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嶺南城時正是清晨時分,天色陰霾,多雲且沉重。


    王府的廣場內,全副武裝,身著練習甲胄的修煉者正進行著例行的晨間操演,或舉劍交擊,或騎馬砍倒木頭製造的假人。


    見到祁如鬆回來的那一刻,他們全部停了下來,盯著他看了許久。


    他還注意到,其中幾個戰士更是握住了劍柄,一副要拔劍的舉動。這是做給我看的?祁如鬆心想,他們是想幹嘛?向我發起攻擊?如果是這樣,那父親必有危險。


    不久之後,祁如鬆來到父親的臥室,然而南境之王不在。


    書房,大廳,找了個遍,就是尋不見他。


    就在這時,幾名祁如柏的侍衛隊長朝他而來;“小王爺,王爺走了!願上天讓他安息!”


    “什麽?走了!”祁如鬆腳下一軟,連退數步,好在身後的親兵扶住這才沒有倒下。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有過無數個可能,無數種結局,可偏偏最畏懼的事情發生了。“怎麽可能!你在說謊!”


    “小王爺,”那侍衛隊長眨眨眼,“世子…不,南境之王要你現在立即前往王座廳!”


    好一個【南境之王】!


    祁如鬆怒視來人,恨不得立即將他打倒在地,逼問真相。


    而對方毫無畏懼之意,語氣平靜而堅決。“小王爺,請您立刻前往王座廳。”


    “注意你的言辭!”祁泰的親兵斥責道。“向主子說話是這副態度嗎?”


    那侍衛隊長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請!”


    祁泰的親兵隊長攙扶祁如鬆走向王座廳,其餘兩撥人互相提防著緊跟在後。


    身穿鎖甲,頭戴鋼盔的嶺南城城衛士成兩列縱隊等在大廳外。衛士護送他們穿過廣場,灰色披風在風中啪啪作響。


    秦老在大廳門口迎接,他穿著一件雕飾華麗的黑金鎧甲,腋下夾著一頂精製頭盔。


    見到祁如鬆,他神情緊張。


    “秦老,我父王到底怎麽了?他真遭遇不測?”


    “王爺他…不見了…”


    不見了?那為何!!!


    秦老不會撒謊,我父王沒死!這次絕對不能輕饒這些亂臣賊子!


    王府總管領他們進去。“恭迎小王爺!”他朗聲唱誦。


    離大廳另一頭還有段漫長的路,祁如柏正坐在王座上等他。祁如鬆緩步朝那個自命為王的兄長走去,其他人緊隨在後。


    祁如柏的護衛全部到場,一共七人。呈新月形圍繞著他。他們全副武裝,從頭到腳披掛著精美的鎧甲頭盔。


    王座後方,有二十名腰懸長劍的嶺南城衛士。無一例外,他們都效忠祁如柏。


    但先前祁泰的部署如今顯成效。在兩側牆邊,挺立著不少雇傭軍。他們每個人手裏都緊握著長劍,做好了一切準備,人數則足足是王府衛兵的五倍。


    當祁如鬆停下腳步,新任“南境之王”站了起來。“你認罪嗎?”他問道。


    “認罪?又要強加什麽樣的罪名給我!”祁如鬆嗤之以鼻。


    “勾結妖族,盜竊我祁氏祖傳神兵,謀殺生父,意圖謀反!”一名中年貴族大聲喊道。


    不等祁如鬆有任何回應,對方便開始羅列自己的“罪行”!“你手中的妖劍龍光乃是祁氏祖傳神兵,理應由世子繼承,定是你盜竊所獲!秦老,其他罪行由你來說!”


    秦老?一隻冰涼的手摳住了祁如鬆的心。他也背叛了我們?


    那這些雇傭兵便是兄長的人!!!


    “遵命,王爺!”秦武走上前來,“祁如鬆一直在密謀奪取嶺南城王位。”祁泰最信任的人開始陳述,“自從先王重病,小王爺便開始密謀如何除掉先王。


    在這之前,此惡徒更是假借治傷為名,用其手中的妖劍龍光刺入先王的腹中。若不是老朽看出端倪,之前先王早就被他所害!”


    居然能胡編亂造成這樣…祁如鬆冷笑一聲。


    “他的下一步就是要謀害王妃,接著就是王爺您,好取而代之。在過段時間,他便想害了南境獵妖門馬文大人,讓自己成為南境的統治者。”


    “你如何知道這麽多?”祁如柏詢問,“他為什麽要向你謝露泄露計劃?”


    “因為他抓了我的孫兒,以此要挾我。我假意就範,就是為了收集罪證,揭露這惡徒的狼子野心!”


    祁如柏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因為他在鬼影森林時,愛上了妖女!”秦老道。


    “哦?到底是什麽樣的妖女能讓我這視榮耀為生命的王弟做出這些禽獸不如之事?”


    蘇瑜?他們找到了她!!!


    這時,王府總管揮了揮手,大門再次打開。


    自己的妻子被幾名修煉者帶進王座廳,每一隻眼睛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蘇瑜!”祁如鬆大聲喚道。他朝她走去,靴子在石地板上鏗鏘作響。她一看到他立刻大叫出聲,隨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她渾身顫抖個不停。“祁哥!”她啜泣道。


    “你怎麽樣了?”他說,在他懷中的她顯得好弱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一臉恐懼,眼淚在臉頰上留下了粉紅色的痕跡。


    “他們會付出代價,”祁如鬆怒道,然後他起身麵對【南境之王】。“有種就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男人?”


    “弱女子?王弟,她可不是什麽弱女子!”祁如柏笑道,“此妖女的【雪妖】之力可傷了我不少人。”


    “別跟他廢話,這畜生方才與妖女親親我我大家也瞧見了。”一名滿臉疙瘩的貴族說道,“此二人早已勾搭成奸。”


    “不是的,我們什麽也沒發生!我是愛他,但他是獵妖者,我不能害他…”


    “你們曾住一個帳篷,孤男寡女,什麽也沒發生?難道咱南境小王爺是個t監不成?”


    “不,不是孤男寡女,還有一個叫石蛇的獵妖者。兩男一女,哈哈哈!”


    秦老第一個發笑,王府總管也加入進來,接著便是無法計算的老爺夫人們。這陣突如其來的嘻鬧像颶風一樣四散傳播,直到整個王座廳都開始震動。”


    “不是的…他不是!”女孩已經語無倫次。


    “他不是?”王府總管再次發笑,“你是如何得知?”


    “脫下褲子看到過!”其中一個老爺說,此時他們的笑聲提高了一倍。他們的嘴巴在歡樂中扭曲,他們的肚子打著顫,很多人笑得連鼻涕都從鼻孔裏飛濺出來。


    我在鬼影森林用性命與妖族作戰,卻換來你們如此卑劣的侮辱!王座廳內的權貴,除了祁如柏,每個人都在嘲笑他。至少這位兄長看起來不像在笑。


    “肅靜,肅靜!”祁如柏舉起一隻手。慢慢地,大廳靜了下來。


    “勾結妖族之事就不需要再找證人吧!”祁如柏道,“還有你私修【魂靈】!等諸多惡行。”


    祁如鬆保持沉默,證人?若我說要,他便會給我製造幾個。


    “事到如今,你有何話要說?”祁如柏用那雙冷傲的眼神盯著自己。


    “無非就是想殺我,大夏國強者為尊,有必要捏造這麽多的罪責嗎?”祁如鬆冷笑道。“我隻想問你一句,父王到底怎麽樣了?”


    “你殺害了他,還來問我們?”王府總管道。


    “哼!”看到這些人的嘴臉,祁如鬆不想再跟他們多費口舌。


    “台下所站之人,是否認罪?”


    “蘇瑜是我的妻子,我與她有夫妻之實!我違背了獵妖門誓言,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我沒幹過。”他把臉轉向大廳,麵對這些奸邪之人。


    “你們說我勾結妖族,我真後悔沒有引妖族前來嶺南城。你們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我還不能成為你們想象中的怪物。


    你們害我父王,辱我妻子,你們讓我別無選擇!我要求恢複我祁氏最古老的律法,我要求【擺擂審判】!”


    此言一出,眾人驚愕。


    【擺擂審判】乃是祁氏先祖定下的規矩。是一種裁定糾紛、解決爭議的方法。


    與冥宗的決鬥不同。【擺擂審判】隻能由祁氏一門提出,平民不享有此權利。審判的過程並不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而是被告人一人在擂台上迎接整個嶺南城的挑戰。


    不但如此,每次發起挑戰的人數甚至可以達到三人。可以說,這樣的審判完全是自殺性選擇!


    若被告方一但在【擺擂審判】獲勝,成功擊敗所有挑戰者。那麽以大夏國強者為尊的傳統,此人將會成為新一任的南境之王!


    “你失去理智了嗎?”祁如柏喝道。


    “不,我終於找到了它。我要求【擺擂審判】!”


    半晌間,祁日柏的臉如此陰沉,祁如鬆覺得自己的兄長就像自己喝下了毒酒。他“砰”地一聲將拳頭砸在桌子上,惱怒得無法言語。


    騷動變得震耳欲聾。祁如鬆覺得特別高興;


    “既然如此,根據我祁氏一族規矩,審判下月進行!”他對著王座廳宣布,“今日到此為止!”


    他給了自己的王弟一個冷酷而憤怒的眼神,然後大踏步從大廳離開,他的親兵跟在旁。


    當我成為南境之王,你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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