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司其職,雖然說讓羅越教孩子們武藝,可沒有緋辭的開口,孩子們都不買他的賬。


    緋辭也不可能讓孩子們分出一部分去學武,一部分識字,不然一些孩子勢必會不認識那時認的字。


    再者,若真的分開學習,羅越也不是天天都有時間來教武藝的,那樣孩子識字的進度就不一樣了。


    羅越看著緋辭耐心溫柔的給孩子們講字的釋義,沒看到過如此溫柔的緋辭,他竟一時看呆了去。


    第五炎冷笑,“喜子,讓師太想辦法把他弄開,別在這裏礙了阿辭的眼。”


    喜子無語,緋辭姑娘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出來,哪裏就礙了她的眼,怕是礙了您的眼才對。


    “殿下......”


    第五炎一個眼神就把他接下來的話嚇得憋了回去。


    “奴這就去。”


    喜子公道的話就這樣被惡勢力鎮壓了。


    沒多久,一個小師太就朝著羅越走去。


    不知她說了什麽,羅越最終還是離開了,但離開前看向第五炎的那一眼格外的意味深長。


    喜子惴惴不安,“殿下,你說羅將軍是不是猜到什麽了?”


    第五炎傲嬌的哼了一聲,“知道又如何。”


    有本事去阿辭麵前說啊,他自己知道而已,難不成孤還怕他對孤的映像不好,嗬!


    “走,去後山。”


    喜子眉心一跳,“殿下,您去後山幹嘛?”


    “砍竹子,做短笛。”第五炎簡言意駭的說了六個字就不顧喜子那難看的臉色,徑直去了後山。


    緋辭結束一小堂課,抬頭看向外麵,就看到第五炎在琢磨著什麽,好氣的走了出去。


    隻見第五炎已經他帶來的禁軍,都人手一支短竹,一把刻刀。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短笛。”第五炎拿著自己完成一半的作品站起身,“我想著你總不可能一直教他們識字吧,吹吹短笛,又不費錢,還能靜心。”


    緋辭眼睛亮了亮,“你的事處理完了嗎?”


    第五炎一副穩操勝券的看著她,“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你隻管教這些孩子就是,還有,今日你就不消回驛站了,在這裏住一晚,明日我來接你。”


    緋辭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計劃有了三分了解,“你是覺得驛站比靜慈庵安全?”


    “我不這樣覺得,若羅越在靜慈庵呢,是不是比驛站安全。”第五炎垂眸小聲的說道。


    緋辭睨了他一眼,“不吃醋了?”


    第五炎嘿嘿一笑,腆著臉說道,“那哪能啊,我是那種人嗎?”


    緋辭笑著一直看著他,眼裏滿滿都是,你不是那種人嗎?


    第五炎一噎,揮了揮手,故作風輕雲淡,“不要在意那些細節,這次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吃醋。”


    “嗯,相信你,去吧。”緋辭溫柔一笑。


    第五炎鬆口氣,隨即一笑,“等我雕刻好這支短笛,我就走了。”


    雖然我與羅越不對付,但我必須承認羅越的武功的確很好,我手底下的人雖然忠心,也能豁出命的保護阿辭,可沒有一個的武功比得上羅越。


    與其把阿辭交到我信任的人手中,依然會麵臨危險,我還不如把她交到居心不良,卻絕對安全的羅越手中。


    夜悄然來臨,窗外弦月如鉤,夏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的冷月。


    看著這樣的場景,緋辭腦海裏不由得出現這樣一句詩: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


    “姑娘,你還沒睡呢?”香優看著窗戶上印著的昏黃的燭火,站在窗外輕聲詢問。


    緋辭起身打開窗戶,“睡不著,沒事的,你快去睡吧,我等一下就睡了。”


    香優點了點頭,“那好,奴婢就在外間,有什麽事您喊我一聲即可。”


    香優離開後緋辭正準備合上窗,就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站著一個男子,咬了咬唇還是關上了窗。


    羅越見人影消失,收回自己的視線,低頭繼續守在大樹邊。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既能第一時間看到她那邊的情況,還能不讓她反感。


    緋辭房間的燭火熄了之後,羅越依然保持最高的警惕守了一個時辰,就在他放鬆警惕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事故發生了。


    靜慈庵外麵突然出現一隊人馬,所有的人都身穿夜行衣,腳步放輕的上了石梯,有幾人自覺的離開隊伍解決掉巡邏的人。


    “小聲點,不要驚動其他人,抓住狗太孫的未婚妻就放信號撤退。”


    “是。”


    直到人到了緋辭的房屋周圍,羅越這才察覺到。


    睜開眼默默的聽著腳步聲,猜到差不多的人數時,饒是羅越身經百戰,也不得低罵一聲。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羅越腰間的佩劍也慢慢的離鞘。


    終於,為首那個人的腳離緋辭的屋子隻有一丈的距離,羅越從樹上一躍而下,率先斬下了一個人的人頭。


    黑衣人默契的朝著羅越揮刀,羅越一個旋身躲過腰間的那一刀,轉身就劈了他一劍。


    雙方是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的。


    香優和緋辭被打鬥聲驚醒,香優鞋子也沒穿的跑進裏屋護在緋辭身前。


    緋辭榮辱不驚的穿上鞋子,由於她知道今晚上不會寧靜,所以就沒有脫衣服,拆發髻,如今倒是方便了。


    看著緋辭麵不改色的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匕首,香優吞了吞口水,當下也不怕自己會嚇著她了,往腰間一摸就抽出了一把軟劍。


    緋辭瞟了一眼,絲毫不意外,畢竟她知道第五炎不會隨便派一個人到她身邊的。


    “香優,你出去幫一下羅將軍吧。”


    盡管看不到外麵的情形,緋辭也能猜到既然這些人離她這麽近,肯定是敵眾我寡的場景。


    香優果斷的搖頭,“奴婢不會離開您半步的。”


    緋辭無奈搖頭,這性子怎麽跟阿炎的一樣,執拗得緊,“香優,你想想,如果羅將軍不敵外麵的人,我是不是更危險。”


    香優笑了笑,“姑娘,您不必說這些,殿下有令,什麽都比不上您的安全重要,盡管羅將軍今日死在奴婢麵前,奴婢也不會踏出房門半步。”


    緋辭隻好閉了嘴,因為她知道這些話像是第五炎能說出來的。


    羅越已經掛了彩,可他硬是撐著沒讓那些人踏進緋辭的屋子一丈以內。


    劍鞘一甩,直直的插進身後半步的位置,“爾等踏過劍鞘,死!”


    剩餘的黑衣人看到地上同伴的屍體,對羅越產生的恐懼,連看向他的眼神都帶有忌憚。


    “兄弟們,殺了他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黑衣人聽到這句話,握著刀再次朝羅越衝去。


    驛站這頭,一個李府仆人服飾的家丁滿身是血的跑進李嬌蘭的住所。


    “小姐,你快回家看看吧,太孫殿下要滅了李氏一族。”


    李嬌蘭大驚,“說清楚,殿下怎麽會滅了李家?”


    怎麽可能呢,我是殿下的良媛,殿下怎麽會帶人滅了我的母族?


    “是真的,小姐,你快回家吧。”家丁神色焦急。


    李嬌蘭疑惑的看著他,“你是怎麽進來的?”


    不得不說,危急時刻一個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就連李嬌蘭都能想到其中關竅了。


    家丁眼中狠色一閃而過,“小的自是買通了守衛。”


    李嬌蘭雖然懷疑他,但是對家族的擔憂占了上風,帶著不顧一切的語氣開口,“好,你帶我回去。”


    李府


    第五炎一身血腥,臉色陰沉的仿若一個殺神。


    “李郡守,孤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不交。”


    李郡守跪在地上,平靜的回答,“李府上下都忠於陛下,不知殿下要臣交什麽?”


    第五炎冷肆一笑,“李瀚,孤的耐心有限,這場‘鼠疫’並非是真正的鼠疫吧,那麽告訴孤,主導這場‘鼠疫’的是誰,第五洛還是第五淳?”


    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壽春這‘鼠疫’怎麽與書上形容的不一樣,真正的鼠疫傳染性極強,可是那些人家中的小孩都沒事,總不可能是鼠疫還看人下菜碟吧。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想到的,還懂得留下抵抗力差的小孩子,為國保存實力,倒並不是那麽的喪心病狂。


    李郡守臉色不變,“臣聽不懂殿下說什麽,莊王和成王怎麽會扯到這件事裏麵。”


    第五炎不再廢話,一步步的走向他,手裏還提著滴著血的長劍,“李瀚,孤說過,那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話音剛落,李瀚的人頭也隨之落地。


    跪在他周邊的女眷嚇得尖叫出聲,唯獨李夫人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朝著第五炎還未收回的劍撞去。


    “娘。”


    李嬌蘭剛踏進垂花門就看到自己的娘親死在第五炎手裏的場麵。


    禁軍攔住李嬌蘭的腳步。


    第五炎淡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婦人,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感情,“放她過來。”


    李嬌蘭不顧自身的狼狽,跌跌撞撞的衝到李夫人麵前,將她抱起,“娘。”


    李夫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撞上第五炎的劍的,盡管還能看到心愛的女兒,可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喚她一聲。


    “阿娘,你別睡,我不嫁給太孫了,我們回外祖母家。”李嬌蘭抱著一直疼愛她的母親,哭的傷心欲絕。


    直到李夫人的手垂下,眼睛也閉上,她哭得聲音都沒有了。


    “殿下,找到了。”


    第五炎翻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終於鬆了些,“李府上下,奴仆發賣,李姓人,不論男女,通通殺無赦。”


    李嬌蘭一把抓住他的袍角,嘶啞的問道,“殿下,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我的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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