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寒被秦梓一套連招,成功刺傷胸口,頓時大驚,身法施展,身形暴退。


    他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刺痛,眉頭皺起,保持防守架勢看著秦梓。


    秦梓輕輕一笑,第一次主動進攻。


    但是他並沒有像耿寒那種靠身法拉近距離,而是保持著中平架勢,單手舉劍胸前,劍尖指向耿寒上肢。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點一點小心前進。


    耿寒眉頭更緊,這樣的姿勢看似簡單,但是他卻找不到破綻。


    可是漸漸的,秦梓離他越來越近了,眼看就要進入有效距離。


    他擺好架勢,準備接下秦梓的進攻。


    倏然,秦梓持劍方向瞬間變化,劍尖朝下。


    耿寒一驚,下意識向下去格,然而秦梓劍路瞬間變化,長劍猛地反轉,同時身形降低,配合長劍反手斬向耿寒的持劍手。


    即使是最普通的製式長劍,其威力也不是說著玩的,這一擊斬中,瞬間就能將他的手斬下。


    耿寒及時反應,後退同時勉強將這一斬擊硬格住。


    當兩柄劍接觸的瞬間,他心念一動,其長劍之上劍芒再次閃耀。


    秦梓笑容更大,露出雪白的牙齒。


    “同樣的招數,你還想再來一次?”


    耿寒硬格開秦梓的斬擊之時,劍鋒方向確定,隨後瞬間的劍芒閃耀,秦梓早已算好方向。


    他輕鬆一卷,就將對方的劍路卷開。


    耿寒反應也不慢,長劍被卷開的瞬間,就立馬抽劍回防。


    然而這還在秦梓的意料之中,他單手提劍,順著對方的劍路將耿寒的劍再次格開,然後抽劍朝天改變方向,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斬向耿寒的右外臂。


    耿寒趕緊閃躲,卻還是躲避不及,右臂被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汩汩冒出。


    他施展身法,再次拉開距離,大口喘著粗氣,一臉驚恐地看著秦梓。


    秦梓放下架勢,笑眯眯地看著他。


    ……


    場外,蕭鳶兒雙手抱胸,看到秦梓的優勢,很裝逼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靈韻峰的師姐們都要緊張的多了。


    袁靜在第一次交鋒之後,就開始眉頭緊蹙,看到耿寒的劣勢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師姐,怎麽辦啊,小師弟好像要輸了。”


    “唉,沒辦法,我本以為他能有所改變,然而還是太想當然了嗎,性格的問題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師姐,什麽意思啊?”


    袁靜看著台上的爭鬥,隨意說道:


    “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持劍手。”


    眾女抬起手看著手心,即使是平時仔細保養,但是長期的修煉還是讓她們手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繭子。


    當然,這樣的繭子修為提升之後自然就沒了,但是現在修為低的時候,用劍其實很容易磨傷手。


    不過修行路上苦難無數,即使是這些女孩子也沒覺得這點有多辛苦,平時早已習慣。


    “耿師弟的手上,就沒有這層老繭。”


    “嗯?師姐,這是什麽意思?”


    袁靜歎了口氣,一邊看著場上的戰鬥一邊繼續說道:


    “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靈韻峰的劍法威力極大,因為我們的劍法之上加上了劍芒,而在身體素質足夠強之前,劍法威力越大,越容易磨傷手。”


    “你們在看小師弟的劍法,發現了嗎,他的劍法每次都是劍鋒與對麵交鋒之後,才使用劍芒,這樣做就相當於將劍擊與劍芒的傷害分成了兩部分,這樣也會讓他的手更加好受一點。”


    “這邊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然而,劍芒到底還是加持劍法的,隻能沿著劍鋒發出。這樣的方法,使得他的第二段攻擊,方向已經確定,難以靈活變化。”


    “你們看那位秦師弟,不僅劍法基本功極好,而且每次都算好了他的攻擊方向,每次都能巧妙地化開他的攻擊,這才使得耿師弟一直處於下風。”


    “小師弟難道不會改變使用方法嗎?”


    “他當然可以,事到如今,小師弟不可能還忍受不了區區劍柄磨手的疼痛,事實上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已經能用出來了。”


    “那為什麽?”


    “因為他曾經怕過,所以他在出招前會猶豫,會下意識地選擇令自己心安的招數,即使是他現在已經能忍受曾經不能忍受的疼痛。”


    “小師弟他不是害怕,他是習慣了去害怕,以至於忘了自己早已不怕了這件事!”


    眾人聽了袁師姐的話,隻能留下一陣沉默。


    袁靜看著台上大口喘著氣的師弟,輕輕呢喃:


    “小師弟,還不去改變嗎?”


    ……


    擂台之上,耿寒感受著手臂和胸口傳來的疼痛,不斷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傷口上原本的刺痛已經轉變成一種熾熱的感覺,他的精神極度繃緊,使得自己甚至都感受不到疼痛。


    在這樣危急的時刻,他還是控製不住的,讓自己的思緒慢慢飄向過去……


    那一年,離國叛軍四起,天下大亂,自己被同門師姐帶上山,開始修行。


    曾經在凡俗的記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僅剩下的一些,不過是無盡的苦難。


    似乎還記得,剛上山那會兒似乎很膽小,也很懦弱,師父說要修煉,總是忍不住吃苦,好多次偷偷躲起來哭。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纖細白嫩,完全不像是一個吃過苦的人。


    總是習慣於將苦難與兒時的經曆聯係在一起,久之竟然習慣了去害怕。


    其實這些自己都是明白的,曾經他不想去改變,現在,終究還是要有所不同了。


    他深吸一口氣,急促的呼吸漸漸放緩,劇烈跳動的心髒也恢複正常。


    既然經曆了那麽多的苦難,總該是要長大了吧。


    ……


    秦梓感受著他靈性的變化,忽然臉上笑意更勝,然後又逐漸收斂。


    耿寒現在越是沉寂,他的靈性就越是活躍,這也意味著他的計劃越接近成功。


    既然如此,他也不願繼續摳摳搜搜,努力控製實力,而是絕對好好地和他打上一場。


    秦梓緊盯著他,將注意力放在他的全身,力求細致入微,能夠察覺到他的每一個動作。


    倏然,耿寒右腿繃緊,重心前傾,左腿邁出,舉劍在胸,姿態如盤龍,伺機而動。


    秦梓眯起眼,他並沒有發現對方的招數有什麽不一樣,如果他依舊這樣的話,還是劍術基礎更好的自己占優勢。


    但是另一方麵,他仔細觀察對方的靈性,果然是還是蛻變了,那就不可能使用同樣的招數。


    他擺好架勢,準備防禦。


    ‘要怎麽攻過來呢?’


    耿寒動了。


    他左腳掌瞬間發力,將整個人如一柄利劍一般飛出去,擺出穿雲刺的姿勢,以極快的速度刺向秦梓的胸口。


    但是這樣的速度並沒有比剛才快多少,秦梓在他動作的瞬間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向左移動準備格開他的直刺。


    然而就在這時,耿寒劍鋒之上,劍芒突然閃耀,直刺速度陡然暴漲。


    秦梓及時反映,卻還是躲閃不及,胸口右側被刺傷。


    還沒完,耿寒乘勝追擊,揮劍橫掃,秦梓向後下腰躲閃,同時右手持劍上提,架開對方的橫掃。


    然而他竟然及時反應,長劍一轉,劍芒再現,向下劈來。


    秦梓躲閃不能,乘著上提的姿勢,硬格了這一擊,直接導致他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嘴角滲出鮮血。


    他抬手擦幹嘴角的鮮血,歪了歪腦袋,接著想到了什麽,繼續擺好架勢,咧嘴露出笑容。


    耿寒本來占據上風,有些開心,但看到他這副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了點某名的壓力。


    他努力繃緊臉蛋,使自己不露出怯色,盡管心裏有多麽慌張,他總是告訴自己,要堅強。


    秦梓看著他逐漸胡亂的靈性,努了努嘴,然後善解人意地收起笑容。


    嗯,老實說,讓他這樣愛笑的孩子收起笑容,還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就是這麽善良呢?


    耿寒繼續之前速戰速決的策略,主動出擊。


    他的靈氣其實也維持不了多久劍芒,隻能硬撐著。


    不過還好,他們兩人的戰鬥節奏很快,不存在耗得體內靈氣耗盡的狀況。


    當他開始克服自己懦弱的,習慣於恐懼的心理時,他的劍芒似乎都強了一點。


    當然,更直觀的是,他的招數變化更多了,甚至是一些以傷換傷的招數,他現在都能用出來。


    也是因為這點,秦梓的招架並不容易。


    當然,也不會太困難,秦梓隻要不斷變化身形,不去硬接他的攻擊,其實還是可以支撐下去。


    但是問題就是,當他直接用劍芒加持攻擊的時候,秦梓的速度稍微有點跟不上。


    盡管每次都能看穿他的攻擊意圖,但是動作跟不上,還是得挨打。


    這點就是秦梓的不足了,如果是淩秋恒這種劍術經驗老道的,就可以給耿寒設局,引誘對方的出招,將對方的進攻節奏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麽無論耿寒心態怎麽改變,都不可能勝過他。


    “ting——tuang——dang——”


    打鐵的聲音不絕於耳,嗯一般都是秦梓在挨打。


    終於,秦梓忍不住了,他用力將耿寒逼退,然後向後撤開距離,大口喘著氣的,狠狠地盯著他,心中暗狠狠地說道:


    ‘媽的,你個狗東西一點麵子都不給,那就別怪我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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