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爪龍紋服飾,非帝王不可穿。”


    肖瞾笑了笑,徑直的拉起她的手,“你能。”


    緋辭對著他笑了笑,不反駁。


    肖瞾內心安定了些許,牽著她就上了自己的龍攆。


    被禁軍攔在朝午門外的賀清然遠遠看到尊貴的帝王為那陌生女子所做的一切,妒忌的眼睛都紅了。


    朝午門曆來都隻有帝後大婚,皇後的轎攆方可從此門進,曹氏現在無名無分,何以乘著馬車從這朝午門進。


    “賀二小姐,請你繞路而行,朝午門不是你可以踏進的。”禁軍一板一眼的說道。


    要不是陛下登基後打壓豪門世族,我也不敢這樣對賀家的小姐說話。


    賀清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難道沒聽到坊間傳聞,本小姐遲早會從這朝午門進宮。”


    禁軍抿了抿嘴,“賀小姐都說了,遲早!”


    賀清然噎了一下,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


    另一邊的禁軍不由得對自己的同僚豎起大拇指,“京裏傳的沸沸揚揚你就不怕這賀家小姐成為皇後之後給你小鞋穿?”


    禁軍輕嗤一聲,“如果曹小姐隻是區區翔雲山莊的小姐,我肯定有所顧忌,可你們別忘了,文相府那幾位公子可都是曹小姐的血親兄長。”


    “不管是陛下心裏的位置,還是家族勢力,曹小姐一點都不輸賀二小姐。”


    “喲,感情你是想的透透的。”


    “哼。”


    緋辭直接被肖瞾帶到了承明殿,一路上殷勤備至。


    “你不需要處理政事的嗎?”緋辭看著他,很疑惑,現在的皇帝都這麽閑的嗎。


    肖瞾眼睛躲閃,底氣不足,“要,要的。”


    “那事不多?”緋辭語氣輕挑。


    怎麽會不多,新皇剛登基,這事是最多的時候,“多,多的。”


    “那陛下還不去?”緋辭眼神凜冽,看的肖瞾無所遁形。


    肖瞾嗬嗬笑了兩聲,“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陪你用晚膳。”


    “等等,給我一塊出宮的令牌,我要去見我二哥。”緋辭叫住提步就走的男人。


    肖瞾毫不猶豫的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


    肖瞾一離開,緋辭就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下來,滿心不悅。


    煢立讓所有人都出去,給緋辭倒了一杯溫水,“小姐先服藥吧,以免等一下二公子看出什麽來。”


    緋辭想到心細如發的二哥,不敢掉以輕心,接過煢立遞過來的藥丸麵不改色的吞了進去。


    “走吧,我們出宮。”


    剛離開承明殿,緋辭就看到殳萬攔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也看到了緋辭。


    緋辭輕輕的瞟了那女子一眼,沒放在心上。


    賀清然覺得自己在情敵麵前跌了分,難堪的要死,狠狠的瞪了殳萬一眼。


    相府


    緋辭將自己的七星連珠夜玉佩交給了看門的守衛,“我姓曹,要見文相。”


    守衛在文相的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玉佩,不敢輕視,“小姐隨小的來。”


    守衛一路帶著緋辭進了主院,“小姐進去就是,我們未得傳召,不得入內。”


    “多謝了。”緋辭驕矜的點了點頭。


    緋辭走到主院的小花園,就看到一身竹青色直?的曹文皓以及他對麵站著的一個朱色冬裙的女子。


    “二哥。”


    曹文皓轉頭,看到緋辭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整個人猶如冬日裏的太陽,大步走向她,語氣焦急而又擔心,“怎麽穿這麽少,可覺得冷?”


    緋辭扯了扯自己身上披著的鬥篷,“二哥,不要那麽大驚小怪好不好,我裏麵還穿了厚厚的襖裙。”


    曹文皓摸了摸她的鬥篷,這才放心,可當目光觸及到她腳上的紅色繡鞋時,臉色又陰沉下來,“我給你送去的鹿皮靴和羊皮氈靴呢?”


    緋辭小聲嘟囔,“那不是不好看嘛!”


    曹文皓瞪了她一眼,打橫就將她抱起大步朝著主屋走去,“你肯定沒仔細看我讓人給你送回去的東西,今年的靴子我都讓人做成了極好看的款式。”


    緋辭吐槽,“那你一年送那麽多東西回去,又不說清楚,我總不能一樣一樣的翻吧。”


    曹文皓無奈又高興,“你就是不肯多兩分耐心。”


    聞人華裳就這樣看著曹文皓抱著一個女子,以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曹文皓將緋辭放在貴妃椅上,忙前忙後的倒了半盆熱水,將緋辭的繡鞋脫去,用帕子在熱水裏浸泡又擰幹,仔細的包著她的腳。


    “就是不聽話,你身體不好,冬日裏再不好好保暖,以後有你苦頭吃的。”


    緋辭笑了笑,看到進來的女子,小腳不安分的動了動,“二哥,讓煢立來,你還有客人呢。”


    曹文皓看了一眼聞人華裳,“聞人少主隨便坐。”


    聞人華裳輕輕地扯了扯嘴角,看到曹文皓反複用熱帕子給她捂腳,自己的雙手被熱水燙的通紅也沒甚感覺。


    “文相真心疼妹妹。”


    曹文皓抬頭衝緋辭笑了笑,語氣親昵,“全家就那麽一個嬌嬌,可不得千嬌萬寵的嗬護著。”


    聞人華裳看了看緋辭,目光觸及到她腰間的七星連珠夜玉佩,眼眶酸澀,我怎麽覺得你對她不像是對妹妹呢?


    “煢立,去我臥房,床邊的第二個衣櫃取一雙羅襪和靴子來。”


    “是。”


    煢立將羅襪和靴子取來,曹文皓親自給緋辭穿上。


    煢立將銅盆抬起,剛走到門外就看到所有的公子,“各位公子安。”


    “免了。”


    幾人一進屋就看到緋辭,笑眯眯的走過去落座。


    曹文彬壞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小沒良心的臭丫頭。”


    緋辭掙開他的手,可憐兮兮的向曹文皓告狀,“二哥,他欺負我。”


    “曹老三,不能規矩點就給我離開。”曹文皓毫無節操的開口。


    曹文彬撇嘴,“曹老二,你就慣著吧,小心慣出一個混世魔王來。”


    緋辭小臉一扭,哼唧道,“曹小三,你已經不行了,二哥很早就說過,隻要我高興,哪怕我將天捅出個骷髏來,他也能給我補上。”


    曹文彬氣笑了,“臭丫頭,瞎說什麽呢,你還挺驕傲,脾氣這麽衝,小心沒人要。”


    “二哥會養我的,是吧,二哥。”緋辭笑盈盈的看向曹文皓。


    曹文皓捏了捏她的鼻尖,“是的,我這府裏一直有嬌嬌的院子,特別漂亮。”


    緋辭特別驕傲的看向幾個哥哥,還對著三哥大大的哼了一聲,“我猜,你們肯定沒有獨立的院子,現在全部住在客房裏。”


    曹文彬別有深意的看了一樣曹文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臭丫頭,三哥在江南那邊有個特別好玩的莊子,你要不要去待一段時間?”


    “不去。”


    “聞人少主,我還有事,就不送了。”曹文皓知道他們要說什麽,提前將這屋裏的外人送走。


    “好,告辭。”聞人華裳灑脫的起身離開。


    “不送。”


    “小七,你和老三去玩玩吧。”曹文奇說道。


    曹文夜也附和,“是啊,你還沒去過漠北那些地方吧。”


    緋辭無奈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要我逃婚。”


    曹文寒嘿嘿嘿的笑著,“小七啊,這皇宮又悶,不好玩的。”


    “哎呀,各位哥哥,我和阿瞾有過約定,天下大定我們就會解除婚約,到時候我且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嗎。”


    “當真?”曹文皓聲音沙啞的問道。


    緋辭迷茫的點頭,二哥那麽大的反應幹嘛!


    “那就好。”曹文皓想笑,可又覺得不太合適,臉上的表情看著生生的嚇人。


    緋辭仔仔細細的看過每一個哥哥,嚴肅且正經的交代,“大事已定,哥哥們該幹嘛幹嘛,盡快離開京城。”


    曹文奇收住折扇,“小七可是知道些什麽?”


    緋辭苦笑,“哥哥不會不懂功高震主的道理吧。”


    “這場戰役哥哥們都立了大功,我們還來自一家,哪個皇帝能容忍這麽個家族坐大。”


    曹文皓點了點頭,“嬌嬌說得對,老大,你們明日就離開京城。”


    曹文奇與曹文彬對視一眼,“好。”


    緋辭解決好所有的哥哥,笑了笑,“既如此,我就回去了。”


    曹文皓看向她,“你要去哪兒。”


    “哥哥,我是被皇帝接進京的。”


    幾人都不在說什麽,就這樣看著她離開。


    到了皇宮,緋辭直接就去了自己的房間,肖瞾來了她也不見。


    緋辭來了京城已有半月之久。


    今日早晨緋辭突然驚醒,隨即就是一陣咳嗽。


    煢立給她用帕子捂著嘴,拍著背,“小姐,你先喝點熱水緩一下。”


    這幾日小姐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本來胡神醫和忘通大師研究的藥丸還可抑製一下,如今竟是一點用都沒有。


    “煢立,你取兩壇青梅酒送去阿瞾那兒,記得,要親自交到他手裏。”


    煢立不放心她,“小姐,陛下還在上朝,不如等他下朝了奴婢再去。”


    緋辭搖頭,不容拒絕的說道,“不,現在就去。”


    等煢立離開後她又寫了一封信交給滎陽,讓她去相府守著將信交到曹文皓手裏。


    貼身的兩個丫頭離開,緋辭自己換了亮黃色滲針琵琶袖花羅短襖和嫩牙綠馬鬃繡貢羅花錦,下身是冰洋藍穿紗如意雲紋綾華裙,披了一件深子紅直參針靈州的靴鞟氈披風。


    頭發綰了個十字髻,精致的雲鬢裏點綴插著掐絲珊瑚寶石步搖,耳上掛著織絲玉耳璫,凝脂纖長的手上戴了個織絲會理玉手鐲,曼妙的細腰上係了條粉橙蝴蝶結子長穗五色腰封,上掛了個銀絲線繡玉蘭荷包以及那塊七星連珠夜玉佩,腳上穿的是繡玉蘭攢珠小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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