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想到那日緋辭的親近,裹著被子都在傻樂。


    香優抬著藥進來就看到他那傻樣,“公子,喝藥了。”


    孟炎一本正經的咳了咳,“香優,我不是在馬車裏放了把傘嗎,怎麽不見了。”


    那日本來是要拿著傘去找她的,沒想到喜子卻找不到,除了喜子就隻有香優接近過我的馬車。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香優一點也不怵他,“公子,如果奴婢不把傘收了,您會和那位姑娘如此親近嗎?”


    孟炎被她問的啞口無言,隻好瞪了她一眼,不再作聲。


    “話說,公子,你什麽時候納那位姑娘啊?”香優燃起了八卦之心,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孟炎將藥一口喝了,給了她一個白眼,“沒大沒小的,出去!”


    香優接過碗,樂嗬嗬的走了出去。


    孟炎回味著那天的處境,又傻傻的笑了出來。


    幾天後,孟炎的風寒好了,精神抖擻的穿戴好就去了千姿樓。


    崔媽媽看著還蒙蒙亮的天際,“孟公子,這還是姑娘們休息的時間,而且今日緋辭也沒節目啊。”


    孟炎咳嗽兩聲掩飾尷尬,“我,你去告訴緋辭姑娘,問問她能不能見我一麵。”


    崔媽媽想著他經常護著緋辭,而且那天緋辭還是和他一起出去玩,“好,公子稍等。”


    崔媽媽親自去了緋辭的房間,沒多久杏兒親自下來,笑容親近,“孟公子,我家姑娘請你上去。”


    孟炎矜持的笑著,然後和她一起上了樓。


    “孟公子,有沒有興趣來一局。”


    孟炎一進她的閨房就看到她凝脂白玉的手指夾著一顆黑棋,笑語盈盈暗香去的看著他。


    孟炎心裏鬆了鬆,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麵,“姑娘好雅興。”


    緋辭笑著落子,“這不是遠遠的看著公子來,就備上了。”


    孟炎三心二用,邊跟她下棋,邊思考自己該如何開口問她的身體。


    緋辭低頭輕輕的笑著,主動開口,“公子身體怎麽樣了?”


    “好多了,姑娘呢?”


    緋辭放下棋子,眼睛看著棋局品了一口茶,“公子看我像是沒有痊愈的模樣嗎?”


    孟炎輕輕的笑著,隨即點了點頭。


    “牡丹姑娘,你不能進去。”


    緋辭聽到杏兒的聲音,不悅的起身開門,入眼的就是精心裝扮好的牡丹,再好的性兒也不由得生氣。


    “你這是做什麽,這時候不到開門接客的時候吧。”


    牡丹看了一眼屏風內坐著的人,開口就是反諷,“你說的冠冕堂皇的,明知道肖瞾不是接客的時候還不是接客。”


    “平時說的多高尚,還不是讓男人進了你的閨房,原來出淤泥而不染的緋辭姑娘也會陪男人。”


    緋辭聽著冷笑,還不等她反駁,屏風內的孟炎就已經走了出來,怒氣衝衝的看著麵前花枝招展的女人。


    “我還以為千姿樓來了什麽天仙似的人物,竟出言侮辱緋辭姑娘,怕不是陪男人陪多了,才讓你出口就是陪男人,我原以為這千姿樓除了緋辭姑娘就都是春濃那幾位一樣的,身陷泥潭卻不自棄,沒想到還有你這等貨色!”


    牡丹本來聽到一直護著緋辭的公子來了千姿樓,特地的梳妝打扮,來搶人,沒想到竟被自己要討好的主嫌棄了一通。


    “還不滾!”孟炎厭惡的低斥。


    緋辭笑了笑,竟沒想到笨嘴拙舌,小心翼翼的孟公子竟然還有這等口才。


    如果讓喜子知道她對孟炎的評價,恐怕會大吼,姑娘你是從哪兒看出我家公子笨嘴拙舌,小心翼翼的。


    牡丹臉色慘白的看著他,隨後便驚慌失措的離開。


    孟炎沒錯過她臨走前的眼神,低語道,“可要我替姑娘處理了這個礙眼的東西。”


    緋辭搖了搖頭,“她不過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公子不必為了她髒了自己的手。”


    孟炎轉臉便笑了,“棋局還未完,姑娘可不能趕我。”


    緋辭見他轉移話題如此生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公子多慮,今日我陪公子殺個盡興。”


    “請。”


    緋辭想到那日他替自己擋住雨水的場景,心又軟了軟。


    可事故突變,誰也料想不到。


    ————


    “將軍,您讓屬下找的人找到了。”


    羅越剛從皇宮出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這官場比戰場還難對付,“是誰?”


    “回將軍,此女喚作緋辭,是千姿樓的頭牌。”


    羅越怔了怔,沒想到竟是一個青樓女子,看來是沒福氣進這將軍府了,“你下去吧。”


    “是。”


    羅越將這銀盔解下,想了一下還是換了一套平時穿的勁裝大步走了出去。


    “將軍這是要去哪兒?”在院子裏遇到了老管家。


    “忠叔,我和同僚出去喝酒,您去賬房給我取點銀票。”那個地方應該是很燒錢的吧。


    忠叔抖了抖眉,“將軍是要去哪裏喝酒啊?”將軍每次喝酒都是帶個幾十兩,怎麽今日要帶銀票?


    羅越麵不改色,“千姿樓。”


    忠叔難掩喜色,二十多年了,將軍終於開竅了,會喝花酒了,真好!


    “您等著,老奴這就去給您取。”


    羅越看著健步如飛的老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誤會大了。


    忠叔捧著厚厚的一疊銀票跑過來,“將軍對伺候的人大方點,可別吝嗇打賞,若有順心的,不妨贖身帶回來納為良妾。”


    將軍這麽龍精虎猛的,可別弄壞了人家姑娘。想到這裏,老管家又不由得擔心起伺候的姑娘。


    “將軍,不如老奴給你準備點秘藥?”


    羅越聽著聽著臉都黑了,“忠叔,我行的。”


    不對,什麽鬼,我又不是去睡女人的。


    “老奴自然知道你行,可人家姑娘不一定行啊。”忠叔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羅越一把抓過銀票,麵無表情的大步走出府門,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管家怎麽會沒發現他的窘迫。


    “我也是老糊塗了,花樓怎麽會沒有那些藥呢,還把將軍弄得不好意思了。”


    守衛聽到老管家的自言自語,嘴角抽了抽。


    千姿樓


    崔媽媽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著一樓大堂處的客人,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下去,這時,一個勁裝男子闖入她的眼簾。


    “去將春濃給我叫來。”


    “是。”


    沒多久一個碧青薄裙的女子走向了她,聲音柔柔媚媚的,“媽媽有何吩咐?”


    “那個玄衣男子,你去試試他的底。”來千姿樓的要麽是普通嫖客,要麽是為了緋辭來的,前者還好,後者就有點難辦了。


    春濃看了過去,眉眼一挑,這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隨即笑嘻嘻的說,“媽媽,你覺得我行嗎?”


    崔媽媽被氣笑了,“你是我手下八朵金花之首,你都不行,誰行!”


    千姿樓除了緋辭,就是八朵金花最出名,琴棋書畫,歌舞表演什麽不會。


    “媽媽你太抬舉我了,這種事秋意最擅長,女兒去幫您喊她。”春濃嬌笑道。


    崔媽媽瞪了她一眼,“快去快去。”


    春濃笑著離開。


    崔媽媽見他站在原地不動,笑了笑,突然對上了他的視線。


    天呐,這是個什麽人物,繞是我見識了那麽多的達官貴人,誰的眼神也沒有他的那麽令人心顫。


    羅越確定沒有威脅,才收回自己目光。


    “公子可有看中的姑娘,需要奴家為您找一貼心的嗎?”一香肩半露的女子扭著腰肢走到他麵前,好在有點眼力,沒有靠在他身上。


    羅越皺了皺眉,好在還能容忍,“不必勞煩,我是來看緋辭姑娘演奏的。”


    秋意收好那副勾人的模樣,“公子怕是記錯時間了,緋辭今日沒曲子。”


    羅越皺了皺眉,她演出竟還有時間的嗎?羅生竟連這個都沒有打聽清楚。


    “不知我可能見她一麵?”


    秋意很幹脆的拒絕,“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緋辭不見客。”


    羅越情緒低沉,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臉莫名,我這是怎麽了,不過區區一個青樓女子。


    反應過來的羅越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秋意翻了翻白眼,給二樓的崔媽媽一個白眼,這麽小氣的客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問了問題也不給個賞錢,要不是見他氣度不凡,穿著樸素而又透露出精致,我才懶得理他。


    崔媽媽自知理虧,笑了笑。


    春濃提起手帕遮住嘴邊的笑意,這下秋意這丫頭又要記仇了。


    “今日守好緋辭的屋子,決不能讓誰去叨擾孟公子和緋辭。”


    春濃小聲提醒,“媽媽就不怕緋辭委身於那個孟公子嗎?”


    崔媽媽白了她一眼,“你以為孟公子是下麵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風流胚子,更何況我對緋辭有信心。”


    “是是是,就緋辭是您的好女兒,我們全都是撿的。”春濃沒好氣的說道。


    崔媽媽作勢打了她一下,“你這樣就說錯了,不管是緋辭還是你們,不是我撿的就是我買的。”


    春濃一噎,這樣說好像沒錯,“我不跟您扯了,影響我賺錢。”


    崔媽媽看著春濃一扭一扭的離開,笑罵,“小妮子,慣會吃酸撚醋的。”


    但想到緋辭那裏。她還是有些擔心,盡管相信緋辭和孟公子,可食色性也,緋辭又長了那麽一張臉蛋和那一個身段。


    “你去,給緋辭屋裏送點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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