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囂張,還是陷空島五鼠嗎?”


    莊克於幕後而笑。


    大影幕上,燭光投射,顯現畫麵。


    當見到五鼠和丐幫正麵對上時,阿青早已是握緊了小拳頭,影幕前暗暗加油打氣。


    “莊克,打他!打他!打倒這群為禍江湖的臭乞丐!”


    阿青雖然赤子之心,但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要知道她可也是和莊克一起闖蕩過人間的老江湖了。


    江湖怪誕,什麽場麵沒見過。


    丐幫之惡臭,她更早已親眼所見,現在更是被影幕之戲喚醒了那不堪入目的記憶。


    新仇舊恨之下,她代入感滿滿,很是憤慨。


    莊克於幕後輕笑,十指銀線沒入虛空,眼神越發幽暗起來。


    五鼠鬧東京。


    前世故事裏,這五位可是江湖上無法無天的人物,各有本領,視王朝禮儀。江湖規矩如無物,皇宮題詩、鬧太師府、盜取壽禮…在一朝之都鬧了個天翻地覆。


    武道五子,各得武道一脈精髓。


    任何武俠角色,都在扮演之中。


    莊克讓武道五子扮演陷空島五鼠,就是要取他們的囂張氣質。


    洛京盤根錯節,暗流湧動。


    要是一點一點順藤摸瓜,那要摸到什麽時候。


    到時候,為了維護表麵上的安穩,說不定他還會受到來自官方修士的壓力。


    那就幹脆塑造五個無法無天的囂張角色,將洛京這盤棋給徹底掀翻。


    到時候將洛京暗流徹底給掀翻,丐幫和無麵邪教的惡臭也將徹底曝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時大虞官方不處理也得處理了。


    渾水才能摸魚,到時候,收割大量情緒之餘,更能以此摸清無麵邪教的蹤跡。


    至於風險……


    什麽風險?


    掀翻桌子的是陷空島五鼠,關我無憂居莊克什麽事?


    這就很…穩!


    之前哮天犬追查畫皮人臉靈性氣息,一路跟蹤,來到這丐幫洛京玉門坊分舵。


    這場好戲,就從這裏開幕吧!


    莊克眸帶異色,手中銀線彈動不止。


    影幕之上的畫麵隨之又動了。


    丐幫分舵牌匾被摘,按照江湖規矩,上門踢館可是最赤果果的打臉,沒有比這更羞辱人的事情了。


    一時,丐幫名聲被這五鼠踩在腳下,臭不可聞。


    那錦毛鼠白玉堂言語更是囂張,絲毫不將他們這群丐幫弟子看在眼裏。


    “大膽!什麽陷空島五鼠?”


    “無名之輩,敢在我丐幫麵前囂張?”


    “受死!”


    ……


    分舵丐幫弟子顯然不知之前錢丐頭吃下的大虧,憤慨不止,手中精鋼打造的打狗棍狠狠敲擊著地麵,石板為之粉碎。


    手下群情激奮,那汪舵主卻是陰沉著臉,不見動作,反而冷聲再問。


    “原來是陷空島五鼠,真是久仰久仰。


    隻是不知我丐幫與五位有何冤仇,竟勞煩五位上來踢館?


    何不以和為貴,息事寧人呢?”


    “舵主!”一眾乞丐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丐幫勢大,何曾受到如此折辱?


    舵主卻想息事寧人?


    手下驚怒,那汪舵主自然沒有理會。


    他作為一幫之主,自然看到的更多。


    五人來者不善,更敢直接踢館,必有依仗。


    而如今,正是丐幫密謀計劃的關鍵期,一旦激戰開來,難免引來各方注目。


    到時候,若是消息走漏,那可就萬死莫贖了!


    謹慎起見,他沒有貿然出手。


    但囂張如五鼠,此行專門為踢館上門,怎會善罷甘休?


    丐幫的惡臭,幕後莊克更是了然於心。


    對方越是忍耐,就越有問題。


    此行果然是來對了!


    他心中暗忖一聲,幕前五鼠已然動作起來。


    吧!


    錦毛鼠白玉堂將丐幫分舵牌匾高高扔到空中,一腳淩空踢碎,冷笑一聲。


    “息事寧人?你們丐幫無惡不作的時候怎麽不說此言。采生折割,害得我摯友家破人亡。此仇,就是要揭破你丐幫臉皮,讓世人看看你們的醜惡嘴臉!”


    話語森森,憎惡仇恨,不容緩解。


    丐幫之人更是崩潰。


    言語折辱,踢破牌匾!


    這分明是撕破臉,不死不休了!


    “看來今日是沒法善了了!”聽到此言,那汪舵主一瞬間麵孔也陰森如鬼。手重重揮下,“上!”


    “殺!”卻見丐幫分舵之內到處都是人影,手持打狗棒,已經裏裏外外圍得密不透風了。


    那汪舵主此時麵帶獰笑,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敢來我丐幫鬧事,今日教你們有命來,沒命回!小的們,結打狗陣法!”


    啪啪啪!


    一聲落下,卻見一眾乞丐棍棒敲地,敲擊聲如疾風驟雨,四周都是棍影重重逼迫而來,好大的陣勢。


    這些乞丐雖然衣衫破爛,但身軀健壯,本就精悍。


    大陣之下,周身氣機被激發而出,無形勾連之下竟是形成肉眼可見的精氣狼煙衝天而起,又如洪水一般淹沒而來。


    氣勢洶洶,五鼠身處大陣之中,卻是談笑風生。


    “好一個打狗陣,凡人氣血凝聚顯形,倒也有幾分門道!”


    “四位兄弟,該我們出手了!不能讓老五獨自占了風頭!”


    “誰說不是呢?”


    ……


    前四鼠口中笑聲戲虐。


    錦毛鼠白玉堂卻是折扇一搖。


    “四位哥哥,說得哪裏的話?非是小弟搶風頭,實在是這些土雞瓦狗之輩,之前怎值得哥哥們出手?


    現在哥哥們動手,這中看不中用的打狗針法不是隨手可破?


    小弟,卻是另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快去,快去!就你鬼點子多,你這一次不知又要鬧出什麽花樣了?”其他四鼠哄笑一片。


    魅影神功!


    啪!


    折扇一合被錦毛鼠白玉堂抓在手中,卻見他周身在原地一顫,隨後就是分化諸多殘影,掠陣去得遠了。


    身形無形無影,哪怕打狗陣密不透風,卻也阻攔不了絲毫。


    “什麽?”剛出手就落空,丐幫弟子心頭浮現出濃濃的陰霾,手中越發用力地敲下。


    轟!


    於是,便見萬千棍影當頭打下,要將那囂張四鼠打成肉泥。


    以寡敵眾,四鼠不閃不避,卻沒半點後退的意思,徑直迎上。


    鑽天拳!


    鑽天鼠盧方身形魁梧,一雙肉拳鍍有銅鐵之色,氣血滾滾。


    一拳轟出,先有磅礴大力,隨後更有熱浪滾滾。


    轟!


    鐵棒斷折,諸多身影倒飛出去,躺在地上慘叫連連。


    徹地刀!


    徹地鼠韓彰蹂身而上,手中一把鋼刀,氣勁凝在刀刃之上,聚作寒光。


    嗤!


    那諸多打狗棒也都是精鐵打造,但在那一口鋼刀之下,卻如豆腐一般一切就碎,丐幫弟子被掃飛一片。


    穿山掌!


    轟轟轟!


    掌法破空,卻見那穿山鼠徐慶明明隔空出掌,但真氣無形,隔山打牛之力,每一掌擊出,都有人倒飛而回。


    這還不算萬!


    翻江手!


    嗚嗚嗚,風聲呼嘯。


    翻江鼠蔣平雙手於空中擺動,竟卷起氣流如潮水奔襲,一浪一浪滾了出去。


    連丐幫分舵池塘裏的水也被無形攝來,翻滾而出。


    四人各顯神通,一眾身影稍一靠近,就被掀飛出去。


    打狗陣法,嚴密異常,一時為之崩散。


    “點子紮手,到我身邊來!”那汪舵主見手下潰不成軍,大喝一聲,卻已經鄭重其事從懷中取出一個大葫蘆,迎風打開。


    嗡嗡嗡!


    蜂鳴聲不止,隨後就見一個個長著翅膀的六足臭蟲從中飛出。


    一眾乞丐麵帶驚恐,但在自己舵主威懾的目光下,還是捏著鼻子吞下了臭蟲。


    “啊!”一陣慘叫,他們立刻雙目充血,渾身長出肉鱗鎧甲,像是化作了半人半蟲的蟲人一般。


    蟲子雖小,但若論身形來計算,力量卻比人類要大個上百倍。


    一個個蟲人怪叫一聲,竟是一躍一丈多高,如同一個個跳蚤一般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手中鐵棒更是揮舞得如此用力,在空中彎曲,空氣都被抽出爆炸之聲。


    如此狂暴的攻勢,似乎連要將一切都抽得粉碎。


    卻見四鼠倒是不慌不忙,穿山鼠徐慶走了出來,雙手向上一托。


    轟!


    棍棒如同敲擊在金鍾之上,出棍有多凶狠,反震而來就有多猛烈。


    卻見不知何時,有無形罡氣化作實體,已經將四鼠罩在其中。


    任你棍法萬鈞,氣罩硬如金鍾,穩如大山,不損絲毫。


    蟲人不堪大用,那汪舵主心中大急。


    雖然看似打狗針法困住了四人,但見這四人輕鬆囂張的神色,哪裏有半點危機感。


    似乎他們隨時都能脫離而去。


    其中更有那邪魅公子不知去了何處。


    不知為何,汪舵主心中生出濃濃的不祥之感。


    “讓你們如此托大!”他麵帶狠色,陡然倒掛葫蘆。


    “萬蠱噬靈!”


    嗡嗡嗡!


    一陣黑雲從中彌漫而出,發出刺耳密集的怪響。


    定眼望去,卻見哪裏是什麽黑雲,分明是一個個蠱蟲,蜈蚣、飛蟻、毒蠅…密集成雲。


    哢擦,哢擦!


    蠱蟲一旦靠近,就張開猙獰惡口,在氣罩上哢哢咬動不止,瘋狂蠶食。


    “好惡的蠱蟲!”四鼠倒也不慌,“四弟靠你了!”


    翻江鼠蔣平眉心迸射銀光,無形神念席卷而去。


    蠱蟲意念弱小,如風中燭火,微不可見,頓時被紛紛掐滅,簌簌簌落如雨下。


    但見蠱蟲無數,卻如烏雲席卷一般,反湧而來,似乎殺之不盡一般。


    四鼠站在遠處,靜觀這蠱蟲黑雲,言語暗歎。


    “好一個九品蠱師!”


    “蠱蟲害人,我們兄弟贏他不難!”


    “但我們要給五弟拖延時間,不然這些乞丐四散,還真不好收拾!”


    “那就陪他玩玩吧!”


    ……


    四鼠笑罷,於是再次出手了。


    他們力量不多不少,正好與打狗針法和蠱蟲黑雲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麵,卻如泥潭一般拖住了丐幫分舵眾人,不得脫離。


    丐幫分舵內動靜頗大,自然早就驚動無數。


    平頭老百姓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但更不缺有心人窺伺。


    “丐幫囂張已久,終於惹到更囂張的人了!”


    “陷空島五鼠嗎?這是江湖上何方勢力,跑到洛京來找茬,怎麽之前從未聽過!”


    “這洛京越來越熱鬧了!”


    ……


    啪啪啪!


    “什麽聲音?”有聲驚歎。


    如金石落地,砸落瓦礫四碎。


    “唉吆喂!”更有一陣抱頭鼠竄的痛呼聲。


    但當他們眼前一閃,低頭一看,卻見一個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銀錠子灑落在地。


    他們抬頭一看,卻見還有金銀如雨,從口中灑落而下。


    “銀子,銀子!”


    “天上下銀子了!”


    “快搶啊!”


    ……


    這時,他們再也顧不得砸得滿頭是包了,滿地亂爬,在丐幫分舵之外,瘋搶連連。


    “各位,還不謝謝丐幫?今日丐幫有破門大喜,這些可都是丐幫委托我給各位發喜錢呢!”


    一聽戲虐大笑從口中常來。


    卻見一手搖折扇的公子哥踏風而行,手中長袖揮灑,卻見那漫天錢雨從他袖口中洋洋灑灑落下。


    每到一處,引來一片哄搶。


    卻見那俊俏公子手中折扇揮舞,長鬢飄灑,更如仙人禦風一般,飄逸若飛,隨時欲離人間而去。


    如仙如聖的一幕,更是引來諸多矚目。


    “五弟得手了!”


    “這分舵的老窩被一鍋端了!”


    “這下看這丐幫還如何魚肉百姓?”


    ……


    其他四鼠見到這一幕,頓時大笑。


    一眾丐幫眾人早就是目眶欲裂。


    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可都是他們辛辛苦苦積攢的,現在都被人一鍋端,當眾撒了出去。


    他們這些乞丐,一向都是被人劫富濟貧的對象,沒想到今天卻被人劫富濟貧了。


    “豈有此理,陷空島五鼠,我丐幫與你勢不兩立!”汪舵主厲吼出聲。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四鼠不驚反笑,赫然一副計劃得逞的模樣。


    見他們囂張如初,丐幫之人也咬牙切齒,卻奈何不得他們半根毫毛。


    而分舵之外,錦毛鼠白玉京卻是禦風而行,一路撒錢如雨。


    街道上不時有窮人叩倒一片。


    “財神爺啊!”


    “多謝財神爺賞錢!”


    “能過個好年了!”


    ……


    “殺丐幫之富,濟百姓之貧。真奇人也!”


    風聲中更夾雜著種種莫名的讚歎。


    更有一讀書人與書房久坐,提筆無靈感,陡然聽到風中笑聲,他眸帶異光,掠過時空的阻隔,如高空俯瞰人間洛京,一切曆曆在目。


    身形騰空撒錢,地麵叩拜搗蒜。


    “妙哉!”這人間離奇的一幕躍入眸中,讀書人頓時心頭貫通,提筆落下。


    卻見字帖上赫然留下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卻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其中有慷慨之氣。


    “好一個錦毛鼠,劫富濟貧,漫天撒作金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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