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岑邵鈞的那一刻,說實話,他自己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已經盡力錯過岑邵鈞在的時間來這裏,他完全沒有想到岑邵鈞今天會來這麽早。


    岑邵鈞背對著門口,所以並不知道進來的是羅之衡。


    其實從他將秦妧妧綁住以後,他也是盡力在避著他來這,隻是嗎,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來這麽晚。


    猛地聽見羅之衡的聲音,岑邵鈞臉上陷入沉思的表情猛地被打斷,他抬頭看了一眼站著的羅之衡,還是一副沒有發生什麽的模樣。


    “沒事,這個粥不和她的胃口,鬧別扭呢。”他如是說。


    羅之衡沒有懷疑的點點頭,畢竟她是真的挑食。


    秦妧妧卻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盯著羅之衡開口:“你把這個給我解開!”


    沒等羅之衡開口,岑邵鈞就將手裏的粥放在桌上,對著羅之衡說了一句:“那你們先聊,我出去抽支煙。”


    羅之衡沒有開口,秦妧妧也隻是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下,沒有接話。


    岑邵鈞徑直打開房門,將那一襲的尷尬的沉默關在了門後。


    在岑邵鈞出去的一瞬間,秦妧妧的表情倏然變得淩岑起來。


    “快點!”她臉色冷冷的催促了一句。


    羅之衡卻表情悠閑的坐了下來,像是聽見了什麽令他震驚的話,他直視著秦妧妧開口:“我剛剛答應你要解開手銬了?好像我記得沒有吧?”


    秦妧妧眼神淩岑的看著他,“你有什麽資格綁著我?”


    “什麽資格?當然是我樂意我就綁著啊?”羅之衡語氣悠閑的接過話茬。


    聽著這句話,她表情恨恨的磨了磨了牙,咬牙切齒的開口:“羅之衡!你這是非法拘禁!”


    “哦。”他還是那一副雷打不動的悠閑表情,讓秦妧妧更恨了。


    “羅之衡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機會這樣對你!”


    羅之衡輕笑一聲終於抬起頭興味十足的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不會有這機會的。”


    “畢竟我又不像某個人,生病了還得要別人綁著才願意乖乖的在醫院裏待著,我要像你這樣,我就直接在醫院安家了。”


    秦妧妧聽著他的話,沒有接話,卻是不著痕跡的翻了一個白眼,悄咪咪的撇了他一眼。


    而在外麵吸煙區的岑邵鈞,倚靠在牆上,叼著一支煙,很久都沒有點燃。


    什麽想抽煙?他又沒有煙癮,吸不吸都無所謂,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平淡的看著秦妧妧和羅之衡之間的相處模式。


    可能現在對於秦妧妧來說他是特殊的,因為在她記憶紊亂的那一刻,始終隻有一些冷漠醫生護士,和有些溫情的他陪在她的身邊。


    若是有一天,她想起來了,估計會恨他吧,恨他騙了她……


    其實他知道,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也是躲不開的,就像他對秦妧妧,就像即使失憶的秦妧妧對陌生的羅之衡一樣,她對他還是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親密感。


    那種親密並不是說他們有什麽親密的動作,而是在不知不覺中,隱隱透露出一種別人走不進去的感覺。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打火機,將煙點燃,歪著頭,猛的吸了一口。


    把嘴裏的那口煙一股腦的吞進肚子裏,顯得自己好像煙癮很大似的,等憋不住了才將肚子裏殘餘的煙霧吐了出來,再吸上一口,到肺裏轉了一圈,又吐出來,時不時能看見一個個圓圓的眼圈,隨著吹進來的微風而隨風飄散。


    不知過了多久,岑邵鈞才撐牆麵直起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腳,抬著緩緩的步伐朝著病房走去。


    病房裏此時果然陷入一片寂靜。


    不一般娛樂方式


    岑邵鈞臉色未變的走上前,一副自己是小跑腿的模樣,對著一臉不虞的秦妧妧開口道:“想吃什麽?我出去買。”


    秦妧妧沒來得及開口,坐在一旁的羅之衡就動了動嘴唇接上話,“我已經叫我的助理買過來了,你和她說說話吧。”


    他正要轉身離開的動作一頓,重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慵懶表情的羅之衡沒有拒絕。


    羅之衡說完這話,又看著床上的秦妧妧,“你好好休息,哪天好了我再給你解開,你也不用一直求岑總威脅陳院長把你放了,即使你抓了陳院長的家人以此作為威脅他也不會這樣做的。”


    說完,羅之衡就起身,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一瞬間,病房裏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不知過了過久,岑邵鈞像是受不了那種沉默,他重新坐了下來,眼睛直視著秦妧妧開口:“在這裏真的那麽無聊?”


    她聽見了他的問題之後,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順著他的問題回答了一句:“那當然了,不然我把你綁著,還把你所有能聯係上外界的通訊工具給收掉試試?就跟坐牢一樣。”


    岑邵鈞聽著她的回答,沉默了一會,“要不然我明天把一些文件帶過來你看看?打發打發時間?”


    秦妧妧聽見這話,卻是表情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岑大總裁,別人給的打發時間的都是什麽手機啊,平板啊,psp啊或者是遊戲機,你倒好,直接拿著我現在不一定看得懂的文件來打發時間。”


    岑邵鈞聽著她的話,嘴角抽了抽,“手機平板之類的不得聯網嗎?你現在不適合用能聯網的東西。”


    秦妧妧看著他不願意的回答了一句之後,就直接轉過頭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看著她不想再搭理她的模樣,岑邵鈞僵在原地楞了一會,他也覺得羅之衡把她綁在醫院,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可是她的病情已經不容許她那麽任性了。


    在秦妧妧陷入沉思時,岑邵鈞終於站起身,打算離開。


    聽著他起身離開的動作,秦妧妧依舊閉著眼睛,那個綁架她的男人,她覺得好像透著那麽一點詭異。


    沒等她想明白,她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數日後。


    季月戴著一副大框墨鏡出現在了景城機場內。


    她剛走出安檢口,就掏出手機,按著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阿遇,你在機場外麵嗎?”她唔噥軟語的問了一聲。


    程知宇冷淡的‘嗯’了一聲,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語氣可能過於冷淡了,他又補了一句:“我在a門等你。”


    季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幹脆的將電話掛斷,拖著小巧的行李箱往外麵走去。


    在走了幾分鍾以後,終於在a出口看見了倚靠在一邊的程知宇。


    她揉了揉臉蛋,將唇角微微勾起,展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微微大聲的朝那個方向叫了一聲。


    “阿遇。”


    程知宇應聲轉過頭來,先是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才看著她手上的行李箱,走過去,將行李箱接了過來。


    “先回家嗎?”程知宇將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坐在前麵的駕駛位開口問她。


    她看著他上了駕駛位,自覺的坐在了副駕駛位置點了點頭。


    程知宇臉色冷淡的啟動車子,緩緩向著市中心駛過去。


    車裏有一時的陷入沉默,程知宇也安靜的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癱軟在座位上的季月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的感覺時,程知宇突地開口。


    “匯演很累嗎?”說著,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季月。


    她的表情有些淡淡的,重新睜開眼睛,使勁的眨巴了幾下才搖了搖頭。


    匯演就那麽一場表演,也就幾個小時的事,就算累也該緩過來了,不過讓她累的另有其事而已。


    看著季月明顯不想不想搭話的表情,程知宇也不再開口。


    一路無話,低調的賓利順著車流駛進了市中心。


    沒有直接開到季月住的小區,他隨意停在了一個餐廳門口,轉過頭看著季月開口:“先吃飯?”


    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季月聞言勉強撐起了眼皮,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不用了,我先回去補一覺了再說。”她臉上泛著慵懶的神情,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回道。


    程知宇點點頭,無聲啟動了車子向著她住的小區駛過去。


    剛回到‘禦景天成’,季月在國內才用的手機號就有人打了電話進來。


    “喂?誰啊?”她那副很累的神情確實是真的,並不是為了敷衍程知宇而做出來的模樣,所以甚至連號碼都沒有看清就直接接了起來。


    “我,江晶晶。”對麵響起了一道有些清脆的女聲。


    “誰?”她聲音飄忽的問了一句,已經聽不清對麵在說什麽了,很巧合的,此時她的手機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另一邊的江晶晶在回了這一句之後,就一直等著回複,可是除了能聽到些許細微的呼吸聲之外,根本就感覺不到有人。


    而沒過多久,電話就被掛斷。


    江晶晶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寒冷無比,將手機拿下來,眼神冰冷的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像是透過屏幕在看著什麽人一樣。


    毫無形象的趴在床上的季月在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對方的回答,卻沒了聲響,她便安心的陷入了沉睡當中。


    至於臉上的妝?在此刻季月的心裏都沒有睡覺來的重要。


    一覺睡到了晚上,天黑的有些讓她分不清現在是幾點。


    季月一臉懵的坐了起來,揉了揉有些亂的頭發,可能這是全國各地剛起床的統一動作。


    緩了一會神,她才摸著黑在床上摸索著手機,打算和程知宇那個性冷淡約個飯。


    在床上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按了老半天也沒有亮屏。


    她想起可能是沒有電了,又拖著睡了一天有些疲軟的身子下了床。


    將臥室的燈打開,拖著慢吞吞的步子去給手機充了電,才邁著步伐走進衛生間。


    看見自己臉上已經微微有些花了的妝容,她後悔了。


    啊……她花幾百萬保養回來的臉,又被她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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