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以後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麽?”


    黑暗中,看著那雙亮如疝氣燈一般的巨大眼瞳,陳望拔出腰間的冰露,輕聲問道。


    毫無疑問,光從瞳孔的體積便能判斷出來,麵前的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目標,如果按照生物學的知識來推斷的話它可能足有一頭藍鯨大小。


    “去夏威夷島度個假,找人幫我擦擦防曬霜什麽的。”,酒德麻衣同樣看到了遠處的那雙龍眼,她並不是特別強勢的血統,那森嚴的龍威給她帶來了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但很顯然目前他們要擔心的並不是遠處那條威嚴無比的古龍,他們身邊聚集了很大的一群死侍,那些已經失去了神智的家夥正在快速地破壞這節列車。


    在他們的眼中這節列車大概就像是一個鐵皮罐頭,隻要打開了包裝盒就能夠大快朵頤。


    “有什麽戰術麽?兄弟?”,酒德麻衣難得開口問了一句陳望的意見,她對於在“龍族入侵”那天陳望的指揮可謂是記憶猶新,更何況他現在還掌握著“天演”的言靈,他所能給出的建議絕對是當下的最優解。


    “現在最好的戰術就是請求美利堅國防部調一個洲際導彈過來把我們和它們一起消滅掉。”,陳望看著火車窗外密密麻麻的死侍,忍不住苦笑一聲。


    在列車被逼停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啟動了“天演”,強化大腦思考運算能力,但是得出的結論是他們能從這裏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開個玩笑。”,陳望換了個姿勢,左手持刀右手持鞘:“坐以待斃絕對不是個好辦法,我們聯手一起從左側的車廂殺出去,那邊有著很大的一塊空地,我們且戰且退!”


    “好。”,酒德麻衣低沉地應了一聲,說實話她的言靈在這裏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場,而陳望現在所擁有的兩個言靈也全是輔助型的。


    換句話來說,她們需要完全憑借體力,硬生生地在這裏殺出一條路來!


    “你跟在我的後麵補刀,前麵交給我。”,陳望撓起袖子,用冰露的刀鋒割過自己的腕部,他下刀不重,隻是恰好能流出幾滴血的地步。


    “你在幹什麽?”,酒德麻衣皺起眉頭,對陳望這種臨陣自殘的行為非常不解。


    陳望笑了笑,沒有說話,將刀柄橫握,狠狠地砸在了火車的玻璃上。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幾乎同時,那些正在破壞們車廂的死侍們停下了動作。


    他們的瞳孔中燃燒起金色的火焰,整齊劃一地看向了玻璃破碎的地方。


    “衝衝衝!”,陳望略顯無厘頭地喊了一句口號,然後一刀紮在了窗邊那隻死侍的胸口。


    死侍沉重的身軀轟然倒下,傷口中流出墨一樣的黑血。


    車廂外麵一片黑漆漆的景象,唯二的兩個光源是骨龍的瞳孔與陳望點燃了的黃金瞳。


    陳望緩緩地轉動手腕,全身骨骼依次爆響,破碎的窗口前在短短的幾秒內就擠滿了一張張蒼白破碎的人臉,被它們注視就像是活人掉進了地獄裏被鬼魂們圍觀。


    任何普通的混血種在這樣的凝視麵前都會被嚇得抬不起手來,但是它們麵前站著的是陳望,這個殺胚程度比楚子航隻高不低的家夥。


    他隨意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刀,這是龍王諾頓親手鑄造的青銅武器,用來切割死侍的身體就像燒過的利刃切開奶油。


    但陳望並不滿足於此,他十分清楚如果一直待在火車車廂裏隻會被死侍的人海戰術硬生生地磨死。


    在悄無聲息間,“天演”發動,眼中世界時間流動的速度仿佛都變慢了,一切的一切在他的麵前都纖毫畢現。


    這是一個輔助性的言靈,它沒有“時間零”那樣霸道的屬性,但它可以讓陳望的思考能力上升很多,在與死侍們的戰鬥中,他甚至絕對不會揮出多餘的一刀!


    “跟緊我。”,將火車窗邊簡單地清理了下來,陳望率先跳出了車廂。


    倒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清楚,他的血液對那些死侍們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作為一個男人他絕對不允許女人死在他之前!


    酒德麻衣跟在陳望的身後,揮舞著兩把稍短些的匕首,她的身姿輕盈如燕,如果不是死侍們粘稠的黑血濺在她的身上,旁人隻會以為她在跳一曲華麗的舞蹈。


    她注意到一隻死侍想從側麵偷襲陳望,剛要出聲提醒,卻發現身前的男人隨手就用右手的刀鞘打折了死侍的頸椎。


    酒德麻衣忍不住暗暗咂舌,從陳望身上表現出來的血統優勢簡直強到了一個有些誇張的地步。


    誰能想到這個平日裏和和氣氣毫無架子的家夥居然是一個這樣恐怖的混血種?難怪他有著一個人衝到澳洲來尋找次代種的勇氣!


    “我錯誤地估計了這裏的情況。”,陳望持刀一路向前殺去,他的每一步都踏著骨和血:“正如你所說的,這似乎是個圈套。”


    微微地喘息了一聲,陳望的聲音稍顯沉重:“對不起,把你也卷進來了。”


    “道歉的話等出去以後再說也不遲。”,察覺到陳望粗重的喘息,酒德麻衣立刻換了一個姿勢,與陳望背貼背地站著,為他防守從後方襲來的死侍群。


    此刻的陳望依然保持碾壓的態勢,用長刀與刀鞘輪次砍翻逼近的死侍,隻是前進的速度稍有放緩。


    其實從一開始以陳望的力量可以很輕鬆地獨自殺出死侍的包圍圈,可他還帶著酒德麻衣,這個被他拖進了這場災難中的人。


    或許是“天演”的效果,在與死侍廝殺的瞬間陳望的腦海裏閃過了火影忍者裏麵的一個景點的場麵。


    那是卡卡西的第一課,蒙著一隻眼睛的他酷酷地對著第七班的三個新生訓導:“在忍者世界裏,不能完成任務的人我們都叫他廢物,但是連同伴都不珍惜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拋棄同伴的人連畜生都不如啊。”,陳望輕聲笑了笑,他猛然握緊刀柄,黃金瞳的顏色在瞬間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他“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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