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問她遲到的理由。


    她沉思良久,緩緩吐出幾個字:“做噩夢了。”


    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了。


    聽見席暢暢這麽說,引得現場的練習生們發笑,她們都跟著起哄:“夢見什麽了,還能讓你起不來?”


    席暢暢遲疑著看向鍾家慕:“賀老師,真的要說嗎?”


    “但說無妨。”


    她一本正經:“夢見地板問我它軟不軟。”


    練習生們都一臉失望:“就這?”


    鍾家慕的眼皮突然加快了扇動的頻率,表情極不自然的說:“歸隊吧。”


    他看著麵前的練習生們,宣布著接下來的流程:“今天的battle後留下來的,就是最後的a組。”


    她不是不想逃離a組,和鍾家慕的每一次眼神碰撞都能讓她想起那一幕幕尷尬的場景。


    可是一想到她和公司的對賭協議就頭疼。


    算了,來都來了,大不了她盡量避免和鍾家慕的直接接觸。


    鍾家慕繼續宣布規則:“和平時不同,比拚雙方要合作完成一段舞蹈或者合唱,至於怎麽合作,給你們十分鍾時間。”


    第一組是方可和白瑩瑩的好姐妹白禾。


    進組第一天,白禾和白瑩瑩兩個就因為某種特殊的氣質互相吸引,成了好姐妹。


    方可臨上場,她給方可打氣,輕輕揉著她的頭:“我相信你喔,寶貝加油!”


    “嗯嗯,俺可以的。”


    方可昨晚告訴她,她隻有在親近的人麵前才會自稱俺。


    「一個嬌小可愛,一個美豔動人,絕了啊。」


    「家人們我磕到了!」


    「啊啊啊這一臉寵溺的表情,姐姐我可以!」


    「cp名就叫多可愛好了!」


    她們兩個都是走舞蹈方向,合作的自然是一段舞蹈。


    音樂剛開始不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禾不管在力度還是準確度上都比不上方可。


    音樂接近尾聲,就當大家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方可縱身一躍而起。


    大家都期待她下一個動作完美收官。


    沒想到她突然失去了重心,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家都被嚇呆了。


    麵對方可的突發狀況,她第一個緩過神,衝了上去。


    她急切的詢問方可的狀況:“寶貝你怎麽樣了?還好吧,要不要去醫務室?”


    方可委屈的抿著嘴:“姐姐,明明商量好的這下她會借力托住我的,”她揉著自己的腰,“疼……”


    她抬頭,壓製著自己的怒火質問白禾:“你為什麽不托住方可?”


    白禾一臉無所謂地回答:“這個動作當時本來就有爭議,最後我又沒答應,她自己學藝不精摔倒了怪我咯?”


    “你!”


    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和白禾討價還價的時候,背起方可就往醫務室走。


    走到門口,她一個眼刀遞給白禾,白禾心虛的別過了眼神。


    又是一個姓白的,行,她記住了。


    原本看著比賽的網友瞬間一臉懵。


    「這算演出事故吧?」


    「再怎麽說肯定和白禾脫不了幹係啊。我看白禾就是故意的。」


    「凡事要講究證據,樓上謹慎說話。」


    「席暢暢剛才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有沒有?高舉我的多可愛大旗!」


    一個小時後,她返回排練室。


    她認真起來,問鍾家慕:“前麵方可一局,怎麽算?”


    “不算,暫時平局。”


    她點點頭:“那就好,”脫掉外套,她指著白禾:“我要和她batle!”


    不要說惹了她的方可小寶貝,就衝著白禾在batle的時候玩陰的,她就看不過去。


    前世她曾經在學校比賽,開始前被人陷害,嗓子啞了三天,導致她差點錯過了最後的選拔。


    正因為她淋過雨,所以現在也想替淋雨的方可打一把傘。


    白禾一臉挑釁,她問席暢暢:“比什麽?”


    她活動著自己的筋骨,連正臉都不願意給白禾:“比什麽你定。”


    現在讓她定類型,不管輸贏,自己都不占理。


    白禾一個白眼,她最看不慣這人一臉自信的樣子。


    “那就比唱歌。”


    白禾想席暢暢不是說她是vocal嗎?她想看看她這個vocal到底能有多強。


    她自從變成席暢暢,從來沒有唱過一次歌。


    停下正在壓腿的動作,她站起來,對著白禾說:“唱什麽,也是你定。”


    白禾剛才定了類型,現在席暢暢又讓她定歌曲,臉上瞬間有點掛不住,她急忙說:“這個你定吧。”


    席暢暢一個挑眉:“你確定?”


    這不是讓她把白禾壓在地上打嗎?


    白禾氣的跳腳:“你看不起誰呐?”


    “哦,”她決定了最後的曲子,“那就divadance。”


    聽見這個歌名,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首歌是著名電影《第五元素》的主題曲,難度非常大,其中有一段還是電腦合成的。


    聽過這首歌的網友已經坐不住了。


    「我聽過,這歌特難!」


    「不是吧不是吧,她選這歌她自己也可以唱好?」


    「這就算請原唱來也不一定能完完全全唱出來啊。」


    旁邊有練習生勸白禾:“要不你讓她換一首歌吧。”


    白禾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認為她雖然是走舞擔的,但是自己的聲樂也差不到哪裏去。


    她滿不在乎的答應下來:“行”


    十分鍾內,她們兩個要安排好每個人要唱的部分。


    試聽了一遍,白禾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人唱的歌?”白禾質問著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你選的聲樂嗎?”席暢暢攤開手,“讓我選歌曲的也是你,現在不認賬了?”


    白禾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練習。


    白瑩瑩聽說白禾要和席暢暢比,從c組屁顛屁顛的來給白禾加油助威。


    她給白禾輕聲念叨著她對席暢暢有多不滿:“禾禾,你一定可以的,上去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這次隻能靠白禾給她出氣了。


    因為初來乍到沒有認識的練習生,她隻能和同樣被人孤立的白禾報團取暖,其實她也早就看白禾不爽了。


    「你看我們瑩瑩女神多貼心,還專門給自己的姐妹打氣。」


    「白白yyds!」


    「嘖嘖嘖,我看白瑩瑩是想讓白禾給她報仇吧。」


    聽了白瑩瑩的吹捧,白禾有點忘乎所以。


    對啊,席暢暢雖然選了這個高難度的歌,但是不一定表示她會,隻要她唱的比席暢暢好就可以了。


    十分鍾後。


    帶有節奏的音樂聲響起。


    第一句是白禾的,開頭算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麽太大的毛病。


    唱完白禾朝著鏡頭一個w。


    下一句是一個轉折點,順利不過三秒,她立馬破音。但是破音歸破音,屬於自己的part還是要唱完。


    由於音高,她越唱臉越扭曲,下麵坐著的部分練習生都不忍直視。


    有的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會有表情管理這一課。


    掙紮著唱完自己的部分,她鬆了一口氣。她得意的看著席暢暢,雖然她唱的不是很滿意,但知道她的部分隻會更難唱,不相信她表現的能比自己更好。


    席暢暢分到的比白禾的高了一個八度不止,還有一大段全部都是轉音。


    中間空出一段音樂。


    她聽著,思緒飄回了以前,那個屬於自己的人生。


    她不顧全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藝人這條道路。


    她的學校對學生很嚴格,學製也很長,要六年才能畢業。


    好在她天賦異稟,一路過關斬將,在22歲那年,她就拿下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績。


    ——————


    她開嗓了,伴隨著音樂,她將這首沒有歌詞的歌慢慢吐了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


    彈幕已經亂成一團。


    「woc這什麽神仙嗓音,太牛了!」


    「我承認我一個音樂學院的專業生甘拜下風。」


    「這麽高難度的歌在姐的演唱下給我一種我也可以的錯覺!」


    「前麵的讓讓地方,我也要跪下。」


    鍾家慕看著這時在中央閃閃發光的她。


    他想,原來她在音樂方麵的造詣這麽高嗎?


    跳舞,過肩摔,聲樂,她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一曲完,鍾家慕宣布:“席暢暢成功守位,白禾降級b。”


    席暢暢聽完頭也沒回就走了出去:“我要去照顧我的寶貝了!”


    白禾和白瑩瑩兩個人麵麵相覷卻各懷鬼胎。


    白禾嬌滴滴的向白瑩瑩哭訴:“她一個vocal和我比,這不是擺明了我吃虧嗎?你說是不是?”


    89


    醫務室。


    方可正在輸液,因為藥物的原因睡了過去。


    她坐在旁邊陪伴。


    外麵傳來嚷嚷聲,她不悅,起身就要看是誰這麽吵鬧,準備把源頭解決掉。


    一個女人闖了進來把其他人關到了外麵。


    女人的年齡不小,打扮十分樸素,但全身散發著一股戾氣。


    剛看到她就衝過來,揪著她的頭發:“你個死丫頭,居然跑這兒來了。”


    被人這麽揪著,她下意識的打開對方的手。


    看著闖進來的女人,她平複自己的心情:“大嬸兒,你怕是找錯人了吧?”


    “死丫頭,”女人十分暴躁,罵罵咧咧的說:“連你親媽都不認識了。”


    聽完麵前大嬸的話,她嚇得連退三步。


    連忙靜下心來,在身體中的記憶中搜尋著。


    想起媽媽二字,一股悲傷的感覺從心裏騰空升起。


    小時候席暢暢是和席嘉銘一起在家裏長大的,母親總是對她凶巴巴的,對席嘉銘卻總是關愛有加。


    有一天,母親告訴她,席嘉銘其實是她的表姐。


    再過幾天,表姐的富豪老爸開著豪車來到破破爛爛的家裏,接走了他的女兒。


    隻留下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繼續揪打著她,對她現在的行為表示嚴重的不滿意:“我讓你不務正業。”


    她不理解:“媽,你這是幹什麽?”


    媽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教育她:“之前讓你好好工作,你非要到這什麽破節目來選秀。”她拉著她的裙子,“看看你穿的這些東西,家裏的臉簡直都被你丟盡了。”


    現在都什麽社會了,她的媽媽思想為什麽還是如此保守?


    看來現在也隻能先穩住媽媽,以後再慢慢跟她解釋。


    她不緊不慢的跟媽媽講道理:“那席嘉銘也不是在娛樂圈工作嗎?你怎麽不說說她。”


    聽她提起席嘉銘,媽媽更加生氣,她的聲音又大了不少:“住嘴,你還敢提嘉銘,你和她能比嗎?”


    媽媽居然真的偏向於一個外人,她的氣蹭的就冒了上來:“怎麽就不能比了?你還是我親媽嗎?”


    她的氣不打一處來,嘉銘嘉銘的,叫的還真親,不知道的還以為席嘉銘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媽媽的表情有些飄忽不定,她嚴厲嗬道:“你表姐長得那麽好看,名氣又高。”她戳著她的頭,“你再看看你,什麽都不會,幹啥啥不行,隻會在這兒給我找麻煩。”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媽媽粗魯的拉著她就往外麵帶:“快跟我回家。”


    剛要打開門,鍾家慕走了進來。


    “我來看看方可的情況,畢竟是在我眼前出的差錯,我也有責任,”他看著陌生的女人,問席暢暢道:“這位是……”


    他在休息,偶然間聽旁邊的工作人員聊起,席暢暢的母親來探訪才鬼使神差的過來的。


    席暢暢推開她母親的手:“她,應該算是我媽吧。”


    媽媽一臉傲慢,她抬頭質問鍾家慕:“你是誰?”


    她的媽媽對自己的愛豆居然這種態度!


    這讓鍾家慕以後怎麽看她,肯定覺得自己的教養也糟透了。


    她急忙介紹:“媽,這算是一位前輩了,很厲害的。國內的頂流。”


    媽媽是一點兒沒聽進去:“什麽頂流不頂流的,我管他什麽前輩,”她對鍾家慕說,“我告訴你,今天我要帶她走。”


    她掙紮著:“媽,我不走。”


    前世父母離異,她生活在姑姑家,寄人籬下的滋味她嚐過,也嚐夠了。


    要不是因為麵前的女人是她這一世的媽媽,她早就一個左勾拳過去了。


    現在她也算有媽媽了,雖然脾氣是差了點。


    在席暢暢的記憶中,雖然眼前的女人脾氣是大也偏心了一點,但對她的照顧也十分周全。


    “我還是不是你媽了,你聽不聽話。”說著,她揪起席暢暢的耳朵。


    尖銳的罵聲伴隨著巴掌落下來。


    她下意識的躲閃,透過散落下來的頭發,她看見鍾家慕接住了這一巴掌:“阿姨,有話好好說。”


    沒想到這麽窘迫的時刻,偏偏讓鍾家慕碰見。


    她打開門:“那個賀老師,方可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夫說待會就可以回公寓了。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媽單獨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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