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行李都準備好了嗎?再檢查一下。等會吃完飯你睡一會,時間到了我叫你。”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米樂將充好電的手機放到隨身的包裏,“嗯,都裝好了。”


    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推推眼鏡“行了,這一晚上我都聽你說八遍了,樂樂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辦過丟三落四的事。”


    “哎,我說米誌國,我關心我兒子怎麽了,不就耽誤你看電視了嗎?電視那麽大聲還聽不見?新聞新聞,成天新聞,也沒見你看出什麽來。”母親揮舞一下鏟子,從廚房歪了身子狠狠瞪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父親。


    米樂從屋子裏出來,米誌國用手指指廚房悄聲說“你看又來了。”


    米樂笑了笑,“嗬嗬,我媽就這樣。您這麽多年還不了解?恐怕那天我媽不嘮叨,你就該不習慣了。”雖說父母每天都吵吵鬧鬧但是感情特別的好。


    米誌國摘掉眼鏡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兒子,“樂樂,在過幾個小時你就坐車走了,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在燕京了,出門在外肯定不如家裏,從小到大你也沒離開過家,說實話我和你媽媽都挺不放心,不過你也十八歲了,是個成人了,本身挺有主見,從小沒讓我和你媽操過心,你到學校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寢室的關係要搞好,為人處世要寬容,家裏不用你惦記,我和你媽身體都挺好,工作也挺順心,你就好好的上你的學就行了。”


    米樂低著頭,“嗯,我知道了爸,你和我媽你們也別惦記我,在學校裏也不會有什麽事。”


    米誌國想想也是自己這兒子從小就隨遇而安,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能適應的很好。看起來挺安靜的一個孩子,卻很有主見。記得米樂中考畢業那一年,米樂到鄉下親戚家裏玩,因為不熟悉環境,米樂掉到山裏等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結果,米樂自己在山裏生存的挺好,不但找到一處山洞做為棲身之地,還用山藤給自己編了一張吊床,生活的有滋有味。當時他趕到山洞的時候看見米樂正在曬蘑菇,大家那麽的擔心這小子卻過上了日子。


    看看兒子米誌國有些欣慰,拍了拍米樂的肩膀,“行了,這些你自己注意一些就好。嗯,我和你媽就不送你到學校了,有些事挺麻煩的,去的話就要見一些人,你媽她— 哎,算了不提了。


    秦律師會到火車站接你,你外公去世那年你還小,他就你媽媽這一個女兒,本想著遺產都留給你媽,不過我和你媽也不想回去了。當年辦手續的時候寫的都是你的名字,隻不過因為你年齡不夠一直是我和你媽監管的,你正好考上燕京的大學,我跟秦律師說了,這次就辦完了,我和你媽媽也了去一樁心事,別的不說,你外公的幾處房產留著,你在燕京也有個落腳的地方。怎麽處理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老宅不能賣,怎麽說那也是你外公費盡苦心才保存下來的,那裏有你外公的心血,經過動亂年代還保持的那樣完好不容易呀。”


    米樂聽著點了點頭,聽出父親口裏的感歎,心裏明了父母年輕時在燕京一定有許多往事,不過看父母閉口不提的架勢恐怕也是傷心事。


    “還說我嘮叨,你說起來也沒完。去洗手吃飯。”母親楊曉婉端著菜出來。


    晚飯的時候,楊曉婉一個勁的給米樂夾菜,米誌國也喝上了小酒,米樂低頭猛吃,間雜著夫妻兩人不時的拌嘴,離別前的夜晚,米家顯的格外溫馨。


    米樂站在車窗前對著窗外的父母擺著手,窗外母親,用手比劃著,告誡兒子放好行李,父親含笑站在母親的身旁,看著父母不舍的眼神,米樂眼睛有些濕潤。


    列車開動了,趴在窗子上,路燈下父母的身影一點點的變小,慢慢的黑夜吞噬了站台的燈光。


    米樂坐的是軟臥車廂,到燕京需要十五個小時,父親心疼兒子,買票的時候直接買了軟臥。將行李廂放到行李架上,米樂坐到自己的床位,是下鋪,很幹淨,讓稍有潔癖的米樂有些滿意,車廂裏四個人,剛才進來一個女生,放下行李又出去了,另外兩張鋪位還沒有人,恐怕下幾站才會上。


    坐了一會,列車員來換過票,米樂去了趟衛生間,估摸著時間,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父母剛進屋,報了平安。躺在臥鋪上,米樂有些睡不著,不像剛出家孩子那樣興奮,也沒有旅途未知的迷茫,米樂隻是下午睡多了。


    下一站快到站的時候,同室的女生回來了。昏暗的燈光下,女生的眼睛紅紅的有些腫。恐怕也是新生。兩個人沒有打招呼,沉浸在自我悲傷中的女生恐怕都沒有注意米樂。米樂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搭訕。當然米樂從來也不是一個善於與女生交流的男生。他性格當中帶著一絲靦腆,而這絲靦腆在麵對女生的時候會展露無疑。


    將毛毯往上拉拉蓋住肩膀,不管多麽幹淨,米樂還是無法不嫌棄的蓋上火車上提供的被子,好在母親了解兒子的怪癖,從家裏拿來薄毯,八月底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米樂聽著女生小聲的抽噎聲,睡眠離得更加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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