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鍾家慕突然把車停了下來。


    席暢暢詫異地問:“你停車幹嗎?”


    鍾家慕語氣有些鄙夷地說:“一小女孩兒,怎麽老罵髒話?”


    話畢,高大的身影突然朝席暢暢撲過去,雙手捧住她的臉,修長的手指狠狠捏了捏她的肉


    痛得席暢暢嗷嗽直叫,一把打開鍾家慕的手,瞪著眼睛,鼓著臉憤然說:“我這叫直爽。”


    “知不知道你鼓起的肉臉,就像小奶包?”見她一張臉被自己踩躪的微紅,鍾家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席暢暢瞪著他:“你要是再敢捏我的臉試試?”


    “捏了。”鍾家慕伸出手,再捏了一次。


    席暢暢徹底怒了:“你再捏一次!”


    “捏了。”鍾家慕伸出手,又麵不改色地捏了一次,“你能把我怎樣?”


    “你……”的確,自己並不能把他怎麽樣。席暢暢額頭青筋跳得異常歡快,頓時淚流成河,無語了。她氣得一把抓起鍾家慕的手,就開咬。


    豈料對方動作太快。


    鍾家慕單手一個反轉,大拇指和食指,瞬間再次捏住席暢暢正要咬上自己手指的嘴。


    他鄙視地看著她,薄唇一挑:“你咬人這招我已經破解了。”


    席暢暢一愣,生氣地打開他快把自己嘴捏麻的手,快氣哭了的她冷哼一聲,轉過頭一言不


    鍾家慕看她臉色煞白,似笑非笑地說:“生氣了?”


    “沒錯!”


    “那我讓你咬回來?”


    “這就想補償我?沒這麽容易!”


    “那你想要我怎麽補償?賠償如何?”


    “你……”席暢暢一張老臉通紅,羞恥地罵道,“流氓!”


    鍾家慕冷冷瞟她一眼,一挑嘴角,笑了:“你思想怎麽這麽邪惡?”


    “你好意思說我邪惡?”席暢暢瞪大著眼睛,看他說,“賠償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


    “賠償怎麽了,請你吃烤肉有何不可?”鍾家慕故作一本正經地說,“一小姑娘,整天腦子裏


    都在想什麽?”


    噗,竟然是自己想歪了?


    雖然平常是腦補了一百遍,鍾家慕戴著金絲眼鏡,身穿白襯衫,平時不苟言笑禁欲係,工作


    也一本正經,但隻要一摘下眼鏡便開始痞,一副眼神灼灼地望著自己,低音炮的濃鼻音十分寵溺地說:“嗯?”


    嗯,同時要是強攻再霸道一番也是極好的。


    羞澀捂臉。


    媽啊,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席暢暢額頭太陽穴突突跳得歡快,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壞笑,明明邪惡的是他,自己還反被將了一軍?


    夜晚炎熱已消,涼風襲來,頓時吹散濁熱,驅散潤上的煙雲,卷走天際的霧靄,使林壑間也清涼起來。


    汽車快要駛入席暢暢所住的小區,鍾家慕手機便響了,但他正在開車,以為是他爸打來的,便


    徑直開了免提。


    “喂,鍾家慕,你在哪兒,我……我好想你……”趙翊凝的聲音,突然從車載係統裏傳來。鍾家慕和席暢暢同時一愣。


    聽到她的聲音,席暢暢的心陡然像到懸崖邊,提了起來。


    這時,趙翊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對方好像在哭,不停地抽泣:“我喝醉了,頭好痛,整個人都動不了,我覺得我快要死了,鍾家慕,你可不可以來救我……“


    席暢暢吃了一驚,轉頭見鍾家慕一張臉頓時煞白,他神色十分緊促,說:“你在原地別動,我


    過來。”


    他把車開得飛快。


    原來啊原來,他在乎的依然是趙翊凝。


    不一會兒,便到了席暢暢家樓下。


    車停了下來,但她依然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動,心中一萬個不願意鍾家慕去找趙翊凝。


    鍾家慕看她沒下車,便打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席暢暢那邊,替她打開車門,還迅速地替她解開了安全帶,神色冷然地說:“你快回家吧,早點睡。”


    席暢暢心中堵得難受,突然拉住鍾家慕的衣袖,懇求說:“你可以不要去趙翊凝家嗎?”


    鍾家慕微微一怔,眉目間似月夜下靜謐的寒潭,漠然地說:“不可以。”


    話畢,他便邁開長腿,往車裏走。


    席暢暢咬了咬嘴唇,緊緊握住拳頭,心一橫,突然大聲地說:“你可以不去嗎?”


    月下盡落梅。


    鍾家慕的背影驀然僵住了,他一動不動地停在原地。


    席暢暢一顆心已跳到嗓子眼,緊緊攥住的拳頭,快把手心抓破,滿懷期望地再詢問了一次:“可以嗎?”


    良久,鍾家慕轉過身來,他整個人周身像圍繞著冰冷刺骨的冬雪,眼睛像是被濃厚的積雪覆


    蓋的寒潭,冰凍三尺。他看著席暢暢,麵無表情地說:“不可以。”


    席暢暢心中一窒,隻覺得“轟”的一聲,整個人猶如被閃電擊中,動彈不得。


    “葫蘆娃,葫蘆娃……”


    男神。


    席暢暢收拾好心情:“喂?”


    “過來。”


    “啊?”


    男神濕漉漉地從浴室走出來,席暢暢給他擦幹了頭,再把選好的衣服遞給他。


    “我走了。”他走過來,要在席暢暢額際落一個吻。


    席暢暢竟然就那麽愣在那了,但是男神遲疑了一會兒,沒有親下去,等到席暢暢反應過來的時候男神已經到了門口。


    席暢暢急忙追過去,“等等—”


    他回頭不解地看著席暢暢。


    “那……路上小心。”席暢暢笑著說,以往也常說這樣的話,隻是隔了這麽久再次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席暢暢竟然像個大姑娘似的害羞起來。


    “我知道了。”他點頭,永遠不動聲色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男神好不容易找自己一次,讓自己給他洗衣服,席暢暢感覺男神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妻子,所以一整天席暢暢都開心得像是一隻小麻雀,嘰叭喳喳地不停哼著歌。


    席暢暢開始挑選衣服,粉色的太嬌嫩,綠色的太紮眼,黃色的太豔麗,紅色的太俗氣,席暢暢換了一件又一件,第一次憤惱自己不常逛街買衣服。終於席暢暢看到一件淡紫色的相子,那是上次席暢暢和嘉銘逛街的時候買的。


    席暢暢拿出那件還套著包裝袋的紫色長裙,第一次穿上它,蓄絲的花邊,淡淡的紫色,來自名家的設計。領子中,一張明細的臉,笑一笑,原來也是傾城之姿。


    但是,席暢暢不想傾國傾城,也不想流傳千古,席暢暢要的隻不過是一人心,從頭至尾,席暢暢想傾的也不過是他一人而已。


    打理好一切,席暢暢讓司機把席暢暢送到男神公司門前,席暢暢想給他一個驚喜,等他下班,隻是沒想到剛到那裏就被通知今天男神有重要的商業聚會,是與另外一家合作的重要典禮。席暢暢叫了一輛車直奔聚會地點而去。到了指定地點,席暢暢的手有些顫抖。原本還覺得風味無限的衣服到了這裏卻突然變得普通起來。


    透過門口幽暗的光,席暢暢看見亭台樓閣,小榭回廊,這與席暢暢以往見到的那些富麗堂皇的大酒店不同,這裏高貴中透著一抹清雅,仿若世外桃源的仙境。


    回廊處,均是西裝革履的男人與身著禮服的女人,他們的手腕處都係著一根藍色一根紫色的綢帶。


    席暢暢剛步入門口就被人伸手攔住。


    “抱歉,請出示證明。”


    又是證明?席暢暢抬起頭,不知是哪裏不對勁,或許席暢暢渾身都不對勁。


    席暢暢的聲音緊繃得厲害,嗓子仿佛發不出聲,席暢暢一個字一頓地說:“我是男神的未婚妻。”


    門口的侍者一愣,就連上下打量席暢暢的眼神都是那般令人熟悉,在稍許的詫異之後,他們仿佛做出了判決一般,趾高氣揚地出聲:“今天已經有很多人嚐試著各種各樣的說辭想混進會場,你的說辭卻是最別致的。不過,很抱歉,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另外一直站立著的侍者也嗆著聲:“行了,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們不客氣了。下次搬謊最好先編一編,整得這麽誇張,準信啊,要真是咱們鍾總的夫人怎麽連個邀請函都沒有,還有說好了藍紫彩帶呢?去去去,我們竟然跟你這種騙子浪費了這麽多唇舌。”


    席暢暢冷笑:“我是騙子?要不要你們請男神出來,當麵間問他,看席暢暢是不是他未婚妻?”兩個人一愣。但最後仍是把席暢暢趕了出去。


    席暢暢說:“放開你們的手,席暢暢不需要你們駕著,席暢暢有手有腳,自己能走。”


    於是,這地方,就仿佛兩個世界。把席暢暢和男神隔開。


    恰巧此時,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駛來,女人是一身素白,寬如高貴的公主。


    剛剛那兩名侍者立刻停止背脊,嚴陣以待,麵容上掛著敬仰和愛稱。


    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從裏麵走出。


    席暢暢見了他,欣喜上前,卻接到他最淡漠的目光。他冷冷清清地看了席暢暢一眼,就是這一眼,堵住了席暢暢所有要出口的話。


    他沒有向那個女人走去,而是穿過眾人,向席暢暢走來。


    席暢暢看見一旁那兩名侍者震驚的眼神,還有周圍很多人探究的目光。


    然而,他不曾不顧,就這樣走來,隻是,他一開口,所有席暢暢希冀的美好都被打落。


    他的聲音冰冷,隱隱透著不悅“你怎麽過來了?”


    “我………”


    “算了,既然來了,就進去吧。”


    說完,他轉身,仿佛沒看到席暢暢一般向著那名集所有光環於一身的女人而去。


    整個聚會,席暢暢都無精打采的,知道結束男神朝她走來的時候。


    “怎麽了?”男神扯了扯自的領帶,輕輕在席暢暢嘴上落下一吻——在這之前席暢暢從來沒有被男神吻過。


    席暢暢當即愣在那裏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段記憶再次湧入了席暢暢的腦海……


    席暢暢看到男神——自己的未婚夫,心裏最完美的那個男人,和她逛完街,轉身後就帶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去了黑森林酒店。


    男神好像這裏的熟客一樣,登記,付賬,一步一步如行雲流水般,絲毫不拖泥帶水。


    席暢暢看見他們去了一間房間。


    剛進房間,男神就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樣子,他瘋狂的把她按在床上。她則拉著男神的手,男神看著她,瞳仁又深又黑,好像要把眼前的人吸進去,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嘴角一絲不明的笑意,他問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那女人仰頭笑著看他,扯了扯男神的領帶,一臉的曖昧:“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


    男神一怔,低低咳了一聲,扣著她的後腦勺:“你果然是隻妖精。”


    他將她的下擺一點點卷起來,她渾身緊繃,良久才聽到他低聲說:“想好了?”


    聲音有些喑啞,懶洋洋又帶了幾分溫柔……


    席暢暢表情的變化男神注意到了,他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席暢暢,走上前摸著席暢暢的頭問:“怎麽了?”


    席暢暢搖著頭,推開男神毫無形象的跑了出去。


    後來就是鍾家慕遇到了席暢暢,把她帶回家的事。


    席暢暢剛剛踏進大門,一輛銀白色的寶馬緩緩在她旁邊停下來,她正好奇是誰,隻見車窗搖下來,趙欣怡那張精致得像是修行了千年似的妖精,對著她冷冷一笑:“我們聊聊吧。”


    趙欣怡就是和男神去了酒店的那個女人,她是男神手底下的員工。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這個女人,一見到她就沒什麽好事,席暢暢臉色蒼白地拒絕她,便邁步往前走。


    趙欣怡開著車跟在她身旁,說:“你真以為男神會喜歡你?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跟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席暢暢微微一怔:“沒錯,不想知道。”


    “我和他接吻的照片你也不想看?”趙欣怡精光四射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你說什麽?”席暢暢如五雷轟頂,眼睛就像是雷鳴閃電暴雨下的黑森林。


    趙欣怡打開車門,下車走到席暢暢身旁,拿出手機遞到席暢暢眼前,趾高氣揚地說:“這張照片是前幾天我跟他在酒吧拍的,他那天約我,已經跟我和好了。”


    手機屏幕上,是趙欣怡跟男神在酒吧親吻的照片。


    席暢暢呆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張照片,就像有明槍暗箭,一箭一箭不斷地刺穿自己的心髒。


    趙欣怡拿來給自己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見她像是被點穴般僵住,趙欣怡眼睛裏閃爍著幽藍的光,像


    是在噴吐毒液:“我早就對你說過,別跟我搶,到頭來輸的還是你。”


    席暢暢心上一陣刺痛,整個腦海都帶著一陣一陣的恍惚。這女人的手段沒人能玩過她,可是眼前這張照片,就像是耳光一樣狠狠地打在自己臉上,想騙自己都難。


    席暢暢頓時便煞白了一張臉,一把搶過趙欣怡的手機,猛地摔在地上,斂著怒氣道:


    “你也是夠了,這種狗血片裏惡毒女二,用來騙傻白甜女主角的手段,隻能拿來哄哄小孩子,不好意思,我有事,先不陪你玩。


    趙欣怡明顯一怔,好半天不能言語,最後冷笑一聲,上前攔住她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還對你表白了,說喜歡你?”


    轟的一聲,席暢暢如被雷劈,整個人一動不動……她背對著趙欣怡,不敢回頭,內心瞬間生出一股恐懼。心髒像是一輛車碾壓


    過去,堵得難受。好半晌,席暢暢害怕而驚詫地問:“你怎麽知道?


    “因為是我讓他這樣做的,所以我才知道,現在你還認為,我在騙你嗎?“趙欣怡微微一笑,那笑猶如點爆了一個炸彈,“男神亦過幾天就會跟你攤牌,他之所以喜歡你,隻不過覺得你有趣想跟你玩玩,就是單純想上你而已。別自欺欺人了,你真是比我想象中更傻。”


    席暢暢一張臉瞬間變為雪白,腦袋突然嗡嗡作響,思緒猶如被


    炸開了似的,亂成一團。手心裏不停地冒著冷汗,從頭到腳都


    冷,整個人仿佛被扔在冰冷刺骨的冰湖裏,瞬時被凍住一樣僵了,持續不斷地打著冷戰。


    “如果我是你,會離開這裏,”趙欣怡對席暢暢冷冷一笑,那笑裏帶著耀武揚威,帶著不屑,帶著憐憫。她拍了拍席暢暢的肩膀,


    故作一番安慰人的模樣,揚起她刀片一樣的嘴唇說,“好好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席暢暢驚呆了,聲嘶力竭地從齒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趙欣怡愣了一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趾高氣揚地離開。


    良久,席暢暢再也忍不住,眼眶周圍像是被針刺般難受,淚水從她通紅的眼眶裏持續不斷地滾出來,好地掉在地上。


    不知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經過的路人猶如看戲般盯著她哭。她整個人都傻了,心中如一團亂麻,幾百個問題像是齒輪般不斷旋轉。


    為什麽男神明明跟趙欣怡結束了還接吻?還帶她去酒店。


    為什麽他說喜歡自己,要跟自己在一起?


    這一切真的如趙欣怡所說,他在玩她嗎?


    如果趙欣怡在撒謊,她怎麽又會知道自己跟他發生的一切?


    所有事情隻能證明一個結果,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果。


    喃,真是諷刺。


    原本以為這幹篇一律隻會在電視劇才會出現的故事,如今卻戲劇般在自己身上再現。


    以前,席暢暢以為愛情也跟努力工作一樣,如果隻要不放棄地


    對一個人好,全心全意地喜歡他,那麽總有一天,那個人也會喜歡上自己吧。


    可直到現在,她突然明白了。在這世間,有些人喜歡一個人,力度很輕,充其量就是蜻蜓點水。而自己不管怎麽用力,每次都是飛蛾撲火,再怎麽傷害自己也得不到他。


    有人說,在愛情裏比較費力的哪一方,就早已經輸了。


    席暢暢終於相信這是真的。


    晚上九點鍾,席暢暢等來了男神的電話。


    她沒有接。


    直到男神打過來第三個電話。


    她愣了幾秒,一張臉如白紙似的沒有血色,該麵對的遲早要


    麵對,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喂?”


    男神的聲音焦急中夾雜著怒氣:“你怎麽沒來接我,也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麽事了,你在哪兒?”


    席暢暢眼睛泛紅,聲音顫抖說:“我們不合適,還是算了吧。”


    “你說什麽?”男神在對麵沉默了幾秒,疑惑地問。


    席暢暢咬了咬嘴唇,說:“我們不適合。”


    電話對麵的男神沉默不語。


    鍾家慕站在席暢暢身後,沒有過去,看著席暢暢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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