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開玩笑的吧?”邵培昌僵硬的看著尚思俊。


    他可沒想到東門慶那小子帶過來的人居然這麽強?


    更沒想到尚思俊居然直接要讓他上擂台。


    邵培昌暗自咬了咬牙,他算是看出來了,尚思俊這小子不對勁的很!


    “我們的下一位是……”台上的主裁判在焦急的等待著。


    尚思俊輕輕的說道:“師弟,剛才我已經將你的名額上報了,若是不上,可是會遭到宗門懲罰的。”


    “你——”邵培昌立刻瞪大了眼。


    他們宗門的規矩就是這樣,可以輸,但是不能不上。


    邵培昌聯想到了當逃兵的後果,渾身打了一顫,隻好垂頭喪氣的走向了擂台。


    尚思俊見此輕笑一聲,眼裏劃過一道銀光。


    另一旁的師兄則悄悄地打量了幾眼尚思俊。


    他隻覺得這個內門師兄,和他前幾日見到的有一絲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畢竟他們也沒見過幾麵。


    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隻好作罷,重新將注意力投向了擂台那一邊。


    ……


    “嘿嘿,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就又見麵了。”邵培昌尷尬的對著李重開說道。


    邵培昌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一個好辦法:“咱倆也算是有一麵之緣了,這樣吧,我待會兒直接投降,也算是我還東門慶一個人情,你看怎麽樣?”


    “當然可以。”李重開伸了伸手,大方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邵培昌鬆了一口氣。


    能少挨一頓打自然是好的。


    他看著李重開暗自調笑了一聲,這人倒是東門慶一個德行,分不清好賴啊。


    瞅瞅,賣了他這還得謝謝咱呢!


    “好了,開始吧!”邵培昌朝著裁判說道。


    順便擼了擼左手的袖子,他已經準備好投降了。


    兩人當著裁判的麵談論這種事,裁判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揮舞了一下旗幟,示意比賽開始。


    邵培昌笑著舉起了左手……


    這一刻,時間在他眼裏仿佛都變慢了。


    隻覺得一陣微風吹拂到了他的臉上,伴隨著一個鞋底映入了他的眼中。


    這一切來的太快,他的左手還半舉著向上,好像是慢動作一樣緩緩往上抬著。


    “砰!”


    邵培昌飛了出去。


    “武家二郎,勝!”


    ……


    天涯山上,天涯宗。


    天涯山很高,高處不勝寒的高。


    舊民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他們來到這裏身體便會各種不適。


    盡管如淵師叔常說這是什麽高原反應,但弟子們更願意相信,這是卑劣的舊民血統低下的表現。


    “天涯宗果然名不虛傳啊!難怪人們常說過了這座山,眼界才能開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一名觸須老者嫻熟地摸著觸須,笑著說。


    天涯宗宗主微微皺眉。


    現在情況特殊,十宗匯聚天涯,他必須思考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是否蘊含深意。


    “想必當時那名火之大道的傳承人,在越過天涯山,前往欲蛇海的時候,眼界是不是也開闊了一番呢?”


    天涯宗宗主暗笑一聲。


    果然都沒安什麽好心思!


    想要以捉拿不成為由,來發難嗎?


    想到這裏,天涯宗宗主立刻對著老者說道:“真要說起來的話,我記得那名傳承人正是從您那邊的裂縫裏逃出來的吧?”


    每念及此,天涯宗宗主便慶幸不已。


    他與這位老者所選的裂縫,在秘境裏十分接近。


    換句話說,當初這位火之大道的傳承人隻是二選一選中了另一個宗門而已。


    還好沒選中他們,不然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壓力來到了老者這邊,不過老者早就想好了說辭:“若不是我們故意讓他逃了出來,諸位又怎麽會有機會,知曉純淨的火之大道這一消息呢?”


    老者臉不紅心不跳的喝著天涯宗上好的月光茶。


    呸!


    即使大家都是活久了的老怪物,此刻也都震驚於老者的臉皮!


    那不是人家在你們全宗所有的渡劫期的攔截下,硬生生逃出去了嘛!


    你們怎麽好意思說是故意放出來的?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大家也都看出來了,真要追究責任是沒有用的,沒有一個人會讓別人抓住把柄。


    與其在這裏推卸責任,不如想想怎麽把那個“火之大道”抓回來!


    對!抓回來!


    這也是他們今天十宗強者再次聚在一起的原因。


    昨日,那個人從永禁之地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


    這一下子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本來在看到那人進入欲蛇海之後,大家的想法隻有兩種。


    一是此子必死無疑,二是他將被困在永禁島裏再也逃不出來。


    不管是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這一定程度上也使得他們鬆懈了許多。


    所以,當李重開真的逃出來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得知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都這麽久了,估計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就憑那個能從渡劫期眼皮底下消失的手段,天下想抓住他的,估計沒幾個!


    這才是他們今日脾氣暴躁來回推卸責任的原因。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呢?


    原本丟了的東西突然失而複得,但是自己卻沒抓住,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


    “我覺得還是要抓!將所有從永禁島逃出來的舊民都抓走!總有人會知道那人下落!”


    “不不不,此舉有違天和,我覺得也可以大致猜出來,除了天涯山,能去的地方無非就隻有極北之地,還有往西的大荒原。”


    “這極北之地乃是舊民的生存地之一,從他這麽快就能在永禁島原住民的幫助下獲得自由中可以看出來,他大概率會比較傾向於去往極北之地。”


    “萬一他就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昨日從天涯山出走呢?”


    宗主眼見火又要燒到自己頭上,剛想開口否認這一點。


    大殿內的巫神雕像卻猛地轟動了起來!


    泛起了亮光!


    這動靜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的渡劫強者。


    “闖天門?被破了!”


    宗主的臉色瞬間難堪起來!


    這闖天門便是山下通州府常說的擂台。


    但別人並不知曉,其實這闖天門是一道老傳統了,甚至源自欲蛇海還未形成之時。


    從一條名為月光的魚,跳躍龍門的行為中演化出來的古老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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