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今夜睡的有些早,正在熟睡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敲門聲,他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發現手機也在響。


    他就立馬坐了起來,過去開了門,一開門,就見沈金台站在外頭。


    他覺得沈金台神色不大對,立馬清醒了許多:“金哥。”


    “趕緊去穿一下衣服,送我們去醫院。”


    小糖趕緊點了點頭,飛快地跑回去穿上衣服,連襪子都沒有穿,套上鞋子就急匆匆地出來了。


    外頭風雪好大,閻秋池坐在後頭,一言不發,沈金台握著他的手,還在不斷地說:”肯定沒事,肯定沒事。“


    好在醫院距離他們這特別近,到了醫院門口,閻秋池就立馬打開車門跑了出去,從沒有見過他這麽慌張。


    小糖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還要找個位置停車,不能下車,隻叫了一聲:“金哥!”


    “你去跟劇組請個假,明天拍攝我可能去不了了。”沈金台說著就也下了車,急匆匆地跑進醫院裏頭去了,小糖都想提醒他,他口罩都沒戴,不該就這樣出現在醫院裏。


    他趕緊去停了個車,給李美蘭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好久李美蘭才接,聲音壓的很低,也很沙啞,“喂”了一聲,聽了小糖的話,她立馬坐了起來。


    她老公被吵醒,也跟著站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的燈。


    “怎麽了?”


    “金台那邊好像出事了,”李美蘭說著就起了身:“你看好孩子,我過去看看。”


    她老公拉開窗簾往外頭看了一眼,隻見外頭狂風卷著大雪,很嚇人。


    “這天氣還出去?”她老公自知勸不住她,隻好送她到門外:“路上小心點。”


    李美蘭點點頭,親了她老公一下,便一邊圍著圍巾,一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趕到醫院,她直接給小糖打了個電話,小糖跑出來接她,驚惶地說:“閻先生夫婦出車禍了,連環撞,現在都在搶救室呢。”


    李美蘭聽了隻感覺腿上一軟,心髒砰砰直跳:“金台人呢?”


    “他陪閻總在手術室外頭等著呢。”小糖說著就壓低了聲音:“來了好多人。”


    李美蘭和小糖一起坐電梯到了手術室外頭,隻見走廊裏果然圍了好多人,沈金台在閻秋池身邊坐著,看見她來,便走了過來。


    “我都聽小糖說了,”李美蘭捉住了沈金台的胳膊:“現在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沈金台紅著眼睛,神色卻還算鎮定,隻搖搖頭,說:“還不清楚。”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在別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還問說:“跟耀軒說了麽?”


    “他在國外。”


    “在哪都得趕緊通知他回來!”


    沈金台喉嚨動了動,然後跟李美蘭說:“眼下我是走不開了,明天你跟劇組說一聲吧,他們肯定能體諒的。”


    “我知道。”


    沈金台又回到了閻秋池身邊,那老太太便走到了他們跟前,閻秋池站起來,叫了一聲“外婆”。


    沈金台也跟著站了起來,方老太太握住了閻秋池的手,說:“孩子,沒事,別著急。”


    她說著就看向了沈金台:“小金也來了。”


    看來也是認識自己的。


    沈金台扶住她:“您坐。”


    方老太太坐下,立馬有幾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過來跟她打招呼,方老太太跟他們客氣了一下,等他們走開,便問閻秋池:“你通知的?”


    閻秋池點點頭:“他們都是公司高層,得告訴他們一聲。”


    方老太太沒說話。


    這時候剛才過來問候的一個男人,突然開口說:“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悲痛,很擔心,但我現在還是要說一句,希望大家都能守住消息,在情況明朗起來,不要再往外散播,以免對公司造成不利的影響,謝謝大家了。”


    他說完還鞠了一躬。


    閻鐵峰太重要了,他的影響力也大,如果出事,對閻氏名下幾個公司都會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股價大跌都隻是最表麵的影響了。


    方老太太對閻秋池說:“這裏頭,你王叔叔,還有老李,他們倆跟你父親關係一直很好,是你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真出了事,你多跟他們商量,他們會幫你的。至於劉副董,袁總他們,說什麽你都要挑撿著聽,他們如果趁機奪權,你千萬不能手軟。”


    沈金台覺得閻秋池真不容易,父母還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他要做的,已經不僅僅是悲痛這件事了。


    閻秋池點了點頭,神色堅毅。


    手術要很長時間,大家都在外頭等著,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這些的人的電話都陸續開始響了起來,閻秋池的二舅也趕過來了,閻秋池跟他打了招呼以後,便起身朝洗手間走。


    沈金台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到了洗手間,卻沒見閻秋池的身影,過了一會,見閻秋池從一個隔間裏出來,眼眶都是紅的,顯然是哭過的。


    他過來抱了沈金台一下,說:“沒事,我沒事。”


    沈金台聞言鼻子一酸,拍了拍他的背。


    他們倆從洗手間出來,來到了手術室門口,忽然看到手術室的光變了顏色,一堆人立馬全都圍了上去。


    閻秋池和沈金台也趕緊跑了過去,有個醫生從裏頭出來,摘了口罩說:“大家放心,手術還算成功,隻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三個人都沒事麽?”方老太太急著問。


    “需要再觀察看看。”醫生說:“有一個情況不太樂觀,要看到明天怎麽樣,另外兩個,問題應該不太大。”


    情況不明,所有人基本都沒有離開,隻是大家都到了vip病房內等著。方老太太有些頭暈,已經在病房裏躺下來了。天色已經大亮,外頭的雪還在下,風卻小了很多。李美蘭走了過來,小聲對沈金台說:“我們買了點早餐……”


    閻秋池聞言就對沈金台說:“你去吃點東西吧,順便躺一下,一夜沒睡了。”


    沈金台點點頭,和李美蘭他們從醫院出來,等到一上車,就立馬閉著眼睛躺在了座椅上,神色動了動,似乎要哭了,隻是神色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住了。


    但是早飯他一口都沒有吃,隻問李美蘭:“跟劇組說了麽?”


    李美蘭點頭:“說了。”


    沈金台在車裏坐了一會,又回到病房裏,見病房裏的人更多了,但是閻秋池已經不在那裏了,方芸走了過來,妝都沒有化,略有些憔悴,低聲說:“閻總跟幾個董事去隔壁開會了。”


    三個人當中,傷勢最重的是司機,其次是閻鐵峰,不過到現在為止,就是閻太太也都沒有醒過來。


    病房外頭突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沈金台等人出門到了隔壁,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領著個小女孩,直接癱倒在地上。


    閻鐵峰的司機傷勢突然加重,又送去搶救了。


    沈金台隻感覺頭皮發麻,靠著門框蹲了下來。


    這是他度過的嘴漫長的一天,這一天時間裏頭,他幾乎就再也沒有見過閻秋池了。等到傍晚的時候,終於迎來了好消息,閻太太醒過來了,可以允許部分親友進去探望。


    閻秋池還沒回來,沈金台有些著急,想去看,可是又覺得自己身份尷尬,不好開口,他站在門口,看著方老太太他們進去,緊跟著到了門口,方老太太回過頭來,看到他,便說:“你也進來吧。”


    沈金台差點沒哭出來,點點頭,說:“謝謝。”


    “她會想見到他的。”方老太太對閻秋池的舅舅說。


    沈金台沒有見過病房,隻感覺他和在影視劇裏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閻太太躺在病床上,還帶著呼吸機,眼角還有淤痕。


    方老太太很鎮定,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閻太太還很虛弱,說不了話,方老太太說:“都沒事,都沒事,司機也都搶救過來了。就是和鐵峰他們都沒還沒有醒。”


    她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閻秋池就進來了。


    沈金台忽然控製不住情緒,轉過頭去。


    閻太太還很虛弱,他們也並沒有在病房久呆,閻秋池說:“你們都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守著就行了,人多了也亂。”


    方老太太點點頭,眾人出去,沈金台在旁邊站著,走到了閻秋池身後,閻秋池回頭,招手讓他過來。


    沈金台就蹲在了病床前,握住了閻太太的手。


    那麽光鮮亮麗的,健康開朗的閻太太,此刻卻虛弱地看著他,連手臂上都是傷痕。沈金台覺得自己此刻是不該哭的,就低下頭來,將額頭靠在閻太太的手背上,淚珠子直接掉落在地上。


    還好,還好,閻太太沒有離開他,以後還會做他的母親。


    他們倆一直在病房裏守到了傍晚,方老太太過來接班,讓他們去吃點東西。


    “你不吃,好歹也陪小金吃點,去吧。”方老太太說:“這麽多親人在這呆著呢。”


    閻秋池便和沈金台從病房出來,走廊的盡頭忽然跑過來兩個人,都穿著大衣,神色匆匆,為首的就是閻耀軒。


    閻耀軒看到閻秋池他們就停下了腳步,氣喘籲籲地走上前來,紅著眼睛叫:“哥。”


    他衝上去就抱住了閻秋池,閻秋池抱了他一下,說:“媽已經醒過來了,你去看看她吧。”


    “爸呢?”


    “還沒醒。”


    閻耀軒眼睛又是一紅,神色格外憔悴,鬆開他便急匆匆進病房裏頭去了,隻留下他身後那個年輕男人,站在原地跟閻秋池和沈金台打了個招呼。


    那男子個頭都快趕上閻秋池了,眉眼冷冽,長相頗為豔秀,伸手說:“我是耀軒的朋友,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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