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雖然不是軍事家、甚至對軍事一竅不通,但是美國總統阿爾弗雷德-奧康納仍然對這天生的事情感到萬分震驚。


    因為美國東部比北京晚了十三個時,所以奧康納在26日夜間8左右,也就是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收到兩棲部隊在台島登陸的消息。所幸的是,三天前,奧康納就料到日子不會太平,找個借口讓第一夫人帶著第一女兒回夏威夷看望老祖母,因此白宮幕僚不用為攪擾了第一家庭的晚餐而道歉。


    聽聞兩棲部隊在離台北很近的地方上岸,奧康納著實緊張了一陣。


    住在白宮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除了m1B(major1eagueBaseba11,職業棒球大聯盟)的比賽結果之外,其他事情不需要看第二天早上的《華盛頓郵報》。不好的是,總統沒有每天工作八時、每周工作四十時的法,所以得讓秘書把華盛頓國民隊與巴爾的摩金鶯隊的比賽錄下來,以待今後觀賞。


    為什麽不上網看?


    日理萬機的總統有時間上網嗎?再了,對生在六零後、長在七零後、八零年代在哥倫比亞大學就讀、九零年代從哈佛大學法學院畢業、隨即成為州參議員的總統來,網絡就像原始人麵前的微波爐,陌生且不實用。


    聽完參聯會主席托馬斯-加布裏埃爾上將的解,奧康納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軍事分析奧康納全沒聽進去,他隻聽明白了一:登陸作戰犯了兵家大忌,雖然兩棲部隊上岸地離台北市區非常近,甚至可以就在市區外,但是台軍的頑強抵抗已經給兩棲部隊造成重大傷亡,登陸作戰很難取勝。


    同一場戰爭,在政治家眼裏是另外一個模樣。


    不用國務卿、國防部長、安全顧問、外交顧問那些派頭十足的政客提醒,奧康納就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國會大廈裏的大佬們妥協讓步的機會。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勝利。


    送走國務院官員與白宮幕僚,奧康納緊急約見參眾兩院議長與黨派領袖。


    會談持續到淩晨,在此期間,五角大樓與蘭利先後送來最新情報。台軍在三芝的海灘上住了兩棲部隊的進攻,卻在苗栗遭到慘敗,反攻清泉崗機場的行動也遭受重挫。隨著大陸陸軍三大王牌軍之一的54軍到達台中,從空降15軍手裏接過攻堅重任,苗栗陷落隻是遲早的事情。


    這條消息,幫助奧康納服了國會的大佬。


    俗話,孤掌難鳴,即便有《美台關係法》做後盾,參眾兩院議長與黨派領袖均表示支持白宮的重大決策,也隻是美國的內部決策,與其他國家無關。


    天亮前,奧康納接見了日本大使。


    會談隻進行了半個時,搞清楚一個問題後,奧康納讓秘書送走了日本大使。這個問題就是:日本會不會按照《周邊事態法》的規定采取行動。


    對於日本大使的問題,奧康納沒做正麵答複,隻是讓他留意明天的新聞。


    美國總統可以不給盟國大使麵子,卻必須給盟國腦麵子。


    按照安全顧問與外交顧問的建議,奧康納在吃早飯的時候給日本相去了電話,在熱線電話中闡明了美國的立場,並且讓日本準備兌現承諾。


    半個時後,奧康納親自前往國會,在一百名參議員與四百三十五名眾議員麵前表了著名的“紅潮演講”,將台海戰爭跟遠東地區的和平、亞太地區的格局、以及美國的全球利益聯係在了一起。


    因為提前與國會大佬通氣,所以免去了原本應該持續幾天、甚至幾個月的辯論。


    十五分鍾的演講加上參眾兩院議長各三十分鍾的陳述,表決在議員們群情激揚的氛圍中開始了。


    結果可想而知,法案大於公報!


    返回白宮的路上,奧康納聯係了連夜從丹佛趕回來的副總統帕特裏克-拜倫,讓他立即組織召開高層幕僚會議。


    奧康納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剛剛輪到加布裏埃爾上將介紹情況。


    因為在夜間的緊急會議上介紹了戰局,所以加布裏埃爾重明介入行動。


    “……‘華盛頓’號航母戰鬥群已經到達宮古列島以南海域、‘林肯’號將在三天後部署到位、‘斯坦尼斯’號將在一周後部署到位、‘尼米茲’號與‘裏根’號將在十五天後部署到位,如果……”


    見到拜倫滿臉疑惑,奧康納向加布裏埃爾遞了個眼神,讓他簡單解釋一下。


    “‘華盛頓’以橫須賀為母港,兩天前就到達衝繩海域。因為提前收到可靠情報,所以部署在埃弗裏特的‘林肯’號在十天前起錨,以參加聯合軍事演習的名義開赴遠東。‘斯坦尼斯’號的舵機出了故障,晚兩天出。‘尼米茲’號與‘裏根’號已經提前結束檢修,最快也要兩天後才能起錨。”加布裏埃爾覺得有冤,因為這些基礎信息在分給參會人員的資料裏麵都有,不需要額外介紹。“半年前接到戰爭警報後,我們對航母戰鬥群的部署做了調整。出於各種原因,沒做前沿部署……”


    “為什麽沒做前沿部署?”拜倫打斷了加布裏埃爾的話。


    參聯會主席勉強笑了一下,把目光轉向了總統。


    “不做前沿部署是出於多種考慮,現在追究這個問題也沒有意義。”奧康納朝拜倫看了一眼,才把目光轉向加布裏埃爾,道,“國會已經授權,我們將根據《與台灣關係法》所做的承諾,抗擊與瓦解大陸的軍事行動,確保台灣的安全與穩定、保護我們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利益。將軍,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見到總統話,拜倫穩住情緒,沒再為難參聯會主席。


    雖然得到總統撐腰,加布裏埃爾不再擔心受到副總統刁難,但是有了開始的教訓,與政客打了幾十年交道的將軍仍然格外心。


    “長期以來,我們將先進武器裝備出售給台灣,正是在履行《與台灣關係法》的責任與義務,幫助台灣抵抗大陸的軍事威脅。”加布裏埃爾一邊著,一邊將準備好的文件分給參會人員,“眼前的情況證明,這種程度的物資援助無法確保台灣不遭到武力攻擊。戰爭已經爆,即便我們能夠提供更多武器裝備,因為沒有足夠的軍人、特別是能夠掌握與使用先進武器裝備的技術軍人,所以很難扭轉戰局。別忘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我們武裝了幾百萬國民黨軍隊。當然,這並不表示武器裝備不重要。從長遠來看,台軍仍然需要我們的武器裝備,而且越多越好。”


    看了眼情緒高漲的陸軍上將,拜倫的目光重新回到文件上。


    這是一份軍事援助文件,內容從輸出武器裝備到出兵作戰,分成好幾個級別。雖然看得不是很仔細,但是拜倫一眼就認定,這是一份早已擬定好的文件,那些軍事援助方案不但非常具體,還針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做了備案。


    如果是這幾天搞出來的,鬼都不會相信!


    這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戰爭。


    與這個房間裏的人有關嗎?


    帶這這個疑問,拜倫心翼翼的打量了房間裏的每一個人,目光最終落在了總統奧康納的身上。


    雖然副總統是美國的“二號人物”,但是在美國的政治體製中,“二號人物”的影響力連白宮秘書都比不上。“二號人物”就是一個備份,如同閣樓角落裏的保險絲,隻有“一號人物”無法正常履行職責才有上崗機會。這個機會並不經常出現,最近幾十年,扶正的“二號人物”隻有杜魯門、約翰遜與福特。


    拜倫不想成為約翰遜那樣的傀儡總統,可是也不想被人遺忘。


    要想不被遺忘,就得具備不可替代性,讓總統認識到,除了搭檔參加競選之外,副總統能在更多地方做出貢獻。


    什麽地方才能體現出副總統的重要性呢?


    加布裏埃爾介紹情況的時候,拜倫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等到參聯會主席講完,副總統也想明白了。


    總統才是美軍的最高統帥,所以在軍事決策上,副總統沒有言權。


    如果這隻是一場對付薩達姆-侯賽因那種流氓政權的戰爭,甚至不需要總統出麵,白宮幕僚與五角大樓官員就能搞定。這是一場與另外一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戰爭,總統把全部精力放在軍事決策上,肯定無暇過問其他問題。


    這也是邀請副總統參與高層決策的根本原因。


    “有哪些國家與我們一同采取行動?”加布裏埃爾完,拜倫搶先開口。


    “目前隻有……”剛開口,加布裏埃爾就知道自己得太多了。


    奧康納向有口無遮攔的參聯會主席壓了壓手,對拜倫道:“軍事問題讓將軍們去操心,這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情。”


    拜倫的眉頭立即鎖到一起,總統這句話的意思讓他一都高興不起來。


    “當然,這需要我們一同努力。”


    奧康納朝其他參會人員掃了一眼,示意坐在門邊的秘書送客。


    拜倫沒有起身告辭,因為總統的意思是讓他留下來,單獨談一些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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