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掌,一抹銀光閃爍。


    看著很是耀眼奪目。但光焰卡頓,短短刹那後便熄滅,溢滿大半庭院的華彩盡數收斂不見。


    還是不行。


    他搖頭,口中歎了聲,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似乎早已習慣。


    [靈機]


    這是陳嶼對與這產自體內意識海裏銀白光粒的稱謂。


    雖然想著可能是跟著自己從老家一起過來的配贈品,也即是俗稱的金手指。但奈何沒有說明,一切都還在摸索,距離真正掌控還很有段距離。


    [靈機]的作用也很模糊,看似與爛俗的強化流相似,但已經做過幾次實驗的他很清楚兩者間的差別。


    很大,甚至可以說有本質的不同。


    強化隻是表象,[靈機]的真正作用體現在更深層次。隻可惜直到現在他也一知半解沒能弄清,僅粗略把握後有了個猜測。


    也正是這個猜測,讓他給取了[靈機]這麽個名字。


    假若真如他所想,那這能力就很有趣了,強不強先不說,關鍵就……很好玩!


    現如今,受限於陳嶼本身,真要使用的話不僅需屏息凝神、花費極大精神去撬動那片意識海,還得與對方直接接觸,就像先前的蚯蚓那般。


    局限很大,好在他目前所在也不是什麽打怪升級的作品,所以並不需要用它去對敵。


    陳嶼心很寬,慢慢來就是,不急。


    ……


    初春的天說變就變,明明早些時候還是太陽當頭照,陽光明媚驕人,結果兩陣清風一吹,三五團白雲就晃晃悠悠圍聚在了一堆。


    你擠我來我擠你,不多時,嗡隆隆的悶沉旱雷便從雲間縫隙裏漏了出來。


    響徹山林。


    “哦豁。”


    抬頭打了眼天際,伸出手來,感受著微涼風意中夾裹著的牛毛細雨,剛剛放好了蚯蚓筒打算去山後伐砍毛竹的陳嶼低下腦袋,朝著院外山道瞄去。


    入目所見,青石草簇盡皆沐浴雨中。


    嘖,看來這魚是打水漂了。


    雨真心不大,然而正是這種看似不值一提的細雨最是容易惹人遭重。


    特別在這山嶺上,道阻且長的,腳下稍微濕滑半點,出事的概率就會陡然增長數成。


    於陳嶼而言,雖然期待野釣,但著實犯不著冒著打落山道、屍骨無存的風險去山澗水潭裏逛這麽一圈。


    “算了,等下次罷。”


    想著,又看向立柱上的兩個竹筒,天知道這些小家夥什麽時候才能物盡其用。


    大概它們也很希望能盡早發揮自己的作用吧。


    蚯蚓:……


    放下手中柴刀和背上的背簍,陳嶼索性躺在椅子上繼續翻看經書。


    等著這場雨結束。


    時間到了傍晚,日頭西斜落在了遠處的山背,暗沉的天光與淡淡夕霞交相輝映一起,映照在遠方。


    雨停了,陳嶼卻沒出去伐竹,活動身子骨,然後站定在庭院中,就著雲銷雨霽後的涼爽練起了樁功。


    山道依舊濕滑,他覺得還是等明天幹燥以後再說其它比較好。


    最主要是搞不清這天氣陰晴,明明昨前幾日乃至上午時分都晴空萬裏,他當時還以為明後幾天也一般晴朗,結果偏偏一場細雨飄下,無可奈何。


    院中,陳嶼提氣,短促底喝幾聲後身子倏然展開。隻見他腳踩三才陣,按著左右各兩點,時而躍動,時而俯臥,好似一匹靈動奔馬騰躍不休,雙拳化掌如刀,袖口揮打空中,發出劈啪震響。


    聲響清脆,但比不得腳下踢踏之際的動靜,更連胸腔起伏間的海呼長吸都遠不及,那胸腹一脹一縮好似風箱抽動,呼哧呼哧悶沉擾耳,細聽之下卻又似有種莫名的節奏。


    此時陳嶼打著的這門功夫名為《雲鶴功》,又名《白鶴飛山訣》。與放在椅子上的《長風經》一般,同是觀中僅存的五本道書之一。


    記憶中,老道士曾跟前身說起過,這門功夫乃是雲鶴觀二代祖師所創,取蒼天雲海下,白鶴戴羽挾山超海之意。


    動靜相宜、淨心明念,練至大成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單聽到這似乎價值不菲,但陳嶼卻清楚,這功法不過二流,放山下江湖估計也隻有那些不入流的力夫盜賊或莽撞漢會出手爭搶,真正有家底的,大抵不會多看。


    “不過僅這一手真功夫,也足夠了。”


    這可是上一世隻曾聽聞卻從未見過的東西,陳嶼感到新奇,絲毫不介意功夫本身的品級。


    何況道觀所存功法內容完整,不但有錘煉氣血體魄的樁功,更有凝氣強息的呼吸功夫,包括拳腳打磨、對敵打法、勁力調轉以及刀劍兵器的使用等都一一在內。


    更甚者還有配套的提縱步法。


    練法、打法、兵器、步法……


    管中窺豹,透過這一冊二流功法,他隻覺這世界的武功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好練。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耍兩下長拳短拳、靜坐個十天半月就能成的。


    “練武可真難。”


    能練的內容不少,但不知是根骨問題還是其它,總之陳嶼在《雲鶴功》上的進展屬實一般。


    明明理解很到位,但有些動作就是死活做不出來,需要額外的好幾遍才能硬生生調整過來。


    這大概就是旁人口中的資質平平吧。


    好在他自己練得倒是挺開心,顯然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打了一通,皮膚泛著紅,輕喘兩口後陳嶼將麵上以及脖頸的汗珠抹去。功夫精進不大,但好處還是挺明顯的。起碼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活絡了不少,不像一開始時那樣帶著若有若無的虛弱感。


    前身也練武,但年紀輕,心思雜,睡覺夢裏都想著山下的似錦繁華,念著能持劍走天涯、行俠仗義。最好還能再有一兩佳人相伴左右,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於是武功就落下了。


    等到陳嶼到來,熱乎的都沒趕上,身體都快涼透。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虧敗的氣血,將懸在一線的性命強自吊住。


    估計正是這一番遭遇,讓本就不算富裕的資質雪上加霜,如今練起武功來事倍功半。


    相比之下,還是講究悟性、時運、靈性的道門修法對他更友好些。


    隻是道經練的是性,修的是心,一不能飛簷走壁,二不能氣血如龍。


    陳嶼喜歡看書,這是兩世都有的,幾乎從愛好變成了習慣,一天不看就渾身難受不自在。


    除此之外,武功他也不打算放棄,強身健體總是好的,君不見山下萬萬人,又有多少能手捧一份完整的武林秘籍呢?


    知足常樂方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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