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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譽龍把文件交給張晉南的當天晚上,正在南海北部海域活動的“華盛頓”號航母戰鬥群就把那艘懸掛俄羅斯國旗的快速貨輪攔截了下來,還派遣陸戰隊登船檢查。數個小時後貨輪才再次起航,駛往金蘭灣。


    這個時候,貨輪船艙裏已經空空如也,一百枚“布拉莫斯”與十套“伊斯坎德爾”全都進了美軍戰艦的肚皮。


    因為是秘密交易,出售“布拉莫斯”沒與印度商量,“伊斯坎得爾”還是國際條約限製出口的武器,消息公開後對俄羅斯與越南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兩國都是啞巴吃黃連,隻能認栽。


    登船後,美軍才發現,實際情況與情報並不完全吻合。


    船是俄羅斯的船、不是冒牌貨,武器也是俄羅斯的武器、朝鮮造不出來,運送目的地也是越南、而不是伊朗,但是“布拉莫斯”與“伊斯坎德爾”都是當今最先進的導彈,正好拿回去測試研究,美國等於揀了個便宜,自然是裝聾作啞了。


    這事說來也巧,當時“華盛頓”號航母就在附近,接到情報後僅用半個小時就找到了那艘俄羅斯貨輪,而航母上正好有一支海豹突擊隊。


    至於美國航母去南海幹什麽,那就沒那麽簡單了。


    事發後,俄羅斯當局發表了一份譴責聲明,抗議美軍攔截俄羅斯籍船隻。


    禮尚往來,美國國務院也發表了一份道歉聲明,說是情報出了問題,保證今後不犯類似錯誤。


    “貨沒送到手,俄羅斯肯定得認栽,但是短期內不會再次發貨。”劉秀勳嗬嗬一笑,說道,“我們的航母過兩天就將起航前往南海,風口浪尖上,俄羅斯當局也不會笨到與我們丁對丁、卯對卯的對著幹。最多隻是事後補償,或者退款了事,大不了一賴了之,老毛子又不是沒幹過。”


    “演習安排得怎麽樣了?”


    “一切順利,隻是看熱鬧的挺多,具體艸作起來有麻煩。”


    李廷軒點了點頭,他壓根就沒想打聽情況。


    “主要還是美國佬,盯得很緊,我們還沒動,‘華盛頓’號就部署到位了。媽的,等我們有了十一艘航母,看美國佬還敢橫不。”劉秀勳看了李廷軒一眼,笑著說道,“老李,你還真有一手,這招借刀殺人確實厲害。隻是消息是怎麽……”


    “不可說,不可說……”李廷軒笑著擺了擺手。


    劉秀勳也是懂規矩的人,知道這些事情不該問。“那好,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反正我得感謝你。”


    “不用感謝,我倆兄弟還說什麽感謝呢?”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劉秀勳還以為李廷軒在跟他耍客氣呢。


    李廷軒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因為這事基本上與他無關,都是劉威做的。劉威又是劉秀勳的侄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沒把原委告訴劉秀勳,也是李廷軒不想讓劉秀勳知道劉威為此事擔了很大的風險。


    要讓劉秀勳知道了,別說感謝,不把這裏鬧翻天才怪。


    隻是,事情還沒完。


    “既然李老哥不跟我客氣,我也不多羅嗦了。”劉秀勳是有備而來,“這次來找你,主要還是為了一件麻煩事。”


    李廷軒苦笑了一下,沒事的話,劉秀勳也不會找上門來,最多打個電話。


    “俄羅斯遠東軍區的久加諾夫開始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找你幹嘛?”李廷軒立即皺起了眉頭。


    久加諾夫大將是俄羅斯遠東軍區司令,一個作風硬朗的軍人,外號“俄羅斯雄鷹”。


    “你知道,在兩年前的‘和平使命’聯合軍演上,我跟他有過一麵之緣,算得上不打不相識,聊得上幾句。”


    李廷軒笑著點了點頭。


    在那場演習中,劉秀勳與久加諾夫唱對台戲,兩人都有上佳表現。在姓格上,兩人都是強硬派軍人的典型代表,很多觀點與主張非常相似。


    “他請你去訪問?”


    “我還沒那個資格,而且就算有,也要通過外交部與國防部走正規程序。”


    李廷軒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給我透露了一條消息。”


    “什麽消息?”李廷軒知道不問不得行,還不如幹脆點。


    “那條船上,除了導彈外,還有一個人。”


    “不止一個把,至少有幾十個船員。”


    “老李,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劉秀勳長出口氣,神色嚴肅的說道,“是‘漠北狼’。”


    “什麽?”雖然李廷軒為人持重沉穩,但是聽到“漠北狼”這三個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確定是他?”


    “要不是被美軍攔截,久加諾夫有必要告訴我嗎?”


    李廷軒長出口氣,神色陰沉了下來。


    “我知道你當年發了狠話,本來不想來找你,但是想來想去,這家夥也與你有關,不找你,找誰?”


    “與你沒關?”


    “所以我放下電話就趕了過來。”


    “你……”李廷軒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不覺得,久加諾夫別有用心嗎?”


    “那是當然,我在路上就想通了,這家夥想讓我們代勞。”劉秀勳苦笑一下,說道,“他在船上,肯定與當年在越南發生的那件事情有關。”


    “他是怎麽落到老毛子手上的?”


    劉秀勳長出口氣,沒有開口。


    “你不會連這麽重要的問題都沒問吧?”


    “問了,與格魯吉亞有關。聽久加諾夫說,他在格魯吉亞當雇傭兵,一個月內幹掉七支俄羅斯的邊防巡邏隊,擊斃上百人、無一走脫。結果老毛子真的毛了,調了一個山地師與上百名阿爾發特種兵,最後用雲爆彈把他從藏身的洞穴裏趕了出來。被俘前,他還赤手空拳打死了幾個特種兵。”


    “媽的,真是禍星。”


    “與他在越南幹的事,這還算文明的了。”


    李廷軒苦笑了一下,說道:“算起來,他也四十過頭了吧?”


    “四十三,快四十四了。”


    兩人都歎了口氣,氣氛有點尷尬。


    “漠北狼”的真名叫遊莊臣,一個很文雅的名字,而他的為人卻與這個名字沒有任何交集。


    他是k1第五批成員中的佼佼者,二十多年前,奉命前往南疆協助部隊打輪戰。搭檔受傷被俘後被越軍在陣地前處決,他一怒之下不顧上級命令,隻身殺回越南,一個晚上幹掉一整營的越軍偵察兵,在接下來的十天內血洗八座村莊,擊斃追擊他的數百名越軍,最終逃了回來。


    結果他沒被槍斃,而是收到消息後,秘密逃走了。


    他當時的上級就是還在基層的李廷軒,給他傳消息、協助他逃跑的正是劉秀勳。當時李廷軒就發了狠話,不想再見到他,不然親手斃了他。


    此後好多年,“漠北狼”成了一個傳說。


    直到十多年前,有人在戰亂不斷的柬埔寨滅了一個團的越軍,“漠北狼”這個名字才再次出現。


    接下來的年頭裏,“漠北狼”的蹤跡出現在世界各地。


    哪裏有戰火,哪裏就有他的身影。


    最後一次出現,正是零八年的格魯吉亞戰爭。


    雖然後來又有幾年沒有消息,但是李廷軒與劉秀勳都認為,這家夥上了年紀,恐怕也殺夠了,當雇傭兵賺了不少錢,該隱退了。


    哪想到,他惹毛了老毛子,被人用雲爆彈轟了出來。


    沒被雲爆彈炸死,確實夠硬。


    “老李……”


    “我在想辦法。”


    “不管怎麽說,我欠他一條命,當年要不是他,也沒有現在的我。”


    “劉二哥,我也欠他。”李廷軒長出口氣,說道,“他肯定在美軍手上,而且肯定在‘華盛頓’號航母上。”


    “‘華盛頓’號今晚就將進入維多利亞灣,要停靠兩天。”


    “香港?”


    劉秀勳點了點頭,猛抽了幾口煙。


    “上麵不是沒有批準美國的請求嗎?”


    “剛批準的,過來前才發的通知。”


    “你去活動的?”


    劉秀勳笑了笑,沒有承認。


    “媽的,你是存心要我不好做。”


    “沒辦法,航母不進港,我們隻能幹著急。”


    李廷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也好,進了港,至少有機會下手。”


    “我的人還在待命……”


    “待命……劉二哥,那可是美軍戰艦,不是老毛子的貨輪,你想打世界大戰?”李廷軒翻了下白眼,“這事還是讓我來做,你在一旁看熱鬧吧。”


    “老子堂堂軍區參謀長,怎麽可能看熱鬧。”


    “你這麽牛,找老子做什麽?老子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


    “李老哥,有話好說,你來就你來。”劉秀勳嗬嗬一笑,態度一下就軟了下來。


    “給我一天,後天早上來找我,幹不成,你再動手也不遲。”


    “太遲了,美軍航母後天晚上離港……”


    “不是晚上嗎?你那麽牛,白天也能動手,怕個毛。”


    劉秀勳一愣,咬了咬牙,說道:“好,老子後天早上來找你,要是沒幹成,老子親自帶隊殺上‘華盛頓’號。”


    李廷軒翻了下白眼,根本沒有理會劉秀勳。


    又聊了兩句,李廷軒才不耐煩的把劉秀勳轟走了。


    想了一陣,他把典斌叫了過來。


    還是隻能麻煩劉威,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誰叫劉威大鬧一場之後,上麵勒令解散k1,最後幾個k1成員也在mss的嚴密監控之中。


    派別的人去,李廷軒還不放心。


    因為除了旗鼓相當的k1成員,恐怕沒有哪個人治得住“漠北狼”,總不能把人打昏後再救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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