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白抬眸:“我家裏隻有這個,要麽換上,要麽自己解決。”


    以這幾次相處對他的了解來看,向晚知道,自己確實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把他惹怒了,她可能會光著身子被扔出這棟樓,扔在路邊示眾。


    行,不就是個蕾絲睡衣,穿就穿。


    向晚的好身材完全可以駕馭得了,她隻擔心被季洲白看到了,他會把持不住自己。


    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時,向晚隔著陽台的玻璃看到坐在外邊沙發上的季洲白的背影,被外邊的月光染上了一層淡淡薄霧,顯得有些落寞。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身邊停下:“這衣服倒挺合身,你的衣櫃裏為什麽有女士內衣?難道平常也有女人來你家裏住嗎?”


    這個問題實在越界,不是向晚能問的。


    果然,季洲白的眼神中明顯多了些殺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沉著嗓子問。


    向晚當然知道,不過她也不怕,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好身材,“有也沒關係,反正咱們隻是假夫妻,隻要你不做得太過分,不被別人發現,我全當沒看見。”


    她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季洲白聽懂了。


    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向晚皮膚很白,渾身上下白到會發光,她身上任何一絲輕微的痕跡都會顯得非常明顯。


    季洲白隻是微微一用力,她的手腕上立馬出現一圈紅色的印子。


    向晚吃痛,縮了下手。


    季洲白放開她,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恰到好處的性感中,還帶著一點小女生的俏皮可愛。


    畢竟是蕾絲睡衣,實在不適合在陽台上站太久。


    季洲白臉色一沉,起身把向晚推進了臥室裏,“去睡覺。”


    向晚睡不著,平常吃了藥都難以入睡,更別說是今天這樣,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一咕嚕翻身下床,下樓去了趟廚房。


    張嫂正在打掃衛生,見向晚下來了,停下手裏的活,問她:“少奶奶需要拿什麽東西嗎?”


    “張嫂能不能幫我們帶瓶酒上來臥室裏?”向晚問。


    張嫂麵露難色,“這個恐怕不行,季少不允許有人進他的臥室,更不允許把吃喝的東西帶進去。”


    季少發起脾氣來可是很嚇人的,張嫂不敢去挑戰他的底線。


    向晚饒有興致地追問,“季洲白平常是個很難接觸的人嗎?”


    張嫂怎麽敢隨便評論大少爺,隻能含含糊糊地說:“季少也剛回來一個月,我對他的習慣還不是太了解,不過他很有原則,我們做下人的,聽令就是了。”


    向晚點點頭,“行,那麻煩你把酒給我,我帶上去。”


    看著她上樓的背影,張嫂歎了口氣,心想,這少奶奶真是沒有分寸,這樣下去,非得惹季少生氣不可。


    果然,季洲白看著向晚把兩瓶酒放在陽台的桌上,表情一變,“你前幾天才喝多了出了事,不長記性?”


    向晚不以為然,直接把一瓶酒遞過去,自顧自和他碰了一下,“我正好想和你說這個事,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她這請求提得仿佛是在下命令。


    季洲白一道眼神的光射過來,還沒有人敢要求他做事,還是以這種姿態。


    可對上向晚的眼神時,他卻有了一瞬間的心軟。


    向晚表情太真誠,並沒有把那晚的事兒當成一種難以啟齒的羞辱。


    就連求助都顯得落落大方。


    季洲白喉嚨滾了一下,竟然說出了不像是他會說的兩個字:“你說。”


    “那晚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確實記得有個男人來了我的房間,客房門口的監控被人掐了,找不到任何痕跡,你能不能幫我查查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當天晚宴的賓客都是憑邀請函入內的,可向晚確實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向季洲白開這個口。


    季洲白淺淺抿了一口酒,“你為什麽覺得我能查到?”


    向晚臉上帶著笑意,湊上去,眨了眨眼,“因為我相信我老公是無所不能的呀。”


    季洲白愣住。


    說哇,向晚一口幹了瓶子裏的酒,起身回臥室睡覺去了。


    剩下季洲白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想了很多事。


    今晚住在陌生的地方,向晚身邊又沒有帶著藥,她做好了睡眠一整晚甚至是犯病的準備,可是沒想到,躺在床上看著陽台上季洲白的背影,她眼皮越來越沉,竟然睡著了。


    這是近半年來,她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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