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見到了父母,大三後她就很少回家。找到工作後便搬出去住。雖然和母親溝通好每個周末都會回家吃飯小住,可是實際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


    七點不到,陸眠便起床,和母親一起準備早餐。兩個人都在廚房裏顯得有些擁擠了。廚房本來就不算大,再加上冰箱放在出口的位置,使得這個空間出奇的狹小。


    陸母看著兩個灶頭,一個再煮粥,一個在蒸饅頭,她時不時的看著陸眠,表示不可思議,平時想叫陸眠回家都困難,這次居然主動回家……


    想想以前叫她回家總是像求祖宗一樣,好說歹說還一定能夠搭理,即使答應了也不一定會回來。


    這次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陸母看了眼窗外,外頭從昨天深夜就開始下暴雨,一直下到現在,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小眠,蛋得打出泡,這樣好吃。”陸母輕輕的敲了敲陸眠的肩膀,在耳邊低語道,“對對對,就是這樣。打完蛋去收拾一下桌子,然後把粥還有鹹菜端出去。”


    爺爺五點就已經起床了,現在正坐在客廳看早間新聞。平時這會兒正是他晨練回來的時間,由於外頭天氣的緣故,起床後就一直待在客廳看電視。


    爺爺的眼神放空,有些犯困了。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真的有點想回去再睡一覺的衝動。


    每當下雨天,爺爺都會困乏的不成樣子,特別是夏日,下雨會後會相當的涼爽,這時候要是開著風扇,涼爽的風一吹,更加想要睡覺了。


    “爺爺,想睡就去睡吧……”陸眠拿著抹布,正在擦餐桌,實木餐桌據說比她還大,用了這麽些年,上麵油光蹭亮的,怎麽擦都有種擦不幹淨的感覺。


    “小眠你怎麽回來了?”爺爺穿著大短褲,赤著上身。脖子上的與玉墜閃閃發亮,他拍了拍大肚皮,眼睛迷離的定著陸眠看,昨夜爺爺九點就睡了,自然不知道陸眠什麽時候回的家。


    “我很晚才回來……”陸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浴室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家的?怎麽回到家的?


    陸眠完全沒有記憶了,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老家的床上。這張陳舊的單人床陪伴了她二十多年。


    陸眠不到六點就醒了,她蜷縮在被窩裏,腦海裏又浮現出昨晚上在浴室裏的情景,任何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陸眠感到一陣陣的惡心,為什麽自己要記得那麽清楚呢?


    “我說你啊……”每當爺爺要開始叨叨的時候,都會用這句話來作開場白:“一個小女孩大半夜的就這麽回家,危險不危險,要想回來,要麽早,要麽別回!”爺爺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根煙鬥,含在了嘴裏。早已戒煙的他,隻能通過含煙鬥解饞。


    “爺爺……我昨天見鬼了……”陸眠憋著淚,軟軟的說:“可嚇人了!”


    爺爺沒有說話,吧嗒吧嗒的咗煙嘴,他又何嚐不知道陸眠看見鬼了?一見到這丫頭,就知道這丫頭的陰陽眼開了。那有什麽辦法,天意不可違。


    “爺爺……”陸眠想求爺爺把陰陽眼封了,可是爺爺不說話,樣子嚴肅點很,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求。


    “老陸家的孩子看見鬼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家從祖輩開始就是算命先生,幾乎代代都有神通,看見鬼,能夠感應到鬼不是很正常嗎?你可別學你倒黴爸爸,不相信這個,去考什麽公務員,想斷了陸家的基業,要不是你哥!”


    “爺爺,好啦好啦,知道了,這些話我都聽了幾百年了?”陸眠歎了口氣,若是讓爺爺說下去,幾百年幾千年都說不完。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爺爺總是扯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好好好……我不說了,”爺爺拍著肚皮,悶聲咗煙嘴。黝黑的皮膚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蹭蹭發亮,細小的汗珠浮現了出來,爺爺忽然把脖子上的玉墜摘下,掛在了陸眠的脖子上,瞪了陸眠一眼說,“死都別摘下來,聽見沒?這東西能保護你的!”


    陸眠右手撫摸著墨綠色玉墜,感受到了玉墜的溫潤,玉墜的形態是一顆葫蘆,圓圓的肥大不已,很是可愛,這個玉墜一直掛在爺爺的脖子上,不曾摘下來過。


    “小眠,過來拿粥出去……”


    “好的。”陸眠看了眼爺爺,快速的跑進了除非。


    “你今天感覺有點不對勁哦,那麽乖巧。”陸眠關火,將蛋液倒入滾燙的粥內,然後快速的攪拌。


    “我乖,你說我,我不乖,你又說我……無語了都……”陸眠撅著嘴拿布包著鍋的把手將粥拿了起來,“老媽,去叫老爸和哥哥起床吧,剩下的我來搞。”


    “嗬!老實說,是不是有男朋友啦?那麽乖巧?”陸母眯起眼睛盯著了陸眠看了幾眼,擦了擦手裏的水漬,小跑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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