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對於自家小哥的理由,緋辭是無奈加鄙視。


    曹文逸這個狗腿子,一天天盡會拍二哥的馬屁。


    緋辭陪著肖瞾去知州府,曹文逸定會不經意的出現,肖瞾陪著緋辭遊山玩水,他也會突然的出現,殺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來寧城的路上,肖瞾挖掘出了緋辭的另一項潛能,吃!


    “阿辭,要去嚐一下果鴨嗎?”


    果然,緋辭聽到了心心念念的果鴨,像隻小鴨子一樣點頭,“要。”


    曹文逸聽到他二人的交談,捂了捂心口,隻覺得不舒服,“不必了,初十,你去買,買了之後帶回客棧。”


    緋辭怨念的看著他,氣急敗壞,“小哥。”


    “別喊我,有本事去喊二哥。”曹文逸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放下車簾,也不管還在外麵的肖瞾,“去七福客棧。”


    緋辭當下就焉了,不在反駁他,也沒有注意肖瞾沒上車,直到到了七福客棧。


    “咦,阿瞾呢?”


    曹文逸給了她一個很假的笑容,率直進了客棧,這麽個缺根筋的妹妹,確定不會被肖瞾家暴。


    緋辭一拍腦瓜子,這腦子,被二哥支配的恐懼,居然把他忘了,“煢立,你馬上去找找肖公子,別丟了”


    煢立刹的一下就跑遠了。


    “滎陽,你說我怎麽就能把人給忘了呢?”緋辭懊惱,這該怎麽跟人解釋呢。


    滎陽悄悄的笑了兩聲,這才安慰起她,“小姐,肖公子不會介意的。”


    “真的?”


    滎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緋辭得到心理安慰,不再有心理負擔,一進客棧就舒舒服服的換了身衣服,帶著滎陽悄悄的出了客棧。


    “小姐,我們要去哪兒啊!”


    “去七福書樓看看。”緋辭麵戴繡著夾竹桃的麵簾,手握絹扇,手肘處還掛著披帛,端的是一個大家閨秀。


    滎陽扶著她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七福書樓。


    七福書樓


    寧城雖說比不上盛京如此繁華,可景色卻是清淨雅致的,並且寧城每年出士的學子是最多的。


    七福書樓名字雖不咋的,可在寧城學子心中的地位卻是超然的。


    緋辭扶著滎陽的手下了馬車,站在書樓門前暗暗打量進出的人。


    小聲與滎陽說著,“看來寧城的才子才女真的挺多的。”


    書樓來來往往的人不止學子,還有一些女子,可見寧城男女之防並沒有那麽嚴重,且這些女子個個氣質卓然,教養極好。


    緋辭一走進書樓,掌櫃及奔走在大堂中間的侍童都注意到了她,倒不是她有多出色,隻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主要是她腰間掛著名為七福的所有產業的信物。


    緋辭走近一幫正爭論一篇策論的學子,默默的聽著。


    “要我說,文相這篇‘斥百官’寫得極其精妙,用詞精簡,卻字字致命。”一個青色直?,方巾包頭的學子臉紅氣粗的大聲說道。


    “不懂變通,直來直去,不知他是怎麽做到丞相這個位置的。”一個藍色錦袍,頭戴銀鉗玉石的年輕男子反駁。


    一看他就知道家中殷實,說不定還是官宦子弟,不然怎敢在一幫清貴學子麵前直言為官之道。


    “秦嶺,你懂什麽,你進逐鹿書院都是家中托了關係的,年年倒數,有什麽資格反駁文相的文章。”


    被喚作秦嶺的男子冷哼一聲,“就是因為有你們這麽一幫隻知讀死書的書生,這國家才會這麽腐敗。”


    這話可就激怒了書樓裏的諸多學子,紛紛放下手中之書,共同討伐他。


    “秦嶺,你無的放矢什麽,朝廷腐敗與我們讀書人有何關係!”


    “不是麽,開辟疆土靠武將,守國富民自然就靠文臣,可你們書都讀到夠肚子裏了,死板不知變通,哪能治理好一個泱泱大國。”秦嶺不怕死的大聲斥罵。


    好似說了這個他還不過癮,推開一直阻攔他的隨從,繼續高談闊論。


    “武將死戰,可文臣卻以國庫空虛,給的糧草越來越少,將士都吃不飽,還怎麽打勝仗,打輸了那些大臣還要寫文章彈劾,害得許多武將家破人亡。”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燕將軍一家,燕家一門門風清正,家中子弟個個年輕有為,早早的就報效國家。”


    “可就是因為洞門關一戰,燕將軍輸了,朝堂上的臣工便對他口誅筆伐,燕將軍戰死,可惜留在家中的老母及妻女,通通上了斷頭台。”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大臣,難道不是腐敗的嗎?”


    一番話說的剛剛還像鬥雞似的學子紛紛偃息旗鼓,燕將軍一家的確很冤枉,可惜了這滿門忠烈。


    緋辭也不禁鼓掌,在眾人看向她時,她不慌不忙,衝掌櫃的伸手,掌櫃的就把今日備下的獎品給她。


    “我是書樓老板的好友,這次的獎品我做主,給這位秦公子。”


    秦嶺有些臉紅,但還有鄭重其事的接了過來,“多謝小姐。”


    “公子多禮,你實至名歸。”緋辭將那塊難得的青玉給了他,便轉身上了樓。


    秦嶺第一次在公共場所被一個人如此肯定,滿心抱負,恨不得將那些掠奪城池,劫殺百姓的賊寇趕出國家的領土。


    站在二樓的肖瞾看到這一幕,眼裏含笑,這位曹小姐,真是一次比一次讓我吃驚。


    “呀,阿瞾,是什麽神仙人物,竟讓你如此反常。”


    與他一同的同伴詫異的四處張望。


    肖瞾收了笑,冷冷的回答,“沒什麽,這叫秦嶺的學子,可以送去參軍。”


    “不是吧,你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去打仗。”那不是要亡國的節奏!


    “我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麽?”肖瞾反問他的,然後果斷的離開,“以後沒事便不要找我,我不方便出來。”


    男子撇了撇嘴,對他這一波操作已是非常熟悉,那位曹小姐到底是個什麽人物,竟讓阿瞾去哪兒都帶著她。


    緋辭進了專屬曹家兄妹的包廂,忙忙拍著胸口,“還好還好,穩住了,不然可丟死人了。”


    “你說我怎麽就沒忍不住鼓了掌,還是在如此寂靜無聲的環境中。”


    滎陽對她身處尷尬境地之後的自言自語。已是非常熟悉,也不搭她的話,將一杯溫茶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小姐,要回去了嗎?”


    “回去幹嘛,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好苗子呢。”緋辭翻了個白眼。


    “婢子聽說這寧城有三大公子,全是下次科舉狀元,榜眼,探花的熱門人物。”


    緋辭來了興趣,“哪三個?”


    “錦繡公子白辰亦,赤羽公子淩霄玉,玉顏公子任遠。”


    “喲,煢立,你和本小姐一同到的書樓,怎的知道這麽多美男?”緋辭打趣的看著她。


    煢立滿臉通紅,“小姐,婢子和滎陽先到寧城,自然是將一切打聽好,以防出現不可控的因素。”


    “安啦安啦,本小姐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這三大公子都是什麽人啊!”


    “除了錦繡公子是普通讀書人,其他兩位公子都是官宦,殷實人家出身。”煢立麵色嚴肅,眼裏卻有對那位錦繡公子的欽佩。


    “哦,那他又是怎麽躋身三大公子之首的呢?”一個平民出身的書生,居然能讓出身富貴,稱得上是天之驕子的兩人居然讓他壓在頭上。


    “其餘兩位公子雖然出身極好,但眼光極高,白公子學識造詣高超,自然就心服口服。”


    “是嘛?”緋辭眼裏閃過暗芒,“你不要跟著我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小姐,您可千萬別激怒那些書呆子啊!”煢立略帶擔憂的說道。


    緋辭翻了個白眼,自己走了出去。


    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剛剛談論的主人公,真是的,背地裏真說不得人!


    “白公子和楚小姐真是好般配啊!”


    “是啊是啊,楚家不嫌棄白公子出身貧寒,將嫡長孫女許配給他,真是仁義之家。”


    緋辭聽見周圍人議論的,撇了撇嘴,哪個大家族會不圖別的把家中女兒嫁給一個窮書生,還是傾心培養的嫡長女,除非……


    楚音染羞澀的笑了笑,瞟了一眼身旁的如意郎君,心裏更是舒服。


    祖父年邁,母親早逝,父親自從娶了繼母就更看重繼母所出的子女,我再不為自己謀劃,這一生就會被繼母嫁給一個平庸的人。


    我是楚家嫡長女,盡管母親早逝,這一輩的兄弟姊妹沒有誰能越過我去,辰亦學識不凡,為人清朗,遲早會為我爭一個誥命的。


    緋辭沒有在此時此刻惹人眼的念頭,可有人卻不想如她願。


    “哎呀。”


    “這是誰家的,這麽不懂規矩!”


    緋辭被人推出來,一臉懵,真是防不勝防啊,這麽粗淺的手段還就是把我陷入兩難之地。


    事情已經如此,緋辭索性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四人麵前,“各位公子,小姐好,我是這間書樓主人的朋友,早前就聽過寧城三大公子的名聲,這次特地來一睹風采,流言不欺我亦。”


    楚音染內斂的笑了笑,“請問小姐尊姓。”


    “鄙姓曹,小字阿九。”


    楚音染一聽就知麵前這人不想透露真實姓名,想必突然冒頭也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推出來的,雖然戴著麵簾,可這雙眼睛就很容易惹人嫉妒。


    “我便厚著臉皮喚小姐一聲阿九,可好?”


    緋辭眼裏多了幾分笑意,我很喜歡和聰明且漂亮的女人說話,“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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