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霧彌漫於村莊之中。震天瞎子早早地於奶奶家匯集。陳瀾清在爆竹聲中蘇醒,靈兒還枕在他的手臂上。見靈兒還在熟睡中,陳瀾清便躺著不動,抬頭看著屋頂。


    “祖神他們應該是神帝境界吧,不知道奶奶他們什麽境界,不過能活幾萬年,他們的境界應該很高吧。可惜他們不告訴我,看來我得更加努力,這樣就可以一直陪著爺爺他們了……”


    “喔咯咯……”屋外一陣嘹亮的雞鳴,鐵羽雞準時報時。靈兒正在睡夢中,突然感覺自己麵臨妖族皇者,隨之而來的窒息感將其驚醒然後鑽進被子裏。陳瀾清連忙把靈兒揪出來,因為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但下麵也隻穿了褌(ku


    )褲。褌褲雖已及膝,但九歲的他已經開始發育,早上已經有了該有的反應,剛才靈兒可是直奔那隱秘之地而去。


    “還好自己及時製止。”陳瀾清既後怕,又慶幸。剛想教育一下靈兒,反應過來,看著靈兒眼淚打轉,陳瀾清心酥了。


    把它抱在懷裏,摸著她的頭,一邊順捋著靈兒的狐狸毛一邊輕言安慰。好一會兒,靈兒才恢複過來,往陳瀾清懷裏拱了拱,示意自己無事。陳瀾清也反應過來:在山裏長大的狐靈兒怎麽聽過這麽有氣勢的雞鳴,肯定是被剛才家裏的鐵羽雞報時給嚇到了。


    於是,院子裏出現了這一幕。洗漱好的陳瀾清抱著靈兒站在常青樹下,滔滔不絕的教育著鐵羽雞,“鐵哥哥啊,雖然報時是你的工作,但是呢,你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雖然我們已經習慣了,但你的聲音實在是嚇到我的靈兒了,你看,現在還在發抖,還沒緩過來呢……”


    樹上,鐵羽雞聳拉著雞頭,委屈又幸福。委屈是因為自己隻是為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卻被少主責罵;幸福是因為少主叫自己鐵哥哥,哈哈自己終於有身份了。


    陳瀾清不知,靈兒發抖實在是因為見到上位者,雖然自己也是遠古血脈,但眼前的可是一代妖皇。村長等人見狀,笑得合不攏嘴,他們可沒見過這大日金烏如此窘態,哪怕是當年大戰魔族到喋血。等陳瀾清離去,村長連忙上前安慰,不過語氣裏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村長的話語像點燃導火線,徹底引爆他的怒火,氣得鐵羽雞扇著翅膀飛進母雞群裏,張嘴對天邊吐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自己最原始的工作。


    此時,兌州與坤州交界處的沙漠裏。一群狻猊正在天上駕雲飛著,馬上就出一望無垠的沙漠了,一頭狻猊一臉不耐的抱怨,“究竟是誰吃了蛇心豹子膽,竟敢殺害少主,害我們出來辛苦這麽多天。”


    “誰說不是呐,抓到他非得將他點天燈不可。”


    “看開點,抓到凶手也是大功一件。”


    “哼,抓不到呢?在座的各位可沒什麽好下場。”


    ……一群人,不,狻猊正七嘴八舌的吐槽著。這就是妖族,也不是鐵板一塊,但階級分明,因為血脈壓製太明顯,他們正是被派出來尋找凶手的。發現含有少主本源的魂珠已經破碎很久了,他們找遍兌州也沒發現蹤跡。


    突然,一隻一直沒有發話的狻猊看到天邊紅了一片,而且離自己越開越近。他慌張大叫,“看,快看,那是


    ……那是什麽……”極度慌張導致他結巴了。有人罵他大驚小怪。


    但當一群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時,已經完了,那火紅的一片已經到了近前,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抵擋的高溫。


    “啊。”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一群狻猊便化成灰被風吹散,仿佛他們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留下的火焰落在沙漠裏,沙漠無火自燃,生生不滅。


    小村裏,村長等人吃罷早飯,來到祠堂裏帶領村民祭祀祖神。陳瀾清則和狐靈兒留在院子裏練習通脈拳。


    已經練習了幾個月的陳瀾清早已熟練通脈二十四式。出拳有力,揮拳有風,見狐靈兒無聊的呆在一邊看陳瀾清練習。芝圖便跑出來邀請她上常青樹上去一同玩耍。與鐵羽雞不同,常青樹給人的是一種溫馨的感覺,如母親的懷抱一般。狐靈兒心裏這般想著。


    於是她安靜的和芝圖坐在樹椏枝上,樹枝輕輕從她們頭頂拂過。每一次拂過,靈兒都感覺自己血脈得到淨化。雖然看不清常青樹的品階,但狐靈兒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可能這隻是常青樹自身溢出來的靈源,不過芝圖和狐靈兒卻頗為享受。


    鍾聲響起,陳瀾清也停止練習,這是村長等人開始祭祀。祠堂裏,村長在獨臂撞鍾,奶奶在擺貢品,香案上是幾位祖神的靈柩。


    瞎子爺爺停筆,拿起寫好的祭文開始朗聲誦道:“時蠻荒公元一萬五千八百年一月一日,時值元辰初天,瑞雪覆地,萬物待春;然,先人已去,今人尚存;輝照千古,思念永恒;伏羲鎮地,媧祖補天,盤神化生;幸,蠻荒以來,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望諸神庇佑,祈福瀾清。”隨著最後一字落地,瞎子,村長,奶奶上前進香,村民眾人齊齊下跪。


    院子裏的瀾清突然一震,一時間福至心靈,他感覺自己的經脈在這一刻全部打開,血液如江水流過,濤濤不絕,聲勢浩大,腦海中一片清明,神覺五感飛速提升,他聽到風兒帶來小動物的私語,雪花帶來豐收的信息,常青樹的心跳聲如雷聲一般,他還看到曾經小小的鐵羽雞此刻如山嶽般大小……


    在常青樹上的狐靈兒和芝圖看到陳瀾清渾身發光,芝圖明白這是村長等人為他祈福所致,村民們雖是普通人,但藥仙兒等人確實站在這個世上金字塔頂端的生靈。狐靈兒卻不知所以,隻覺得此刻的瀾清哥哥如天神一般,偉岸的身影填滿了自己的心房。


    就在陳瀾清沉浸式的感受自己的變化中時,常青樹彈出一滴綠液融進陳瀾清的身體。頓時血液平靜,眼前的身影消失,身體恢複正常。陳瀾清驚醒,呢喃道:“這是我的幻覺嗎?不過卻好真實啊。”


    見樹上的狐靈兒和芝圖正看著自己,陳瀾清疑惑的向他們發問,“靈兒,你和芝圖剛才有感受到什麽嗎?”見她們搖頭,陳瀾清將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但芝圖早已交待過靈兒,所以靈兒和芝圖表現的非常吃驚的樣子,然後安慰陳瀾清隻是幻覺,沒事的。


    一狐一芝的表演很是拙劣,但陳瀾清絲毫沒有懷疑,如往常般進屋打水擦汗。見陳瀾清練習完畢,狐靈兒和芝圖急忙從樹上跳下來,芝圖消失不見,靈兒則鑽進陳瀾清的懷裏。


    雖然不明白常青樹為什麽那麽做,但她沒有懷疑常青樹會害陳瀾清,因為她感受得到此刻的陳瀾清身體裏隱藏著巨大的能量。而且自己在樹上也得到了很多好處,比如此刻的毛發更加雪白,沒有什麽比這更讓她高興的了。


    見村長爺爺他們還未歸來,今早也沒見到小白,於是陳瀾清便打算去看小白學習,順便帶靈兒出去轉轉。沒辦法,會飛實在太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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