


    魚九絮無奈,琢磨了片刻,她道:“可是我真的不能走,如果他們出事的話,有個人,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但是我很喜歡那個人,我不想他討厭我,狼爹,你讓我去吧,我保證找到他們我就立刻離開這裏。”


    魚九絮說完,狼王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一座無法移動的小山,滿臉寫著“冷漠”兩個字。


    “我知道你聽的懂,”魚九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雙手叉腰:“我就去一下,等我把他們送回去,我再來找你,我保證。”


    聽她這麽說,狼王沉默了片刻,隨即滿臉的無奈,最終拗不過魚九絮,屁股一抬,站起來讓到一旁。


    身後的狼群也都紛紛散開,讓出一條夾道來,魚九絮笑著撲進狼王的懷裏,“吧唧”一口親在它的臉上,“謝謝狼爹。”


    說罷,她迅速穿過夾道,朝著洛明修他們離開的方向過去。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遇到白青青,要是遇見了,那就真的倒大黴了,要是沒遇見那就真得謝天謝地啊。


    就算白青青受了傷,但畢竟是曾經是野修,而且半路墜入魔道,這種人,欲望極強,心狠手辣的程度絲毫不亞於他們這些天生修魔的。


    思索間,魚九絮穿過茂密的叢林,飛躍在一眾樹枝之間,最終穿過茂盛的灌木叢,映入眼簾的空地處,是一方簡陋的由木頭搭成小破屋。


    與別的地方不同,這裏看上去陰氣及重,整個木屋都隱約環繞著一層黑氣。


    隻不過看樣子,洛明修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找到這裏來。


    短暫的猶豫之後,魚九絮直接翻過低低的院牆,落在院子裏。


    泥巴的院子,到處濕漉漉的,就好像剛下過雨,一腳下去,滿是泥濘,混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魚九絮看了看腳下,又抬眼看向房門緊閉的屋子,沒有猶豫,邁步走過去,站在門前,琢磨了片刻,才輕輕將手放手門框上。


    手上還沒發力,忽的一陣陰風吹來,風穿過小巷子,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極了女人的悲鳴。


    魚九絮手上推門的動作頓了頓,稍愣片刻,手上一用力,門並沒有鎖,“咯吱”一聲有些刺耳,就緩緩的打開了。


    屋內很暗,明明有窗戶,但陽光就像是投不進來一樣,又破又小的屋子,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由於室內室外的光線差距,導致魚九絮根本看不清屋內有什麽,隻能用依稀看見深淺不一的痕跡,不知道那些痕跡都是些什麽東西。


    站在門口觀察了片刻,魚九絮邁步走進了房間,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她才看清楚,那深淺不一的痕跡,竟是塗抹在地上和四周牆壁上的血跡。


    環顧四周,屋內基本沒什麽擺設,僅有的一張桌子和椅子,還是跛腳的,連摔在地上的煤油燈,都隻見一根指甲蓋一般短小的白線。


    四周牆壁上血手印和巨大的抓痕看起來觸目驚心,到處都是散落的帶著血跡的破布碎片,瞧著這模樣,這裏應該是曾經經曆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廝殺。


    魚九絮掃了一圈,這個屋子很小,一眼就可以完全看完,根本就藏不了東西。


    正思索間,身後的房門忽而“嘭”的一聲關上了,魚九絮怔了怔,一記尖銳的東西就毫無預兆的抵上她的後腰,緊隨其後的,便是女人略顯蒼老的聲音:“別動。”


    魚九絮站在原地,神色淡然,隨即緩緩地將雙手舉到半空,以示自己並無戰意。


    許是魚九絮的法子奏效,那人似是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魚九絮真的沒有耍花招,才緩緩地將抵在她後腰的尖刀猛地上移至魚九絮的脖頸處。


    隻一瞬間,利刃冰涼的觸感讓魚九絮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倒不是害怕,是真的很涼。


    身後的人緩步走到魚九絮身側,魚九絮淡定的轉了轉眸,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沒錯,如魚九絮所料,此人正是白青青。


    但她看起來,同平日似乎不太一樣,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泛著白,活是一副死人的模樣。


    魚九絮眼眸微眯,不自覺的眉心微跳,輕笑一聲,道:“哎呀,你怎麽搞成這樣了?”


    白青青看著她,狠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她將手上的短劍逼近魚九絮的脖頸,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都格外的用力。


    看起來是傷的很嚴重啊,難怪這麽著急要種屍草,這種東西雖然稀有,但萬初月應該會有啊,她既然是為關瑜白效力的,那直接問萬初月要不就行了,幹嘛還要這麽費力的自己種呢?


    思索間,她手中的短劍越來越逼近魚九絮的脖子,直到鋒利的刃將她的皮膚擦破,鮮血順著刀口滴落。


    白青青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鮮血從傷口處過度到匕首上時,她的呼吸不自覺的再次加重,仿佛是見了食物的牲口,喘息聲愈發急促起來,直至快要發狂。


    她似乎決定不再忍耐,猛吸一口氣,長大了嘴,對準魚九絮的脖子,就要狠狠地咬下去,索性魚九絮反應迅速,腳下的步子一閃,躲過她的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仰起頭。


    再將她狠狠摁在牆上,另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裏的刀卸掉,白青青掙紮著,蒼白的臉色猶如厲鬼一樣死死地盯著魚九絮出血的脖子。


    一個極度渴望鮮血的,野獸。


    看來,她和唐慕年一樣,都是入魔之後,想通過嗜血食肉來增強功力,最後都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過,不得不說,比起唐慕年,白青青似乎就要聰明許多,她應該是隻喝人血,不吃人肉,如此以來,隻要定期飲血,就基本不會失控。


    但凡是沒有絕對,這次,仙宗嚴加防範,讓她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才會在暴露之前躲起來。


    又或者,她嚐試過,但是失敗了。


    瞄了一眼她肩膀出露出來的傷口,這顯然是被仙宗法器所傷的,所以她未必就沒有試過。


    “放開……你放開我……”白青青嘶啞著嗓音,加上被魚九絮扼住的喉嚨,讓她說起話來更加困難。


    魚九絮看著她,不顧她劇烈的掙紮,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仿佛要將她的骨頭生生捏斷似得。


    現在她身受重傷,已然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隻是長久沒有喝到人血壓製體內與她爭奪身體控製權的魔氣,在她看見魚九絮脖子上的鮮血時,才會愈加興奮。


    魚九絮看著她,眼底帶著笑意和輕屑,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合格的壞人,她還是很喜歡這種將人捏在手心裏玩弄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魚九絮的殺意,白青青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她不在掙紮,而是握住魚九絮的手,道:“魚殊,你要是現在殺了我,等仙宗的人找到,一定會……一定會懷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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