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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從“曰出”號發回來的錄象,裏克爾差點被氣得吐血。


    那是用配備了長焦距鏡頭的超高分辨率專業攝像機拍攝的,圖像放大後就能看到,被攔截下來的兩枚導彈,正是俄印聯合研製的“布拉莫斯”。


    中隊的適應能力太強了吧,簡直是大小通吃!


    這也難怪,“布拉莫斯”本來為印度的su-30mki研製的,秘密出售給越南的針對越南空軍的su-30mkk做了改進,主要就是更換火控係統的應用軟件,而中國海軍也正好有這種戰鬥機。


    用起來,自然是格外順手。


    這還不是裏克爾最頭痛的事情。


    中方以聯合演習的名義,突然出動特種部隊,幾個小時之內就打下了由越南占領的數座島礁。


    再過幾個小時,越南就將徹底退出南海。


    可悲的是,台風“娜妮”剛剛在越南登陸,不但越南海軍的艦艇無法出港,連越南空軍的戰機都得躲在機庫裏麵。


    至於越南陸軍與陸戰隊,也隻能呆在陸地上。


    等到台風過去,一切也都過去了。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中國海軍的航母又擺在南海,越南還能幹嘛?


    真打,這次恐怕就不是丟掉涼山老街那麽簡單了。


    本來這事與美國、與cia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原本應該前往南海,盯住中國海軍的“華盛頓”號航母卻因為cia的要求,留在香港舉行燒烤晚會,款待在處理恐怖襲擊事件中出人出力的駐港部隊。


    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


    裏克爾也想不通,可是他必須想通。


    “華盛頓”號在香港與中隊搞聯誼活動,顯然不是請幾百個官兵吃燒烤那麽簡單的事情。


    在任何人眼裏,這都是美國支持中國在南海采取的軍事行動的明確信號。


    如果不是,象征美國、代表美國海軍的“華盛頓”號窩在別人家裏幹嘛?


    還請人家吃燒烤,這是吃燒烤嗎?


    這簡直是把美國、美國海軍與cia架在篝火上燒烤!還得多刷幾遍油,加點辣椒粉與胡椒粉。


    更讓裏克爾受不了的是,登上“華盛頓”號,在飛行甲板上享受露天燒烤的竟然是些中年軍人,還有幾個七老八十的尉官。


    這是駐港部隊嗎?


    裏克爾敢拿cia副局長的官職打賭,如果“華盛頓”號再次遭到襲擊,中隊高層就得大換血。


    隻不過,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


    為了保證安全,不但碼頭上駐紮了一個團的野戰部隊,港灣裏還有十幾艘巡邏艇,海麵下說不定還停了一艘核潛艇。


    這陣勢,別說恐怖份子,連蒼蠅都飛不過去。


    再說了,襲擊“華盛頓”號的真是恐怖份子嗎?


    裏克爾又不是白癡,當然明白其中原委。


    與裏克爾不同,匆匆返回香港的劉秀勳不但在“華盛頓”號上吃到了烤乳豬,還趁機與幾個童心未泯、杵著拐杖要來看世界上最大號戰艦的老元勳打得火熱。


    對這個剛剛凱旋而歸的後生,幾個老元勳也是賞識有加。


    聽說是劉老頭的二子,更是刮目相看,紛紛讚歎,真是虎父無犬子。


    可以說,劉秀勳正是春風得意時。


    其實,南海的事,與他也沒有什麽關係。隻是為了行動保密,加上他手裏有一支能征善戰、時刻待命的特種部隊,也就把他拉上了。


    算是揀了個大漏。


    “華盛頓”號上燃起篝火的時候,“曰出”號也駛離了中國海軍的演習海域。


    因為沿途沒有什麽好景色,又在晚上,所以郵輪開足了馬力,以最快速度趕往目的地。


    那樣子,好像生怕再次被導彈盯上一樣。


    不管怎麽說,這艘郵輪上載著一千多名身份高貴的賓客。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從曰本到新加坡,整個西太平洋地區的社會治安不亂套才怪。


    這個時候,船上的遊客都知道了演習的事情。


    隻是從傍晚開始,中國的電視台不再重點報道軍事演習,在黃金時間的半小時新聞節目中用十五分鍾報道了在“華盛頓”號航母上舉行的中美兩軍聯誼會。


    這讓不少人心生感歎,世道多變,中美都能成為同誌加兄弟的夥伴!


    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這條船上,恐怕隻有劉威等五人清楚。


    因為心情大好,所以吃過晚飯,漠北狼鬧著要去賽歌。


    劉威知道,這家夥是想躲著李廷軒,不給李廷軒親手斃了他的機會,也就沒攔著,隻是吩咐周譽龍,唱歌就唱歌,不要惹上麻煩。


    “你去把那些首飾處理一下,改改還能用。”李廷軒把典斌叫了過來,“那三個小妹妹身上光禿禿的,紅花還得綠葉襯,就當我這個長輩送的見麵禮。”


    劉威翻了下白眼,李廷軒也太摳門了吧。


    典斌笑了笑,沒多說,提著旅行包就進了自己的臥室。


    李廷軒摳門,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


    “你跟我來。”


    “去哪?”


    “找張晉南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劉威沒有起身。


    “當然得談,不然怎麽跟他翻牌?”


    “現在就翻牌?”劉威驚了一下。


    “還要等到上了島後才翻牌?”李廷軒笑了笑,說道,“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現在翻牌合適一點。正好白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就算他有點驚訝,也不會露陷。上了島再跟他翻牌,怕他準備不及,壞了大事。”


    “你自己去,我不去。”


    “這可是你設的局,你不去怎麽行。”


    劉威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留在這裏,他不敢把你怎麽樣。”


    “得了吧,你跟著我,他才不敢把我怎麽樣。”


    拗不過李廷軒,劉威隻能起身。“去就去,不過我可不保證張晉南會俯首帖耳。”


    “你認為我這次來是陪你們玩的?”李廷軒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走吧,到了張晉南那裏,你見機行事,話由我來說。”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台詞。”


    兩人不多羅嗦,徑直去了走廊對麵的那個豪華套艙。


    張晉南不在,兩人隻能留下來等他。


    此時,張晉南正在上麵一層的首相套艙內。住在這裏的,正是北海道信義會的渡邊純正與他請來的五個流裏流的劍術大師。


    與豪華套艙比起來,首相套艙又奢華了許多。


    隻是,張晉南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那些名貴的陳設上。


    請他來的不是渡邊純正,而是那個老頭,也就是流裏流的當家人流川豐。


    “渡邊,我想跟張先生單獨談談。”


    “是!”


    渡邊純正立即帶著手下退了出去。張晉南也很大套,揮手讓保鏢阿虎退了出去。


    他可是“關東五雄”請來的貴賓,在這條船上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信義會不過是北海道的社團,與財大氣粗的關東社團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再牛比也不敢在船上殺人,而且是殺他這樣的大人物。


    “張先生,聽說你帶人去大州踢過場。”


    張晉南皺起了眉頭。


    那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早就拋到腦後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被人提起,而且是一個早年成名的劍術大師。


    張晉南的反應也很快,僅僅片刻遲疑,他就想到了原委。


    “我也直說,東鄉勝是我的弟子。”


    “流川君,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張晉南笑了起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既然去道場跟人鬥劍,那就是生死由命。聽說流川君已經多年不問世事,潛心修煉劍術,不會為了這麽點事情找人複仇吧?”


    “張先生,你太小看我了。”流川豐算得上一代大師,自然很有涵養。“東鄉勝雖然是我的弟子,但是不聽師誨,早就脫離了流裏流。”


    “哦?”


    “我隻是想知道,替張先生踢場的那位後生是誰。”


    “這個嘛,很簡單。”張晉南心裏懸著的石頭落地,情緒迅速穩定下來,“他就在這條船上,到了島上,自然知道他是誰。”


    “這麽說來,他也要參加‘武道聯合大會’?”


    張晉南笑了笑,算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我非常期盼與他的比鬥,我也請張先生代為轉告,流川豐不為弟子報仇,隻是想領教天下最厲害的殺招。”


    “小意思,我一定轉告。”


    流川豐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張晉南也沒羅嗦,起身而去。


    這老家夥,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竟然連句送客都沒有。


    隻是,離開首相套房的時候,張晉南也出了一身冷汗。


    為了保險起見,他調查了所有參加“武道聯合大會”的人,對流川豐有點了解。


    這個老家夥在三十多年前以好勇鬥狠出名,曾經獨闖關東,連斬關東十大高手。如果不是遇到了正值勝年的橋本健次郎,很有可能橫掃關東。與橋本健次郎交手之後,流川豐隻身返回北海道,潛心練劍,除了收了不少弟子,再也沒有出過山門。


    橋本健次郎被俗事所累,劍術恐怕難有精進。


    流川豐卻避世修煉,加上鍛煉保養得好,一手搏殺術恐怕已是爐火純青。至於到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那就很難說了。


    要殺張晉南,流川豐不用花多少力氣。


    劉威是那個老家夥的對手嗎?


    張晉南心裏不免直打鼓。


    因為他已報名參賽,所以劉威輸了,他丟掉的不止是前程,還有姓命。


    隻是已經上船,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張晉南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劉威的師叔身上,希望那個神秘莫測的中年人真有劉威說的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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