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雙眼凝氣,仔細地看著那兩名祭祀的身體。疑惑地開口問道:“這身體素質有點不對勁啊,有真炁卻不蘊養身體。”


    修士的吸收靈氣之後,從煉氣期開始,就開始錘煉自身,可以說,在達到築基期之後,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一百二十年的壽元就是穩固的。而眼前的這名祭祀卻是十分地奇怪。那老祭祀,骨齡也就約莫五六十歲的模樣。就一副快要入土的樣子。


    “這修煉的法子該不會是什麽陰損的法子吧?”沈默問道。


    這種類型的法子,修仙界也有,通過壓榨自身壽元,提高真炁的量。在以前還算是盛行,但是南域發展了這麽多年了,這種類型的功法幾乎已經銷聲匿跡了。無他,南域的功法已經提高到了某種程度,不用壓榨自身的壽元,修煉起來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壓榨壽元本質是什麽?是加速細胞的分裂。


    這種法子過於危險,南域也沒什麽人會去使用。


    “這就是東域特有的神祭祀了。獻祭自身的壽元,獲得法力。東域的修行環境跟我們不大一樣,靈氣並不充裕,再加上這裏絕地頗多。而且他們過於保守,也不願意接受外來的功法。因此,一直在用這種古老的法門作為修行的必修課。”


    神祭祀,這是一個概念。有點像是精神寄托,萬千修士們幻想出一個並不存在的神靈,通過祭祀,向著這個神靈祭祀自身的壽元,換取法力。這種概念,早期是在西域那邊盛行的,隻不過後來,西域發現了這種概念並不靠譜,獻祭給那未知名的存在,那未知名的存在是個什麽模樣他們都不清楚。


    都靠書籍的描述。後來西域便改變的法子。依舊是以修神為主,但是這個修神,卻隻是一個輔助的作用。


    前期堅定一個信仰,到了後期,脫離了信仰,以身成神。


    就等於說,西域的神,就是一個工具


    神。而東域的神,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神。


    “這種臆想出來的東西真的不會出問題嘛?”沈默看了一眼一臉迷茫的蕭焱,問道。


    臆想神,也被稱之為信仰神,這是一種極其古怪的存在。你說它存在吧,它也不存在。但是你要是願意獻祭吧,它也會給與你回應。在沈默看來,這種玩意就跟邪神似的。有點像是修士的信仰集合體。若隻是凡人的信仰集合體,那倒是小事情,畢竟凡人基本沒有接觸得到靈魂層麵的存在。可若是修士的信仰集合體,那就不一樣了。修士是能夠接觸到靈魂層麵存在的東西。


    “這就是萬法仙盟放棄了這片地域的原因,一方麵是這裏的靈氣不充裕,另一方麵就是他們若是以生命為代價,爆發出來的威力也是極其強悍的。在這裏,哪怕是一名小小的築基期修士,也能使用神通。倒也不是說萬法仙盟拿他們沒辦法,主要是害怕,若是斷了他們的信仰,會不會出現點稀奇古怪的事情。”蕭薰兒解釋道。


    很顯然,萬法仙盟也注意到了這裏,那類似於邪神的玩意,他們也慌。怨靈和願靈的存在倒還好說,畢竟,那玩意是用人類的靈魂,這種臆想出來的玩意,威力有多強,誰也沒有底。這玩意,是集合了眾生願力,說白了,就是靈魂許願。在沈默看來,這也是一種巨大的隱患。


    “在這裏看一陣子吧,我想看看關於啟靈是怎麽個情況。”沈默對這個所謂的神靈十分地感興趣。


    其他幾人也沒什麽意見,這隻隊伍,向來都是這種風格,一路走走停停。遇到感興趣的摻和一腳也屬實正常。幾個人找了個地方隱藏了下來,靜靜地等候著。


    部落隻是用一些簡易的木頭搭建起來的小村落,結構還算是穩固。沒那麽容易散架。


    沈默等人觀察了好幾個星期,發現這兩祭祀,似乎啥事都不幹,既不修煉,也不幹活。整天就躲在帳


    篷裏麵,吃了睡,睡了吃。到點了,自然會有族人給他們送吃的。反觀這個小部落的族人,早出晚歸,男人們出去打獵,女人們開拓出一小塊農田,灌溉著那些很有可能連一絲收成都沒有的青稞苗。


    “這祭祀每天就坐著禱告?也沒什麽太大的效果吧?”沈默奇怪地問道,禱告他聽到的,是一些他聽不到的語言,老實說,他並不認為這些語言能夠起到什麽作用。溝通神,至少得有什麽儀式吧,這種儀式就像是一柄鑰匙,打開人和神之間的通道。而這個老祭祀的禱告,老實說,更像是做無用功。


    “小部落的禱告就是這樣的。沒什麽太大的作用,而且,除非他們要開始交換。”蕭薰兒解釋道。


    “你是指和那所謂的神交換生命?”沈默撓了撓下巴,開始在心裏計算著什麽。


    “嗯,隻有交換才能夠喚醒那所謂的神靈,他們這種做法,更像是一種修行,精神上的修行吧。”蕭薰兒組織了一下語言。


    精神上的修行,其實是極其複雜的。人的思維是具有發散性的,很難定點在一個地方,因此,錘煉精神力這種事情難度還是挺高的,各有各的辦法,最好的法子,就是觀想法,觀想一個具現化的東西。一直靜靜的觀想。這種觀想法入門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比較作弊的就是西域那群修士的法子了。


    具現化到某個他們創造出來的神靈。灌注自己的信仰,結成精神之種。


    隻不過,這種法子也是有風險的,信仰入魔的事情還是很常見的。觀想法相對中正平和一些。而眼前的這祭祀兩人組,給沈默的感覺,就是很荒謬。沒錯,隻能用荒謬來形容,他們壓根就沒有接觸到精神的領域。甚至,連真人都不是。可偏偏卻想著去修習那精神之法,就這麽修行下去,壽元修行到結束的那一天,也沒辦法感悟到那精神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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