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無比確信,那個人就是自己白天所見到的那位大神。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畢竟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影,全身上下都是穿著夜行服,並且身形和白天所遇見的那個人不同。


    但是秦梓就是這麽覺得。


    說實話,有的時候他確實會有類似的想法,就像是身邊的某個人,自己似乎曾經見過。


    一開始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可是漸漸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多,秦梓後來都有點不確信了。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麽,秦梓總覺得那個人給他的感覺非常的奇妙,雖然他難以形容那種感覺,但是毫無疑問,因為那種感覺,秦梓現在幾乎是不可能認錯那個人了。


    “那個人也在調查湯陽侯的事情?”


    秦梓內心有些疑問,毫無疑問,作為一個侯爺,湯陽侯的地位肯定還是有的。


    但是同樣的,作為一個隻有爵位的侯爺,他的地位雖然有,但是也就那樣了,畢竟身為侯爺就代表他沒有官職在身,隻有一堆錢。


    可以說,這個家夥一輩子地位最高的時候,就是他死了的時候。


    因為他本質上是代表著皇室,如果是自然死亡還好,但是如果是被人殺了,那就相當於是打了皇室的臉麵。


    而那個人又是什麽樣的人?


    秦梓不知道那位是什麽身份,甚至到現在連那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是,今天秦梓看見的情況,已經可以確定了,那位的身手了的,更重要的是,靈感非常強。


    這種人,基本上打底都是金丹期修士,或者是先天之境的武者。


    當然,也不能排除那個人是像秦梓這種有點不尋常的人,那樣的話,說不定有可能修為會低一點,但是靈感依舊是那麽強。


    秦梓本人其實就是屬於是這種情況。


    那麽就算是那樣,也得是很強的那種築基期或者是後天之境了。


    這種水平的強者,雖然說不上是稱霸一方,但是就算是放在凡塵江湖,都能是武林盟盟主那種程度的人物了。


    至於先天之境的強者,那種人是隱世不出的老怪物,追求著更高的境界,隻有很少的時候才會出山。


    按照這層邏輯,那麽就算是湯陽侯有點身份,但是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物的對手,她要是真的想要殺了這個所謂的侯爺,簡直是不要太簡單。


    畢竟除去那層沒什麽意義的侯爺身份,這個湯陽侯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有錢點的富豪罷了。


    這樣的人物,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任何意義。


    秦梓很難相信,也很難想象,這種小人物,會逼得那位大神如此謹慎。


    難道是她本人一直如此?


    不應該,那種高強度的戒備,就算是她也絕對不會輕鬆,所以她一定是當時非常緊張。


    這樣一來,恰好對應了秦梓之前的判斷,那就是這個所謂的湯陽侯,絕對不是一個侯爵那麽簡單的身份,他的身後必然是有著更加龐大的背景。


    這樣的猜測,讓秦梓的心情有些沉重,因為他知道,如果那樣的事情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這個所謂的“人口販賣”交易,規模一定是比他想象的還要龐大。


    關鍵是秦梓現在還是有點疑惑,這麽大規模的人口,交易,那些人吃得下嗎?


    就算是京城那些地方,也不可能說是每天都要下人,總歸是有一定的規模極限的。


    可是現在這些人,光是所謂的“好貨”就已經隨便都是好幾人了,這其實在尋常的民間人口販賣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一筆單子了。


    可是對於這些人來說,這似乎隻是零頭,哪來的那麽多人口,又是哪來的那麽多顧客。


    種種疑惑縈繞在秦梓的心頭,讓他心中似乎一直存在著一陣陰霾。


    他想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其實他現在完全可以直接離開,事不關己。


    畢竟在他的視角而言,就算是這種人口販賣,規模再大個十倍百倍,對於人族而言,其實也是無所謂的,對於凡人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僅僅是一座黃州城,就有著超過百萬的人口。


    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啊,就算是你一天殺一百個人,一年也不過是三萬多人,你要不停歇地殺個幾十年,才能把這邊的人全部殺完。


    這還是在不考慮新增人口的情況下。


    所以說,有的時候秦梓是非常理解為什麽沒那些欺男霸女的大少爺沒人來管的。


    畢竟那些大少爺們,就算是壞到了極點,一天都要弄死一個人,一年才多少?還沒有自然出生的人口多。


    在一個非常大的維度上,少部分的人口沒有任何意義。


    再說,這些人隻是被販賣了,又不是死了,秦梓沒有任何拯救他們的必要。


    別跟他提所謂的人族聖人的規定。


    人族聖人自己都完全沒有管。


    秦梓從來不會輕視生命,也人族聖人的規定,對他沒有任何約束。


    但是,就算是沒有任何理由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僅僅是為了一時之快,秦梓就回去做。


    更何況,秦梓有預感,這件事情絕對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


    為此,他決定繼續查下去。


    以後要是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


    因為當時是已經融入進了黑暗之中,所以秦梓的身形雖然被那個人看見了,但是秦梓覺得那個人應該是沒看見自己的長相,也認不出自己的。


    這樣一來,他也沒什麽約束了。


    無聲地從黑暗中走出,一襲黑色袍子的秦梓,動作迅速地翻到屋頂之上。


    這個時候秦梓反正是不打算去找那個人了,就算是他想找,估計也是找不到了。


    畢竟那個人的身手應該是比他還好的。


    並且,因為武道的存在,那些巡邏的捕快們,一直將這種高處當成是巡邏的主要針對處。


    所以,即使是秦梓,其實非必要的情況下,也是不想帶在這種地方太久,畢竟那些不快門,要是在街上看見一個人還好點,還有點說法,但是要是再屋頂上見到人了,那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秦梓估計,就算是那個疑似先天之境的強者,剛剛跳上屋頂之後,應該也是很快就會下來的。


    出於謹慎,秦梓還是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是沒看見那人的身影,估計是已經不知道從哪裏離開了。


    他想了想,然後又看向那座湯陽侯的府邸。


    但是這一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過去。


    而是想了想,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個選擇沒有任何理由,單純的是因為秦梓的靈性直覺。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不能直接進入湯陽侯的府邸。


    雖然這個時候他本來是應該直接進去的,畢竟他這趟過來就是為了探查湯陽侯的身份。


    但是既然靈性直覺都這樣了,秦梓自然是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直覺。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直覺被影響的情況。


    但是一方麵,秦梓對於自己的靈性還是有點信心的,不應該這麽弱,就算是被影響,那也一定是修為遠高於他的人了。


    二來嘛,即使是真的被影響了,但是既然都知道應該是比自己修為高很多的人,那麽秦梓為什麽還要直接衝過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看了看天,估摸一下時間,這個時候朱楚瑜應該是已經快要出來了,畢竟以秦梓對他的理解,這家夥就算在不靠譜,也應該是不會第一天就在春香樓過夜的。


    所以,秦梓準備回去接他一程。


    畢竟今天這小子應該是累壞了。


    ……


    當秦梓離開之後,湯陽侯的府邸附近,一處陰影之中,一身夜行服的周曉曉緩緩走出。


    她的臉色有些凝重。


    之前一開始隻是想著江湖俠義,懲惡揚善,但是知道了這裏具體情況之後,她就已經小心多了,這次行動,也是因為這麽長時間沒有新的收獲,準備先殺一個人了。


    但是沒想到,自己之前那麽長時間的防備,果然不是沒有意義的。


    她的腦中回想起剛剛那個身影。


    嗯,絕對是見過的,但是沒有什麽印象,應該是在街上偶遇到的。


    她的記憶力可沒有秦梓那麽好,自然是不可能將自己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路人的臉都記住。


    但是她覺得,既然是近期正好見過一次,現在又見到了,那麽肯定不是巧合了。


    但是她又皺了皺眉頭。


    不對勁,之前她在屋頂之上,是已經從湯陽侯那邊回來了。


    可是當時看他的情況,似乎是才剛過來?


    她身形一閃,來到一處高處。


    這裏視野較好,但是因為容易被看見,所以周曉曉很少呆在這樣的地方。


    她抓緊時間,迅速掃視一圈。


    果然,她在周圍看到了一輛馬車,而馬車前麵,是一個看上去就賊眉鼠眼的男人。


    周曉曉查這件事情很久了,自然是不會不知道這個男人了。


    她甚至還知道,這輛馬車之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又在腦中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可以確定,那個人似乎不是為了自己而來。


    難道說,是和自己一樣的目的?


    周曉曉皺著眉頭,有些想不通。


    ……


    不遠處的一處小院中,一襲白衣的少女,手上端著酒杯,一邊細細品嚐杯中的美酒,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個穿著夜行服的少女。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每當她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總是會稍稍皺起眉頭。


    再看她臉頰之上的一抹紅暈,為這個純白色的少女又增添了另一種顏色,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隻是,她似乎不像是特別會喝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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