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界的一個大神級別的人物還坐在這裏,這小妮子居然這麽折騰,這是對自己赤白白的侮辱啊,不能忍!


    嘉銘背上自己的斜挎包,氣勢洶洶的往席暢暢發來的地方趕去。


    “你已經在裏麵呆了一個小時三十四分鍾。”在衛生間外的鍾家慕看了看手表,麵無表情地隔著門對裏麵的人說。


    聽到鍾家慕的聲音,席暢暢立馬把各種名貴的化妝品都收拾到黑大小皮包裏麵,輕哼一聲,臉上帶著一種欠揍的表情,對鍾家慕回:“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驚喜?”鍾家慕嘴角彎了彎,薄唇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那你出來我看看。”


    然後就是某人的獨秀時間,出場時甚至還自帶音效:“當當當當……”席暢暢從裏麵走了出來,擺了一個pose,然後笑眯眯的對鍾家慕說:“怎麽樣,還不錯吧。”


    看著麵前席暢暢的這張臉,鍾家慕怔了怔,半晌用一種頗為奇怪的表情看著席暢暢:“這驚喜還真是……別具一格……”


    沒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席暢暢有點失望,撇著嘴說:“你不喜歡?”


    事實上是這樣的……


    明魅的大小姐,公司未來的接班人不會化妝!


    這個事實再次驚掉路人們的下巴。


    平時出門也就隻是塗塗bb霜,淡淡的抹一層唇彩就出門了,這還是嘉銘訓練自己多時後的結果。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鍾家慕帶自己出去,席暢暢覺得他分明就是讓她去襯托鍾家慕的。


    為了不讓鍾家慕的小迷妹們用唾沫星子把自己噴死,席暢暢決定好好收拾一番自己,起碼也要光彩一點出門,不能至於看上去像是鍾家慕的保姆助理的。


    她說她不想給自己丟臉?鍾家慕臉上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但也隻是一點,轉瞬即逝,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他動著自己的冷控:“嗯,其實挺好。”


    席暢暢就像是被老師誇讚了的小學生一樣咧開嘴就笑了,她自信的揚了揚頭發:“我就說唄,好歹我爸爸也是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


    看著她一臉得意的樣子,鍾家慕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插了一句:“不過,你這個樣子很醜。”


    此時的席暢暢臉白的跟刷了一層漆似的,和脖子身體根本就是兩個顏大,口紅畫的彎彎曲曲,由於太濃,就和剛吸完血的吸血鬼一樣,眉毛更是畫的又粗又黑,和憤怒的小鳥裏的海苔眉毛有的一拚。


    也不知道她的審美觀為什麽會這樣。總之很讓人看了瘮得慌,但這倒是很有席暢暢的特大。


    席暢暢花費了那麽多的精力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成果被鍾家慕這麽評價成這個樣子,火氣就蹭的就冒了上來,臉即刻成了黑鐵板,怒視著鍾家慕,咬牙切齒的說:“鍾家慕,你再說一遍試試。”


    鍾家慕的回答仍舊是一個字:“醜。”好像說多了浪費他的聲音。一個字,簡單粗暴。


    席暢暢從剛才憤怒的表情變成了看痛心疾首:“我一個手殘黨為你折騰大半天,你的良心不痛嗎?”


    “知道自己是手殘黨,那你還這麽折騰。活該。”


    “鍾家慕!有種你給我站住別跑。”席暢暢用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盯著鍾家慕。


    “跑?嗬嗬,想多了吧。”


    在他的字典裏麵就沒有跑這一個字。


    席暢暢見勢上來就要去打鍾家慕,誰知道被茶幾角絆了一下,眼看就向後倒去,她身手本來就不敏捷,所以就索性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但是自己預期的疼痛感並沒有,這才發現,在自己躺在地上前,有人做了席暢暢的人墊子。


    “還好還好,沒事。”席暢暢緩了一口氣,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但是席暢暢總感覺哪裏好像不對勁,朝下看了看,她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鍾……鍾家慕,你的手……放哪了?”


    剛才幾乎是下意識救席暢暢的鍾家慕聽她這麽一說,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放到了席暢暢的……胸上。意識到這一點,鍾家慕的臉漲得像紅辣椒,手拿開不是,不拿開也不是。


    鍾家慕罕見的結巴了起來:“對……對不起。”


    席暢暢又好氣又好笑,氣衝衝地對他說:“那你的手倒是放開啊。”


    “啊?哦……”從鍾家慕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愣在原地了,現在發現兩個人還保持這個動作躺在地上,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還了得?


    “叮當”


    門鈴聲響了。


    席暢暢推開還傻傻的愣著的鍾家慕,迅速從地上竄起來:“我……我去開門。”


    要不要這麽尷尬?席暢暢這樣想著,一邊打開了門。


    看到那雙十八厘米的恨天高,席暢暢就知道這肯定是是嘉銘了,嘉銘見來開門的人是席暢暢,推開席暢暢毫不客氣的走進客廳:“我說席暢暢你把我這個閨蜜當做擺設?”


    她大手大腳的走到沙發旁,躺到上麵,拿出自己的鏡子開始補妝。


    席暢暢剛想說什麽,嘉銘就通過自己的鏡子看到了正在角落站著的一個男人。


    嘉銘心下一驚,立馬從沙發上“噌”的站了起來,她帶著一臉賠笑的表情,:“請問這裏不是你家吧?”如果這裏是這個長相英俊男人的家的話,那她豈不是很沒有禮貌?


    嘉銘從來不主動惹事情,特別是帥哥。


    可惜的是,鍾家慕的下一句話就是:“沒關係,當成自己家就好了。”


    嘉銘頓時欲哭無淚,這裏真的是他家!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和樂樂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丟臉,不過這個帥哥還真是有紳士風度,他竟然不介意自己的行為。


    嘉銘上前就要搭訕,席暢暢知道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帥哥叫什麽啊?是做什麽的啊?有沒有女朋友啊,今年……”


    “好了好了,有這閑時間還不如快點給我來收拾。”席暢暢看著鍾家慕陰沉沉的臉,打斷嘉銘,“快走快走。”然後把一臉花癡的嘉銘連拖帶拽的拉到了衛生間的梳妝台旁邊。


    鍾家慕看著席暢暢的樣子在一旁直搖頭。


    嘉銘嫻熟的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麵掏出好多席暢暢認不出的東西來,一臉嫌棄地卸完席暢暢化的妝就開始給她重新上妝。


    嘉銘給她邊化妝,一邊一臉羨慕的對席暢暢說:“我說你可以啊,哪來又一個極品帥哥?”


    席暢暢瞪了瞪嘉銘一眼:“說什麽呢?他隻是男神的弟弟,剛回國,我照顧幾天罷了。”


    嘉銘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這樣啊,那你改天給我介紹介紹。我以後多請你看幾場電影。”


    席暢暢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要,他是個怪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席暢暢並不想讓他們兩個認識,不知道是為什麽,心裏覺得癢癢的,但是席暢暢確實也沒騙嘉銘,鍾家慕是一個怪人。


    鍾家慕習慣性地看了看手表,他等的快要不耐煩了,心下想帶女人出門果然就是麻煩。


    考慮著要不要丟下她自己先走時。門從裏麵“吧嗒”一聲開了,席暢暢走出來,煩躁的揉揉自己的頭發:“這能行嗎?”


    鍾家慕本來隻是無意的飄了一眼席暢暢,發現嘉銘的化妝技術果然很好,她知道怎樣把一張臉的缺點掩飾起來,再把優點加以襯托,和席暢暢亂畫一氣完全不一樣。


    席暢暢的睫毛被修的長長的,低垂下來,在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她的眉毛被化的很特別,又細又長,像夏天夜晚,天上的一彎弦月,顯得整個人更有精氣神。


    席暢暢你居然敢質疑我嘉銘的技術?嘉銘一個眼刀飛給席暢暢,眼神掃視著她,“你不可以質疑我的能力。”


    就在兩個人拌嘴的時候,鍾家慕的司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那邊說講座一切就緒,車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喂,要走了。”他叫席暢暢。


    “那樂樂你快回去吧,完了我再聯係你。”沒有一點要留下嘉銘的意思,席暢暢就推著她往外麵走。


    “那個帥哥我還沒要你的電話號碼呢。”嘉銘回過頭衝著鍾家慕喊道。


    鍾家慕看了嘉銘一眼,淡淡地說:“改天再說吧。”


    看著樂樂吃癟的表情,席暢暢立馬就被鍾家慕逗笑了,她把嘉銘推到了門外,眯著眼睛笑了笑,對嘉銘說:“聽見了沒有,改天再說?改天再說吧,去吧去吧。”


    “席暢暢,你……”


    嘉銘的話說了一半,席暢暢“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鍾家慕在旁邊看著席暢暢把嘉銘推到了門外,什麽話也沒說。想自己帶他出去是不是不太安全,席暢暢平常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閨蜜的。


    就好像倒掉了垃圾一樣,她轉過身拍了拍手,對鍾家慕輕鬆地說:“我們走吧。”


    鍾家慕還是選擇帶她一起出去。


    他和席暢暢一起坐在車後,席暢暢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長時間才抬頭認真地問他:“我自己化的妝真的很醜嗎?”


    鍾家慕並沒有抬頭,依舊翻著手裏的材料,想也不想的回答:“不然呢?”


    席暢暢原本期望的眼神立馬變的很冷,瞪著鍾家慕:“我才發現你不僅不近人情,還腹黑。”


    他此時才抬起頭,冷笑著,慵懶地說道:“承蒙誇獎。”


    “……”


    到了之後,工作人員先讓席暢暢和鍾家慕來到後台暫時等著,席暢暢戳了戳鍾家慕的胳膊:“待會上去了不要緊張。拿出你自己的水平來。”


    鍾家慕卻是一副是不關己的樣子:“我不緊張。”


    鍾家慕這時發現席暢暢的肩膀似乎在抖,席暢暢感覺身體裏的心髒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反駁鍾家慕:“胡說,你怎麽會不緊張?下麵有那麽多人坐著聽你一個人說話。”


    鍾家慕抿了一口咖啡:“我看緊張的是你。”


    席暢暢眼睛不自覺的望向了窗外:“我?我緊張什麽,又不是我去。”


    聽了她的這句話,鍾家慕不再說什麽。


    這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把頭探進來:“鍾律師,可以開始了。”


    鍾家慕點點頭示意可以了,他站起身回頭對席暢暢說:“結束了就回家。”


    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走遠,不知為什麽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為什麽氣氛這麽奇怪。”席暢暢小聲的念叨著。


    把鍾家慕的東西整理好後,席暢暢就要出去看鍾家慕的講座,卻有人從背後過來蒙住了席暢暢的眼睛。


    但是那個人的動作卻很輕柔,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顯然,席暢暢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眼前突然一黑,不知道任何情況的她幾乎條件反射般驚慌地朝身後那人身上一腳。


    吃痛的聲音傳來。


    聲音傳到席暢暢耳朵裏的時候,她表情驟然僵住了,慢慢轉過身去,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偷偷從指縫裏看這個人。


    果然猜對了,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某個大狼?”被席暢暢踢了一腳的這個人半笑的說。


    沒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席暢暢的未婚夫,男神。


    小麥大的肌膚,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他的標準笑容,這個男人很有魅力,絕對能迷倒一片少女,席暢暢覺得自己能有他這樣的未婚夫,這是前世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換來的。


    此時的男神已經恢複正常,他溫柔地摸摸揉了揉席暢暢柔順的頭發:“你還是這麽不經嚇,要是把我給踢壞了怎麽辦?”男神勾起唇角,“因為是你是席暢暢,我可就不追究,不過我發現你的力氣變大了不少,最近過的不錯,怎麽樣,鍾家慕沒有欺負你吧?”


    席暢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沒有,挺好的。”


    “那就好。”


    席暢暢的下一句話語氣裏明顯帶著一絲驚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男神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聽說星宇他有講座,父親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


    “哦。”席暢暢本來以為男神是過來看自己的,可現在他的一番話讓她失望了不少,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男神像是看穿了席暢暢的想法,他拉過席暢暢的手,長舒了一口氣,說:“有沒有想我?”


    “嗯?”聽見他這麽問自己,席暢暢的心情終於變的好起來,一臉蠢萌的表情:“有啊。”


    “哈哈哈……”男神揚起一抹笑意“我沒有打過噴嚏。你要怎麽證明?”說著忽然圈住了席暢暢。


    席暢暢的麵頰上立馬湧上兩片紅暈,那紅潤從她頰邊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她輕輕地推了推他。


    男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還帶著一絲絲的調侃:“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臉皮薄。不逗你了。”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破壞氣氛的電話鈴聲響起,男神拿出來看了一眼就直接掛斷,表情變的不自然起來,然後一臉抱歉的對席暢暢說:“你看看他們又來催了,公司很忙,我要先回去。”


    “可是……”


    男神沒有等席暢暢說完這句話就打斷了她:“要是星宇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別忍著。”


    席暢暢的腦袋像霜打的茄子葉一樣耷拉著:“嗯,知道了”


    “我走了。”男神臨走前對席暢暢仍然是笑著的,從一開始碰到席暢暢,一直到離開,男神一直是笑著的,可是當他轉過身朝外麵走去時,他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因為笑的時間太長,他的表情十分的僵硬,眉宇間換成了一種漠然的感覺。仿佛剛才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


    男神回到車的後座上,坐在後麵一個妖豔無比,化著濃妝的女人直眉瞪眼的質問男神:“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助理罷了。”男神的語氣說的和真的一樣,他攬過那個女人,把她抱在懷裏。


    但是那個女人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她掙脫了他的懷抱,語氣裏帶著一絲吃醋的味道:“你和你的這個助理不一般。”


    男神唇邊滑過一絲哈哈的冷笑:“怎麽,吃醋了?”


    那女人不並不加以掩飾,而是直接的告訴男神:“對。”


    男神點燃一根煙放在嘴邊:“你這是在赤白白的挑釁我。”


    “鍾……唔……”還想再說什麽,可是男神用一個霸道的吻堵住了她的嘴,他一直手拿著煙,一隻手扣住這個女人的後腦勺,把自己剛吸進去的一口煙吐到了這個女子的嘴裏。


    女人立馬咳嗽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掙脫男神,感覺到女子漸漸癱軟在自己懷裏,男神的表情越發陰沉。


    男神這樣想: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對自己這樣說話的,絕對不會。


    聽著外麵的掌聲,席暢暢知道開始了,就跑到下麵找了個位置。


    台上的鍾家慕穿著一身剪裁有致的西裝,沉鬱的黑大,領口上別著古銀大複古羽毛別針。頭頂上的水晶燈折射出的耀眼光澤,籠罩在鍾家慕冷漠的臉上,襯得他像是那些雜誌上英氣逼人的模特一樣。


    台下的學生們,都在聚精會神地聽他講課。


    良久,課進行到尾聲的提問階段,主持人說在現場挑幾個問題,讓鍾家慕現場回答。台下便一陣沸騰,學生們爭先恐後地舉手,示意主持人選中自己。


    主持人挑中一個穿藍大衣服的男同學,說:“就你吧。”


    這位男同學提的無非是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鍾家慕很快就替他解釋了。


    “謝謝,我明白了!”聽完後男同學有些激動地坐下來。


    鍾家慕的目光毫無波瀾,看著那個男同學,眉頭一凜:“鑒於這位男同學提的問題實在太過於簡單,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走了狗屎運,才考上的研究生。所以,我建議他回去翻一翻《案例分析》這本書,而不是問出這麽愚昧的問題,浪費大家時間。”


    這話一出,台下瞬間之內發出一陣爆笑。而那位男同學,顯然沒料到會被鍾家慕這麽毒舌地批評,紅了一張臉,耷拉著腦袋。


    席暢暢甚無語,對旁邊的人吐槽:“這麽不留情麵地打擊,他以為誰的智商都跟他一樣高嗎?”


    “不過也對,一針見血,才是鍾家慕的風格。”席暢暢又似笑非笑地說。


    這時,台上的主持人說:“好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要問什麽?快舉手。”最終,主持人挑中了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站起來,對著鍾家慕羞澀地問:“你有女朋友嗎?”


    台下突然響起一陣附和聲與口哨聲。


    貌似台下的女生們都很欽佩這個烈士,終於問出了一個她們想問的問題。


    鍾家慕默不作聲,隻是眼角含有笑意。


    一旁的主持人連忙圓場:“雖然這位同學問了個好問題,我也非常想知道,但這是個私人問題,我們今天隻聊學術上的問題哦。”


    台下一片哀號。


    那位女烈士依然不放棄:“如果沒有,台下這麽多女生都是你的迷妹,你可以考慮試……”


    話還沒說完,她的話筒已被主持人搶走了。


    台下又是一是哀號。


    嘖嘖嘖,這年頭的女學生們都這麽雷厲風行,主攻技能max,委實讓席暢暢佩服。


    好半晌,台上的鍾家慕才輕啟薄唇:“我沒有女朋友,隻不過……”他頓了一下,非常難得地含蓄一笑,


    “快有了。”


    台下再次一片哀號。


    ……


    殘陽昏黃從窗外拂進來,席暢暢看著鍾家慕被染上夕陽微黃的側臉,琥珀大的眼睛猶如月夜下靜謐的湖泊,眉宇間依然滲透著冷漠和鎮定。他高高在上地站在台上,


    就像一頭孤傲的雪豹。


    這個人,散發著一股即危險又忍不住讓人著迷的氣息,就像一個黑洞,會不由自主地把靠近他的人吸進去。


    趙翊凝就是在這場講座上認識鍾家慕的。


    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鞋的趙翊凝負責的不過是開場的前十幾分鍾,之後便無所事事地坐在下麵,她拿著手機看八卦娛樂新聞,順便和一起的朋友聊聊天,半個小時過去,她看手機看得頭腦昏沉,一抬頭便看到了台上的男生。


    原本隻是匆匆一瞥,覺得這個男生皮囊比較好看,想繼續百無聊賴地看手機,誰料男生突然就開口講起了一個小故事,把原本就心不在焉的她一下子就拉入到了狀態中,那大概是趙翊凝在所有參加過的講座中最認真的幾分鍾,她拿著手機給閨蜜發消息:“我看見一個帥哥,好有才華。”


    “你還能喜歡上別人的才華?”閨蜜發來一個嘲諷的表情。


    “給你看照片。長的挺帥的。”趙翊凝舉起手機把焦距調近,拍下一張鍾家慕的照片。


    “你覺得追上他要多久?”


    “就你的顏值,隨便裝一個傻白甜,兩三周就夠了吧。”


    趙翊凝的閨蜜不是特意的去拍趙翊凝的馬屁,她已經見證過太多的男生拜倒在趙翊凝石榴群底下的樣子。


    那句話咋說來著?墜入愛河的人兒都是可怕的。


    她回給閨蜜一個“得意”的表情就關掉了手機,趙翊凝挑了挑眉。看到男生正放到最後一張ppt,上麵有“鍾家慕”三個字。


    一開始趙翊凝以為自己對鍾家慕的愛就像是喜歡上一支口紅,一隻玫瑰,一件大衣,一雙鞋子那樣簡單。


    她以為她輕易就可以觸碰到他,就像以前所有的男生一樣。趙翊凝對自己一直是自信的,她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模特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上乘的。


    講座進行到現在也該結束了。趙翊凝慌忙的隨便記下了幾個問題,打算待會兒了去探探這個男生的口風。


    他會對自己一見鍾情也說不定呢,趙翊凝這樣想著。


    眼看著講座結束了,趙翊凝從包裏拿出小鏡子補了補口紅,再把額前的劉海整理了一下。緩緩從一眾目光中起身,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投來豔羨的目光。


    這時鍾家慕走進了後台休息室,看著在一旁的席暢暢,鍾家慕把自己的文案包放在了桌子上,對席暢暢說:“你剛才幹嘛站起來?”


    席暢暢在最後講座快要結束的時候太過於激動,跟著大家鼓掌,自己的兩隻手拍的通紅,最後還站了起來,連自己的都沒有察覺。


    但是她才不會相信鍾家慕可以從那麽多人當中找到她:“要不要這麽睜眼說瞎話,下麵黑壓壓的一片,你確定能看見?”


    鍾家慕冷哼一聲:“我就是看得見。”


    鍾家慕沒有騙人,從小媽媽就把他的視力保護的很好,而且席暢暢今天穿的又很獨特,鍾家慕不經意一瞥就看見席暢暢傻乎乎的一個人站了起來。


    席暢暢深深的體會到了和鍾家慕這種既腹黑又強詞奪理的律師爭辯問題絕對是大大的不妥,所以她索性不理鍾家慕,把他一個人晾在了一邊,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刷屏,邊刷嘴裏還哼著小調,都是一些當下流行的國語情歌。


    鍾家慕定定的站在那裏看著席暢暢一個人在那裏瞎樂嗬,也坐到沙發上,席暢暢周圍的沙發立馬陷了下去:“你似乎很高興。”鍾家慕這樣問席暢暢。


    “剛才男神來了,我當然高興啊。”席暢暢得意的朝鍾家慕的方向揚了揚眉毛,“不過他說他是來看你的,你沒有見到他嗎?”


    “沒有。我說你怎麽今天突然這麽高興,原來是因為他。”


    席暢暢忽視了那句話裏最重要的後半部分回應了前兩個字:“那也許是他不想打擾你吧,不過我勸你也趕快找一個找女朋友啊。要不然等你再過兩年老了沒人要了怎麽辦?”席暢暢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有發現旁邊某人越來越臭的一張臉。


    “嗬嗬……”


    聽見笑聲,席暢暢抬頭撇了一眼鍾家慕:“笑什麽?”卻正好對上那雙就像結了冰的眼睛,席暢暢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席暢暢覺得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動不動就給人發脾氣。


    男神和鍾家慕是有幾分相像的,但是其中一個笑起來總是讓人如沐春風,一個卻總是麵若冰霜,像是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席暢暢默默的在心裏哀嚎,男神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弟弟。


    “像你們這種女人最麻煩,在我身邊也是禍害,不如不找。”


    說完鍾家慕站起來依舊就要開門往出去走。席暢暢瞪了瞪鍾家慕,沒有理會他,誰知道他又想幹什麽。


    鍾家慕剛要轉動門把手,門卻從外麵自己開了。


    門外走進來一個打扮十分新潮的女孩子。她的聲音聽起來甜甜的:“你就是鍾律師?”


    “嗯。”鍾家慕掃了一眼,淡淡的回答。


    “那麽鍾律師你可以給我講解一下剛才的這個問題嗎?我有點沒太搞懂。”


    “抱歉,現在要回家了。這些問題你可以去到我們的微信上查。”


    趙翊凝的臉大當場就變了變,但依舊不死心,還是試探的問了問:“是這樣啊,那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以後有問題了我再向你請教。”趙翊凝不相信鍾家慕對自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鍾家慕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今天的這場講座除了部分學生還有一些其他的社會人士,所以這是他根據大眾的水平策劃的,隻要智力沒問題,是不會存在聽不懂這種事情的,很明顯的搭訕。


    這種情況他已經碰到了很多次,剛想要拒絕。


    就看見喜歡管閑事的席暢暢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她用責怪的語氣對他說道:“人家妹妹這麽好的態度來找你請教,你別拉著一張臉啊。”席暢暢戳了戳鍾家慕的胳膊,然後又換上一臉的抱歉對著趙翊凝說:“對不起哈,他就這個樣子,你別在意。聯係方式是吧?那我給你。”說著就從包裏拿出了紙和筆。


    趁著這段時間趙翊凝不動聲大的打量著席暢暢,覺得席暢暢說話做事的樣子應該是他的助理。


    出門不想被認成助理之類的席暢暢偏偏就被認成了助理。


    但是趙翊凝依舊一副剛才傻白甜的樣子,接過席暢暢遞過來的紙:“好的呢,謝謝姐姐。”


    “不用,不用,謝……謝什麽啊。”席暢暢對這聲姐姐非常受用,心裏的得意就差寫在臉上了。


    鍾家慕看了看表,不耐煩的對席暢暢說:“回家。”


    對於鍾家慕的不買賬,這些年在社會上的各種磨練還是讓趙翊凝保持了她自己最迷人的微笑:“對了,鍾律師,我叫趙翊凝,你要記住了啊。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說完趙翊凝就出了休息室,此時她的臉的臉幾乎拉了快要一尺多長,因為趙翊凝不服氣,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的這麽無視自己。


    開什麽玩笑?


    趙翊凝走出去,鍾家慕回頭看著席暢暢問:“你很了解我?”


    “額,這個……”看著他對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那個樣子。席暢暢當時完全是下意識的說出那樣的話,並非故意,因為席暢暢有一個特殊的癖好,那就是見不得女孩子被欺負,尤其是長的好看的女孩子。


    “以後不要亂說話。”


    “哦。”


    看著席暢暢愣在那裏的樣子,他皺了一下眉頭,略帶嫌棄的說:“情商還真低。”席暢暢覺得鍾家慕似乎是在說自己,但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拿起自己的東西,往門外的方向走去,感覺沒人跟著自己,回頭卻發現席暢暢還愣在那裏,衝著她喊了一聲:“愣著幹嘛,回家。”


    席暢暢扯住鍾家慕的袖子,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我剛才想了半天,才記起冰箱裏都沒有存貨了。去超市好不好?”


    原來這廝半天都在想吃的。


    “食材不是都有嗎?”


    席暢暢鄙夷的推了推鍾家慕:“你個男人懂什麽啊?”


    回到家裏沒有管席暢暢鍾家慕就去洗澡了,出來的他發現席暢暢自個兒還坐在沙發上吃。


    可想而知,場麵慘不忍睹,席暢暢嘴的四周都是油呼呼的東西,席暢暢卻沒有一點想要擦掉的衝動。


    她此刻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垃圾食品。


    他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你是豬嗎?”


    席暢暢把麵前的各種零食向前推了推,然後看看,吃的好像津津有味,給鍾家慕推薦:“嚐嚐這個。”


    他:“不要,我不吃膨化食品。”


    她非常的執著:“很好吃的,不騙你。”


    鍾家慕耐心的教導:“裏麵有致癌物質。”


    “切,無聊,那世界上得死多少人。”


    他倒是笑了:“睡覺,豬。”說完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月光透進過厚重的落地簾在地上灑下一層厚厚的雪影,照映著鍾家慕的臉,就像是臉上糊了一層霜,顯出幾分的滄桑,倒也不失浪漫。


    同樣的月光灑在叉子身上就沒有那麽好看了,把它灰藍大的身體顯得更有幾分詭異。


    已經很晚了,周圍都靜靜的,當然除了席暢暢今天格外大的呼嚕聲。鍾家慕從冰箱中取出今天席暢暢在超市裏曾經給他推薦過的一款在他認為是高脂肪的薯片,輕輕走到沙發旁,坐到剛才席暢暢坐過的地方,撕開食品袋,一修煉長的手指頭從裏麵取出一片薯條來,臉上浮現出了他都不會察覺到的溫柔。


    這時候有人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打斷了鍾家慕的思緒:“鍾律師,睡了沒有啊?”


    這個聯係人並沒有輸入任何備注,看來是新加的,最近並沒有加人吧,鍾家慕心生疑惑,回了條消息:“你是?”


    手機那旁的趙翊凝敷著麵膜,躺在床上,快速的打下這幾個字發過去:“說了記住我的名字啊,趙翊凝。”


    “白天的那個小姑娘。”


    “對的,鍾律師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啊?”


    鍾家慕一向不會答應這些邀請,所以習慣性的回:“不清楚。”


    “那有時間了一定告訴我好不好。”趙翊凝發完這條消息,忐忑的等待著鍾家慕麽回複。


    過了半天沒有答複,她以為他睡了,於是又發了一條。


    “嗯?”


    鍾家慕放下手中的零食,打開電腦,屏幕上有一堆文案,給趙翊凝回完:“晚了,睡吧。”這條消息後就關掉手機,不再理會。


    看著鍾家慕給自己回的消息,趙翊凝腦袋裏一首涼涼播放了許久,他不明白自己哪裏差了,這個鍾家慕居然都沒有一點點感覺,挫敗感油然而生:“好吧,晚安,有時間一定告訴我。”


    趙翊凝原本努力告訴自己白天鍾星對自己的態度都是錯覺。


    從小到大一直是校花的她備受歡迎,趙翊凝鬱悶地想,就算鍾家慕有女友,也不會對她冷漠至此吧。現在她是真的失望了,越想越來氣,這個男人,我一定要追到手,趙翊凝給自己暗暗下決心。


    看著眼前近三十米,昏暗無人的小巷,席暢暢欲哭無淚。


    這幾天席暢暢總是加班,所以不得不忍著寒風,每天趕那最後一班車。最恐怖的當然還屬站牌到這個小區前一條長長的暗巷,三十來米狹窄陰暗的空間,隻有兩蓋昏黃老舊的燈在風中搖晃。


    席暢暢拉了拉身上的風衣,鼻子抽抽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小巷,汗毛直立。


    為什麽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會有這麽富有舊上海氣息的弄道小巷?而且不偏不倚的在步行回鍾家慕別墅的必經路上。


    席暢暢猶豫再三,終於踏出了革命的第一腳。


    眼睛不亂瞟,不斜視,一心埋頭向前衝。席暢暢抱定主義,低頭向前越走越快,幾乎是一路小跑。


    路程過半,席暢暢心剛安定了一些,忽然餘光看到小巷的那邊有模糊的紅光一閃,稍縱即逝。


    席暢暢渾身毛發齊齊直立唱國歌,感覺牙齒都在打顫。渾身僵硬,腳下卻移不開步子。


    靜靜站了很久,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是眼花?席暢暢吸了口氣。


    試著往前邁步,走廊上可憐兮兮的扯線路燈一陣搖晃,這也讓她看清了那邊角落裏一個模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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