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付完賬往回走,一首歌聲就飄進她的耳朵裏:我對你有一點點動心。她尋找著、就在三十米開外看見唱歌的人。


    歌聲的曲子悠揚裏滲透出一絲悲涼,歌詞句句仿佛都是為她而作:我對你有一點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麽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不敢相信得情不自禁,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不知結果是悲還是喜。


    莫雨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那曲調和歌詞把她徹底了吸引住了。因為她現在的某些心境真是符合了此首歌曲的意境。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梁棟那份感傷,是因為自己毫無準備的,似乎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情洶湧而至,純粹地自我動情之後,不能不想明天怎樣麵對,怎樣控製,怎樣獨自地在單相思裏熬煉。


    莫雨在歌者的最近處坐了下來,梁棟的影子就在眼前浮現。她用手去打,想把影子打走,可是梁棟高大偉岸的身軀就是不肯離去。我對你有一點心動,是我徹底被你征服。你的氣息、你的眼神、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那樣的情不自禁。我們會有明天嗎?不會的,或許我們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裏的人。


    莫雨思想快速地奔跑著,在矛與盾中喘息。


    歌者唱完後準備離去,莫雨急忙把他們叫了過來,低著頭說:“請為我再唱兩遍好嗎!”


    兩位歌者又開始了演唱。


    莫雨抱著頭,情感在歌曲中跌宕起伏。就在歌者唱第二遍的時候,莫雨抬起頭擺擺手示意不要再唱了。她在歌聲中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答案:離開這個城市和所謂的演戲。人生的戲本來就夠累了,不想再額外加戲了


    男鏢師和佟曉站到了她的跟前。


    莫雨付了歌費一臉無事的樣子:“哎呀!我估計喝多了,喝多了,怎麽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佟曉拉著莫雨的手靜靜地看著莫雨。


    回到賓館,莫雨打發了男鏢師回去休息。


    佟曉給莫雨看紙,紙上寫著:和你很快樂。


    莫雨笑笑,拿過紙筆寫:你若不瞌睡看我練功吧。


    佟曉高興地拍拍手,比莫雨大許多的她,像個很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地快樂過的孩子。


    莫雨找了兩條浴巾,一條白色係在上身,一條紅色裹在下身,額頭綁著一根紅絲帶,就把客廳當成了演練場。


    隻見她揮拳抬腿口中發聲:“我乃天後護衛,來此巡遊,呀呀呀呀!遇見佟女士,特向她展現我中華武術之威武,哈、哈、哈。”騰空飛腳,臥地橫掃,平行直、擺、頂、甩。


    佟曉看得眼花繚亂,心被震動。如此女子實在難得,絕技在身,性剛情柔,


    莫雨足足練了快一個小時,以一個躍起橫劈抱拳結束。


    “哎呀!”佟曉不敢看莫雨空中落下雙腿劈開與地的動作,發出了驚恐聲。


    莫雨接著回身旋腿站立了起來。


    佟曉兩眼充滿激動的光,朝莫雨豎起大拇指。


    莫雨抱拳衝著佟曉:“佟女士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非常實用的格鬥技術。”


    佟曉沒有完全聽懂眼神迷離。


    莫雨就上前抓住佟曉的手練習起了出拳。


    佟曉樂得笑出了聲。


    莫雨帶著佟曉玩了半個小時。


    佟曉的體力顯然不支,隻能戀戀不舍地回到臥房去休息。


    莫雨檢查好房門,速速洗漱了一番,躺在長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翻看。麗姐兩個未接電話。欣苒十幾條微信信息。


    第一條:姐、我想你了。早上7點。


    第二條:我的腳好多了。我想去找你。上午9點。


    第三條:睿銳還是出差得好,煩得人不想拿手機。他說出院了就想向我求婚,你說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中午11點。


    第四條:麗姐好像著涼了,有點發燒。今天梁棟來看她了。下午1點


    第五條:我舅舅你的教練說,不如意就回去吧。下午2點。


    第六條:你不在,我寂寞得很,吵架都沒人。下午3點半。


    第七條:看來你很忙,鏢姐,就和要拍得鏢姐戀情一樣,是不是見色忘義啊!失蹤了。下午四點半。


    第八條:今天晚上麗姐的廚師竟然烤了羊肉串,悲催的我。晚上8點。


    第九條:睿銳說你又去看他了,腿很疼但也很感動。謝謝你!晚上10點。


    第十條:我想揍你。晚上10半。


    第十一條:明天再不回我信息,我們就斷交了。什麽人。深夜12點。


    莫雨看完信息就給欣苒打字:忙。我現在是鏢姐。打我,斷交,要看姐同意不。睡覺不許回我。


    放下手機,莫雨閉上眼睛。不能在這個還沒開始就陷入痛苦的地方待下去了。


    梁棟不屬於自己,他真的是殺手,女人的殺手。他無需動刀槍就能征服就能勝利,不屬於一個世界,必須及早地逃離,這不是懦弱,不是膽怯,而是讓自己不至於遍體鱗傷。


    離開這裏去什麽地方呢?是回武校嗎?回武校繼續做教練還是自己尋找一種新的環境?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傷害麗姐?應該不會,雖然相見如故,但畢竟時間很短,麗姐江湖行走這麽多年如此小事肯定無妨。欣苒會失望,但欣苒一定會理解我,十幾年了打打鬧鬧從未真正的傷過感情。


    就這樣定了,離開。替身若無苛刻的條件,大致相像的人都可以做,對劇組的拍攝不會有多大阻礙,最多是定期延後幾日而已。


    “你真的決定了嗎?”那個聲音出來搗亂。


    “嗯、決定了。不想難受。”


    “我支持你又反對你。”


    “為什麽?”


    “離開一個人而已,何必打亂局麵。”


    “我不想要沒有結果的單相思。”


    “難道你就不能勇敢地告訴他?”


    “什麽?”


    “你還完全不了解他的現狀怎麽就退縮?”


    “怎麽了解?如何了解?”


    “你的個性不支持你現在的決定,你會很快後悔的,去了解一下他,或許會讓你對他的一見鍾情改變,就像自己做了個春夢;還或許這個人就是上天為你預備的,不能憑無端的想象。”


    “嗬嗬、怎麽可能呀!這個人不是小市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不是可以隨便出來走動的女人殺手,而我一個普通的小女子,我不想那麽累了,不想被他的拒絕而累和痛;不想整天為他身邊出沒的女人而眼裏融不進沙子,這就是我,一個鏗鏘玫瑰的小心裏。”


    “嗬嗬、他隻是在某個行業裏優秀的人,是小市民;是普通人;是有著自己家的朋友和親人的人。不敢出門,偽裝的出門,他真的也很煩很累很苦。”


    “阿!你走吧,快走,不要和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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