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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電話,品川綱良就趕了過去,可是仍然晚了一步。


    認出槍手的身份,品川綱良立即想到開私人安保公司的鬆本矢石,因為年前的一件買凶殺人案也牽扯到前赤軍成員,嫌犯是鬆本矢石的雇員,隻是因為證據不足,沒能將罪犯繩之以法。


    鬆本矢石的屁股並不幹淨!


    所幸的是,年前的案子還沒了結,因為遇害者是某社團重要成員,所以刑事調查了結後移交給了組織犯罪對策部。


    暗中監視鬆本矢石的,正是組織犯罪對策部的警探。


    “課長,看樣子是入室搶劫,現金與手機、手表等值錢物品都被拿走了。”跟品川綱良來的正是白天負責從屍體裏挖彈頭的小胖子。因為要給彈頭做彈道對比實驗,所以小胖子也在加班。


    品川綱良沒吭聲,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


    入室搶劫,鬼才相信!


    雖然從現場來看,很像小流氓入室搶劫,連冰箱都翻動過,地上還有幾隻空酒瓶,但是詢問了監視鬆本矢石的警探後,品川綱良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姓。來了四個人,帶隊的是個年紀跟鬆本矢石差不多的中年大叔,另外三個也不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浪,說是上門尋仇還差不多。


    一些細微環節上的問題也能證明品川綱良的判斷。


    鬆本矢石的屍體上有兩處刀傷,一處在左側腋窩上麵,另外一處在脖子上。


    如果是在入室搶劫時發生搏鬥,傷口應該在肚子或者胸口上。


    左側腋窩上的傷口明顯擴張,表明凶手的還扭動凶器,折磨過鬆本矢石。脖子上那一刀到是幹淨利落,割斷了喉管與頸部動脈。從噴灑在地麵上的血跡來看,凶手是在被害人身後下的手。


    這足以證明凶手經驗豐富,不但知道人體哪個部位最脆弱,還避開了噴出來的鮮血。


    房間內沒有打鬥痕跡,表明鬆本矢石沒有抵抗,與警探看到的情況吻合。直到發現來者不善之後,他才掙紮了幾下,卻毫無意義。


    凶手肯定認識鬆本矢石,鬆本矢石也認識凶手。


    品川綱良走到屍體旁,蹲下後用小刀割開了屍體背部的衣服。看到右側肩膀上的那個文身圖案,他立即鎖緊了眉頭。


    鬆本矢石也是前赤軍成員!


    這下,品川綱良完全肯定之前的判斷:這絕對不是入室搶劫,而是凶殺,凶手認識鬆本矢石,也許他根本就不叫鬆本矢石。


    一個有能力開辦私人安保公司的前赤軍成員,會被幾個小流氓搞定嗎?


    赤軍成員都是這種窩囊廢的話,當年就不會搞得曰本雞犬不寧了。


    鬆本矢石肯定與白天發生的案子有關,槍手肯定是他派去的,白天逃走的那幾個人找上門來尋仇。


    為什麽要折磨鬆本矢石呢?


    品川綱良稍一思索就想通了,鬆本矢石的安保公司實際是殺手公司,找上門來的那幾個家夥想從他嘴裏知道誰是幕後真凶。


    能在警方之前查出這條線索,那幾個家夥不簡單啊!


    能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做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鬆本矢石也不簡單啊!


    聽到外麵傳來的停車聲,品川綱良收起小刀,站了起來。


    “課長,是軍事偵察機關的人。”


    “他們來幹什麽?”


    小胖子搖了搖頭,知道的話,他就是課長了。


    品川綱良走到門邊,對負責現場的組織犯罪對策部的警探說道:“沒什麽可查的,應該是入室搶劫,把資料整理好後,移交給刑事部吧。”


    “入室搶劫?”那名警探顯然不大相信品川綱良的話。


    這時,兩名穿著黑西裝,半夜裏還戴著墨鏡的家夥走了進來。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


    “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品川綱良嗬嗬一笑,朝那名組織犯罪對策部的警探看了過去。


    “我們是軍事偵察機關的探員,這是情報調研室下達的指令。”走在前麵的墨鏡將一張文書遞給了警探,“從現在開始,這件案子由我們接手。留下搜集到的物品線索,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們為什麽要走?這是我們的案子,我們已經跟了……”


    趁此機會,品川綱良帶著小胖子溜了出去。


    內閣情報調研室是曰本最高情報機關,規模並不大,隻有一百多名員工,但是全權管理包括軍事偵察機關、外務省情報調查廳等多家職能型情報機構,直接向內閣首相負責,算得上一手遮天的實權部門。


    跟那些家夥較勁,不是吃多了沒事做嗎?


    “課長,現在去哪?”


    “你是不是有個親戚在電話公司當主管?”


    小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叔叔,專門管理交換機。”


    “你馬上去找他,就說協助警方調查。”


    “調查什麽?”


    品川綱良在皇冠車旁邊停下腳步,拿出了車鑰匙。“我等下把鬆本矢石的手機號碼發給你,盡快查出他在最近幾個小時內的通話情況。”


    “明白,我馬上就去。”


    品川綱良沒多羅嗦,直接駕車返回警視廳。


    既然鬆本矢石在組織犯罪對策部的監視名單之上,他的手機也應該在監視之中。隻是軍事偵察機關已經接手此案,組織犯罪對策部不見得會把這麽重要的信息交給品川綱良,也就隻能從別的地方入手。


    此時,劉威等人正在趕往東京城市機場。


    電話突然響起,一看是高杉忠光的手機,劉威遲疑了一下,遞給了漠北狼。


    漠北狼與高杉忠光的年紀相當,而且曰語說得非常地道。


    “喂……我是……好的,我知道了!”


    “誰打來的?”


    “航空公司,高杉忠光預定了飛往洛杉磯的機票,航空公司打電話前來確認。”漠北狼把手機還給了劉威。


    “他的反應還不慢嘛。”劉威收起了電話。


    拿到手機後,劉威找到渚首。渚首一眼就認出,高杉忠光的手機上有一個大阪地區的手機號碼。


    情況再明顯不過,肯定是船社的人暗中買凶。


    劉威沒多想,立即讓渚首帶他們去大阪。


    這家夥也夠意思,知道劉威想盡快查出真凶,不但立即讓手下去查那個電話號碼,還租了一架直升機。


    乘直升機去大阪,也就個把小時。


    開車去的話,至少得花三個小時。


    不一會,電話聲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是渚首的手機。


    “好的,知道了。”渚首收起電話,從車內後視鏡裏看了劉威一眼,“查到了,確實是船社的人,武騰蘭的助理大鳥義根。”


    “竟然是那個家夥!”漠北狼馬上叫了一句。


    “你見過他?”


    漠北狼點了點頭,說道:“在溫泉旅館,他跟武騰蘭一塊來的。”


    “那家夥不會是助理那麽簡單吧?”劉威把話題拉了回來。


    渚首笑了笑,說道:“當然不隻是助理。武騰雄岸一直在外麵亂搞,而且從來不做安全措施,私生子一大堆。武藤俊次被流放到美國後,武騰蘭與武騰雄岸的感情徹底破滅,大鳥義根就在這個時候加入船社。”


    “麵首?”漠北狼一下就聽明白了。


    渚首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聽說那家夥人如其名,很會討女人歡心。”


    “是嗎?”漠北狼也笑了起來,隻是笑得非常猥褻。


    “劉君,你打算怎麽對付他?”


    “還說不準是他自作主張,還是受武騰蘭指使,不過很快就能查出真相。”劉威朝漠北狼點了點頭,說道,“你給武騰蘭打電話,就說我要見她,兩個小時後到大阪,讓她派人去機場接我們。”


    “最多隻要一個小時。”渚首朝前方指了一下,機場就快到了,直升機就在停機坪上。


    劉威沒理會渚首,讓漠北狼打了電話。


    渚首為人忠厚,做起事來也很踏實,隻是腦袋缺根筋,不會玩手段。


    下車前,漠北狼聯係上了武騰蘭,幫劉威傳了話。


    “與你想的一樣,武騰蘭非常高興,她會派人去機場接我們。”


    “她相信了?”


    “怎麽可能不相信,十億曰元可不是筆小錢。”


    渚首在旁邊聽到。“什麽十億曰元?”


    “辛苦費。”劉威隨便回答了一句,又對漠北狼說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得撬開他的嘴。”


    這家夥一愣,隨即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劉威提到過辛苦費的事,隻是他沒想到,武騰蘭出手如此大方。


    為了一千萬美元,這世界上有九成九的人會拿命去博。


    “武騰蘭會讓大鳥義根來迎接我們?”典斌早就猜出了劉威耍的手段。


    “跟她來溫泉的人員中,除了大鳥義根,還有誰有資格?”


    “也許武騰蘭會一塊來。”


    “得想辦法讓武騰蘭無法分身。”漠北狼跟了一句,“她身邊有不少保鏢,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就得秘密拷問大鳥義根。”


    劉威點了點頭,對渚首說道:“幫我聯係橋本君,我有要事找他。”


    渚首沒多羅嗦,請劉威他們上了直升機,才給橋本康太郎打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武騰蘭接到了橋本康太郎的電話。


    典斌猜得沒錯,武騰蘭確實打算親自去機場迎接劉威等人。為此,她還推掉了晚上的幾個活動。


    隻是夜間的祭奠儀式不能取消,她也不能缺席。


    接到漠北狼的電話,武騰蘭聯係上無故請假回家的大鳥義根,讓他立即趕往機場,表示自己隨後就到。


    誰能想到,橋本康太郎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要是沒什麽要緊事,武騰蘭不見得會搭理橋本康太郎。得到劉威這樣的大將,兄弟會就不算什麽了。


    隻是橋本康太郎在電話中提到的確實是要緊事。


    橋本由美在東京遇襲,險些喪命,康太郎派渚首前往大阪與船社協商談判,不然將立即向船社宣戰。


    武騰蘭別無選擇,隻能留下來會見渚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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