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麵麵相覷,眼神間除了驚訝還有排斥,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合群的異類。


    徐長留卻並不多解釋什麽,站在魚九絮身前並不挪動,連魚九絮一時間都有些拿不準他什麽意思了。


    她隻能趴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腦袋暈暈的,看人都是重影,根本沒有絲毫緩解,唯一不同的,好像就是心跳稍稍正常了一點,大概是剛才徐長留的那一下的作用吧。


    麵對徐長留的態度,虞槿舟第一個反對,她咬牙怒斥:“你搞什麽?!你既已知道她是誰,那邊該知道,她不該活在這世上!”


    “她該不該活在這世上,是你我能批判的嗎?”徐長留也不讓著她,早看不慣她老是自以為是的樣子了,平日裏,要不是看在蘇洛塵的麵子上,早跟她翻臉無數次了。


    顯然,虞槿舟也是要強的,並沒有被他這一吼震懾住,麵上的怒氣不減反增,她手上運力,靈力附著與劍上滋啦作響。


    她眉頭緊皺,眼底帶著刺認得寒光,周身的涼意仿佛要將徐長留刺穿,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敢說話。


    “你什麽意思?”虞槿舟沉聲道。


    “沒什麽意思。”徐長留應答著,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語氣微頓,才接著道:“不管她現在內在裏是誰,這殼子,是蘇洛塵十九年修為所得,你說毀了就毀了,你有想過蘇洛塵會怎麽樣嗎?”


    “……”虞槿舟沉默著,沒有搭腔,眼底滲人的寒意依舊不減分毫,她確實沒想過,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魚殊有了重生的機會,那這殼子都不能再留著了。


    不等她回答,繼而,徐長留接著道:“不管她現在是誰,除了蘇洛塵,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人有權利處置她。”


    此言一出,顯然有人就抓住了其中的問題,空中傳來一聲質問:“那敢問二長老,天君現在何處,不會是因為自己鑄成大錯,從而無顏麵對仙家宗門,故意避而不見吧?”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讚同此等說法開始惶恐的,也有半信半疑猶豫不決不表態的,鮮少有完全不相信的。


    連虞槿舟都站在原地,眼神冰冷的看著徐長留並不表態,江有道還算是有些理智,並不打算攪渾水。


    “諸位放心,”徐長留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議論紛紛的人:“天君並非故意避之不見,隻是出了點意外,需要些時間,如果諸位放心不下,疑我仙宗包庇罪徒,不介意的話,大可以留在仙宗,等此事告一段落,再走也不遲。”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還有些半信半疑,徐長留見此,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魚九絮,若有所思的道:“再則,她現在也沒有能力與諸位一戰,暫時構不成什麽威脅,如果發生什麽意外,再殺她不遲。”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他能做的隻有這些,要他完全站在魚九絮這邊,自然是不可能的,她雖然可憐,但並不冤枉。


    同樣,他想幫蘇洛塵,但不能因此就徹底亂了原則,便隻能先穩住這些老家夥,等蘇洛塵回來,至於後麵要如何處置,就隻能看他自己的謀劃了。


    徐長留的話無異於是一顆定心丸,思慮片刻,似乎都沒有覺得哪裏有不妥之處,紛紛沒了意見,見此,徐長留也心頭一安。


    他眼眸微轉,視線落在虞槿舟身上,她的臉色依舊陰沉的難看,似乎並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徐長留斂了斂眸,並不說什麽,隻是堅定的站在魚九絮身前。


    所有人都覺得徐長留的處置並無不妥,她心頭總有千萬的不願意,也隻能暫時妥協下來:“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如果在此期間,她敢動半分歪心思,我必將其斬與劍下,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著,她手腕微轉,從廣袖間飛出一條細長的繩子,繞過徐長留將地上的魚殊綁住。


    徐長留不解她的做法,她卻隻是冷聲道:“我怎麽知道她會不會趁機逃跑?在師兄回來之前,我不希望她能夠自由活動。”


    聽著她的話,徐長留起先還不懂他言語間的意思,短暫的思量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眼底的疑惑轉而掃空,緊接著他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


    最終,魚九絮還是被虞槿舟打暈,帶回了仙宗。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藍天,頭頂偶爾飛過幾隻小鳥,鳥鳴聲夾雜著風過樹葉的沙沙聲,讓這一切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她眨了眨眼,血紅的瞳孔未有消散,她有些愣神,腦子像是斷片了一樣一時間突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默了默,一呼一吸之間,她隻覺得渾身的知覺開始逐漸恢複,周身席卷的無力感,讓她不得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思索間,她動了動眸子,視線範圍開始擴散,頭頂是縱橫交錯的紅線,將藍色天空分割成不規則的形狀,紅線上掛著銀色的鈴鐺,有風吹過,但鈴鐺卻不響。


    這是……五行陣?


    魚九絮緩過神,輕輕轉過頭,打量了一圈四周。


    這裏是長老堂外頭的公審台,一般來講,這種地方,都是舉行什麽大型祭祀或者類似擇仙會的時候使用的。


    此時,魚九絮四周,被紅線圍住,四個方位各有一根龍柱,紅線交織起來,如同籠子抓鳥的籠子一般將她整個人罩在裏麵。


    稍稍緩過神,她掙紮著起身,能給她活動的空間並不多,加上她渾身無力,踉蹌之間,手臂碰到紅繩,隻聽“滋啦”一聲,強烈的灼燒感像是要將她的手臂撕裂一搬。


    緊接著,像是某種特殊感應一般,掛在紅繩上,風都無法吹響的銀鈴突然開始叮鈴作響,鈴鐺聲此起彼伏,像一道道靈力般朝她劈過去,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震碎一般。


    手臂上灼燒感,加上這震耳欲聾的鈴鐺聲,痛的她下意識倒在地上,縮成一團,捂住耳朵,控製不住的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企圖通過這般手段來降低陣法帶來的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那令人崩潰的鈴聲才逐漸平息下來,魚九絮捂著耳朵,身體的疼痛感逐漸削弱。


    隨著那種幾乎要被四分五裂的感覺消失,她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眨眼功夫就浸濕了額前的碎發,順著臉頰輪廓落下。


    在幾次確定那聲音是真的消失了之後,她才敢小心翼翼的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說不害怕是假的。


    畢竟,這五行陣,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們這種“邪靈”的,不用人動手,一般的靈,在這陣法中困上兩天基本也就魂飛魄散了。


    魚九絮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地上,盡可能的將自己抱成團,不會觸碰到那紅繩,因為被碰到的地方真的很痛。


    她喘著氣,剛緩過來一點,隻見一道紫光落下,虞槿舟自遠處掐訣而來,落在地上,她站在法陣外,看她的眼神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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