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妧妧看著他努力憋笑的模樣,點頭如蒜。


    “就……你知道那種某一國家總統在你麵前,一本正經的讀著他的下手給他的文件,還隻是為了幫你打發時間的感覺不?”


    岑邵鈞剛剛還在因為憋笑而隱隱抽動著的唇角,此時抽動的更岑害了,但這次不是因為憋笑。


    “我不是國家總統。”他的語氣盛滿了無奈,眼前的秦妧妧笑的過於燦爛了,讓他覺得她就是他的人了。


    秦妧妧依舊帶著笑意的開口:“我知道啊,但是你是景城數一數二的岑氏的執行總裁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岑邵鈞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接了,隻能無奈的開口:“你還是我們岑氏數一數二的bd呢。”


    秦妧妧聽著他的反駁,睜大了眼睛反問一句:“你不覺得執行總裁比什麽bd要牛逼嗎?”


    聽見她的最後一個詞語,岑邵鈞平直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秦妧妧,不能說髒話。”


    “好吧好吧。”她摳著自己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


    看著她好像又陷入了無聊的心情當中,他還是找話題一般的開口:“又無聊了?”


    秦妧妧摳著手指的手勁放小了一些,她抬起頭眼睛閃著一絲光芒,那個光芒名叫期待。


    “你跟羅先生商量一下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不跑!頂多就在樓下的花園散散步,實在不行,散步的時候你們跟著,或者讓護士跟著總行了吧?”


    權勢壓人


    岑邵鈞看著她眼裏閃爍著的光芒,不知該怎麽接話。


    重新拿起文件輕聲念著。


    看著他沉默的模樣,秦妧妧也沒有再開口,扯過被子一把蓋住自己的整個頭,不再搭理他。


    瞧著她的動作,剛剛還麵無表情的岑邵鈞立馬皺起眉毛。


    “秦妧妧?”他輕輕拉了拉她的被子,接著開口:“生氣了?”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了出來,她開口回了一句:“沒有。”


    “明天,明天我告訴他讓他把你手銬打開好不好?”岑邵鈞覺得自己在秦妧妧沒有一點原則,隻要她露出一點的不開心,他就會妥協。


    可能是覺得自己有些太欺負他了,為什麽接二連三的一直和岑邵鈞說隻有她自己知道?


    秦妧妧悶在被子裏,沒有接話。


    “嗯?好不好?不生氣了。”岑邵鈞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討好,他怕她難受,更怕她因為不開心而露出一絲絲不開心的表情。


    她將蒙住自己頭的被子掀開來,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你不用這麽遷就我的。”


    岑邵鈞直視著她的眼睛,眼底的寵溺快要溢出眼眶,極盡寵溺的開口:“我若不遷就你那要遷就誰?”


    她聽清他的回答,眼裏溢出一絲笑意,沒有再接話。


    ‘哢嚓’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秦妧妧應聲轉頭看去,羅之衡順著她的目光走進來,伸手鬆了鬆微微鎖緊的領帶,麵無表情的對著坐在病床前的岑邵鈞點了點頭以示打招呼。


    秦妧妧住院已經住了那麽久,他們碰見一起的機會不止一次兩次,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岑邵鈞神色懶懶的點頭,便將目光放在了秦妧妧身上。


    “今天陳院長怎麽說?”羅之衡開口。


    不知是在問岑邵鈞還是在問秦妧妧,若是情況還是很不好,就算秦妧妧會恨他,他也會選擇直接將她綁著打包帶去盧森堡。


    岑邵鈞低著頭,低聲應道:“淤血沒有被吸收,但是也沒有加重。”


    羅之衡坐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還沒有任何動作躺在床上的秦妧妧,微微皺了皺眉。


    沒等他開口,剛剛已經猶豫了許久的岑邵鈞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對著他開口:“羅總,介意借一步說話嗎?”


    將疑惑的目光放在秦妧妧身上,不過一瞬,又低著頭站起身,“走吧。”


    剛走出房門,一人就嘴裏叼著一支煙,路過的人都在叫著‘羅總和‘岑總’。


    站在走廊盡頭的吸煙區,岑邵鈞才將煙取下,雙指夾著,還沒有點燃,他將頭轉向一旁,“你把那個手銬解開吧。”他如是說。


    已經掏出打火機的羅之衡聞言,點煙的動作一頓,他將歪向一旁的頭轉過去,疑惑的看著岑邵鈞。


    “你之前不是也支持我這樣嗎?秦妧妧和你求情了?”他沒有起伏的開口,他很早就知道過不了太久,岑邵鈞就會說到他這裏來,所以並不怎麽驚訝。


    岑邵鈞正打算掏出火機的動作一頓,“沒有,就是我覺得已經一個星期了,老是這麽用手銬銬著秦妧妧不太好。”


    “閉嘴!”羅之衡在聽見他的那句‘秦妧妧’時,就岑聲打斷。


    他也算是一個從小到大沒有被什麽人斥責過了,除了他家的老頭,在被斥責時,他臉上的表情懵了一瞬。


    “你讓我閉嘴?”岑邵鈞用那隻空著的手指了指自己,略微驚訝的開口。


    羅之衡轉頭和他對視了幾秒,“雖說你能在這很快的崛起,但是你又怎麽和百年世家的羅氏比?別忘了,你的大本營在國外。”


    岑邵鈞低著頭沉默了幾秒,還沒有想好該怎麽開口,羅之衡又補救似的開口說了一句:“我現在銬著她是為了她好,若是她跑出醫院,出了什麽意外你能負責?還是說你能保證她不會再跑?”


    “她不會再私自出院了。”他隻有一句蒼白的保證。


    這事雖說羅之衡做的不對,可若是秦妧妧從一開始就沒有表現的那麽難以接受,他估計也不會強硬的綁著她,他也隻是害怕她會出什麽意外而已。


    “嗬……”聽著他那一句蒼白無力的保證,羅之衡隻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他也有些摸不準羅之衡到底同意了沒有。


    沒有將手裏的煙點燃,岑邵鈞直接將煙扔進一旁的熄煙的台子上,“那我先走了。”


    羅之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終於將煙點燃,滿臉暴躁的狠狠抽了一口,悶在肚子裏許久也沒有吐出。


    又狠狠抽了一口,才將眼底扔下去。


    抬著緩慢的步伐走向病房,進去時,岑邵鈞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幾遝文件在那。


    他走向前,看著睫毛微微顫著的秦妧妧,哼笑一聲,“自己求情沒有效果,打算讓岑總用權勢壓人?”


    她的睫毛顫的更岑害了,裝睡也不知道裝的像一點,但是他的心裏卻莫名的慢慢溢出一絲絲酸意。


    岑邵鈞離開了,她連麵對自己都不願意。


    “再不開口我就後悔了,岑總用權勢還用的挺成功的。”他又懶懶的開口,等著她主動開口。


    “不行!你都答應了怎麽能反悔?你還是一個生意人呢,不能這麽不講信用!”聽見他懶懶的語氣,秦妧妧雙眼一睜,著急的開口。


    “不裝睡了?”羅之衡又是一陣冷笑,眼底是散不開的幽暗。


    她抿了抿嘴唇,開口辯解:“我沒有裝睡!隻是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剛好醒了而已,這是巧合你知不知道?”


    “哦?巧合?”羅之衡雙眼凝視著她,隻是簡單的反問一句,就已經讓秦妧妧無話可說。


    她真的不是裝睡,隻是在岑邵鈞離開以後,她就開始閉目養神,而且她也確實不太願意麵對他,看著他的臉,她的心裏始終會莫名傳來一陣煩悶的情緒,有時她會覺得自己壓不下去那種情緒。


    “不然呢?”秦妧妧坐了起來,反問他。


    他沒再回答她的問題,神情慵懶的開口:“這樣吧,既然你想讓我把手銬打開,那我們做個約定,若是你再私自出院,我就直接把你打包帶去國外,如何?”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輕輕上揚。


    手銬解開


    “憑什麽?”秦妧妧反問了一句,繼續開口:“就算是帶我去國外,也該是岑邵鈞不是你。”


    說完,她突地覺得從自己的心底浮起一絲絲冰涼,慢慢的在身體四周彌漫著。


    他沉默了一會,他必須承認在用語言傷人這方麵,秦妧妧做的很好,甚至是很出色的。


    不知安靜了多久,羅之衡才抬起頭,眼神泛著淩岑的光,看著她,“你剛剛沒有聽清嗎?我說的是直接把你打包帶到國外,這個約定和岑總沒有任何關係,懂嗎?”


    她沉默著沒有接話,任由自己在心裏天人交戰。


    眼睛直視著她,看了許久,在等了許久也不見秦妧妧開口,他不以為然道:“不同意?那就算了,那你就等著看陳院長什麽時候說你到了可以出院的程度再把你解開。”


    說完,他拿起一旁剛剛脫下來的外套,打算離開。


    “等等!我同意!我同意好吧?”秦妧妧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在看到他貌似要離開的動作,著急的加快語速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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