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白的臉更冷了,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想讓她老實點,別做挑釁他的事。


    可向晚無法無天慣了,壓根不管他,直接站起來懟光頭說:“哥,咱們那麽一大群人,光喝酒也無聊得很,我看裏邊那包間有麻將機,不如咱們來打幾圈牌怎麽樣?”


    光頭還沒來得及答應,包房門被打開,胡總進來了。


    一個高高大大梳著油頭的男人,身邊跟著個體態豐腴,滿麵春色的女人。


    胡總一進門立馬仰著頭亮著嗓子說了句:“今晚有牌局嗎?快組起來呀!”


    向晚歪打正著,本來是想攪個渾水,沒想到正中胡總的下懷。


    他是個狂熱的牌桌愛好者,別人談判在酒桌,他談判在牌桌。


    向晚已經站起來了,剛想回應,季洲白一把把她抓到自己身後,“他們都喝了好一會兒,現在腦子不清醒,胡總這時候來打牌,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啊。”


    他說得輕蔑,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意思。


    胡總臉上有些掛不住,沒什麽好氣地回擊:“季少這話說的,是不是不敢來?”


    胡太太在一旁搭腔:“打牌嘛就是圖個高興,輸贏不重要,季少這麽認真就沒必要了吧。”


    果然,季洲白是所有人的靶心。


    明槍暗箭都在朝他身上射。


    向晚上下打量了一圈這胡夫人,一頭破浪長卷發,大大的耳環掛在耳垂上,身上穿金戴銀,果然是富太太的模樣。


    可她卻看出些異樣。


    “和他們牌桌上見,怕什麽,”向晚拉了拉季洲白的衣角,站在他背後小聲說,“胡太太手上的玉鐲和那顆寶石戒指都是假的,玉鐲是最普通廉價的水沫共生,戒指上的那顆寶石是危料,不值什麽錢,我看她應該也不知道真相,是被胡總騙了。”


    季洲白眯了眯眼,“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是專業的,相信我,”向晚說,“要想和胡總搶合同,不如從他們的夫妻關係下手,我看能成。”


    “你這腦子裏整天裝的都是什麽,”季洲白回頭捏住她的下巴,眉頭緊鎖,“這不是過家家,你別太天真。”


    向晚聳聳肩,一點沒在怕的,“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等成了你再慢慢感謝我也不遲。”


    光頭是胡總的人,有他在中間拉攏著,牌局很快組起來。


    胡總帶著夫人坐東邊,季洲白在對麵,光頭是上家,另外還有個竹竿男坐下家。


    第一局開始,光頭就給胡總喂了牌,邊喂邊虛偽地稱讚:“好久沒和胡總打牌了,沒想到你的手氣和技術還是那麽好。”


    胡總很受用:“都是愛好,沒什麽技術。”


    季洲白摸了一張牌,在指尖轉了一圈,打出去,“胡總,既然坐上牌桌了,是不是得下點籌碼才有意思,這麽幹打牌多無聊。”


    他故意把話題引到這上邊來,想說的當然是供應商合同的事。


    可胡總沒上套,打出一個“二萬”後,把一旁的夫人摟到跟前,看了一眼對麵的向晚,“今天咱們都有美女在側,不如就以此做籌碼怎麽樣,輸一局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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